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你怎么知道你是孩子的亲爹 -- 沙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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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第九章 秋天里的童话

医院里的工会组织,向来是比较八卦的。每年到了秋季的时候,院里总有和其他单位一起组织的联谊活动。表面说是联谊,说白了就是几个单位为解决单身青年个人问题的集体相亲活动。医院里因为有大批女护士存在,所以一直是各单位与各部门的重点联谊对象。既然作为省内最NB的医院,即便是联谊也会找鱼配得上医院身份的单位来联谊。

今年的红歌会一结束,工会的梁主席就在忙里忙外地,与省委的几个大妈们一起筹划着今年的联谊活动。好容易双方确定下来:10月的最后一个周末。由省委宣传部牵头,在岳麓山上做一次名字为——《秋天里的童话》的大型青年联谊活动。届时将有省级媒体参与报导。并且将有省内著名主持人来主持盛会。

当年湖南台的玫瑰之约火的时候,就曾经专门在本院做过一期。有幸参与的姐妹,大肆火了一把。即便当时没有马上成交的,在后来的行情也直线看涨。所以这次的联谊会,院里的报名很是踊跃。既然是联谊会,自然未婚的男女青年都可以参加。院里的男女实习大夫们,大部分也正是当年的时候。所以对这样的活动自然也有抑制不住的向往。甚至于,因为院里给每位参加的男女青年,每人两百块的制装费。一些已经有了男女朋友的,也都纷纷报名。更有甚者,因为据说一些商家给的赞助也不错。只要是能成的,据说连婚纱摄影、钻戒、电器等等都有希望抽中。所以这次的活动更是搞得红红火火。

朱达昌原本是不想去的。但是没有必要与两百大洋作对。所以周爽说已经替他报了名,他也就没有反对。他心里,其实还是有着小小的期望的。期望能见着赵小蕊,期望能和她有好好聊一聊的机会。现在已经到了10月中旬,再有一个多礼拜就是联谊会召开的时候了。

又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朱达昌正端着饭盆往食堂走。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女声:“猪大肠,你慢点!”他一回头,发现追上来的竟然是凌彬。

“凌师姐啊。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让我帮你排队?”

“切!你师姐我找你,就只是排队啊!放心有你的好事!”凌彬神秘兮兮的诡笑着。

“哎呀。你有什么好事能用得上我的啊。有什么尽管说好了。只要我朱达昌能做到的,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触犯刑律;只要不是男盗女娼违背道德;只要不是来来往往涉及金钱;只要不是恩恩爱爱牵涉感情;只要……”

凌彬用手里的饭盆“咚”的一下敲在朱达昌的头顶上。“你个猪大肠!我还没有说找你做什么呢,你就唧唧歪歪的给我一套一套的瞎扯。”

“凌师姐,我是做人是有原则的。这些基本的原则总不能违背啊……”朱达昌还打算继续说下去,看见凌彬又已经扬起的饭盆终于还是识趣的闭上嘴。“你说吧,你说吧。反正我尽量帮你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咱们院里不是号召参加那个什么《秋天里的童话》联谊会嘛。你参加吗?”

听见凌彬居然问自己这个问题,朱达昌不禁一愣。难道是凌师姐想找自己代班?应该不至于啊。再说了她的机器我也不会操作啊。想到这里朱达昌还是老实回答:“周爽已经帮我报名了。你也打算去吗?”

听见朱达昌已经报名,凌彬毫不吃惊。“是这样,你现在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朱达昌干净利落的答道:“没有。师姐,你不是看上我了吧?”说完揶揄的冲凌彬挤了挤眼睛。

谁知凌彬却认了下来。“是,是!我看上你了。我看上你这个猪大肠了!你看不看得上你师姐啊。”

朱达昌搞不懂凌彬的想法。干脆放下玩世不恭的态度,正经的回道:“师姐,您老就别玩我了。到底有什么事情,你说好了。只要能帮上忙的,你还怕我跑了啊。”

凌彬把朱达昌拖到一旁小声说道:“行了,我知道你最好了。没有必要对我表忠心了。是这样,这次的联谊会我也报名了。但是呢,我又不想有太多的狂蜂浪蝶来追着我瞎跑。你反正到时候也要去。要是我遇见有那种特别讨厌的老缠着我,你就出来帮你师姐一把。这要求不难吧。”

朱达昌一听是这么一回事,马上回答:“这个啊。你放心好了。到时候咱们反正是一块去。要是分开了,你就打我电话好了。保证随叫随到。不过这事我可是要付出辛勤的劳动的。你可不能没有一点表示吧?呵呵。”

凌彬大度的把手一挥。“行啊。请你吃夜宵好了。你是要吃红薯粉还是要吃炒米粉,我管饱了!哈哈哈。”

“哇塞!师姐,你也太小气了!连点荤腥都没有。最少也得来几份小龙虾撒。几份小龙虾也吃不穷你。医院里可是给两百制装补助的。”

“看你小子表现怎么样了。要是表现好,不光小龙虾,麻辣烫也管饱。不过事先说明,一份为限!哈哈哈……”

“说了半天也就多了份麻辣烫。以后谁娶了你啊,肯定是“气管炎”那!”

