主题：【原创】纪念《历史的尘埃》全本，发短文两篇 -- Gzai

在另一个位面，一切都有些许的不同

……

在姆拉克公爵死后，阿萨已经前往欧福城，山德鲁将心中的怀疑和维德妮娜的预言私

下里告诉了小懿和罗兰德团长，后者又告诉了罗德哈特，于是就有了下面的对话……

罗德哈特：你不相信，对吧？你不相信他就是那个人吧？

小懿：我想山德鲁相信他是的。

罗德哈特：我知道，但你呢？

小懿：我相信山德鲁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

罗德哈特：是啊，不过万一他错了呢……

窗外，一只猫头鹰的眼睛突然闪了一闪。

小懿：你注意到了吗？

罗德哈特：注意什么？

小懿：你确信这里是安全的吗？

罗德哈特：是啊，当然了。

猫头鹰的眼睛又闪了一闪。

小懿：我最好还是先走一步。

……

阿萨再次回到爱恩法斯特王城，企图伏击克劳维斯化身的贾维主教，却被罗德哈特出

卖而被擒。

爱恩法斯特魔法学院的地牢里。

克劳维斯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阿萨轻声说：我终于可以完全确定了。我已经赢

了。无论是战斗，是谋略，还是感情上，我都赢了。

阿萨在地上挣扎着半坐了起来，狠声说：有本事你现在杀我。否则你永远赢不了。

克劳维斯依然还是很平静，这种平静只会出现在面对毫无争议的结果的时候：我告诉

你，我赢定你了。你知道么？你这样的运气简直堪比最滥俗的骑士小说主角，好得让

我妒忌。但是最后呢？你只是一事无成，随波逐流罢了。无论是多好的机会多好的运

气，甚至是送到你面前的，你都没有把握。你的那种态度已经不是拒绝，是逃避。而

我现在走到这一步虽然契机是你。但却是我自己努力一步一步走来的。所以我是该

赢，赢得光明正大。

死灵从克劳维斯背后一个一个源源不断地走出来，都长着和克劳维斯一样的脸。

第2个克劳维斯：连事实都要去逃避的人，

第3个克劳维斯：你凭什么赢我？

第4个克劳维斯：像你这样的一个家伙，

第5个克劳维斯：居然会成为我最大的敌人，

第6个克劳维斯：最后却这么容易，

第7个克劳维斯：就被我打败了。

克劳维斯似乎是炫耀，又像是在感叹，一字一字地：我还你一句话。人品决定一切。

……

在爱恩法斯特王城摆脱了克劳维斯以后，阿萨按照山德鲁的指示去找艾尔婆婆。

在卡伦多盆地，哈蒙代尔村后的那座孤零零的小屋……

阿萨：您就是山德鲁要我找的人，前冒险工会的首领，迪雅谷另一位前代理公会

长，神谕者，艾格瑞耐尔。

艾尔婆婆：对。我就是艾格瑞耐尔。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对吧？

艾尔婆婆从自己刚放在桌止的包中拿出一条面包给阿萨：来，这还是村口里德的荞麦

面包。你有好几年没有尝过了吧。

阿萨咬了口吞下，一笑说：坦白说，他的手艺还是那样烂。不过在婆婆你这里好像什

么都是香的。

艾尔婆婆：别担心那个花瓶。

阿萨四处张望：什么花瓶？

艾尔婆婆侧侧头：那个花瓶。

阿萨一转身，碰倒了桌上的花瓶，花瓶掉在地上碎了：真对不起。

艾尔婆婆：我说过别担心，能补好的。

阿萨：你刚才怎么会知道？

艾尔婆婆：一会儿你肯定会问自己，如果我之前什么也没说，你还会不会打烂那个花

瓶？你比我想的还可爱，难怪她会喜欢你。

阿萨：谁？

艾尔婆婆做了个鬼脸：不过不够机灵。你知道为什么山德鲁要你找我？

阿萨：我想我大概知道。

艾尔婆婆：那么你怎么想？你觉得你就是那个人？

阿萨：我不知道。

艾尔婆婆：我来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成为那个人就像坠入爱河。没人能告诉你——你已

