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柬埔寨之行的小片断 (1) -- 听松

Tuk Tuk车

暹粒好像没有公共交通，而最近的吴哥寺庙也离暹粒有8－10公里，寺庙和寺庙之间距离也不近，租私人车就是游客的主要选择了，基本都是按天包车。游览吴哥我们订的是言的tuk tuk车，就是摩托车后面拖着一辆带顶棚和两排座位的小车，颇象国内城市前几年取缔的载客电动三轮车。如果到几十公里以外的景点tuk车有点力不从心，就要用到他的丰田了。言的tuk车游寺庙的话开价一天是$12，丰田车是$20，到远的地方价钱要翻两倍多，基本是市场价。大家一般近的地方都选择有当地味道的tuk车。坐上tuk车在热风中前进却不感觉热，而且迎面的风吹得人还挺舒服，因为车身四周没有遮拦所以视野开阔，再把脚放到对面的椅子上感觉就很象旧社会的大爷，这是窝在带冷气的旅游大巴和小汽车里的人们享受不到的乐趣。暹粒和吴哥到处都是载着各色人种的tuk车，在暹粒通往吴哥长长的公路上密密麻麻的tuk车有时还能赛跑一下，颇为壮观。

吴哥门票

上午游完湖，按原计划下午是五点钟去买吴哥的三天套票和看日落。外面的太阳实在太毒辣，我们在酒店里呆到四点种也没出去，想想真是奢侈，以前旅游的时候都是争分夺秒，没试过每天中午休息至少三小时。坐上言的tuk tuk车向吴哥进发，到了售票处还早。窗口很多，我们在一个窗口前排在最前面，在那里工作的小姐却要我们坐在一边休息以免累着，我们看着远处汹涌而至的车流哪敢离开，否则等会不知要排多久的队了。那几个小姐于是过来和我们聊天，问我们从哪里来，又向我们学中文，还教相应的柬埔寨语给我们，很是热情。我问了几次开始卖票没有，她们都微笑说等会。到了五点钟，一个小姐示意我们跟她走，带我们到另外一面的窗口，却见这一面的多个窗口前已排了不少的人，原来卖票的窗口在这里，我们刚才排错了。小姐直接带我们到一个窗口的最前面要我们等在那里，后面的几个西方小伙子发出怪叫声，我们回头看见大家脸上的不以为然，知道他们误以为我们是插队的。我只好解释我们早就来了排错窗口了，是工作人员要我们排在这里的，小伙子们嘴里仍在嘟噜。同伴说：“完了，又给国人抹黑了”，可我们也冤枉。那些小姐们也是奇怪，明知道我们排的窗口不卖票也不说一声，还和我们聊得热火朝天。

门票是3天$40，当场照相并打印在票上面，在景点里随时验票。我们以前看到的功略是说自己带照片贴在门票上也可以，可以节省排队时间，真带了照片来却没有用上。问言，言说是前不久改的。起因是有一个韩国人办的旅行社做假，把上一批游客用过却还在三天有效期内的门票偷偷换上下一批游客的照片，这样每一个游客旅行社可以省下$40，游客却不知情。这个韩国人这样干了一段时间，售票公司是在检查录像时发现上午和下午的游客不是同一批后调查出来的，韩国人被重罚并入狱，游客也都要当场照相了。这高丽棒子胆子真不小，不过在利益的驱动下什么都不好说，到吴哥的游客中韩国人据说是最多的。

司机言

言是典型的柬埔寨人模样，脸黑而瘦，个子不高，看起来老实腼腆。从他极力说服我们住进他推荐的酒店来看，我们猜想他可能能拿到一点回扣，我们也觉得这个酒店叫价有点偏高，不过我们反正是要住酒店的，司机拿点好处没准对我们尽心点，别太宰我们就行了。我们在买门票之前，言开始建议我们当天晚上去看传统歌舞表演，每人$12包括自助餐。我们行前收集的餐馆中并未包括可以看表演的地方，而且这个$12也有点贵，当天中午我们在有点名气的Khmer Kitchen吃饭，加美味的饮品我们每人只花了$4。我们想了解一下再决定，便说我们过两天再看。言于是历数我们每天的行程，结论是今天晚上是我们看表演时间最充裕、身体最舒适的时候。看我们还在犹豫，言突然伸出双手、翘起兰花指、转动手腕，做了几个高棉舞蹈中有名的动作。低头看着黑黑脸庞的言作出如此柔媚的动作，我坐在tuk车上有点意外又好笑，想想高棉舞蹈还是值得看一下，言又在打包票说这一家的食物和舞蹈是最好的，我们便点头说好。当天晚上言一直在外面等我们看完表演又送我们回酒店，同伴奇怪他怎么表现这么好，因为我们之前吃饭他也没等我们，是不是又能拿到回扣，我们在猜没准是一人$1（后来知道是远远不止）。

