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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老特务的故事1-序 -- Javac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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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老特务的故事7-一个悲伤的插曲1

1946年的夏天,正在新泽西州FORT DIX接受预备役军官训练的老特务听到一个噩耗:他的大哥Frank,在日本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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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nk一直是Lilley家族的骄傲。作为大哥,他有一种天生的领袖气质。在家里,他一直是两个弟弟的榜样。在Exter高中里,他是校游泳队的队长和冠军,并被选为39届的年级主席,代表全体学生发表毕业感言。

两个弟弟,Jack和老特务,一直生活在哥哥的阴影之下。他们跟随着Frank的足迹,进入Exter,进入校游泳队,再进入Yale。无论到哪里,周围的人都在谈论着Frank的传奇,然后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这两个弟弟。尽管Jack和老特务也继承了Lilley家的运动天赋,但是与Frank比起来,却仍差得远。直到老特务进入Exter游泳队的时候,Frank的100米自由泳记录,仍挂在训练馆的墙上,压的这个小弟喘不过气来。最后老特务干脆改行踢足球去了。

但是Frank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他是一个悲天悯人的人文主义者,一个良心过重的自由主义者。这在伏尔泰和卢梭的年代,绝对算不上罪过,甚至是一种美德。但是在20世纪,这个人类经历两次世界大战的年代,这个“写诗是野蛮的”的年代,却是一种不能承受之重。

作为一个人文主义者,Frank相信这样的理念: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可以自全。/每个人都是大陆的一片,/整体的一部分。/如果海水冲掉一块,/欧洲就减小,/如同一个海岬失掉一角,/如同你的朋友或者你自己的领地失掉一块:/任何人的死亡都是我的损失,/因为我是人类的一员,/因此/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它就为你而鸣

从平壤国际学校开始,这个十几岁的少年就警惕的注视着日本帝国在东亚的野心。他会半夜趴在床上,点数窗外大街上运兵北上满洲的日军卡车,然后写信告诉父亲和弟弟们。即使在回到美国,进入Exter高中以后,Frank仍牵挂着万里之外战火滔天的中国,那个对于大多数美国人来说过于遥远和陌生的国度。

Frank在Exter高中的毕业感言,就是他这种关注和焦虑的流露。他的发言,完全超越了一个17、8岁少年的眼界,而更像是一个智者的预言:

很明显,国内的和国际的种种不确定因素,争端和对于世界事务的不同立场,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上?……这是一个人与人相互怀疑的时代,这是一个物欲失控的时代,这是一个人类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惜大肆杀戮的时代。

(这像是高中生思考的问题么

但无论一个人能看的多远,他终究没有翅膀可以自由选择路径。个体仍不得不为时代的洪流所裹挟,在大地上已经划出的河道中奔流。

对于Frank来讲,这条已经划出的河道就是加入美国军队,以暴制暴,来结束正在亚洲发生的人间惨剧。

那时美军已经开始在大专院校中推行预备役军官训练项目ROTC。大学生参加后,每年要修满一定学分的军事理论课,并参加军事训练。这样在毕业后,他们就可以成为预备役军官,并获得少尉军衔。

Frank也加入了ROTC。作为一个一直留心但是他内心深处一直有另一个声音在质疑:用暴力来结束暴力,是可能和正当的么?如果不拿起武器,无疑是在邪恶的敌人面前坐以待毙;但是所谓的军事胜利,不就是对对方家园的破坏和亲人的杀戮么?人,作为万物的灵长,是如何堕入这种往复不休的禽兽之道中的?

在迷茫中,Frank与教会走得更近了。他频繁的去YALE校内教会祷告,并把圣经带在身边,以期从上帝那里得到启示。他内心越来越倾向于和平主义,但并不敢站出来表达自己的信仰,或是公开拒绝服役。

就在Frank内心煎熬的时候,时代的洪流替他做了决定。“珍珠港事件”以后,美军开始全面动员投入战争。所有预备役军官也收到了具体的服役命令和军事任务。Frank于1943年从YALE毕业,军方安排他接受了炮兵指挥训练,然后又将他送回Yale,学习中文。因为此时军方正非常渴求Frank这样背景的青年——山姆大叔要把他送回亚洲去,到中国去,到史迪威将军麾下去,帮中国人,揍日本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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