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考古】失落的约柜-(转自水木清华) -- new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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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一章 序幕B

宫殿,地下墓室和方尖碑

我们一到阿克苏姆就开始了工作。

我们走下飞机时,一位年迈的埃塞俄比亚绅士在那里迎接我们。他身穿一套稍

显破旧的三件套西装,而他的长髯却极为漂亮,颇有酋长风范。他的英语听上去虽

有些古怪,却说得极好。

他自我介绍说名叫博哈纳?米斯克尔?泽列列甫,还说他从广播上得到了来自

亚的斯亚贝巴的指示,命令他做我们的向导兼翻译。他说,他受雇于文化部,“负

责看护阿克苏姆的古迹”。他曾经以这种身份帮助过东非英国研究所的考古学家,

他们对阿克苏姆热点遗址的考古挖掘被1974年的革命打断了。我们自我介绍之后,

他大声地说:“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我又见到了英国人,这实在太好了。”

我们登上了一辆老式装甲车,车身漆成灰绿色,挡风玻璃上还有两个清晰的弹

孔。我们问泽列列市这是怎么回事,他对我们说:“幸好当时没人被打死。”

我们从飞机场开车出发,人人都苦笑着。我介绍了我们的来意,列出了我们打

算探访的历史古迹名单,还告诉他说,我对一个说法格外感兴趣,那就是:据说阿

克苏姆是约柜最后的安放地。

“你相信约柜就在这里吗?”我问。

“相信。当然就在这里。”

“它究竟在什么地方?”

“它被放在了市中心附近的一座礼拜堂里。”

“这座礼拜堂很古老吧?”

“不。是我们已故的皇帝下令建造的……我想是在1965年吧。在那以前,这个

圣物在锡安山圣玛利教堂内殿保存了好几百年……”泽列列甫停顿了片刻,然后说,

“顺带说一句,海尔?塞拉西和这件事有特殊的关系……他是门涅利克第225代后裔,

门涅利克是示巴女王和所罗门王的儿子。把约柜带到我们国家的,正是门涅利克……”

我想立即就去参观那座礼拜堂,但泽列列甫却劝我说不必如此着急:“你们不

会被批准到约柜附近的任何地方去。它的所在地是块圣土。阿克苏姆的僧侣和居民

都守护着它,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任何试图擅闯圣地的人。只有一个人被允许进

去,那就是约柜的护卫。今天,我们试试能不能见到他,不过,咱们还是先去参观

示巴女王的宫殿吧。”

我们接受了这个迷人的提议,把车开上了一条颠簸坑凹的小路。我们要是能够

坚持跑完它,它就会穿过希缅山脉一座座巨大的山峰和峡谷,把我们带到西南几百

英里之外塔纳湖附近的贡德尔古城。可是,在离阿克苏姆中心只有一英里的乡间旷

野上,我们却停了车,因为我们遇到了一个非常坚固的军事据点。

泽列列甫解释说,这标志着政府控制区的边界。他指着周围的小山上说:“这

里除了人民解放阵线的人,什么都没有,所以咱们去不了示巴女王宫了。实在太可

惜了。那边有好多有意思的东西可看……就在那边,这条路一拐弯,就有个花岗岩

采石场,所有的石板都是从那儿凿出来的。有一块还没有完全从岩石上凿下来。那

儿还有个很精美的母狮子雕像呢。它很古老。基督教到来之前,它就被放置在那儿

了。遗憾的是,咱们去不了那儿了。”

“它离这儿到底有多远?”我跃跃欲试地问道。

“很近,不到3000米。可是,军方可不会允许我们通过这个关卡,即使咱们过

去了,也肯定会被游击队捉住。就是在这儿,咱们也不能久留。解放阵线的狙击手

会认出你们是外国人。他们会把你们当成俄国人,然后开枪射击你们……”他笑了,

“你们可不想这样,对吧?来,请跟我走。”

他领我们到路左侧的空地上,不久,我们就看见了一些废墟,那想必曾经是一

座宏伟的建筑。“这曾经是示巴女王的宫殿,”泽列列南自豪地说,“根据我们的

传说,她的名字叫玛克姐,阿克苏姆就是她的国都。我知道,外国人都根本不相信

她是埃塞俄比亚人。尽管如此,她还是最有这种可能。”

我问是否曾对这个遗址进行过考古研究,以便检验这个传说的真伪。

“有过,20世纪60年代,埃塞俄比亚考古研究所在这儿进行过一些挖掘……我

也参加了当时的工作。”

“发现了什么吗?”

