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大地英豪——匈奴传奇 -- 龙神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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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第三章 第二节 南与北 1.和平年代

我的《暗战千年》马上就要出版了,这些日子忙着这事和其他的生活琐事一直没有更新《匈奴传奇》,让大家久等了,呵呵。

《暗战千年》是我第一本正式出版的书,还望大家到时候能多多支持,哪怕是在购书网站上发个友情支持的帖子,俺也感激不已~~ ^_^

1.和平年代

呼韩邪有不少位阏氏,其中地位最显贵的左伊秩訾王之兄呼衍王的两个女儿。呼衍王长女为最尊贵的颛渠阏氏,生有两子:且莫车和囊知牙斯。次女为排名第二的大阏氏,生有四子:雕陶莫皋、且糜胥、咸和乐。其中前两人年长且莫车而后两人比囊知牙斯年幼。除此外还有其他阏氏之子十余人。由于颛渠阏氏尊贵,所以呼韩邪宠爱且莫车。他在临终前打算立且莫车为单于,颛渠阏氏反对说:“匈奴内乱绵延十余年,多亏汉朝援助才得以平安。如今国家还不稳定,人民期待年长有为的君主。且莫车年纪小百姓不愿依附,他若即位恐怕会酿出祸端危害国家安全。我与大阏氏是亲姐妹,她儿子便是我儿子,不如年纪最大的立雕陶莫皋。”大阏氏曰:“且莫车虽然年纪小却是嫡子,有大臣们辅佐他不会出事。如果舍贵立贱,后世必乱!”呼韩邪考虑再三后还是决定按照颛渠阏氏的意见立年纪最大的雕陶莫皋为继任单于,但“约令传国与弟”以保证且莫车将来也可以做单于,并避免再度出现五单于争位的悲剧。

雕陶莫皋即位后号为复株絫若鞮单于,“若鞮”是匈奴语“孝”的音译,因为匈奴与汉的关系密切,所以效仿汉帝国皇帝谥号中通常有的“孝”字,为单于增加了“若鞮”这个尊号,于是从复株累若以后的匈奴单于皆称若鞮。

复株絫果然堪称孝子,很听老爸的话。他把大弟弟且糜胥任命为左贤王,然后把自己亲生儿子送到汉庭做侍子当人质。十一年后复株絫去世时如约传位给且糜胥,这就是搜谐单于。搜谐在位八年去世后传位给且莫车,这就是车牙单于。车牙若鞮在位四年后去世传位给弟弟囊知牙斯,这就是乌珠留单于。乌珠留在位二十一年后去世传位给弟弟咸,这就是乌累单于。看起来兄终弟及风水轮流转得很顺利,不过呼韩邪的这些儿子们未必都愿意这么按部就班地走下去。毕竟父子情深于兄弟情,传位给儿子的诱惑还是很大的。后来这个兄弟间的继位“接力赛”终于被打破,不过这是后话了。

匈奴帝国内部在呼韩邪儿子们兄终弟及的有秩序传递下保持了平稳良好的发展势头,在外交方面各位单于也都小心翼翼地侍奉汉帝国维持双边关系。就在复株絫继位三年后,发生了一件诡异的外交事件:伊邪莫演叛逃。公元前28年正月,匈奴右皋林王伊邪莫演率使团朝贡汉庭。当朝见完毕后,汉庭派遣使者送匈奴使团回国。当行进到蒱反时,伊邪莫演忽然提出要叛逃到汉帝国。为了表达自己坚定的归降意志,这位右皋林王放出话来说:“如果不接受我,我就自杀!”这种大事汉使哪敢做主,只得飞报汉成帝刘骜定夺。

