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我以为自己不会哭 -- 二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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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我以为自己不会哭

前天突然心血来潮,跑到医院做起了体检,在医院接到了接到了姐姐的电话,老姑过世了,脑溢血,几分钟就走了。

姑爷我刚刚回来,早上出殡的,现在父辈的血亲,就是父亲的兄弟姐妹,四个中已经走了两个,55岁的父亲,52岁的老姑。

这两天跑前跑后的,很忙碌,但是心里真的很茫然四顾。

姜姓我家的这一支,男性现在还有三个,80多岁的爷爷,两岁的多多,还有我。

一句很滥的话,看到了很多年没有见面的大姑还有二姑,原来姑姑们都已经这样老了。

很多的东西都是在记忆深处,印象中都还是小时候。

爷爷也更加的苍老了,两次几乎一样的事情,这对于一个老人太残酷了。

这两天,空闲的时候,爷爷和我说了很多,印象最深的是,爷爷很严肃的和我探讨了多多的幼儿园问题。

爷爷说,姑爷小时候是太爷从百天一直带到小学四年级,没有上过幼儿园学前班什么的,结果带野了,多多一定要早早上幼儿园。

关于幼儿园的问题,问了很多,问得很细,最后说,过年后,你找准了幼儿园,给我来个电话,给我幼儿园的电话,我要亲自打听一下。

还提出要给多多交学费,不容我抗拒的说。

又说了几句以后上学的问题,没有多谈,主要说姑爷生活的地方,野孩子太多,很容易染上不好的习气,说的长吁短叹,是呀,这对面就坐着一个实例,姑爷我呀。。

姑爷认识媳妇后,尤其是结婚后,从心里说,真的是很羡慕那种一大家子亲戚,过年过节热热闹闹的感觉。

自己的亲戚,姑爷几乎没有刻意走动过,越是亲近的人,有的时候,交流越是困难。

怎么说呢,有的时候上辈人的影响是巨大的,我不知道这样说对还是不对。

小时候,父母亲之间总是吵架,而我那时候更是没心没肺,因为每次吵架后,不管谁,都会给我买点好吃的。

但是人的记忆是积累的,每次母亲抱着我四处走动,说着一些不变的车轱辘话,姑爷的心里就沉淀下了这些东西,爷爷家没有好人,姑姑们都是黑心的,爷爷奶奶是。。

时间是一道鸿沟,总是留给人很多很多遗憾,姑爷有几次走到了沟边,看了看,也试着走两步,都是徒劳呀。

去年过年的时候,远在湖北的二姑联系我了,我又一次让长辈先迈出来一步,电话里面嘱咐了很多,提出要账号,给多多压岁钱。告诉我,不要说太多的东西,因为我们是血亲。

还特意问我的工作问题,我有一个从来不去的正式工作,就是油田野外的一种工种,每年活多的时候,我就雇佣一个当地的农民替我干,我就能安心的干我现在的转包工程活。

二姑告诉我,说什么,这个工作也要保住,这是稳定的,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有这个工作,也能保证糊口,保证把多多养大。

我当时就想,今年过年,我一定再不要考虑脸面还是以前的所有,一定上长春好好拜访一下大姑老姑,当时也想工程结束后,上湖北看看二姑。

结果前两天,看着自己工程结算完的帐户,居然和去年一样的数字,怎么看都是冷冰冰的数字,我想安慰自己,还好还好,一切还算收支平衡。。

老姑走了,几分钟的时间就走了,老姑有一个女儿,老姑怀孕几个月的时候,老姑夫就出国了,再也没有回来过,现在这个表妹念高一,在澳大利亚,还好老姑走的时候,表妹放假在家,爷爷昨天晚上抱着表妹说,放心念书吧,不管怎样,有姥爷呢。。

我后来和爷爷很仔细地询问了表妹的就学问题,爷爷说有绿卡可以贷款什么的,我当时也表示了,有需要的情况下,姑爷会伸手的。

姑爷今年30周岁了,需要努力的事情很多很多,30了,发现自己能顶起来的东西,几乎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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