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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家园 6.

孟图是个有架子的人,问了老哈的姓名,便叫了一个小厮领着老哈到后面厨房,去看看材料家伙,还有什么需要,并嘱咐小厮交待后面的厨子,凡事全部听老哈指挥。老哈下了一条,这人也够大胆的,如果自己要下毒,岂不是随便就把他害死了?看来游牧民族的人还是思想简单,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老哈便和黎塞留商量一下,他去弄鸭子,自己便在后院熟门熟路的垒起闷炉来了。

观察室府第里的厨房,调料就是比较多,老哈看到还有一缸上好的大名府小磨香油,不禁感慨,他虽是个宅男,但是也折腾过不少,下过不少高档馆子,而每次回来,便想着按照方子回家再克隆一遍,所以也是做得一手好菜的,当然普通人家的调料用具是比不上馆子的,老哈也知道该如何调整,在自己的简陋条件下,把菜肴做得更好吃。

他仔细看了看调料和用具,以及后院鸡舍里的几只鸡,想着有这么好的香油肥鸡,不做一下正宗的德州扒鸡好象有些可惜,于是他和厨子说了一下,便挑了一只小公鸡,开始下手,把活鸡宰杀洗净,将鸡的左翅自脖下刀口插入,使翅尖由嘴内侧伸出,别在鸡背上;将鸡的右翅也别在鸡背上。再把腿骨砸断并起交叉,将两爪塞入鸡腹内,晾干水分。 然后把饴糖加清水少许调匀,抹在鸡身上,炒锅烧热加入上好的香油至八成热,将鸡入油炸,至金黄色捞出,沥干油。又找了个大砂锅往里面放上清水,把炸好的鸡放入锅,下五香药料,再加姜、精盐、口蘑、酱油,旺火烧沸,撇去浮沫,移微火上焖,不到半个小时,已经香气四溢了。

孟图呆的地方并不远,自然闻到了香味,便忍不住冲进了厨房,把刚刚煮烂的扒鸡捞了出来,不管不顾的便吃了起来,便吃还边说好吃。

这香油纯正,鸡也是吃糠和小虫长大的绿色食品,味道自然是很不错,但看到孟图的吃相,老哈还是想笑,这大官怎么这样,看来契丹人汉化的还是不够,要是碰到那些讲周礼的腐儒们,看他这样子,还不要骂死。

天色不早,黎塞留也捆了鸭子回来,老哈知道,孟图刚刚狼吞虎咽的吃了一整只扒鸡,再做烤鸭也不会有什么胃口,便要告辞回家,孟图哪里同意,死活要老哈留下,老哈心里着急回小村子,看看福乐哈是不是已经回去了,便对孟图说,烤鸭子,不是现在马上就烤最好吃,而是要养上几天,催肥了之后,烤起来才更好吃,正好这几天,他回去一趟,鸭子肥了,他也正好回来给孟图烤鸭子吃。

孟图见老哈想家心切,有些无奈,老哈便把刚才看他作鸡的厨子叫了过来,和他叮嘱了一下作扒鸡的要点,并向孟图保证,这厨子做的扒鸡,一定和自己一样,大人这几天就好好吃鸡吧。孟图这才答应,不过他要老哈快点回来,便让小厮牵了一匹高头大马来,送给老哈,让他起着马快去快回。

城里的生活,还是比森林中原始的生活好得多,如果可能,老哈也想把福乐哈接来,一起过日子,便答应了下来,向厨子讲了如何填鸭之后,他便牵着马,和黎塞留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他便和黎塞留要了些盐和干粮,便骑上马回小村去了。