刘骜召集大臣商议,有些大臣认为可以依照当年收留匈奴叛逃者的旧例收留伊邪莫演,而光禄大夫谷永和议郎议郎杜钦则持反对意见。谷永正是当初出使郅支遇害的谷吉之子,他认为当初大汉招揽匈奴叛逃者的原因是正与匈奴争锋,所以用这种方式来削弱它。如今单于称臣列为北藩,匈奴遣使朝贺正是忠心耿耿的表现。如今情况与当初不一样了,政策就得有所改变。现在刚收下单于上供的礼物就庇护匈奴来的叛逃者,是贪一夫之得而失一国之心,这绝对是很缺德又很愚蠢的事情!大家试想一下:这很可能是因为复株絫刚上台,为了试探我们是否会保持一贯政策而导演的一出戏。如果果真如此的话,收留伊邪莫演一定会让复株累若鞮得出汉帝国不可靠的结论,那么多年来扶植呼韩邪父子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所以大家千万不要很傻很天真地轻信伊邪莫演的话!

刘骜觉得很有道理,就遣中郎将王舜前往询问伊邪莫演说:“听说你要申请政治避难?那么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没想到伊邪莫演竟然回答:“俺有病……那是俺发病时说的胡话啦。”王舜心里骂道:还是老谷看得准,你小子果然是装出来的!于是将伊邪莫演遣送回国。伊邪莫演回匈奴后官位如故,只是不再令他接待汉使了。到了第二年,复株絫上书请求朝见皇帝——叛逃事件果然是他使出的投石问路手段。刘骜自然批准复株絫入朝,除了按照旧例赏赐外,还额外加赐锦绣缯帛二万匹、絮二万斤,这也算是给复株絫演那出戏的红包了。从那以后直到西汉王朝覆灭为止,既没有一个汉人叛逃到匈奴,也没有一个匈奴人叛逃到汉。

公元前3年,时任单于的乌珠留上书请求朝见汉哀帝刘欣。这时候刘欣正好染病,他心里不愿乌珠留来,因为当初呼韩邪首次来朝后不久汉宣帝刘询就驾崩了,呼韩邪再度来朝后汉元帝刘奭没了,复株絫来朝见后汉成帝刘骜挂了,现在乌珠留要来朝,是不是预示着自己也要驾鹤西去了呢?事实上汉帝国内部的确有各种传言存在,社会上风传匈奴胡巫在行巫蛊诅咒,所以每次单于一来皇帝就玩完。甚至有不少人把单于来朝视为皇上驾崩的信号弹,只可惜当时没有博彩公司开盘下注。所以当乌珠留的使者来后引起了不小的骚动,皇帝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而大臣们则担心帝国的国库安全。因为每次单于一来都要厚加赏赐,再加上匈奴随从人员一般都有二百人之多,这些人也要有所赏赐,所以总得招待费用十分庞大。于是皇帝和大臣们取得了一致意见,吩咐乌珠留的使者说让你们单于再等等吧。

匈奴使者一看这次没戏了便告辞回国,没想到这时候冒出来一个黄门郎扬雄拦住说:别走别走,我还有话说。接着给刘欣写了一封长长的谏书,其内容大意是匈奴单于来朝见是亲善之举,除了混吃混合之外当然也是为了拿到汉朝的礼物发洋财。如果不让他们来他们就发不了洋财,发不了洋财就会产生怨恨心理,产生怨恨心理就会出现单于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局面,出现了这种局面后和平也就快玩完了……匈奴不是其他小国,可以靠军事力量击败后吞并。当初历代皇帝们与匈奴打仗时花费了多少钱财呀,现在的赏赐与从前的军费相比真是九牛一毛!何必要一时小气改变前几代先帝的正确政策,为边境制造不安定因素呢?刘欣一看这么一封充满了政治正确性的谏书,完全被压制的无法反对。于是重赏扬雄,并召回使者说:让乌珠留赶快来!