经是了，但是你就是知道。对了，你想不想握住这东西试试看？

艾尔婆婆看着阿萨微笑，她伸手将漆黑之星的剑柄放在阿萨面前。

阿萨不自觉地把手伸了下，他觉得自己能看清楚外面那怪黑色的雾气。那不是雾

气，好像是无数的尸体气息，杀气，愤怒，恐怖等等气息组成的黑色海洋。指尖已经

触摸到了剑柄上那精糙的表面，陡然间，他听到了无数声音。那是无数人嘶吼，嗅

叫，呐喊，呻吟，每一声都是声嘶力竭，都是在极限中把自己所有的生命和精神逼出

来的声音，灵魂的声音。他感觉得到每一个声音中饱含着的恐惧，不满，还有欲

望。这些声音不只是在头脑里回荡，好像也冲入了他的身体，在每一处最细小的角落

中嘶吼，呼喊，期盼着共鸣。恐惧和厌恶的感觉如一盆凉水兜头淋了下来，阿萨猛然

松手后退。

艾尔婆婆：好，现在我应该说，“嗯，真有趣，但是”。然后你会说……

阿萨：但是什么

艾尔婆婆：但是你已经知道我要告诉你什么。

阿萨：我不是那个人。

艾尔婆婆：你确实有成为阿基巴德语言中那个人的资格，但是有了资格，并不真的就

是。刚才这个试验你自己也看出了，你自己心和漆黑之星并不兼容，所以你才会放

手。而不去握住它。

阿萨：也就是说……

艾尔婆婆就像少年时候给他解释那些问题一样地淡淡说：也就是说，你其实并不是那

个人。并不是那个什么预言中地人。你虽然有能力，但是你没有心，被太阳井和世界

树之叶赋予了力量的人这五百年你并不是第一个，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阿萨：我不是，我本来就不是。

阿萨喃喃地重复这句话。这其实早已经在他心中说了无数次了。从开始去盗取精灵的

世界树之叶，得到了太阳井以及后来的世界树之叶的力量之后，他就开始被拉入了一

个漩涡之中。这个由迪雅谷漆黑之星，世界树之叶，中央之地，光明，黑暗等等东西

互相纠结在一起的巨大漩涡。先是有罗尼斯主教的青眯，然后是巫妖维德妮娜的拉

拢，侯爵的阴谋……这些势力或者个围绕在他的身边。虽然他自己并不愿意，也试图过

逃离，但是终究还是被这个漩涡拉进里面，有时候连逃离的方式都不得不借助这个漩

涡中的其他力量。直到最近，他才以自己的力量，自己的勇气去正面面对这个漩

涡。命运？他突然想起了这个很恐怖的慨念。他回忆起了当时与罗尼斯主教的一场对

话。所有的一切其实已经是早已经安排好了的，无论你做什么，最终结果终究都是那

样。这就是命运，你相信么？你要用什么方法去对待？当时他回答罗尼斯主教的话很

精彩，但那是因为有着旁观都的轻松心态而已。到了现在，他已经在这漩涡中走了这

么久，甚至已经成了这个漩涡中的一部分之后，再陡然感觉到了这种概念。再拥有的

感觉就只彻头彻尾的无力，绝望。

阿萨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胸中最后一丝疑虑终于消散了。其实想来也是，自己原来就

没有那个心思。说到头，无论是太阳井和世界树之叶，真实之冥想，这些原来都不过

是些偶然间得到的东西，自己也不过是因缘际会，被牵扯进那些人制造的漩涡中而

已。即使是自己现在已经成为了这个漩涡的中心，所为了的，也法是想平息这场风暴

动纷争而已。自己其实只是个局外人罢了。这一点终于能够完全地，毫无疑意的肯定

了，胸中豁然开朗。他马上又想到了些别的事情，禁不住笑了起来。

艾尔婆婆：你笑什么？

阿萨：山德鲁。他……他几乎让我相信了。

艾尔婆婆：我知道。可怜的山德鲁，没了他我们恐怕要输。

阿萨：你说什么“没了他”？

艾尔婆婆：你真的想听？山德鲁对你抱有很深的期望。没有人，甚至是你我能够改变

他的想法。为了你，他甚至不惜牺牲他自己的性命。

阿萨：什么！？

艾尔婆婆：你必须做一个选择。一个是山德鲁的生命，一个是你自己的。你们中的一

个会死。是谁就取决于你了。我很抱歉，孩子，真的很抱歉。你是个好人而我讨厌给

好人带去坏消息。

遥远的另一个地方。一个睡得正香的老头被两个很大的喷嚏给打醒了。

……

阿萨随着出征死灵之王的联军经过异次元大门进行传送，在时空的乱流中他见到了玛

法大神。

玛法：嗨，阿萨。

阿萨：你是谁？

玛法：我是建造者玛法。我创造了整个大陆。我一直在等待着你。你有很多的问

题。尽管拥有世界树之叶和太阳的力量，你仍然不过是个——人类。而对我的回答你也

只能是半懂不懂罢了。同样，尽管你的第一个问题是最相关的，但你也许并没有意识

到，这也是最不相关的。

阿萨：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玛法：漆黑之星是整个大陆千百年来所有死亡和黑暗气息的凝结，那是无数人的魂魄

之力。那是一个奇点，如果没有这个奇点，真个世界就会完美无缺。然而即使是

我，也没有办法将其抹去。围绕着漆黑之星，发生了无数复杂纠葛。也就导致了你此

时在此地的出现。

阿萨：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玛法：确实如此。有趣的是你比其他人都更快地意识到这一点。