宋朝时候的足球竟然是这么踢的,在场地中央,用两根长竹竿结一网,网上部留一直径为一尺左右的洞,称为“风流眼”,也是比赛中的球门。比赛时,两队的位置在球门的左右。左队“球头”把球踢过门,右队的“正挟”接住球,然后传给本方的“球头”,由“球头”再踢过门,如此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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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天爵看来看去,总觉得这不象足球,更像是东南亚流行的藤球,中间一个网,两边踢来踢去的,感觉没什么对抗性,他看了一会,便兴趣索然了。这足球根本没有什么对抗性,只有些表演性罢了,后来丁天爵才知道,原来蹴鞠并不是这样的,而是到了宋朝,儒家的影响越来越大,觉得对抗性强的蹴鞠粗野,规则便改的充满了花哨,却没有什么意思了,可以说竞技足球,在宋朝时后就已经衰落了,然后后世总有些脑残的愤愤,碰到宇宙大国狂菜中国足球时候,就会跳出来大喊:“满清时期由于满洲人对汉人与中国各族人民的种种压迫,导致足球的衰落,一衰落就衰落到今天。”实在可怜可笑可悲到了极点。

“泰西可也有这蹴鞠的玩意儿?”踢得兴高采烈的朱冲,看着自己弟弟看的没精打采,还以为他没见识过,有些迷糊了。

“蹴鞠这东西,在泰西也是非常流行的,不过泰西的蹴鞠规则不同,比这大宋的蹴鞠有意思多了。”丁天爵说到这里,便来了兴趣。

“那泰西的蹴鞠规则又是如何?为何会更加精彩呢?”朱冲听了,便追问了起来。

丁天爵便不急不慢的把后世的足球规则介绍了起来,他虽然有些胖,平常也不踢球,不过球赛还是看的,当然那是欧洲杯和世界杯,碰到国猪的比赛,那是一律无视的,好在中国比较大,人口多,想没事折磨自己神经的受虐狂总是不少,总愿意陪着国猪丢人现眼。除了看球,丁天爵早年害玩过一个游戏,叫做足球经理,所以对足球的认识,还是相当深的。

“此法也便不稀奇,铁枪将王彦章,他军中的蹴鞠游戏,便是如此,原来竟是从泰西传来的呀!”朱冲的一个帮闲听完,便八卦了起来。

听到这里,丁天爵下了一跳,穿越!这一定是穿越!看来这个世界自己并不是那么寂寞,还有别人穿越。他急忙问到,“那这个王将军现在何处?”

这句话说完,忽然丁天爵发现大家都在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让他好是迷惑。

“王将军就在哪里!”一个帮闲顺手指去,丁天爵看到不远的地方有个小庙,他更迷糊了,“王将军作了和尚?”此话一出,顿时一众泼皮都大笑了起来,朱冲十分气愤,抽打着取笑丁天爵的那个泼皮,解释道:“王彦章是前朝的一个大将,已经战死多年了,那边的小庙名叫铁枪庙,里面供的便是这位王将军。小弟你回到中土的时候还少,这些人文掌故,还要好好学学才是。”

铁枪庙,临安城外,好熟悉呀,虽然丁天爵感到有些印象,却想不起来哪里见过,顿时来了兴趣。他哪里知道,后世有本小说,名叫射雕英雄传,提到过这里,还有那潘金莲西门庆版的连续剧中,有两集就发生在这个地方。不过丁天爵却不记得,否则他恐怕要去找找江南七怪了。

可惜,估计前面这个穿越者肯定仆街了,否则历史便已然改写了,想到这里,丁天爵一下子对自己的前途感到黯淡了起来,如果宇宙依旧按照自然规律前进,仍然保持着原有的轨迹,那么自己也注定了将要一世籍籍无名,终老一生了。

“听说那王铁枪便是靠着这蹴鞠之法练军,练就了五代一支强军,他也才成为了一代名将,看来这泰西的蹴鞠,如此对抗,定然是从军队中流传出来的了。”久久没说话的辛文昭一开口就给了大家惊喜。“这么说,此法的蹴鞠,一定更有意思,大家何不也试一试呢?”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带来多大的后果。

足球比赛,最重要的是裁判,否则,如此激烈的对抗,两下半就会变成群殴了,把场中间的球门拆了,重新作了两个新球门以后,按照现代足球规则的宋代第一场足球开球了,可是还没有片刻,场上便乱成了一锅粥,竟然有三五个人厮打了起来,让丁天爵好是感慨,看来这足球和军事真得很有联系,想想看,最怕乱的,就是战场,按照现代规则训练下来,至少讲究纪律这点,就能让军队的战斗力提高一截,蒙蒙之间,丁天爵的脑袋里面冒出了无数想法,让他脑子颇为有些乱。

