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文摘】北欧诸神传说 -- AleaJacta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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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三、北欧神话的小故事

智慧之泉

  诸神国度的“世界之树”的三条主根有一条是延深到“巨人国度”的,而这条根之下有蕴含一切“智慧”的神秘泉水滚滚涌现,负责看守智慧之泉的就是巨人米鸣。奥丁为了把“智慧”带进诸神的世界里,很想尝一囗这泉水。

  一日他独自骑着斯莱普尼尔,越过了横跨虚空的虹桥,去拜访诸神不敢接近的智慧之泉。快到时,看到浓密的树荫依稀有人的影子。凝眸注视,才清楚看见是严肃地坐在智慧之泉旁的米鸣。

  奥丁在米鸣的身边下马,向他要一囗泉水,米鸣虽然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但他仍然慢慢地摇着头,不肯给水。“在此之前,有好多人都想要一杯泉水,但是,他们一听到一杯泉水的代价,都吓得不敢要了。”“这我早已知道,我愿意献出“诸神国度”所有的黄金,或着给你我的右手!”米鸣微笑着回答:“我要的不是这些,奥丁啊!智慧之泉的代价是你那只锐利的右眼!”

  于是,为了那智慧之泉,奥丁终于永远失去一只眼睛取得了鲁纳斯的智慧。鲁纳斯是一种咒文,只要将它刻在木、石、金属甚或任何材料上,就能得到无穷的威力。奥丁除了失去右眼外还饱受痛苦才得到这门智识。

  奥丁自述:“九夜吊在狂风飘摇的树上,身受长矛刺伤;我被当作奥丁的祭品,自己献祭给自己,在无人知晓的大树上!没有面包充饥,没有滴水解渴;我往下看,拾取鲁纳斯文字,边拾边喊,由树上掉落。”

  由于奥丁曾经受倒吊之苦,因此吊刑在北欧人的法律中是非常重刑。在塔罗牌中有一张称为“倒吊男”的,即是取此象征。在西方犯人被绞刑,称之为骑马,因为奥丁被倒吊在树上,所以“世界之树”的意思也就是“奥丁之马”。

诸神的围墙

  很久以前,当“中庭”与“英灵殿”已经完成,诸神们正想建设“诸神国度”时,有一位工匠出现在诸神面前。

  他说他能建筑连霜巨人、山巨人都绝对无法侵入的坚固城墙来防卫“诸神国度”,而报酬则是要诸神答应给他太阳、月亮、以及女神弗蕾雅。

  他的要求实在是太过份了,但是在洛基的干旋之下,诸神答应了这项要求,不过也提出了附带条件:就是一切工程只可以由工匠一人来完成,没有任何的助手,而且必须在夏天以前完成。如果到了夏天,就算是只有一件工作未完成,也不给予任何报酬。听完这些条件之后,工匠就请求说,希望能用他自己的马来当他的助手。经由洛基的说情,诸神答应了他的请求。

  这位工匠从冬天开始的第一天动工。当天晚上,他用他的马Svadilfari来拖建筑用的巨石,石头非常的大,而诸神看到这种情形都吃了一惊,方才知这匹马比主人还有力。

  马像是知道条约已定,且主人也发下了誓言,假如工匠延误工程,一定会遭受诸神的处罚,尤其当遇到外出与巨人们作战的巨人克星托尔回来,那就更糟。所以它特别地卖力。

  工程进行的很快,冬天快结束的时候,城塞已高高耸起,坚固异常。最后,只剩三天就入夏了,这时只剩城门尚未建好,其它部份皆已完工了。

  诸神赶紧召开紧急会议,互相询问,究竟是谁答应那工匠的条件?怎么能把弗蕾雅送人?如果拿走了太阳、月亮,那岂不是要天昏地暗了吗?诸神知道,造成这种难局,全是洛基的责任,于是大家决定若是洛基不设法阻碍工程的话,那就要他的老命。洛基答应诸神一定不让工匠取得报酬。