这边同意了,那边乌珠留却又生病了,于是入朝拖了两年。因为以前有过搜谐单于入朝前病死的事例,所以刘欣欣慰地认为乌珠留不是放弃了就是挺不住了,没想到在公元前1年他收到乌珠留同志的一封信,上面说:“蒙天子神灵,人民盛壮,愿从五百人入朝,以明天子盛德”。刘欣看后心里“拔凉拔凉”的:完了,不但要来还要来五百,这是要直接接管国库呀……但是话一出口岂能收回,于是刘欣回复说:“知单于无恙,朕心甚慰,长安见,撒有那拉!”

于是乌珠留大单于怀着发洋财的诚挚心情率领多达五百人的匈奴丐帮弟兄们浩荡而来,刘欣也出手格外敞亮,除了如前几任单于一样厚赏外,还额外“加赐衣三百七十袭,锦绣缯帛三万匹,絮三万斤”。如此这般好吃好喝一番后,乌珠留说几句我匈奴丐帮上下对武林盟主大汉皇上忠心耿耿,恭祝盟主大人仙福永享寿与天齐之类的漂亮话后打着饱嗝回去了。这种耗资巨大的朝见看起来好像是匈奴贪得无厌,其实是汉帝国自找的。因为从刘彻时代开始的国策是以武力和利诱相接合臣服蛮夷国家,所以西汉王朝不断把向外国炫耀财富作为重要的外交手段使用。帝国以蛮夷国家使臣来朝为最大的面子,自然是来得越多越好。乌珠留这次来朝见的同时也有大昆弥伊秩靡也率领丐帮乌孙分舵人众前来朝见请赏,史载“汉以为荣”。这是西汉王朝的辉煌时刻,凡西域五十国自国君以下诸多贵人全都佩戴汉印绶,这些大大小小的丐帮海外长老们总计有三百七十六人之多。而且其中还出现浑水摸鱼者——有些大胆的西域商人就地采购些廉价土特产,然后赶着骆驼驮着些坛坛罐罐的就跑到长安冒充某国使者前来朝贡。大汉毫不质疑一概赐以厚赏,这种“朝贡”真可谓一本万利。匈奴人虽然没有如此下作之举,不过也不愿放过这大好的发财机会。自乌珠留之后不断有匈奴各阶层人民友好访华团来访,除了各级贵人外甚至还出现了女性成员。在《汉书》中有“右大且方与妇入侍”、“左日逐王都与妇入侍”等记录,到了王莽掌权时还召来“王昭君女须卜居次云入侍太后”。因为这位匈奴的云公主算是汉帝国的外孙女,所以“赏赐之甚厚”。

在这种“外国来朝”繁华景象外袍遮掩了西汉王朝已经病入膏肓的肌体,在刘欣执政时期高层政治被王、傅两族外戚轮流把持内斗不已,帝国内政方面则由于土地兼并完全失去控制,大批农民破产失地后惟有揭竿而起造反去。公元前3年在帝国的腹心地区出现了自发的“传行西王母筹”活动,大批蓬头垢面光头赤脚的饥饿农民手持一根木棍在道路上急促行走,一村村如接力赛般将木棍从关东向西传递。汉帝国出动大批军队试图阻止这种莫名其妙的活动,可是却始终是徒劳。吃不上饭的绝望百姓已经不再信任天子,只有将惟一希望寄托在飘渺的西王母身上。这些真正的“丐帮”如失去控制的波浪般反复冲击西汉王朝已经千疮百孔的堤防,决口的日子已经到来。就在乌珠留与刘欣把酒言欢时,大鼓的农民起义军已经聚集起来,不久后历时五十三年修建的刘彻陵寝被起义者纵火焚毁,还未等刘彻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巍峨壮丽的未央宫也被点燃。刘欣在极度的恐慌无措中在这一年6月死去——单于来朝,皇帝归天的魔咒果然再度灵验了。