“大哥,看来还需要你来当球正了,否则大家这比赛是没法踢了!”丁天爵把朱冲拉了过来,想他好好解释裁判的工作,朱冲有些不乐意,毕竟他刚才在两个帮闲和对方守门员扭打的时候,进了一个球,颇为得意,当了球正便没法体会自己攻城拔寨的快感,不过丁天爵说的,球正的权威性问题,他倒是有些想法,自己的手下对自己的这个老弟,好像一点都不尊重,便应该好好教训他们一下,如果让丁天爵当球正的话,这个权威就自动树立起来了。于是他把一众人都叫了来,向他们训话,谁要是不听自己老弟这个球正的,便要回去打屁股,果然,重新开球,丁天爵的权威性有了很大提高,不过满场踢球的,还是乱七八糟,没有章法,让丁天爵累得要死又觉得很没有意思。

扑通一声,有人摔倒在地,“嘟……!”丁天爵一声哨子,“你犯规了,黄牌!”等吹完了丁天爵才发现,他吹的竟然是朱冲,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朱冲却也是一愣,马上明白自己确实是违反规则了。“对不起,球正!”说着,他对丁天爵掬了一个躬,一种帮闲的泼皮看了,自然各个灰溜溜的,丁天爵觉得,当裁判这种掌握大权的感觉真得不错。

一场比赛下来,朱冲大呼有劲,由于对方的帮闲们不敢驳了老大面子,他一人连中八元,而对方总共才进了三个,算是大胜了。一群人踢球,也引来不少围观的无聊群众,看他们这么与众不同,开始还有些疑惑,等辛文昭和大家解释了一下,球踢进球门边是一分,看最后进球多少决定比赛胜负之后,立马大家明白了新规则,更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只要有球进门,也有人跟着喝彩,让丁天爵想起了后世足球比赛那人山人海的场面,只要有娱乐性,竞技性,观众自然是不会少的。

一群帮闲,有人累了需要休息,有人精神头儿刚上来,便要继续,可惜人手不足,几个看球的闲汉便主动提出,要加入进来,按照新规则一起踢球,丁天爵无奈又作了一回裁判,累得都站不起来了。

此时看球的人更多了,这新规则的对抗性颇强,所以观赏性也更强,看球的也越来越多,看到别人围观,更多的闲人也聚了过来,丁天爵仔细看看,估计竟然有五七百人在看,中国什么时候都是这么多闲人呀……

两场踢完,众人不愿散去,便撺掇着更多人下场,丁天爵实在是太累了,动不了了,朱冲也踢了两场,也坐在那里喘,可这个规则,没有裁判就天下大乱了,这个时候辛文昭主动请缨,下场当起球正,裁判着不知道何处冒出来的闲汉临时组成的两队比赛,倒也想模像样。这一踢,便一直踢到了日落西山,众人便才散去。

朱冲回家路上,和丁天爵聊起泰西的蹴鞠,丁天爵便讲起了后世的足球联赛,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说到球星能够有百万年薪,香车美女享用不尽,更是万众瞩目的焦点,朱冲听得更是兴趣盎然。丁天爵便觉得,从今天的情况看,足球运动在大宋的群众基础是非常好的,而这个时代的公众性娱乐活动并不多,这应该是个可以开发的项目,便和朱冲谈论如何业搞个自己的联赛问题,朱冲也有些动心。

“这样便颇好了,我们可以组织各队,每月初一十五都来比赛,事前放出风头,自然会有不少人来看球,这样我们就算一个人十文,一场下来,若有千人来看,便有十贯的收入,场中我们的人再卖些茶水果子,又更是一笔收入……”听到朱家兄弟聊天,辛文昭在旁边插话,赞扬这个好主意。

“不仅如此,场边我们还可以用矮墙围住球场,在矮墙上用刷上各家店铺的字号招牌,向看球的人宣传,然后把这些广告牌子卖掉,那更是不少的收入……哈哈!”丁天爵听了,觉得辛文昭的脑子动的真是很快,便半开玩笑的讲起了后世足球俱乐部的生财之道。“我们更可以做庄设赌,以比赛结果为盘,到时候拿金钱更是滚滚而来!”