第二天早上我们要五点出发去吴哥看日出，约好的导游也来酒店等我们，我们却没看见言。酒店外另一个tuk司机说言有急事，他是言的兄弟，这两天由他代替言陪我们。导游已见多了这场面，我们也不陌生，多个吴哥功略上都提到司机接好活后真正来的人是另一个，理由都是突然有急事所以要兄弟来帮忙，这些"兄弟"基本不会说英文很难交流。之前为了避免这场面，我最开始在给言的email中已明确地写清楚每一天都必须是他本人来，不能换人，但言是照样爽约了。没想到看起来老实的言也这样做，我们心里很不舒服。司机和导游用当地语说了几句，导游面无表情地说：“欧，原来你们昨天晚上已看过表演了。”之后又提了几次，一路上明显兴致不高。我和同伴觉得不对，我们给导游每天$20，导游的神情却好像看表演是比较重要的事，只怕不是我们所想的$1的回扣。回想言昨天极力打消我们过两天再看表演的念头，看来他是早安排好要我们在他手上花掉这笔钱了。导游又问起酒店，当听说我们付的钱里竟不包括早餐，他不作声了但表情说明一切。言的形象这个早晨在我们心中不断降低。晚上吃饭时，餐馆的华人老板告诉我们带客人去看表演能拿到50％的回扣，Tonle Sap的游船根本没有政府统一管理之说，总之，我们是当了冤大头。看着老板惋惜的表情，我们觉得吃在嘴里的食物都没味了。我尤其难受，因为言是我联系的。同伴安慰说这老板的话也不能都信，真要他帮买票，他也不会免费服务的。

我们在吴哥的最后一整天要到几十公里远的地方，言开着丰田早上七点等着我们。我本来憋了两天的话准备要责备言的，但看到他老实的样子和略显疲惫的脸，却说不出来。想想在这个地方谋生，虽然游客多赚钱机会多，但物价也贵，言大概也不容易。我只不经意地对言说了一句“听说你很忙啊。”言说他的小儿子住院，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借口，言又说他岳母白天照顾孩子他晚上轮班，他的太太在五星酒店工作，没时间去医院。我和同伴都是当妈妈的，点点头互相说：“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并商量最后付钱时加点小费，把带的准备分给当地小孩的铅笔都送给言的孩子。我准备的午餐是几块从国内带来的金帝巧克力，当地的巧克力好像比较金贵，天热我也没什么胃口，不如最后也送给言。

回程的时候，我们提醒言第二天中午送我们去车站，言为难地说他没时间。我们的不满又开始抬头了，因为这是最开始就说好了的。再加上对言前几天的不满，我们否定了原来的计划，决定小费不给了，巧克力也不给了。言开着车，情绪不错（据各种功略说吴哥的司机导游最后一天快拿到钱时情绪都有一个质的飞越，前一天这已在我们的导游身上验证过了）。他完全没意识到他的收入转瞬就少了一点。路过吴哥，言在罗诺士群前停了下来，我们有点意外，这个景点没在今天的计划内。因为比较偏，这是我们在吴哥唯一没有看的一处寺庙群，加上它我们的吴哥之行就圆满了。同伴比较满意，觉得该看的都看了，没什么遗憾了。言最后还是做了一件好事，只是苦了我们两人，我们在大太阳下的千年寺庙前来回走了几次，加紧讨论等会该付给言多少。“小费还是没有小费，这是一个问题。”其实数目差别也不大，我们只是不愿意又当冤大头又给人送钱。最后讨论的结果是小费还是给，巧克力就自己吃了算了。回到暹粒，没等我们拿钱出来，言变戏法式地摸出两条当地的围巾送给我们，这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感动之余，我赶紧把铅笔和巧克力给言说是送给他的孩子，言也有点意外，看到花花绿绿的两袋铅笔他挺高兴，巧克力他好像没弄明白是什么东西，不过还是愉快地收下了。和言告别后，同伴问我如果我们也写功略是推荐还是批评言呢，我想想还真不好说，只好说是持“保留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