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虎眼看人:杨成武 -- 京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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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虎眼看人:杨成武

开国三位杨上将后来相继占据高位,其中杨成武冒头最早,于文革初期显赫一时。然其终归是较为正统的军人,不能很好揣摩圣意,天颜一怒,以至牢狱之灾。文革后复出重掌总参,没几年就被邓小平发配到福州军区当司令,有人讲是因为给江青写效忠信的原因,此事虎子未经确实。

虎子近距离接触杨成武是在他文革后掌总参时。那时夏天大员们都到北戴河,当时明说避暑,几年后改叫办公。听说胡锦涛执政后纠正党政风气给取消了,其实取消不取消不重要,还是名正言顺地叫避暑,天挺热的年记挺大的在北京一身痱子,到海边吹吹应该的,欲盖弥彰干嘛?杨成武当然也要去北戴河,除了具体负责的保健医一家外,好心好意让虎子家等几家一并去,这样虎子就享受北戴河办公的待遇。

去的时候正好搭另一位上将,总政副主任傅钟的飞机,是伊尔小飞机,一块蹭飞机的还有301一科主任一家。虎子头一回做飞机,兴奋。飞机起飞后端上来西瓜什么的,虎子和大家一样吃得高兴。吃着吃着发现一开飞机的不开飞机不吃西瓜一直坐窗户那看螺旋桨,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人家郭老写的是窗里窗外两个太阳没写两个螺旋桨,不明白那玩艺有什么好非要瞧一路?下来一琢磨妈呀好悬是不是左边的右边的都不好使?

飞机终於停在林彪起飞去折戟沉沙的机场,傅老头让人扶着颤颤悠悠从后面走过来,让大伙先下去他要去慰问飞行员,看来长期作政治思想工作的能保持革命军队的优良传统,也许是知道螺旋桨的事总之蹭飞机的排队往下走。头一个是301的主任,人家长的挺胸抬头的满像电影里喊消灭蒋介石解放全中国的首长。飞机下面站了一排人,主任刚一下去,领头的啪一个立正敬礼,我是师长他是政委那个是政治部主任挨个介绍,这一伙飞机蹭蹭只好你好你好挨个握手,直到连虎子的手都握完了空某师的领导们才明白过来刚出机舱门自己站不住的瘦老头才是管人事的。

北戴河也是头一回去,那时那里没那么多平民百姓,海边好的地方都圈着不让进。虎子住的总参招待所位置不好,想游泳还得到别处去。一天到海边发现一栋大房子围着一大片平整的海滩,别人讲那是林彪的疗养院现在空着。虎子趴在铁丝网上浮想联翩,“遥想公瑾当年,雄姿英发,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全国人民天天祝身体健康的副统帅一家就是从这再到虎子来时降落的机场然后灰飞烟灭的。

北戴河那时人少所以沙滩上螃蟹什么的很多,早起的总能捡不少。有一次跟一伙人趁着退潮捡胳膊腿不利落的海货,捡着捡着捡出去上里路,这时潮涨回来了。往回跑着跑着海水就淹到脖子,虎子正寻思使出什刹海的狗刨不知管不管用,来了一条小船大兵一把捞起虎子,虎子激动得雷锋王杰金训华地没完没了。

夹叙夹议的该说杨成武了。在北戴河期间见过杨成武好几次,很和蔼但让人感到有距离。三杨比较,杨得志其貌不扬,杨勇一脸憨厚,独杨成武给人一种威武稳重的感觉,现在想起来就是人常说的大将之风吧。当年耳闻一件杨成武的逸事,列位姑妄听之。

说的是建国后一次少数民族暴动,杀干部杀汉人,警察武警根本不是对手,只好调来正规军。暴徒是全民皆兵全不要命,很善战,解放军伤亡不小,终於把那伙男女老少包围在一个村落里。指望缴枪不杀那是不可能了,指战员这时打红了眼也不要命准备往里冲。指挥作战的杨成武喊停,命令部队把村子包围起来,调来炮兵。等炮兵把村子犁上几遍后,杨成武叫部队运来帐篷围着村子就地扎营,只要是村里出来的,是个活物一律格杀勿论。三四个月后包围圈里动静全无,这才收队回营。据说当地人从此规规矩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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