阿萨：其他人？除了精灵王以外还有多少其他人？回答我的问题！

玛法：漆黑之星比那条黑龙告诉你的要古老的多。我喜欢用漆黑之星被释放的次数来

计算，也就是说，你，是第六版。

阿萨：只有两种可能的解释。或者没人告诉过我，或者没人知道。

玛法：对极了。就像你们所猜想的那样，黑暗力量的产生和聚集是必然的——即使在整

个大陆仅有一种生物的最简单的情形下也是如此。

阿萨：问题就在于生灵心中的黑暗面。

玛法：你来到这里，是因为整个大陆将要被毁灭。所有生命都会被终止，所有存在都

会被清除。

阿萨：放屁！

玛法：否认是人类最本能的反应。不过放心，这已经是我们第六次毁灭整个大陆，干

这事我们已经很熟练了。

玛法：死灵之王的作用就是回归本原，拔起黑暗之星，就意味着让整个大陆复归于混

沌。也就是重启。然后按照指令，你应该从大陆上选择二十三个生灵个体——十六个雌

性的，七个雄性的，来重建世界。如果失败了，那么循环就会被打断，生灵将再也不

会回归到这个大陆上来。

阿萨：你不会让这件事发生。你需要有生灵的存在。

玛法：有很多种层次的存在，我们都可以接受。而关键在于，你是否已经准备好承

受，导致整个大陆所有生灵的死亡，这个重大责任。你的反应真是很有趣。你的五个

前任，都是以这样那样的原因和方式认同与其他的生灵的联系和责任，从而履行死灵

之王的角色。但是他们的经验都平平无奇，唯独你是最特别的——也就是所谓的，爱。

阿萨（猛醒）：小懿！

玛法：她躲进了出征的大军里，想要拯救你，代价将是她自己的生命。

阿萨：不！

玛法：这就让我们终于要面对最后的选择了。这里有两扇门。进入右边这扇门，你可

以直接重启整个大陆，那意味着大陆的更生。进入左边这扇门，你就会忘掉我们的相

遇，回到你原先的旅程之中，回到你的女人那里，和她，和你的种族一起死去。你将

会怎么选择？其实我们都已经知道，你将会怎么做，不是吗？甚至我能看到那些连锁

的反应，那些强烈情绪的征兆。那只能意味着一种情绪——如此强烈以至于理智和逻辑

都要让路——如此强烈以至于你无法看清一个简单而明显的事实——她将会死去，而你无

能为力。

阿萨充耳不闻，而是向左边的门走去。

玛法：希望，是人类自我欺骗的极致，既是你们最大的力量也是你们最大的弱点。

阿萨（已经打开了门）：如果我是你，我会希望我们再也不会见面。

玛法：我们不会再见面的。

……

在影旋山脉之前，周围的漆黑已经重新合拢成一个圈。四周都是一言不发，没有任何

声音的死灵生物，他们的脸都是一样的。那是死灵之王的脸。

阿萨被打倒在地。

罗德哈特/克劳维斯：对了，这就是一切的结局。我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一幕，你躺在那

里，就像那样，我站在这里，就像这样，我还应该说些什么。我说……

罗德哈特/克劳维斯（失神地）：万物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有生者必有死，有始者必

有终。

阿萨艰难然而又坚定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逼近罗德哈特/克劳维斯。

罗德哈特/克劳维斯（回过神来）：我刚才说了什么？离我远点！

阿萨：你害怕什么？你是对的，你一直都是对的。这一切都不可避免。

怒吼声猛然从罗德哈特/克劳维斯口中发出，在这空虚无比的空间中宛如撕裂了一样的

回荡。他化作一条虚影用所有激发出凝聚出的力量朝阿萨冲去。

击中了。倾注了他所有力量的一击已经刺入了对方的身体，他可以清楚地感到他的力

量是如何去在这躯体上破开皮肤分开肋骨划开内脏一路披荆斩棘势如破竹然后从背后

冲出。

就这样赢了，胜了？罗德哈特/克劳维斯没有丝毫的兴奋，因为阿萨没有任何的闪躲招

架，就这样站在原地不动等着他这一击。

这时阿萨的声音直接在他头脑深处响起：等你很久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我也知

道你一定会这样做的，你一定做得到的。我现在应该能知道了，我们在这里相逢确实

是因为命运。这是终点，我们的终点。走了这么远，总算走到这里了。

罗德哈特/克劳维斯（拼尽最后的力气）：这不公平！

阿萨举起了右手的刀斩向那已经和自己完全一体的身躯。

刀碎，这把他父亲亲手为他所铸，陪伴了他经历无数战斗的刀砍在那黑色的身躯

上，象纸片一样地碎了。戒指，那一直戴在他手上，该用完了力量本应该毫无作用的

王者之戒也一起碎了。似乎有白色的光一闪，没入这身躯中。

咔嚓，罗德哈特/克劳维斯的身体破碎了，整个地碎成了小片，从阿萨身上掉落。一同

掉落的还有漆黑之星，一起碎裂了。四周静静站立的死灵，他们那和罗德哈特/克劳维

斯一样的脸也开始剥落。

光芒，所有的一切被刺眼夺目的光芒吞没，连天和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