  当天晚上,当工匠带着马去拖石头的时候,突然一匹雌马从树林中飞奔而出,于是工匠的马便挣脱了绳子,追逐着雌马奔入森林。

  工匠一惊,也在后头追着自己的马,就在这时,天亮了。工匠知道无法在期限前完工,于是就现出了真面目,原来他是巨人族。

  诸神立刻把托尔找来,托尔就挥舞起他的神锤,发出隆隆的雷声,一声霹雳响声过去,给了这个巨人他的工资。

  只是这个报酬不是太阳、月亮,以及女神弗蕾雅,也不是把巨人赶回“巨人国度”,而是一锤击碎山巨人的头盖骨,将山巨人送往“死灵国度”去。

  在这期间,雄马Svadilfari和洛基变化的雌马还在一起嬉戏。一日,从树林跑出一匹八只脚的小马,它就是奥丁的座骑斯莱普尼尔。

流浪的弗蕾雅

“诸神国度”

  弗雷被任命为“妖精之乡”的领主,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妖精国。但是他的妹妹,爱与美之女神弗蕾雅仍然住在“诸神国度”。

  她住的宫堡名叫Folkvang,其中有一座华丽的大厅Sessrymnir宫,弗蕾雅常在这里宴请宾客。她的的宫堡里,一年到头宾客络绎不绝。他们被女神美丽绝伦的容貌,珠玉般清朗甜美的声音吸引,经常聚集到Sessrymnir来作客。

  弗蕾雅丈夫名叫奥多瓦,出身高贵,秉性骄傲。当奥多瓦从自己故乡来到“诸神国度”时,弗蕾雅总是特别高兴,特别幸福。

  时间就这样平顺地流过,弗蕾雅在光辉灿烂的宫殿里,过着神仙都羡慕的日子。可是,不幸的时辰终要来临。

  一天,她独自离开“诸神国度”,向“妖精之乡”走去。因为不久就是虹桥守护神海姆道尔和海神Aegir连合举行宴会的日子,弗蕾雅和奥多瓦都被邀参加,全“诸神国度” 的众神都要盛装赴会。

  于是,弗蕾雅把丈夫留在宫中,独自到“妖精之乡”去。一方面想探望久违的哥哥,同时想向他要一顶光明妖精所编制的花冠来装饰自己。

  但是,不知怎么回事,无论如何找不到弗雷,弗蕾雅开始担心自己到不了“妖精之乡”。其实,因为心中老是想着宴会的装饰,脚步不知不觉已走过了“妖精之乡”,现在已走近地底侏儒所居的洞窟了。

  弗蕾雅突然觉得阳光黯淡下来,好象接近黄昏时分了。不由得惊讶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越往前走,地势越来越深陷,好象走在两边都是高山的峡谷中一样。不久,她已来到坚牢的岩石屋顶之下。

  “呵,这一定是我听说过的“侏儒之乡”。可是,这里并不让人讨厌呀!阳光虽然不明亮,但也并不怎么黑。”

  她向洞窟裹张望,只见无数小矮人正在最里边的一间屋子里进进出出。这些小矮人的帽沿上都有一盏灯,手上拿着工具,忙忙碌碌地挖掘地底的金刚石。挖出来的宝石都堆在壁上,以便用来加工制造王冠和手镯,或作为天花板上的吊饰。弗蕾雅走进最里边的大厅一看,那儿有四个侏儒,正在指挥手下工作。但小矮人们一看弗蕾雅,就都涌到大厅中央来,好不容易才恢复秩序,继续工作。四个侏儒不禁都皱起眉头。

  她看清楚了侏儒们正在制作的原来是一条耀眼的宝玉项链。顿时,弗蕾雅心中如喷泉般涌起对这美丽项链的渴望。她向侏儒要求这条项链,侏儒答应了,只是提出一个条件――美丽的女神必须陪他们度过四个夜晚来温暖他们四人。

  “什么!”女神心惊地看着四张丑恶的脸不怀好意地望着她。女神踌躇着,可是心中的欲望却冲昏了弗蕾雅的理智,她默然地点点头。“嘿!嘿!”得到承诺后,侏儒们就欢喜地簇拥着弗蕾雅到深处的岩洞。

  四个夜晚过去了,摇曳的火光照在岩洞大厅上。

  “履行你们的诺言吧!”女神向侏儒要求已属于她的项链。侏儒们一齐站起来,脸上露出猥亵的神色,把项链递给弗蕾雅。然后,他们高声大笑,笑声直冲向高而圆的屋顶又弹回来,整个洞窟都是嗡嗡的回声。