朱冲听了这二人的议论,有些目瞪口呆,这实在是匪夷所思,不过他脑子转得同样的块,如此大的场子,至少可以买五十块广告牌,一块一百文的话,也有五贯钱了,说到赌博,那更是没有底的。这蹴鞠的游戏,里面竟然有这么大的商机,实在让他有些感叹,为啥自己以前都没注意到呢?

三人回到家中,便对此事进行商议,正在此时,辛文昭的叔叔来了,要拉他上路,一起去扬州办货,朱冲正在兴头上,哪里答应,一定要把辛文昭留下来,辛叔叔看到朱大官人兴致很高,不如顺便作个人情,便让文昭留了下来,自己独自上路。

如果丁天爵没有来到这个时空,而照原样发展下去,辛文昭便同他叔叔一起上路,结果小小年纪就在大江之上,被人包了馄吨。这名字也就如秋天落叶般,无人知晓了。

辛文昭的妈妈,本是他叔叔的旧情人,无奈为了万贯的家财,他叔叔被逼和另一富商家的千金结亲,他妈妈诈称有了身孕,去向他叔叔摊牌,谁知道被他叔叔算计了,让她嫁入辛家,等到洞房花烛才发现,原来是嫁给了他叔叔那个痴呆的大哥,而不到八个月后,便生下了辛文昭。他叔叔一直认为文昭是自己的骨肉,但是碍于家中母老虎的缘故,一直不能相认,不过对他,那是比亲生儿子还好。尤其这两年,他母亲郁郁而终了,父亲的疯病又加重了许多,他叔叔就直接把他叫到家中,同吃同住了。

其实,辛文昭并不是他叔叔的儿子,他爸爸其实是绝顶聪明的人,只可惜世上庸人太多,识不得罢了,还好她妈妈是个鲁钝的人,所以才会上了他叔叔一个又一个当,加上又是早产,胎里面便没发育好,结果和他爸爸生下他来,比他爸爸要鲁钝多了,可惜在世人眼里,他虽然没有他亲爹十分之一的聪明,却也被人认成是天资聪颖了。

老哈走了还没有二十里,黎塞留就从后面赶了上来,老哈颇为吃惊,黎塞留向他解释,女真人少不得要打猎,所以追踪的技巧,都是很纯熟的,孟屠在老哈走后,忽然担心老哈路上会遇到什么危险,或者从此不再回来,所以特地让他跟过来。两个人便并肩骑马,往回头走,从黎塞留的口中,老哈才知道,那一片地方被人称为勃利,也是越里吉女真的地方。

老哈对勃利这个名字有些印象,他朦胧的记得,后世去加拿大玩的时候,碰到过一个傻丫头,说她家在勃利,那地方的铁矿煤矿什么,都是她家的,他爸爸是当地第一大财主。连县长到他们家,都是点头哈腰的。

老哈当时自然不会探究那个傻妹妹说的,他家那几百万吨的煤矿铁矿,年产几万吨铁的钢厂是不是真的,反正东北人满嘴跑车的事情多了去了,尤其在国外,听到这么说的,那一定要打个折扣,他对这种嚣张的小女子毫无兴趣,自然没有多少沟通,不过勃利这个名字,他却记住了。

虽然古今的地名变化很多,但勃利这名字,应该是沿用古称的,毕竟那个傻妹子也说自己是黑龙江来的,如果没错,这么一个小县里面,有煤矿又有铁矿,还有砍不完的森林,另外还有条不小的河流穿过,水力资源不错,自然条件可以说相当优越。如果把草甸里的水排掉,山间的冲积平原,能够开垦出上好的良田,他的目测,这平原至少能开出二十平方公里的良田。