泽列列甫露出一脸无奈,说:“当时的结论是,这座宫殿的年代不够古老,所

以不会是示巴女王的宫殿。”

考古学家当时挖掘出土的东西,以及我们现在花时间探索的东西,其实曾是一

座精工建造的宏伟大厦,有砌得很好的围墙。深深的基座和一个令人吃惊的排水系

统。

我们看见了一片完好无损的石板地面,泽列列甫说它当初是一间放置宝座的屋

子。我们还看见了几个天井,不止一个上部出口的地方都有这样的大井。这里还有

几个十分考究的私人洗浴区,以及一间保存完好的厨房,其中有两个砖石砌的炉灶。

路的另一侧,正对着这座宫殿的空地上,我们又看见了几块经过粗凿的石板,

其中一些矗立着,高约15英尺,另一些则倒在地上摔碎了。大多数石板上都没有装

饰,只有那块最大的石板上刻着四条水平方框,每个方框上部都有一排浮雕圆环,

好像是搭在一座木石建筑上的过梁。

泽列列甫告诉我们,当地人认为,这座初步凿成的方尖碑是示巴女王墓的标志。

不过,人们还没有对它地下进行过挖掘,那片空地现在完全由当地农民耕作,为阿

克苏姆驻军提供口粮。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恰好有两个农民的孩子赶着牛,朝我

们这边走过来,牛还拉着一架木犁。他们根本不在乎四周土地的历史价值,也不在

乎我们的出现,开始在这块地上播种。

我们拍了照片、做了记录以后,便驱车返回了阿克苏姆内城,然后又向东北方

向另一片宫殿建筑群开去。这座宫殿建在一个小山的山顶上,从那里可以俯瞰整个

地区。这座建筑设计成正方形,边长大约200英尺。宫墙早就坍塌了,但可以表明当

初四角上曾各有一个塔楼,这大概就是被6世纪的那位僧侣考斯马斯描述为“装饰着

四只黄铜独角兽”的尖塔。

在这座城堡底下,泽列列南带着我们走下很陡的石阶,来到几个地下走廊和厅

室里。它们的顶部和墙上都有巨大的花岗石块,全部精确地接成一体,其间没有任

何泥灰。

泽列列甫说,根据当地的传说,这个凉爽幽暗的地下室曾经是卡列布皇帝(公

元514年―542年)和他的儿子加布莱一马斯卡尔使用过的宝库。我们借助手电筒的

光,看见里面有几个空石箱,它们被认为曾装过大量的金银珠宝。一些地下室还没

有被挖掘,从那里伸向小山的方向,被那些厚厚的花岗岩石墙挡住了。

我们离开这座山顶城堡,准备沿着一条碎石路回阿克苏姆城中心去。在小山脚

下,我们停下来为左边一个深深的露天大水池拍照。它是在小山下的红色花岗岩上

凿出来的,带有粗凿的梯道。它被叫做“麦?沙姆”,显得非常古老――泽列列市

说它当初是示巴女王的浴池,从而印证了我们的这个印象:“至少我们的人这么认

为。从基督教时代初期开始,它就一直被用来进行庆祝主显节的洗礼仪式,我们把

这个仪式叫做‘提姆卡特’。当然,农民们每天也到这里打水。”