“切!‘气管炎’那里不好!有‘气管炎’的男人,才是21世纪最值得信赖的男人……”

“咳咳咳……师姐……你看……我是……咳咳……值得……信赖……的……男人……吗?……咳咳……”

“切!你这样的最多是肺结核。得立即隔离治疗!好在是国家免费的。你就放心的在病床上躺着吧。哈哈……”

两个人一路说笑着一起向食堂走去。

吃过了晚饭,朱达昌正躺在床上看书。周爽走进来一拍床沿说道:“还看上面书啊。走吧一起上街上逛逛去。”

朱达昌不耐烦的回道:“和你个老爷们逛什么街啊。你要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还差不多。”

周爽也不生气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书扔到床上。说:“起来吧。听我的没错。这院里给咱们发是制装费是干什么的?现在好钢用在刀刃上。现金用在面子上。眼看周末就要到了。总不能还穿着你那件洗得不见本色的衬衫,去见姑娘吧?走吧,咱们一起去看看。给你找两件新衣服也好见人不是。”朱达昌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也是一动。再怎么样,就算不买一起去逛逛,也是没有错的。

走到街上,已是华灯初上的时候。虽然天还没有完全黑,但四下里的霓虹、彩灯、路灯、景观灯还是不断闪烁着,一起在对抗最后一缕夕阳。

逛了一圈下来,周爽与朱达昌各给自己买了一条新牛仔裤。周爽还多买了一件外套一双波鞋。朱达昌则另外买了一件衬衣。再花二十块买了一条领带。算下来,周爽一共花了三百四而朱达昌的两百还没有用完,总共才花了一百六十不到。

两人路过一个卖麻辣烫的夜宵摊前,周爽一边比划着他的空钱包一边扯着朱达昌往前凑 “你也看见了啊。我的钱包可都空了。这顿夜宵你请客吧。下回有钱了再说。”

“你呀,再多的钱在你手里也一晚上给你造完了。不就是一顿麻辣烫嘛。我请你吃就是了。说好啊。你只能吃5毛钱一串。超过五毛,概不买单!啊哈哈哈。”

“你个死五毛党!就是你们这些五毛党,破坏祖国的安定团结。误导人民相信不实的东西。打倒五毛豆腐党!一块的鱼丸才是我们起码的追求!”周爽一手拎着衣服,一手举着喊口号的样子,立刻引来无数目光。

“我X。你这个家伙有宝吧!在这里丢人现眼。吃吃吃!想吃什么吃什么。吃死你才好。”

“这就是我这个有追求的青年,对五毛党的胜利!哈哈”

两人拉过一张椅子坐在麻辣烫的大锅前,端着个小碗坐了下来。大锅是用一格格的铁架子分开的。每个小格子里,都放着各种各样的用竹签穿起来的美食。大锅下面的煤火,正把锅里的汤水煮得不住的翻滚。这翻滚的汤水上面,是不断泛起的一层老板秘制的卤料。

吃麻辣烫,朱达昌最喜欢的是豆腐干。一串豆腐干是五毛,所以周爽叫他五毛党。只是这五毛党的外号远没有猪大肠这么容易“入耳”。所以叫的人也不多。与朱达昌不同,周爽则更喜欢吃鱼丸、火腿肠、鸭血、鸭肠这类。只不过今天走了一圈下来,肚子确实有点饿了。所以两人都先弄了完红薯粉在那嗦着。

两人正在嗦红薯粉,旁边走来四个看上去学生模样的女孩。一个穿着裙子扎着马尾巴的小姑娘,兴奋异常地喊道:“哎呀!快来!这里还有鱼丸。我最喜欢吃鱼丸了!”

另外一个穿着浅色上衣拎着小坤包的姑娘也附和道:“一起吃麻辣烫吧。来来。我坐这边,小敏做那边,桔子和宝宝坐中间。”

四个女孩看上去都是20上下,正是青春与魅力喷薄而发的时候。加上湖南的10月还有秋老虎的余威。几个人穿得并不很多,把身材都恰到好处的勾勒出来。

周爽冲着朱达昌挤了挤眼,用眼角的余光示意朱达昌,可以在那几个姑娘低头捞取食物的时候趁机一览那“无限峰光”。他这边挤眉弄眼的动作,明显被那个穿着浅色上衣的姑娘看在眼里。她伸手护住自己的胸前,气愤的冲周爽横了一眼,嘴里蹦出两个字——色狼!

她骂完周爽,见其他几个姑娘还没有察觉,急忙说道:“小心色狼偷看!”那几个姑娘慌忙伸手护住胸前。扎着马尾巴的小姑娘,正将一颗鱼丸吞进口中。听她这么一喊,惊得“啊”的喊了出来。那鱼丸正好将她噎住。

周爽见她被噎住,笑嘻嘻的凑上前来。“我们是医生。要不要我们来帮你看看。”

浅色上衣的女孩把眉毛一竖:“看你个头!死流氓,有多远,死多远!”说完起身到那姑娘背后,轻轻拍打着希望能帮她减轻痛苦。朱达昌急忙起身给她让出位置。可那个扎马尾巴的姑娘,丝毫未见好转。一张粉嘟嘟的俏脸,不一会就憋成了猪肝般的颜色。痛苦的用手抓住自己的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周围的几个姑娘也急得直跳。

朱达昌见势不妙喊道:“她是卡住了气管!我来帮她急救!”

可穿浅色衣服的那女孩却当他心怀不轨。急忙上前阻拦:“我们自己打120,不要你管!”

朱达昌伸手一把把她拨到一边喊道:“气管异物,几分钟就要死人的!你打120来了人早死透了。”说完一步抢在那“马尾巴”的身后。搂住她的腰部,右手握拳拇指曲起用指被抵住“马尾巴”的上腹部,左手叠于右手之上,向被救人的胸腹部上、后方用力挤压。猛的压过几次之后,“马尾巴”终于“噗”的一口将那颗鱼丸喷了出来。

“马尾巴”这下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全身早没有了任何力气。鱼丸虽然喷了出来,可她还是一下软倒在朱达昌的怀里。周爽,正愁没有及时表现。急忙喊道:“我来做人工呼吸!我来做人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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