  弗蕾雅微偏着头,伸出手,细长的手指紧抓住项链,然后转过身,像被可怕的笑声赶出来一般,拼命跑着。从长长的甬路往上爬,终于到了阳光普照,绿草如茵的山麓。

  她在草地上坐下,把项链套在白嫩细长的脖子上。春天湖水中映照出弗蕾雅怯怯的身影。她勉强抑制了激动的心情,高兴地回到“诸神国度”。

  弗蕾雅快步跑上大理石阶,因为她迫不急待想让奥多瓦看她的项链,以博取赞美。提着绊脚的曳地长裙,弗蕾雅跑进丈夫的房间,但奥多瓦不在里面。每一间房子,每一个角落都找遍了,但到处都没有奥多瓦。可怜的弗蕾雅快要发疯了,心悬在半空中,没有着落。

  她眼中满溢悲哀,在大厅中来回奔跑,注视每一人的脸,可是,奥多瓦并不在里面,她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唯一的脸。她发觉到无可取代的丈夫不见了。弗蕾雅的热泪点点滴滴落在项链的宝玉上。她倒在门口饮泣,“诸神国度” 的女神们,经过Sessrymnir,一个个都停下脚步,费尽言辞安慰她,但没有一个人能使弗蕾雅的心重新开朗。最后,诸神之母芙莉加来了,母神俯身对弗蕾雅说了一席话。悲哀而又心乱如麻的弗蕾雅,并不很明白芙莉加的意思,但每一句温柔抚慰加上责备的话都深深印入她心中。终于,弗蕾雅立下悲哀的决心,好不容易站起身来,走到大神奥丁的宝座前。

  “诸神之父!请听我的恳请,不要把脸转开。“诸神国度”的每一条街道,Folkvang的每一个房间,我全找遍了,还是找不到奥多瓦。奥丁呀,请让我出去找我的丈夫,我要走遍大地、天空、海洋和巨人国去寻找我亲爱的人。”

  奥丁怜惜地点点头,伸出告别的手,温柔地说:“去吧!弗蕾雅,祝你好运!”

  她带着泪痕斑斑的脸站起身来,举起一只手伸向空中,召来了由两只白猫拖曳的金车。坐上用纯红彩绢做成的美丽座椅,黄金车无声无息地飞上挂着夕月的高空。红霞辉映的黄金屋脊,渐渐远去、消逝。弗蕾雅不停地挥手告别,从此,她踏上寂寞的旅途,去寻找行踪不明的丈夫。

“中庭”

  两只白猫衔着银辔,无声地滑行在天空中、大地上。弗蕾雅让这美丽的小车载她到世界上的每个角落。

  无论走到那里,弗蕾雅黄金的泪水总是不停的流着。黄金般闪亮的泪水流经苍白的面颊,落到地上。不久,凡是弗蕾雅经过的地方,都出现了明亮的细细水流。这些细流一面喃喃自语,一面向前流去,把“美”和“叹息”带往世界上所有的国度。

  弗蕾雅的白猫金车来到了人类世界的大都城。车子无声无息,如梦幻般在宽广的大路上奔驰。

  “奥多瓦大概不会停留在这样平常的住宅中,还是先别在这寻找吧。”弗蕾雅一面在心里忖度,一面把车子直接向王宫驶去。金车停在警卫森严的宫门前,弗蕾雅向穿著华美制服的警卫问道:“奥多瓦是不是在这宫殿里?奥多瓦神和国王住在一吗?”

  卫士一直摇头,回答说:“从来没有听过这位先生的名字。”

  弗蕾雅离开了王宫,颤栗的手敲着城里一家家华丽住宅的大门,探问奥多瓦的消息。但是在这广大的城市中,竟然没有一个人听过奥多瓦神的名字。

  弗蕾雅驶向狭窄的小路,来到另一个简陋的小镇上。这里住的全是穷人,但从他们中间仍然探不出奥多瓦的下落。每一个被问到的人都这样回答:“不,他没有在这里。”一面吃惊地凝视光验照人的弗蕾雅。

  暮色渐渐深浓,怀着悲哀的心情,弗蕾雅茫然地来到了草原地带。贵族的宫殿,穷人的茅屋都被金车??在后面。车子在寂静的湖边停了下来,弗蕾雅下了车,坐在草地上,独自痴痴凝望镜子般乎静的水面。

