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日记】无题 -- 中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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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日记】无题

这是一个朋友的日记,把它加工了一下,想写成小说。

这是一个关于思念的故事

一份思念的心情

写给

少女时代唯一的梦

以及

多年以后的自己

前世五百次的回眸

才换得今生的擦肩而过

于是前世的我

千万次的回眸

只为着

今生

能与你相逢

――说给梦的语

(一)

和你的相识,是在那个明媚的夏日午后。一个简单的拎包、一个浅浅淡淡的微笑,就这样突如其来,毫无理由的闯入我的生活,犹如一抹灿烂阳光,照亮并温暖了整个的少女时代。

在那个寂静的夜晚,对着窗外悠悠的青山,和着如丝的雨,我们聊了许久,像是两个早已熟识的朋友,自然而又畅快。我滔滔不绝、眉飞色舞地讲着,你只是那样微笑着听,时时地附和。时间在不觉中流逝,而我们似乎还不曾尽兴,转眼夜便深了。在夜色的掩映下,你可记得那因你而明亮的眼睛?可曾感觉女孩怀着的心事……

三天的时间太短了,还没有来得及体会你的温柔,便已到了分别的时候。说好了在分别以后彼此联系,谁知等待我的竟是多年的杳无音讯。没说一句告别的话,就那样没有任何理由,你断然决定走出我的世界。

于是,带着一段美好的回忆,带着无尽的怅然,我在往昔岁月里流连忘返。

时光流逝,偶遇时的心动被无奈地隐藏,在历经了漫长的等待之后,我渐回属于我的那个世界,开始平静而又单调的生活,有了所谓的朋友。本以为可以那样平淡地走完一生,谁料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我失去了原来的一切。

我意志消沉,整个人颓废到了极至,还重重地病了一场。在那些灰暗的日子里,幸而有他的殷殷关切和细心呵护,才叫我重拾信心,鼓起勇气,去面对生活,面对冷漠的世态。不久,我也真正的成了他的女朋友。

那是种被爱的温馨的幸福,原以为自己可以全身心地去爱一个疼爱我的男人,心无杂念,谁知,无意中又见到那张被偷拍的照片。当尘封的记忆被再次开启,迎面迩来的竟是如潮的思念,泪水在眼眶里徘徊,终于化作成串串的雨滴,打湿了整个初夏的季节。

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算了吧,别多事了,人事变迁,也许你早已不记得那个萍水相逢的我了。然而挣扎许久,我还是写了信,在分别了整整三年之后,出于某种私心。我没有留下确切的地址,并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以面对现实。如果你不在意,那么我也将从此放弃。

带着期盼和忐忑,我等待着,久久地,没有你的只言片语。我失落极了,心灰意冷,打算彻底地把你遗忘,安心去作别人的妻。可就在那个炎热的晌午,我收到了一封信,来自一个全然陌生的地址,然而字迹却是盼望已久的你的手迹,喜悦的心情难以言表,一时间我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用略带颤抖的手打开信封,紧张而且喜欢地读着,读完却哑然了。你说你还记得,你说你无法遗忘,你说以后经常联系好吗?你说你早已成家。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你是善良的,善良得不想伤害一颗喜爱幻想的心;你是诚挚的,诚挚得不留半点渴望的余地于我。

既然你已经选择了,为何还要回信呢?既然你注定要让我失望的,为何还要给我希望呢?“如果不讨厌我,就给我写信”。天,我多想能狠狠地讨厌你呀,讨厌你的无心,讨厌你的坦白,讨厌你的...…。可是我做不到,就像多年前我无法不被你吸引。多年以后,我也同样无法恨你。

终于,我还是放纵了自己。带着一份抵抗的心情,不由自主地向你靠近。我小心地伪装,努力使自己像个朋友,一个相识的淡淡的朋友,为了仅存的自尊,为了你要的平静。可最终,我还是失落了自己。

(二)

我们只是偶然消失在我们注定要出现的地方

谁说不是呢

消失是偶然的

出现则是必然的

如果我变成泥土

我将以植物的形象再次出现

从一株三叶草上

你会看到我的手势

从一丛野薄荷花里

你会闻到我身体的淡淡的清香

“再见”,我们又能再见了,真的吗?我们真的就能见面了吗?我们即将重逢,在分别了整整三年之后。还有三天,我就能见到你了,三天,就那么短暂的三天,哦,多么令人焦急的三天啊。

一直以来,浮现在眼前的都只是一个淡淡的影子,遥远而又不真实。总想能细细地看看你,然后打上印记,让你深深地刻在脑子里,永远永远地不再遗忘。

三天,多么难熬的三天。我有些迫不及待了,我急切地期盼着,期盼着太阳能早点下山,期盼着夜幕能早点降临。我焦急地等待着时间的流逝。原本飞逝的时间呀,现在为何行如蜗牛?这样下去,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呀。

老天啊,你能不能快些走呢?难道你不知道,我等这一时刻等了足足三年?难道你不知道,我是那样热切地想见到他吗?体谅一下我吧,体谅一个被幻想冲昏了头脑的女孩儿的心吧。

三天,唉,多么漫长的三天!

