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难忘“9。18”之汪亚臣的头颅。 -- 方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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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难忘“9。18”之亲眼看着自己父亲牺牲的抗联小战士

〈听说众河友献花多多,感谢!!!。继续委托老引北京发难忘“9。18”。因不熟悉网络,河里众河友来贴赎不能一一回复望谅解。〉

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把战马让给战友而自己迎敌而去光荣牺牲的老人叫高玉林。

高玉林告诉我他是黑龙江兆源县人,“九一八事”变时他才九岁。那一年,父亲高俊峰在地方上组织了红枪会抗日,两年之后堵不住日本人,后来编入了抗日联军的老五团。高玉林的父亲总是这样对他说:

“没有国那有家,现在,抗联就是咱们的家。”

随着残酷的战斗岁月逐年进行,抗联的队伍也是聚散离合。1940年时,他和父亲的部队编入抗联12支队36大队2中队,父亲是中队长,他任通信员。

“那时的共产党员都是冲锋在前、退却在后。

那一年的黑龙江,雪真大,铺天盖地。我们是骑兵,鬼子的汽车开不动,所以,我们机动性很强。一次,我们行军一夜,天亮时到了到了叫小门黑家的地方,部队刚刚吃完早饭,鬼子的汽车对就到了屯东了,我们从屯西头撤出来,在大坝的掩护下往西走。这时,敌人的汽车一辆接一辆开到了,从车上下来的鬼子象蝗虫一样一片又一片。一个鬼子大官被鬼子众星捧月似的围在当中,正拿着望远镜向我们这里窥视呢!

我和另一名战士跟随父亲最后从屯子里撤出来,大队已经撤远了。父亲看见那个日本官之后,就把马缰绳扔给我,从肩上摘下三八枪自己匍匐到大坝上。看到着情景,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枪一响,敌人一个冲锋就可以到跟前,敌众我寡,怎么对付?我小声地阻止父亲。可父亲回头严厉地对我说,他们形成包围事态,部队就可能受损失。

“叭勾!”随着一声枪响,鬼子军官一头栽在地上。鬼子兵们乱作一团,他们急忙七手八脚抬着大军官往车上搬运,又把他中弹后血染的雪也收起来。

没想到,父亲的一枪使整个部队安全转移。

1940年,全是骑兵的我们十二支队,在父亲的指挥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林海打到平原,连续功城夺镇,痛歼日寇。所以,我们的骑兵队成了鬼子的心头之患,于是,他们从肇东、肇源、肇州、长春岭和正在进攻小兴安岭的日军中抽调、集结部队来围追堵劫我们的部队。

一天,部队走到一个叫马哈的地方又与鬼子遭遇了。战斗异常激烈,有十几个战士中弹牺牲,敌人的增援部队又到了。父亲把我推给一位小队长说:“你们冲出去,告诉大队,加速前进,我们在这里殿后。”我一听父亲要背着大我几十倍的兵力,在这里打掩护,知道那简直是九死一生。因此,我坚决要求留下。

“执行命令!”父亲斩钉截铁地喊完,就又指挥战士迎击敌人去了。

大部队撤到安全地带后,我心里惦记父亲和战友便勒转马头向南望去。这时,只见一个骑着大青马的人冲出包围圈,向我这儿冲来,我一见那熟悉的大青马便惊喜得几乎叫了起来:

“啊,是父亲冲出来了!”

转眼间,这匹马就来到了近前,我仔细一看,却不是父亲,而是支队政治部张瑞麟主任。我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张主任,我爹呢?”

张主任勒转马头,向南久久望着,半天才痛苦的答道:“他把我强推上马,又狠狠地砸了马一枪托------。”

敌人的枪打得象开了锅的粥。我使劲地注视着前方。突然,从硝烟弥漫的地方徒步跑出一个人来,跑一阵,卧倒打几枪,又跑几步,再卧倒打几枪。一辆追来的日本军车被他打得瘫痪在那里。当他又一次起跑的时候,敌人的机关枪扫了过来,他身子晃了几晃仆倒了。就在他仆倒的一瞬间,我清楚地认出来,他就是我的父亲!

痛苦撕扯着我的心,一个替父亲报仇的念头腾地一下爆发出来,我抽出战刀,扯起马缰绳,就要向敌群冲去,不料,一只大手死死地拽住了我------。”

高玉林说:“日本国发动的侵华战争使多少中国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又有多少我们中国的好儿女牺牲在抗日战争的最前线啊!

图片说明:高玉林夫妇 ,抗联战士们。〈很快补上〉

方军

2009年8月29日

通宝推:渡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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