月亮升起来了,和弗蕾雅一样俯视着湖水。映照在水镜上“夜之女神”的容颜,显得沉静,高雅而又清纯。但是,同一水面上弗蕾雅的影像,却那么迷惘、娇弱而又畏怯。

  那条美丽的项链也映在水中,这举世罕见的珍宝,泛着闪闪柔光反映在似有若无的微波上,有如摇曳的灯火。空中的明月,虽然没有美丽的项链,但是深沉的夜之天空,加上闪闪发光的星辰,看起来好象快乐得很。

  这天晚上,在月亮和星星的照耀下,弗蕾雅躺在湖边草地上睡着了。是不是梦中仍在哭泣呢?金泪从轻阖的眼角滴落到柔柔的草叶上。

  突然,一个黑色的形体来到弗蕾雅睡着的湖岸边,并且坐在她身旁,伸出双手紧挟着月光下美丽如画的女神面颊。这黑影原来是洛基!洛基在沉睡的弗蕾雅耳边,低声细说着可怕的话语:“如果不满意丈夫的话,就仅管去寻找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吧!这才是最正确的路!弗蕾雅,只管想自己的美和漂亮的衣饰,不要再去想奥多瓦了,这是最聪明的做法!??到“侏儒之乡”,得到了罕见的珍宝,所以,你的丈夫才弃你而去。但美丽的项链不是比那薄幸的丈夫更可贵吗?你为什么还要哭?弗蕾雅,你为什么这般恐惧?”

  弗蕾雅一面呻吟,一面扭动身体,想把脸挣脱这冰冷、可怕的手,但无论如何都挣脱不掉,可怕的梦魇已压在她胸上。

  “啊!项链要把我吸进去了!”在梦中,弗蕾雅哭泣着,不断用小拳头捶打自己的胸部。这时,从遥远地底的“侏儒之乡”突然发出恐怖的笑声,在地底大洞窟的岩石圆顶上撞出回音,震动了弗蕾雅躺着的大地。洛基吓得跳了起来,在弗蕾雅睁开眼睛之前,迅速地消声匿迹。

“铁森林”、旷野

  已经是早晨了,弗蕾雅以湖水为镜,梳装之后,又开始她那遥远无尽的旅途。跟湖上的影子告别时,弗蕾雅突然喃喃自语:“项链的确很美,但有时却太沉重了!”

  此后,弗蕾雅走遍了无数的都城、小镇与村庄,到处探问丈夫的消息。但在这广大无垠的世界里,没有一人告诉她丈夫的下落,寂寞的旅程好象永远没有尽头。现在,她决心到“巨人国度”去。

  这天,弗蕾雅来到了广大无边的“铁森林”,这是从人类世界到巨人国的道路之一。“铁森林”这名称一点也没夸大,高耸的大树,又黑又硬,好象要用那如饿爪般的枝叶,撕裂天空。

  森林中坐着一个巫婆,她的背后是暗黑无边的森林,可怕的脸对着茫茫旷野。森林中,到处都是这妖婆的儿女,其中包括狼、熊、狐狸和巨身多头的大鸟。

  弗蕾雅走下金车,颤颤兢兢地走近妖婆:“请问婆婆,请问你知道奥多瓦在什么地方吗?”

  妖婆用她那满布红丝、沌浊可怖的眼睛瞪着弗蕾雅,像吐什么东西似地回答:“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就是懂,我也没空回??的蠢话!”

  妖婆恶毒的话,像锋利的剑,剌穿了弗蕾雅的心,弗蕾雅已经无力把剑拔出来了。她呆呆地站着,良久,血从心上的伤口处滴落下来。

  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撕裂了冷泪纵横的脸,弗蕾雅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终于,妖婆嘶吼出声:“赶快走吧!哭什么!”

  弗蕾雅只好再坐上车,一直往西走去,继续无望的旅途。

  这天,她又来到一片厚密的森林前,林中住着沉默寡言的霍德尔。霍德尔本来就有隐者之风,他不喜欢住在华丽的神国,因此,求得父神奥丁的允许,独自隐居在世界尽头的森林里。

  “霍德尔是神族中的人,他一定会帮助我!”