(三)

终于要和你见面了,与你的重逢在私下里不知被设计了多少回。三天、三年我都熬了,剩下的几十分钟我却开始害怕了。我该见你吗?再见时你还是你吗?这样的打扰你是否是个错误?如果我让你失望了,那怎么办呀?万一我情不自禁失态了,你会看轻我吗?

在站里徘徊了很久,终于,我还是来见你了。然而到时已过了约定的时间。匆匆一瞥,未见到你的身影,而转身时,你已奇迹般的出现。对我微笑着走来,一袭深色外衣,俊朗而亲切。你说你一眼就认出我,你说我一点儿都没有变,还是想象中的样子。所有的顾忌都因为你的话而烟消云散了。于是我轻轻地抬头,向你展示我最灿烂的笑容。

天,为什么你要这般温柔地对我。只要你表现出一丝的冷漠,哪怕是一丝的疏忽,我都会伤心,都会心碎,都会解脱。见你,只是为相思作一个了断,圆未圆的梦。可是你的臂膀是那么有力,你的拥抱是那么的温暖,你的耳边低语是那么叫人沉醉。你的唇,你的手,你的呼吸,你的一切都是那样充满诱惑,让人不忍离去。

“今夜有你吗?”,“现在有你吗?”,轻轻地,你述说着。天,拒绝的话是这样难以出口。我多想多想说我愿意留下来。留下来陪你,让你紧紧地拥抱我,让你吻我、热烈的吻我,让我的身体随着激烈的求索而燃烧,直到意乱情迷,直到不能自己。什么道德、什么名节、什么尊严……,那一刻我只想以最古老、最神秘的方式拥有你,用这一身的纯洁纠缠你、占有你,哪怕只一天、只一夜。

我奢望我们能再造一段廊桥遗梦,在感爱了火山样的热烈、秋水般的激情后,悄然远离,再用一生一世去怀念……。然而,松眼望去,床头的那个“?帧弊质侨绱讼柿痢⑷绱诵涯俊K?深深刺穿我脆弱的灵魂,把所有的梦撕碎、撕得粉碎。我紧紧地抓住你,只求最热烈的拥抱,想让你温暖的身体帮我赶走心的疼痛,却如何也止不住落泪的冲动。

我轻轻地告诉你我要走了,也告诉自己该离开了。在站台上,我们就那么静静地站着。车来了,我回首向你告别,你只是那样定定地一动不动地望着。我们之间只隔了道玻璃门,可是给我的感觉却是隔了银河那样遥遥。分别对我来说就像诀别。

关门的瞬间,我几乎冲下车,告诉你我决定留下来,然后和你在这人潮拥挤的车站上与你紧紧相拥。可是我没有,只牢牢握紧身旁的柱子,任凭心的绞痛袭过全身。

车缓缓启动,你还是那么站着、凝望着。我努力微笑,轻轻地向你挥手。眼前的雾气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厚重起来,终于,你消失在一片黑暗中。低头间,泪水打湿了衣襟,淡灰色得水迹一点一点向外延伸,而你却已不在。

无数次和自己说:快下车,在下一站下车,也许你还在那里等待,如果真的有你,那么放纵也是值得的。然而我不能,那样你会忘了我的,你会因为我的随便而轻视我的。我不能,我无法忍受来自你内心的疏离。还是走出这个令人魂牵梦绕的地方,不再回头。

(四)

如果这一生我注定是要等待的

那是否可以给我多一点的黑夜

我看不见凌晨的微笑

只知道夜的缠绵

我没办法恨你

只好不停地爱你

爱你

你离开了

我的灵魂开始飘荡

疯狂地找寻

空气中

你残留的气息

只可惜

你什么都没有留下

你的信我看了好几遍,一直都没有办法静下心来给你回信。

谢谢,真的谢谢你,除了“谢”字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从来都不曾放弃过对你的那份感情,也从来都没有奢求过你太多的关注。只是因为病房里又有人去了,一条年轻而又鲜活的生命在转眼间就消失了,不觉又自艾自怜起来。

多年来,那段浪漫情事一直都是心底深处最美丽、最甜蜜的回忆。想忘记却又从未真正地遗忘过。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能与你相遇在我最年轻、最美丽的时候。

生命中,让人后悔的事太多,而无悔的便是遇见你。哪怕是从此毫无理由地陷入那种盲目的无助的想念之中,无力自拔。

虽然你已为人夫,而我也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但初识时的羞涩、相逢时的喜悦都将是这一生最值得珍藏的回忆。

我不在乎你会如何想、如何看,就算是旅途中永远的瑰梦,我都心甘情愿地栽进去,在你的温柔里。

无数次的,我梦见你的温柔、你的拥抱、你的亲吻。

我奇怪为何这份渴望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听,那是驿动的心的跳动,你听到了吗?那激烈不安的声响。我知道那是我的灵魂渴求你的声音。

回忆的船似乎在有意无意间被搁浅,因为忙碌,因为疲惫,因为各种各样的身不由己和无奈。

生活可谓幸福,他总在双休天的休假回来看我。对我体贴、温柔,像是一个很好的守护者。在安然享受之际也同时温情回报。也许不久的将来,我们会将很美满吧。

在很多方面,他都算不上是一个令人满意的人选。为了他,我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可他爱我,不是吗?灵魂不在,肉体已不再重要。只要有爱,那就足够了。在有生之年能找到一个比自己更爱自己的人不也是值得庆幸的事吗?

