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曾照彩云归 (1) -- cobalt

趁着碳管和小彤谈笑的时候，我悄悄地溜到一边，仔细地看着她们的闺房。

这是一套再普通不过的公寓，几乎是纯木制结构了，踩上去楼板在吱吱地响，墙面上墙纸也是有些斑驳的，我甚至发现一个老鼠洞，不禁心里一阵坏笑，因为要想象着这两个女生被突然窜出的老鼠吓得高叫然后乱窜一定很乐。

楼下的屋里看上去已经基本搬空了，只剩下几件大的家具。我刚想轻手轻脚地摸上楼去瞅瞅，就听到身后有人说，

“那么小心干吗？楼梯很结实的！”

我扭头一看是孙小美。

头一次和孙小美的目光那么近距离接触有点发蒙，这感觉在我记忆中保留了很久 ，直到后来一次喝醉了和媳妇说起，她有点调侃加吃醋地逼问我，侬斯不斯动心了！？

她真的很漂亮，尤其是那天。

我当时醉眼朦胧地叨叨这句话。

后来，仔细搜寻我的记忆，能记得就是她那天穿着淡淡的苹果绿衬衫...挽起的发髻...那方掩住头发的手帕；还有...就是她的眼神，那么清澈...

我动心了？怎么说呢？恐怕准确地说，我那时盯着她看了很久。

“师姐...”小彤的出现让我那种游离发散一下没了，我有点手足无措地问道，“楼上还有要搬的？”

小彤特奇怪地看着我。

孙小美笑着点点头，一把拉过小彤出去了。

她们出门的时候，我忍不住再看了一眼，发现这俩手拉手的样子真像姐俩儿。

我上楼发现，很多东西都已经装箱打包完毕，就一手扛起两个大包准备下楼。刚扛上去重心不太稳有些步子不稳，背后碰到一东西。

那东西本来用厚厚帘布包着，被我一碰，竟然斜斜倒在一边，帘布也散了。

那是一幅油画，画面大体有些幽暗，唯一光彩的部分是两个少女面对斜倚而坐，眼帘低垂。一个身着薄薄的衣衫，美丽的曲线隐隐展现，而另一个则是全裸着，展现着娇嫩白皙的肌肤。我抱着两个大箱子，眼神有些呆了。一会儿我品出这画一个含义：这一对少女其实就是一个人，相对而坐好，比是照镜子一样，显示着自己两面个性。

这不是孙小美？

我搜索到画面一隅有行小字，写道，

蕙心纨质 淡秀天然

这就是孙小美！

这词我知道，是明末那个大才子写给他过世老婆，那是一个大大有名的美女，可是写这么好的词却不是褒扬他老婆，写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

我心里暗笑，

这词要是写给孙小美的，那写词的不会是个结婚生子的老男人吧？吃不到了就只能发点口水感慨，想到这些，余下的部分也就随口而出，

“妇人以资质为主，色次之，碌碌双鬓，难其选也。慧心纨质，淡秀天然，平生所觏，则独有“小美”耳！”

念完了这段不由得几分得意，就好像儿时窥探到别人小秘密，心中虽然有点扑腾，但还是暗中笑个不停。 于是自娱自乐地哈哈几声，扭回头却发现那位伊人刚好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