  金车向一望无际的森林驰去,好象微风拂过草叶一般,车轮没有发出一点声息。微弱的光线映出树木的轮廓,没有一丝声音,没有一点会动的影子。

  弗蕾雅怀抱着希望,迫不急待地催动金车飞一般驰去,终于来到枝叶交错,杂草丛生的茅屋之前。

  霍德尔像老树一般,僵直地坐着,沉默得和黑夜一样,长草从乱发中长出来,灌木枝像蜘蛛网一样,纵横交错,遮住了他的眼睛。鲜绿的青苔塞满了两只耳朵,发亮的白露染上他的长须。

  “要从这些枝叶丛中,找到霍德尔,可不简单。青苔塞满的耳朵,能听得见我的声音吗”弗蕾雅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她拼命拨开树枝,走近霍德尔,伏在地上恳求着:“霍德尔呀!请你告诉我,奥多瓦是不是隐藏在森林中,还是在西边的广大原野上流浪!”

  霍德尔没有回答,只用冷漠的目光注视着弗蕾雅,那眼光有如树叶丛间漏出的微弱阳光。“大概没听见吧”弗蕾雅自言自语。

  她不惜让肩膀、胸部受伤,用力拨开如铁般的树枝,更接近霍德尔,哀声求告:“霍德尔,请告诉我一声,奥多瓦在不在这里?”

  霍德尔仍然静默如石,弗蕾雅把睑埋在膝盖上,猛烈地饮泣。良久,才抬起头来:“难道竟然没有一个人肯帮助我?在我如此痛苦的时候,神碉、妖婆,谁都不肯助我!”

  整理了一下衣服,把长而发光的秀发摔向身后,慢慢地坐上车,弗蕾雅又开始漫无目的地走去。

海边

  经历过漫长的漂泊旅途,弗蕾雅终于来到寂静的海边。又是一天的黄昏了,燃烧着晚霞的天空好象盛开的大红花。微风吹不起海浪,只有那轻柔的涟漪荡到岸边变成了蔷薇色的泡沫,宛如 人们嬉戏时泛起微笑。

  凝眸细看,原来老海神Aegir已来到沙滩上。冰冷的微波轻轻地冲洗着他的胸膛,九个波浪是Aegir九个美丽的女儿。Aegir好象在静听波浪的私语,他外表已老得厉害,但他的举止纯真一如婴孩。

  弗蕾雅悄悄走近海王身边,倾耳细听波浪女神和她父王的谈话。海王一点也没发觉,他轻问女儿们说:“弗蕾雅的故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弗蕾雅更竖起耳朵,不敢漏掉一个字。

  第一波抚弄着海王的手指说:“弗蕾雅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神。以前,住在神国,过着幸福的生活。”

  第二波接着细声补充:“可是,爸爸,那弗蕾雅却遗弃了她的丈夫奥多瓦,独自离开了美丽的宫殿。”

  第三波、第四波说:“她到了地底侏儒的洞穴去。在那得到了美丽项链,把它带回神国去。”

  第五波凄凉地接口:“但当她回到美丽的宫殿时,奥多瓦已经不在了。”

  第六波说道:“这是因为弗蕾雅爱自己更甚于爱她那高贵的丈夫。”

  第七波悲哀地俯首,低声说:“唉!弗蕾雅,你再也不能跟丈夫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了,因为,奥多瓦绝对不会再回来!”

  第八波也悲凄地说:“只要世界存在一天,奥多瓦就不会回来!”

  最后,第九波依偎在父王的膝盖上叹息着说:“是的,奥多瓦不会再回到弗蕾雅等待的家,弗蕾雅也永远不会停止她的悲泣。”

  像被魔法禁制住一样,弗蕾雅凝立不动,当她听到“奥多瓦不会再回来”这句可怕的话语时,她掩面俯身,落下成串的眼泪。

  就在这时,波浪们突然惊动起来,口中不断呼唤她们的父亲:“噢,父王,广阔的海那边,有灾患汹涌而来。一波连着一波,我们的灵魂都被摇撼了!”