似乎是要证实他最后那句话,他指着一群妇女,她们正头顶着葫芦,小心翼翼

地走下这些被时光磨砺的石阶。

到此刻为止,我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已经过了很长的时间,而现在已经将近傍晚

了。泽列列甫催我们快一点,并提醒我们,按照原先日程,我们次日就要坐第一班

飞机回阿斯马拉,因为还有更多的地方要参观。

我们的下一个目的地很近,就是所谓“石碑苑”。它其实是阿克苏姆考古考察

的兴趣焦点。我们在这里考察和拍摄了许多令人惊异的巨型方尖碑,都是用坚固的

花岗岩石板做成的。其中最宏伟的一座已经倒塌断裂了,据说在一千多年前就倒了。

不过,在它的全盛时期,它高耸到110英尺,想必是整个地区最高的建筑。我想起曾

在飞机上读到过,这座方尖碑的重量估计大约有500多吨。它被认为是古代世界成功

开采并竖立的、最大的整块岩石。

这块倒塌的石碑的雕工实在是苦心孤诣,它的样子就像一幢又细又高的13层大

楼,每层都雕着模仿窗口和其他细节的图案,并且都通过一排象征性的过梁与下一

层区分出来。在石碑底部,可以分辨出一扇象征的门,门上还雕着门环和门锁,做

工都十分精美。

泽列列甫告诉我们,还有一座倒塌的方尖碑比这座小得多,但没有破碎。1935

―1941年意大利人占领期间,这座石碑被墨索里尼偷走,并被费尽气力地运到了罗

马,竖在了君士坦丁拱门附近。那座石碑的雕刻也很精美,具有巨大的艺术价值,

因此,埃塞俄比亚政府正在努力把它要回本国。

幸运的是,与此同时这个石碑苑里还有第三座方尖碑原封未动,也是用整块岩

石做成的。

我们这位向导兴奋地指着这座高耸的细长石碑,它高达七十多英尺,其顶石的

形状就像半个月亮。我们走过去仔细观看,发现它就像旁边那座巨大的石碑一样,

外观也很像一座传统建筑――如同一座九层塔楼。同样,它正面的主要雕刻也很像

一些木质窗口和过梁,都象征性地嵌在墙壁上。每层之间的空隙由象征性的圆木柱

尾区分出来,一扇象征的门则使石碑更像座楼屋。

这座精工纪念碑周围还有几座大小不一的石碑,显然都是一种先进的、有组织

的繁荣文化的产物。在非洲西撒哈拉地区,没有一个地方存在着哪怕与这些石碑稍

微相似的石碑,因此,阿克苏姆便显得十分神秘,没人知道它的起源,也没人记得

它的灵感来自何处。

圣堂礼拜堂

这条路的另一侧,正对着石碑苑,有一处带围墙的宽敞建筑群,包括两个教堂,

其中一个很古老,而另一个的年代显然要晚近得多。

泽列列甫告诉我们,这两个教堂都是为锡安山的圣玛利教堂建造的。那个新一

些的教堂有个穹顶,还有个高高的方尖碑形钟楼,由海尔?塞拉西建于20世纪60年

代。另一个教堂建于17世纪中叶,是法悉里达斯皇帝建造的。也像其前后的埃塞俄

比亚君主一样,这位皇帝也是在阿克苏姆加冕,他虽然把国都建在了别处,但依然

十分崇拜这座圣城。

我们发现,海尔?塞拉西自诩的这个现代“大教堂”既索然无味,又令人很不

舒服。不过,法悉里达斯建的教堂却吸引了我们,它有碉堡般的角楼,围堵墙垛上

还有射击用的枪眼。在我们看来,它“半是教堂,半是城堡”,因此体现了一种真

正的埃塞俄比亚传统,即军事和宗教往往区分不清。

在昏暗的教堂内部,我们仔细观看了几幅出色的壁画,一幅描绘玛利亚生活故

事的画,另一幅画的是耶稣被钉上十字架和复活的故事,还有一幅画了圣?雅莱德

的传说,据说,他创造了埃塞俄比亚奇特的教堂音乐。最后这幅画已经因为年代久

远而褪了色,在画面上,雅莱德正在国王加布莱一马斯卡尔面前表演。国王手里掉

下来的一只矛头,刺穿了这位圣徒的脚,但这二人完全被“塞斯特拉”琴和鼓演奏

出来的音乐陶醉,以致于都没有发觉这一点。

离这个古代教堂不远,有一片大厦的废墟,当年它想必很广阔,而现在已经缩

