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虎眼看人:杨勇 -- 京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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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虎眼看人:杨勇

杨勇在总参那些年虎子爹特别忙,经常突然就出差了,去什么地方不讲,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高考报志愿前两天,临时决定出差,头天晚上给虎子留下手谕:第一志愿北大第二志愿清华。等半个月后回家得知没听他的,不愉快了好久。

总的来说,那一阵往南面跑的次数多,云南四川,还去了趟泰国。在基层经常是直升飞机来直升飞机去,有一次下部队路太窄车开不进去,临时调来坦克从原始森林里压出一条路来。杨勇去世时悼词上介绍,他同杨得志在越战前一道视察前线,制定计划,估计就是这一阵。

忙虽忙,但虎子爹很快乐,杨勇待人很宽厚,夫人虽是老革命可是人没架子,很善良。他家同名导演谢添是儿女亲家,小孙子老太太十分疼爱。那时虎子家也有刚上学的,老太太同虎子爹的共同语言就是小孩教育。

杨勇是胡耀邦的表兄,两人从小在一起。胡耀邦参加革命也是受杨勇的影响,两人在战场上据说互有救命之恩,关系早已超出一般兄弟或战友的程度。杨勇同邓小平的关系也非常好,到了登堂入室的地步。十二大上,杨勇进书记处,当时军中盛传不久老人全退时他将进政治局。可惜十二大不久发现患晚期肝癌,本来能多坚持一段时间,可是家属不知哪里找来个胡万林类人物,拍胸脯保证治愈,家属当然满怀希望。当时这事一直争执到了政治局。最后政治局决定听家属的意见,神医熬了些药,一个劲往下灌,肚子里全是腹水,很快就报病危,统共三四个月便去世了。葬礼规格很高,家属也按政治局委员标准抚恤。神医这事儿,虎子爹一提就来气,到他生病那会儿,什么这功那法的,全不信,结果是那批病友内存活最久的。

虎子见杨勇次数多的记不清了,最有印象的是第一次。那还是杨勇刚上调总参,请虎子全家去坐坐。一路上爹娘紧着叮嘱虎子要有礼貌,不要乱说乱动。爹说待会儿见了首长叫爷爷,娘说为什么?这样咱不就低他一辈,叫伯伯。就因为虎子妈这不媚权贵,虎子真叫了一声伯伯,如此算来,虎子也是太子党了。

到他家干什么早忘了,反正虎子是如坐针毡。记得临走时,站在门廊处聊了一会儿。主要是夫人同虎子爹妈闲聊,将军就站在一旁不言不语,满脸带笑静静地听着。告别后往外走,走出一段回头一看,将军夫妇依然站在门廊处,见我们回头,便招手致意。夕阳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门廊上,也洒落在将军身上。晚风吹动树叶,五彩斑斓的光线在开国名将脸上身上不停地移动,彼情彼景深深地印在虎子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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