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系列连载：鬼话连篇：之十四：人死有征兆（上） -- 老光

老光:原创：系列连载：鬼话连篇：之十三 ： 偶然？巧合？

河友简裕前天发了篇讲“鬼话”的文章——《奶奶去世前的“征兆”》。按计划，这当儿俺还没进到这程度的，应该是讲见“鬼”的一些事儿。不过，简裕老弟既然开了这个头，俺也就打破常规，先跟着简裕老弟一唱一和，说说这人死之前的征兆问题。

乡间一直传说着，这人死之前是有征兆的，这征兆也叫“兆头”。

无论是征兆也好，兆头也好，讲的都是人死之前的一些预兆现象。

我们这地方把征兆的某种现象称之为“掉了魂”。自然，这“掉魂”嘛，是地地道道的土话啰。

这里，我就给大家讲件自己亲历的真事儿。

我母亲是1978年的初冬去世的，准确地讲，是农历的十月初三那天。她死之前一直挨我住。那时，我在县城内的某机关里工作。

60年代的饥荒岁月里头，父亲死了。

从此以后，靠俺妈一个寡妇，凭着自己的一双手，辛勤劳作，抚育我们几兄弟长大成人，如今回想起来，老妈在那些年里，委实不容易哟！

俗话说的好哇：“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一个寡妈，外带几个“喳口货”，还都是些能吃不能做的小孩子，人隔老远就避开起，生怕沾染上了，就不得脱糊啊。那岁月里，一个穷光蛋，有谁理睬你哟！回想起来，真的是不容易呵呵，俺老娘为了我们能有口吃的，什么活儿都抢着干哪。吃尽千辛万苦，淘累过了度，终不济患上了一身的病呢。因为家里穷，没得钱及时诊治，这病，也就一直拖延下来。到后来，年深月久，病入了膏肓，慢慢地，极简单的一个支气管炎，一开始只要十来副中药就能治好的一个病症，看着，看着，便转成了哮喘症。到得娘死前的几年里，又渐而转化成肺心病了。

我成家之后，看到娘和小弟弟还呆在乡下的，生活过得清苦，便与妻商量，把娘接到我们一处住。才半年时间，娘的病就犯了好几次。经过住院抢救，病情才稍稍的好转一些。那时，我们的工资不高，条件也差，老人家节俭惯了的，一方面惜钱，一方面也是替我们着想，不肯在医院内久住下去，病情稍稳定些，便要搬回来吃药调养。

懂行的都晓得，这肺心病是根治不好的，只能医药保养，饮食调养，才能维持住。俺那时条件有限，娘吃药也是时断时续，至于饮食嘛，也就是粗茶淡饭。在这样的条件下，老娘这病怎能好得起来？随着日子一天天地流逝，娘这病，慢慢地，日渐沉重起来。

兴许是老人家自己有些预感吧，病危的前一天，娘叫我打个电话到乡下，把小弟弟喊哈来。我问她，株州的大弟弟要不要通知他一声？娘那时对大弟弟有点意见，听我问起，便说：我活起的时候，不要他来。我死了，通不通知他，那是你的事，我管不着了。

怕娘生气，我就只给呆在乡下的小弟弟打了个电话。

小弟弟第二天赶到县城里，看到娘神智蛮清醒，只是精神不振，便悄悄地把我喊到门外边，跟我嘬耳朵：

“哥哥，这回妈的病只怕是凶多吉少，怕的是打不过岗（迈不过坎）呢！”

我一听就发了火，哪有当儿子的这样子议论大人的病情呢？真是太不像话了。

小弟弟见我一脸怒容，连忙对我解释：“这不是我讲的呢，队里头的人都是这样子说呢！你昨天一电话打过去时，我正在地里和大伙儿锄草哩。大家正议论着，说是前天晚上半夜时分，队上好多人都听到过生魂在啾（叫），都说是，听到生魂啾的话，俺这地方怕莫是要死人了！还说是，我们队里头这几天之内，只怕是要死个把人呢！正七嘴八舌议论这事儿的时候，大队部来了人喊我接你的电话。”

“等到我接了电话回去向队长请假时，全队的人都晓得俺妈病危哒。都说，这生魂啾的兆头便应在俺妈的身上了。这回，俺妈只怕是危险得很哟！”

当时，我是绝对的不相信小弟弟讲的那些鬼话。

冬天日辰短，我们夫妻俩和小弟弟谈着，谈着，不知不觉，便到了下午五点多钟。

天擦黑的那会儿，俺妈就真的咽气死了。

娘走的时候，神智清醒得很，一边和我们几个说着话儿，一边还问起队里头一些老人的近况。讲着，讲着，渐渐地，便没了一丝儿的声气了。直到不应我们的话儿，这才晓得娘已经走了。

娘走得非常的安详。

把娘安葬后的一段日子里，闲暇间忆起小弟弟对我说过的那些话，再仔细地一回想，倒真觉得母亲去世的前前后后，确有些神神鬼鬼，让人不可捉摸，也不可思议的东西，牵扯在里面。

譬如这事前的征兆，事后孩子的突发高烧，还有万老头说过的那些话语……。仔细地回味起来，觉得这冥冥之中，似乎真有什么神秘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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