小了,仅仅比它深深的地基壕沟稍大一点。泽列列甫解释说,这些就是第一座锡安

山圣玛利教堂的遗迹,它建于公元4世纪,当时,阿克苏姆王国正在改信基督教。过

了大约1200年,即在1535年,它被一个凶残的穆斯林侵略者夷为平地,那人名叫阿

赫迈德?格拉金(绰号“左撇子”),其军队从东方的哈拉尔一直横扫到非洲之角

(泛指东非临印度洋及亚丁湾的地区,包括埃塞俄比亚、索马里和吉布提――译者

注),并曾一度几乎完全消灭了埃塞俄比亚的基督教众僧。

这“第一座圣玛利教堂”(泽列列甫这么称呼它)被毁之前不久,有位葡萄牙

行脚僧参观过它,他名叫弗朗西斯科?阿尔瓦雷兹。我后来读到了他对这座教堂的

描述――那是惟一被保存下来的描述:

它非常大,有五个宽敞的中殿,还有个很长的穹顶,所

有圆顶都涂着漆,天花板和各个侧面也涂着漆;它还有个像

我们这样的唱诗班……这座美丽的教堂前面有个很大的广

场,铺着石板,如同墓石;它还有一圈高大的栅栏,外面还

有一圈高大的围墙,如同大城镇的城墙一样。

泽列列甫正确地指出了开始建造第一座圣玛利教堂的日期是公元372年,这意味

着它很可能是非洲西撒哈拉地区最早的基督教堂。它是一座具有五个侧廊的长方形

大教堂,被视为全埃塞俄比亚最神圣的地方。这是因为,它正是为了约柜而建造的

――如果传说里多少有些真实的东西,那么,约柜必定在耶稣诞生以前很久就被带

到了这个国家,而阿克苏姆王国正式改信基督教之后的某个时候,它也必定被基督

教僧侣们所共同接受。

16世纪20年代,阿尔瓦雷兹参观圣玛利教堂时,约柜还保存在这座古代教堂的

内殿里。记录埃塞俄比亚人有关示巴女王及其独生子门涅利克的传说,阿尔瓦雷兹

是第一位这样做的欧洲人。不过,约柜并没在那里保存太久。16世纪30年代,阿赫

迈德?格拉金的大军日益逼近,这件圣物便被转移到了“另外某个地方,以保安全”

(泽列列甫不知道那个地方)。约柜就是这样逃过了1535年穆斯林对阿克苏姆城的

毁灭和劫掠。

100年后,整个帝国恢复了和平,约柜又被放回了第二座圣玛利教堂,它是法悉

里达斯皇帝在被夷平的第一座圣玛利教堂的废墟旁建造的。据说,约柜一直被保存

在那里,直到1965年海尔?塞拉西皇帝下令把它移到一座更安全的新礼拜堂里。那

座新礼拜堂是与塞拉西自己宏伟的大教堂一同建造起来的,但附属于那座17世纪的

教堂。

就是在海尔?塞拉西建造的礼拜堂里,那位老护卫僧给我讲述了有关约柜的惊

人故事,并且警告我说约柜“威力非常强大”。

“到底有多强大呢?”我问,“您指的是什么?”

老僧人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并且似乎突然变得更警觉起来。我们有一阵没有

说话。然后,他轻声地一笑,对我提出了一个问题:“你看过那些石碑了么?”

“是的,”我答道,“我看过了。”

“你看它们是怎么被竖立起来的?”

我承认我对此一无所知。

“使用了约柜,”老僧人神秘地悄声说,“使用了约柜和天火。仅仅靠人,绝

不可能完成这项工程。”

在回埃塞俄比亚首都亚的斯亚贝巴的路上,我趁便研究了那位护卫憎讲的传说

的历史真实性。我想弄清示巴女王究竟是否有可能是一位埃塞俄比亚君主。如果存

在这样的可能,那么,她在所罗门时代(即大约3000年以前)真的去过以色列吗?

她是否有可能怀下那位犹太国王的儿子呢?她是否可能为所罗门生下一个名叫“门

涅利克”的儿子?最重要的是,她的儿子年轻时是否去了耶路撒冷,在父王宫廷里

生活了一年,然后带着约柜回到了阿克苏姆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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