  果如她们所说,视线所能及的大海,整个骚动不巳,响澈天际的海潮声越来越大,远处可以着见海后Ran正撒开大网在等待猎物。

  Aegir大喊一声跃入深海,天空和海洋各以怒容相向,互相撕扭。“夜”的阴影逐渐扩大,罩在整个狂风暴雨之上。弗蕾雅已精疲力竭,她倒在冰冷的沙滩上昏睡过去。不久她被一位女神抱起,送回神国。

  从此,弗蕾雅亲爱的奥多瓦永远没有再回来,弗蕾雅的泪水也没有一天干过。

诸神与巨人之间不断的冲突、斗争,一定会引发两大势力的最后决战。

  到那时候,不但所有目所能见的创造物将要毁灭,连“巨人国度”、“妖精之乡”、和“中庭”的居民以及“诸神国度”和“死灵国度”的诸神,都将随他们所居的世界而归于毁灭。这世界的末日――诸神的黄昏,是无论如何避免不了的。

  而这可怕的毁灭日子将要来临之前,一定先有预兆。最先显示的预兆是人类面临不曾遇过的严冬。雪不停的下降,严霜使大地冰冻,刺骨的寒风在黑沈沈的天空呼啸,狂风暴雨不见阳光的日子一直持续下去。

  像这样悲惨的寒冬接连了三次,中间没有夏天,每天都是阴惨惨的日子。所有的人所期盼夏天全部落空。大雪不停地下,到处都结了冰。

  在刺骨的酷寒中,宇宙充满战争和冲突的阴影,旷野的恶兽为了寻找食物四处徘徊。人们彼此不再宽谅互助,手足相残、父子成仇,在丑陋的欲情竞争中互相残杀。

  这是一个充满罪恶与恐怖的世界,连大地也为之战栗,海枯地裂。死去的人多到无法计数,秃鹰在空中聚啸盘旋争食死尸,罪恶横流,鲜血染遍大地。无数罪人的灵魂争渡冥河,连河水的颜色都被遮蔽。

  “世界之树”顶上,“诸神国度”的金冠鸡不断长鸣报警,它已叫得声嘶力竭,红焰雄鸡从“死灵国度”底层以尖锐的啼声回应著。

  “铁森林”的丘顶上,暴风雨之鹫鹰奋力鼓动双翼,狂风暴雨肆虐呼啸,天地昏黑,追赶日月的狼群吞下了它们的目标,大地崩裂而发出怒吼。

  能张口吞噬天地的怪狼芬里尔,此时已挣脱束缚它的咒锁,它抖一抖身上的皮毛,整个世界都为之颤动。“世界之树”从树根一直震到树梢,山崩地裂,住在山中洞窟的侏儒们惊惶奔逃,找不到洞窟入口。

  毒龙绝望此时也掏空了世界之树的深根,大树已经奄奄一息。这时环绕“中庭”的大蛇尤蒙冈多也从海底泥床上醒来,翻腾著它巨大的身,硕长的尾巴掀起巨浪吞没了“中庭”的山脉,海水直冲上“诸神国度”的天空。

  从高山一样的巨浪中,大蛇昂起它巨大的头,全身都是毒斑,口中喷出的气息变成火焰烧焦了天空。

  就在这天翻地覆的时刻,从南方“火之乡”涌来了火焰军队,他们在瑟特的领导之下,乘著火焰的波涛杀来。瑟特右手持著“胜利之剑”,左手高举熊熊的火焰。

  此时邪神洛基也挣脱了“永罚”的锁链,加入与诸神为敌的阵营;怪狼芬里尔跟在他的后面,一起奔向“诸神国度”。

  从东方,巨人Rymer掌著船舵,和大蛇尤蒙冈多一同向“诸神国度”划来。胸前沾满鲜血的地狱恶犬Garm,立在面临灰暗悲哀深渊的岩石上狂吠。

  身体一半肉色一半蓝色的“死灵国度”女王赫尔站在用死人指甲制成的大船上,船中载满霜巨人的军队向“诸神国度”开来。

  巨人军队挤满了虹桥,喧嚣声震撼宇宙,庄严华丽的虹桥终于在敌人蹂躏下崩坏粉碎。山脉崩裂,岩石成灰四处飞散。

  天界的守卫者海姆道尔,取出密藏于“世界之树”浓荫中的号角Gjallarhorn,吹出紧急信号,召集诸神和英雄。号角的声音响彻云霄,比雷鸣还清楚,向“诸神国度”报告不幸的消息。