当初刘询曾与呼韩邪有个约定:两国以长城为界,南属汉,北属匈奴。公元前8年的时候,大司马骠骑将军王根向刘骜提出一件事:在张掖郡有匈奴的“斗地”伸入长城以内,应该割让给汉帝国才对。更何况这块斗地“生奇材木,箭竿就羽,如得之,于边甚饶”。刘骜听后自然心动,但是又怕匈奴不肯给的话既破坏两国邦交又丢了自己的面子。王根便出了个主意说:皇上别急,咱有的大臣呀!派个大臣去跟单于说这个话,就算出了什么问题,都推到办事人身上不就得了?于是中郎将夏侯藩奉命出使匈奴索地,夏侯藩到了匈奴后便对着乌珠留单于说:“我发现匈奴有斗地在长城以内,为了守备这条长城内的边境线,大汉专门设置了三个都尉和数百士卒辛苦守卫。单于应该上书献此地,令边界沿着长城走直线,这样既可以免去这些汉军的辛劳,更可以回报天子厚恩,天子一听说那赏赐定然是大大的有呀!” 乌珠留一听连忙问:“这是天子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呀?”夏侯藩说:“皇上自然有这个意思,不过具体步骤是在下为单于所筹划的。”乌珠留单于打了个哈哈说:“孝宣、孝元皇帝哀怜我父亲呼韩邪单于,这才把长城以北都划归匈奴所有。至于你说的斗地是温偶駼王驻牧的场所,具体情况请允许我先派人调查一番再决定。”夏侯藩觉得既然乌珠留没有拒绝,事情也就八九不离十了。他回去没多久又再度出使匈奴,这次直截了当问:“单于大人,何时交出这块地啊?”乌珠留苦着脸说:“我的父兄已经传了五世单于了,大汉都不要这块地,怎么偏偏到我任上就要呢?这件事传出去我会很没面子的嘛!我已问过温偶駼王了,我们匈奴西边诸侯贵人们制作穹庐和车辆都仰仗这块土地上出产的木材,一旦失去后我国的房地产业和交通制造业岂不是要崩盘了吗?再说这是我父亲传下的财产,我交出去也没法向群众们交代啊。”夏侯藩碰壁之后只好讪讪而归,虽然事情办砸了刘骜却提升他为太原太守作为辛苦费。不过事情还没完,这边夏侯大人刚走,那边乌珠留单于就遣使上书说:夏侯藩到臣这里索要土地如何如何。刘骜被整了个大红脸,只好诏报单于说:“这不是朕的意思,夏侯藩那小子假冒我的名义求地,定要从重从严从快依法处理!按照《汉律》这是死罪,不过恰巧遇到我宣布大赦了,所以将夏侯藩降职为济南太守,再也不让他出使匈奴了。”

斗地事件就此结束,乌珠留用很巧妙的方式保住了自己的领土。不过这件事情在当时算是罕见的特例,事实上对于汉帝国的要求匈奴一般都会照办,哪怕这样会伤害到国家尊严。例如在公元前5年刘欣在位时,乌孙昆莫的庶子翕侯卑援疐率部众入寇匈奴西部边界,这伙人“寇盗牛畜,颇杀其民”。乌珠留派遣左大当户乌夷泠率五千骑迎击卑援疐,杀死数百人俘获千余人,夺回了牲畜。卑援疐害怕继续受到攻击,就派儿子趋逯到匈奴做人质,乌珠留接受了乌孙的人质并上报刘欣。刘欣却很不满意乌珠留的做法,因为在汉帝国看来乌孙和匈奴都是臣服于自己的属国,只有派遣侍子到汉做人质的份,岂有接受其他属国人质的资格?于是刘欣派中郎将丁野林去责令乌珠留把质子归还卑援疐。结果是“单于受诏,遣归”。

此类事件后来在刘欣死后王莽当政时还发生过一次,那次是车师后王姑句无法忍受汉朝校尉徐普的欺压,又受到车师前王被汉处死的惊吓,便跑到匈奴投降。又有胡来王唐兜因为怨恨汉朝都护不及时援救自己免受羌人入侵,所以率部众逃亡匈奴。乌珠留将这些人安置在左谷蠡王领地,然后上书汉帝国如实报告了这两件事情。