此时此刻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要写呢?为何还要做这样无谓的挣扎。也许只是为了一份寄托、一份多年的思念而已。

猛然间,他问我“你会背着我想别人吗?”,一句话问得我心慌意乱、哑口无言。

“我会背着他想别人吗?”,暗暗地我问自己。

往事重现,然而出现在眼前得却是你的温柔、体贴和关切。往事一幕幕,它们鲜活的仿佛昨天。等你的岁月漫长而无奈,午夜梦回时分眼前都是邂逅初识的你;魂牵梦绕里缠绵的总是重逢时你挺拔的身影。

也曾试着遗忘,也曾试着尘封,但是想了那么久,念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怨了那么久,这许久的相思怎是可以抹去的。

(五)

你来信了,却只有短短的一行,寥寥数字。淡淡地你说“最近有远行,再联系”。

知道你是挂念着的。行前的匆忙中还来告诉我远行的消息。可不知怎的,心里一酸,泪水还是涌了上来,泪眼朦胧中见到的只是一片蓝光。

“我要一个月不上网了”,暗暗地告诉自己,我要忘了你。如果说网络是水,你是氧,而我是一尾可怜的鱼。我想知道鱼离了水还能不能活,在没有你消息的日子里,我是否还能有快乐。

海豚想给天使一个吻,可惜天太高;

天使想给海豚一个吻,可惜海太深。

日子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时间被无休地拉长再拉长。已经第二十二天了,没有上网,我终于忍不住了。

你说你会很少有信,可你并没有说没有信啊。你去了哪里?远行究竟有多远?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你的消息?你在哪儿?在哪儿呢?

呆呆地,我坐着,一动不动。不安和惶恐从心底滋生,慢慢地上升,心被刺得很痛。一个声音在呼喊着:你要失去他了,你又要失去他了。真的吗?不,我从来都不曾得到,又何来失去?那只是用幻想编制的梦,痴痴地守了这么久,竟忘了醒来。

真想就这么睡去,永远、永远地睡去,不再醒来,不再面对伤痛。在梦里,你是温柔的,只有在梦里,我们才能那样近,才能体会你的温暖、感觉你的心跳、你的呼吸。

你眨一下眼睛,我死了,你再眨一下眼睛,我活了。就这样,我死去活来。

鱼说:你看不到我的眼泪,因为我在水里。水说:我能感觉到,因为你在我心里。

打开邮箱,竟有三封都是你的。你回来了!!!你说你有一点担心,是吗?你的担心、你的记挂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只是为什么只有“一点”呢?

(六)

要来的终于要来了,该结束的还是要结束的。

就在那个秋日的午后,在微温的阳光下,我成了他的妻。望着他那深情满足的脸,多少还是有些感动,只是那红色小本在手中有些沉重。

许多年过去了,这一天还是来了。从此,在无人的夜里我再无法放纵地想你。

你呢?为何你那么早就放弃自己的自由?是因为爱吗?你是爱她的,是的,我知道你是深爱着她的,从你体贴和溺爱的口气里,我知道。

我早该知道,那才是属于你的最幸福的生活。我该忘了你,忘了另一个世界的你。

窗外是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整整 一天。细密的、冰冷的雨丝在天地间如同一张撕不破的网,使人喘息不得。

独坐窗前,似有似无的音乐萦绕。忽有短信来:淅沥的雨夜是最适合相思的,这样的夜里你最思念谁?

是谁?那个永远都遥不可及的身影是谁?那个梦境中挥之不去的身影是谁?

我闭上眼睛,有一种冲动如潮而来,连同那个字直冲而出。终于我张开嘴,全身心地呼唤,而发出的却只是一声低低的叹息。

那是属于别人的字,我已再无法说。

雨很大了,打在窗上发出“噼啪”的声响。莫名地发了短信给他:为什么要和我结婚?为什么要娶我?回答是那样令我不安:我们之所以结婚是因为我要爱你一辈子,好好照顾你一辈子,并为这一切有个合法的前提。

久久地看着手机发呆,泪水终于还是落下。我该怎么办呢?面对他的深情、他的宠爱、他的旦旦誓言,我无所适从。你说的对,我是幸福的。有他那样的爱,我真的应该感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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