  诸神的军队迅速地拿著武器,冲出有540个门的“英灵殿”,在原野上布好阵势,开始迎击巨人们,圆盾与圆盾互相撞击,尖锐的长枪在空中飞舞,像密集的阵雨,喊声动摇天地。

  在决战的前夕,奥丁只身前往命运井一探。只见到命运三女神脸罩薄纱,默然地坐在凋零的世界之树旁,身边仅有一张破网。奥丁转往智者米鸣之处,在他耳边说几句话后便转身赶回战场。

  现在两方都到齐了,无数年的仇恨将一次解决。

  首先交锋的是大神奥丁和怪狼芬里尔,这挣断诅咒之锁的复仇巨魔张开他那足以撑满天地的巨口,向空中喷出熊熊火焰,两眼发出闪电般的精芒向奥丁猛扑过去。

  奥丁举起神枪“冈尼尔”迎击,他头戴闪亮的金盔,深蓝色的斗篷像蓝色火焰般在他肩后起伏,跨下骑著比风还快的天马,真不愧是“诸神国度”的众神之主。但不幸的是他战运不佳,终于死在怪狼芬里尔的利齿之下。

  奥丁之子霍德尔见父亲惨死,立刻向怪狼芬里尔跃去,一脚采住它的下巴将其巨口撕成两半,然后用一根长枪从狼喉刺进心脏,报了杀父之仇。

  弗雷指挥“英灵殿”的亡灵英雄,向瑟特冲去,可是弗雷一向惯用的兵器“胜利之剑”,现在却正持于敌人手中,他只有拿一鹿角做为武器。弗雷终于被敌人手中的胜利之剑击中,奄奄一息。

  地狱之犬Garm,一面舔著鲜血,一面向战神泰尔冲去。一场激战过后,泰尔和Garm都伤重而死。

  洛基的对手是守卫虹桥的海姆道尔,受过长期酷刑之后,洛基的相貌极其恐怖,脸色像死一般苍白,长发和胡子蓬然怒立,看起来像奇怪的角。海姆道尔的剑很快就斩下了这丑陋的头,但说也奇怪,这颗被斩下的头颅却从地上弹跃而起,刺中海姆道尔的胸部,而夺走他的生命。

  雷神托尔和宿敌――大蛇尤蒙冈多发生了激烈的争斗,大蛇庞大的身躯不断翻滚,巧妙地躲避托尔的神槌,同时不断向托尔吐出毒汁。

  雷神愤怒极了,把雷神之槌用力朝大蛇头部掷去,刹时雷声轰隆雷光夺目,大蛇昂起身躯向旷野喷出鲜血后倒地死去。但是托尔也中了蛇毒,摇晃著发出雷鸣般的痛苦呻吟,踏出九步后,这位“诸神国度”的第一勇士也气绝身亡。

  战场上堆满众神和巨人的尸体,平原已经变成一片血海,黑龙“绝望”在战场上空飞翔,双翼发出骇人的声响,贪婪地啃啮著染满鲜血尚存余温的尸体。

  天空中发出血般暗红的光,把天空和大地染成一片深红。战场上立著的身影已寥寥可数。这时杀死弗雷的瑟特,把手上的火焰投向天空,在红莲般的熊熊烈焰之中,整个宇宙轰然毁灭。

  “中庭”已成一片火海,劫火柱贯穿宇宙,浓烟卷没山顶,支撑宇宙的“世界之树”也被火焰吞没而崩倒。

  星辰从苍穹中落下,时间已不复存在,焦黑的地面摇晃著沈入汹涌奔腾的海底。触目所及只有滔天巨浪,宇宙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大沈默和永劫的黑暗。

  世界就这样毁灭了!

  ... ...

  在已经毁灭的宇宙的极南边,有另一片无穷无涯的蓝天,从来没有人曾经到过那里。

  世界末日的暴风雨过去了,天地都毁灭了,极少数还活著的神都逃往南方去,一对人类男女藏身“世界之树”的树洞中,饮用晨露,生存了下来。

  时间过去了,从他们脚下的大海中涌现出新的大地。死去的光神巴尔德和盲神霍德尔也复活归来。

  这片大地比已经毁灭的旧世界更美丽,绿意更深浓,水果树上结实累累,潺潺的水声在清晨新鲜的空气中传来。在这遥远的南方,美丽的平原仍和以往一样存在,幸存的诸神踏著平原上的绿草走过,在草丛中,他们彷佛见到以往在度过的黄金岁月。

  怀著深沈的喜悦,诸神似乎又在这和平的新天地中找到那已经崩溃的奥丁的宫殿和“英灵殿”的残迹。他们依稀又像走入了“英灵殿”的大厅,幸存的诸神相视,且惊且喜,各人心中都有无尽的怀思,大家不禁喜极而泣,决心重建记忆中那如此鲜明的宫殿,重建一个全新的幸福天地... ...