这时当政的皇帝是年幼的汉平帝刘衎,一切国政都归大司马王莽把持。王莽派中郎将韩隆、王昌、副校尉甄阜、侍中谒者帛敞、长水校尉王歙等人出使匈奴,他们责令乌珠留说:“西域是大汉属地,匈奴不能接受逃亡的西域人,现在就把人交出来。”乌珠留还想打个哈哈混过去:“孝宣、孝元皇帝哀怜我父亲呼韩邪单于,这才把长城以北都划归匈奴所有。臣父亲呼韩邪遗言吩咐说:‘有从中国来降者,勿受,辄送至塞,以报天子厚恩’,我匈奴也一直是这么做的。只是这次诸位大人索要的人是从西域而来并非中国,我匈奴应该可以接受啊。”汉使板着脸责备道:“当初匈奴骨肉相攻,国家几乎灭亡了。如今你们妻子完安,累世相继,能有今天全是蒙中国大恩施救的缘故。知恩自当图报,还要扯什么从中国来从西域来?”

乌珠留一听这话说得很严重,只好“叩头谢罪,执二虏还付使者”。乌珠留在送出这些人后,派使者到汉请求赦免他们的死罪。结果王莽不但不给乌珠留面子,反而在大张旗鼓地将西域诸国王召集起来开了公审大会,然后把姑句和唐兜斩首示众。这件事过后不久,王莽又给乌珠留规定了四条规矩:“中国人亡入匈奴者,乌孙亡降匈奴者,西域诸国佩中国印绶降匈奴者,乌桓降匈奴者,皆不得受”。乌珠留无奈只得接受,但不久后又发生了匈奴入侵乌桓的冲突:王莽令护乌桓校尉告诉乌桓首领们说以后不必再向匈奴缴纳“皮布税”,于是当匈奴使者按惯例前往收税时自然碰了大钉子。匈奴使者大怒之下把乌桓酋豪吊起来一顿好打,结果乌桓人立刻报复杀了使者不说,还把跟着一起去做生意的“匈奴人民妇女欲贾贩者”都掠为奴隶。乌珠留大怒之下令左贤王发兵攻击乌桓,乌桓被打得四散逃亡死伤甚重,从这件事可以看出匈奴的实力已经恢复到相当程度了。最后左贤王抓走一千余乌桓妇孺作为人质,命令乌桓人:“持马畜皮布来赎之”。那些被抓走的乌桓人亲属们两千余人拿着大笔的财物牲畜去赎人时,却又被匈奴扣留不放。

乌珠留明白王莽对自己已经不满意了,连忙找机会讨好这位权臣。正好王莽下令汉人不许起一个字以上的名字,不过光是迫使汉人改名字并没有多大成就感,所以王莽又把目光转向匈奴人,他派使者暗示乌珠留“宜上书慕化,为一名,汉必加厚赏”。乌珠留连忙答应,上书王莽说:“幸得备藩臣,窃乐太平圣制,臣故名囊知牙斯,今谨更名曰知。”这下王莽的虚荣心自然大为满足,于是他“遣使者答谕,厚赏赐焉”。乌珠留虽然成功讨好了王莽,可是王莽对匈奴的无端干涉已经深深刺痛了这位单于的自尊心,虽然他看在西汉王朝慷慨赏赐的面子上隐忍不发,不过王莽却无止尽地得寸进尺。

随着公元8年王莽接受年仅五岁的傀儡皇帝孺子婴禅让,盛极一时的西汉王朝轰然倒塌,一个名叫“新”的短命王朝开始了。当王莽做了皇帝之后,他的一系列作为使得新与匈奴两国关系迅速恶化,塞外与中原六十年的和平终于宣告寿终正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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