有水能够筑坝,然后可以修筑水利鼓风机,带动高炉,大炼钢铁……这些女真人在严酷的自然环境中,那都练就了一身本领,随便抓个男的出来,那都是有赤手打老虎的能力,武松也不过就打了一头老虎,这里杀过十头老虎的女真汉子,随手都能找出上百条了,(当然,主要原因是,深山老林,老虎比较多。)如果把他们好好的武装起来,那真的是很可怕,老哈也知道,在原来那个时空,二十年后,几千女真人就扫平了大辽,那可真是勇不可挡呀。老哈满脑子YY,反倒让黎塞留有些迷糊了。

“你想过更好的日子吗?”老哈问黎塞留。

“我的日子已经很好了呀!”黎塞留听了更加迷糊了。

“你觉得你的日子很好吗?”

“是呀,有的吃,有得住,吃能吃饱,穿能穿暖,晚上还有媳妇儿可以抱着……这还能说不好?”黎塞留反问道。

这下子老哈陷入了沉思呀,是呀,人活在世界,到底追求的是什么,向黎塞留这种温饱有余,知足常乐的生活,却又是多少后世人苦苦追求而不得的呀。

“你没有什么想要,而得不到觉得很可惜的东西吗?”老哈引导着黎塞留。只见他眨马扎马眼睛,过了一会才说:“好像没有呀!”

“真得没有?对了,你觉得我作的烤鸭,和你们原来吃的鸭子相比怎么样?你想不想吃?”老哈继续引导着。

“那当然更好吃了,对了,等下路上看到鸭子,我们再打两只,晚上继续作烤鸭子吃……”黎塞留一听到吃,马上来了精神。

“你以前没有吃过我作的烤鸭子的时候,是不是想要吃它呢?”哈哈看到黎塞留已经掉进自己的坑里,颇为有些得意。

“这个……没吃过当然不知道是什么,自然不会想要吃的。”黎塞留想了想,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这就对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你没有见过,没有体验过的东西,你没有试过,自然就不会想要了,一旦试过了,就会欲罢不能,如果没有,就觉得十分痛苦……”老哈还没说完,黎塞留却笑了起来,“这个我当然明白,比如我跟我媳妇儿……她现在没了我,那可是十分痛苦的哦!”说完继续哈哈大笑。

他这句话,揭开老哈心底最痛的伤疤,福乐哈,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没了你很痛苦!不过老哈还是继续引导着黎塞留,“你是不是觉得,能够吃到烤鸭子的日子,比吃不到得更好些?”

“那还用说?”黎塞留笑道。

“是呀,如果你知道了外面还有个花花世界,也许就不觉得现在的日子好了。”老哈低头感叹道。

“花花世界?是个什么模样?”黎塞留问道。

老哈忽然想起柳三变的那首有名的《望海潮》,便轻轻的吟诵了出来:“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岳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这说的都是什么呀?我不太明白……”黎塞留听完,依然是傻乎乎的。老哈忽然佩服起金朝皇帝的汉学水平,至少看了之后能够明白,当然,黎塞留现在不懂的关键,并不是不会说汉语,而是这词中描述的生活,实在远远超过了他的认知范围,他对此毫无概念。老哈也懒得跟他解释,只是笑着说:“你可知道,没到秋天,大雁都要南飞,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这倒是,不过我不知道为啥。”黎塞留答道。

“你知道吗?在南方,有的地方,一年四季都像春天一样,没有冬天,没有冷风,更没有冰雪,一到了冬天,大雁便要飞到那里去。”

“啊!!!!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好的地方?没有冬天,没有雪……”黎塞留惊讶得半天都合不拢嘴。

“是呀,四季都像春天一样,住在那里,就没有冰雪的烦恼了。刚才我说的,就是那里的景象。”

“这么好……?!”看着黎塞留眼中那种惊异而向往的色彩,老哈忽然觉得害了他,本来是个多纯洁善良的小伙子呀,结果现在就被自己挑起了野心,从此再也不是原来的黎塞留了。贪婪,是人性最大的敌人,这话看来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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