  之后,黑龙“绝望”从尸堆中窜了出来,它沈重低缓地飞过大地,黑色的翅膀上挂满骸骨。不久它在极远之地坠落下去,消失在寰宇边缘那无底的深渊中。

  劫火虽毁灭了宇宙,却也烧毁了一切邪恶,新的秩序又重新建立,新的世界将会更加美好!

Gefion的故事

  芙莉加有一个侍女名为Gefion,专司接引未及嫁娶而死的男女们到“水晶宫”中享受快乐,她和一个巨人生下过四个儿子。有一次,奥丁派她去见瑞典王Gylfi,请求分给一些土地。Gylfi就对Gefion说,她一天之内所能耕的土地有多大,就给她多大。Gefion乃将她的四个儿子变为四条牛,驾起犁来,将地面耕出一条极深的沟,使得瑞典国王脸色大变。Gefion耕了一天,划出一大块土地来,将它拖曳入海内,成为一个岛(就是现在丹麦的西兰岛)。后来她又嫁了奥丁的一个儿子,成为丹麦王室的始祖。

托尔的计谋

  在神话中,一些神明为了得到一位著名的侏儒艾维斯的武器宝物,就承诺把Thrud(托尔的女儿)嫁给他。不过托尔并不同意这件婚事,即使艾维斯是有名的智者。因为艾维斯是丑陋的侏儒,居住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从未见过阳光。

  于是托尔设下一个陷阱,他招来艾维斯会面,不断地考问他问题。艾维斯只顾着展现渊博的学识,没有注意到太阳快要升起。结果当第一道日光照射进来时,来不及逃入地底的艾维斯就变成了石头。

  由这个故事可看出托尔也不是只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壮汉。

弗蕾雅的又一个故事

  弗蕾雅很爱她的丈夫,可是奥多瓦的爱情却是没有那么专挚。有一天奥多瓦厌倦了,便出门漫游,不知所往。弗蕾雅孤寂地守在家里,伤心坠泪。她的泪水滴在石头上,石头为之软化;滴在泥土中,深入地下化为黄金;滴在大海里,化为透明的琥珀。经过了许久,不见奥多瓦回来,弗蕾雅便自己出门寻访。

  她流着泪走遍了世界各处,因此世界各处地下都有黄金。后来终于在阳光照耀的南方的一棵石榴树下,找到了奥多瓦,那时弗蕾雅快乐就如同新婚一般。

  为纪念此石榴树,北欧的新娘于是头戴着石榴花成亲,直到现代还是如此。奥多瓦又被视为“热情”或“恋爱”之象征,这是弗蕾雅所追求的。

布拉奇与Iduna

  当布拉奇去世以后,侏儒们送来一张黄金的竖琴,并且将布拉奇放在一艘船上,送他到外面世界去。船慢慢地从地下河流入黑暗的地谷,到了“死灵国度”的边界。  一直一动不动的布拉奇忽然坐起来,抓着身旁的黄金竖琴,开始唱神秘的生命之歌。这歌声上传云霄,送进“诸神国度”,下入地底,直到“死灵国度”女神赫尔的居所。  一面唱着,船到了有阳光的地方,而且碰着岸了。布拉奇于是登岸,弹着琴,走过那些枯凋荒凉的树林,枯树立即都发芽开花,到处都是生气。在这树林中,布拉奇i遇见了Iduna――美丽的青春女神。她是侏儒依瓦尔德的女儿,当她来到地面时,大自然呈现出最可爱的面容。这样的一对在林中遇见,当然会互相恋爱了。他们同回到“诸神国度”,受到了神祗们的欢迎。奥丁仔细地看过了布拉奇舌上的纹路(据说这就是神秘的鲁纳斯文字)以后,就宣布布拉奇将为天上的诗人,吟咏众神们及“英灵殿”中勇士的战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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