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九一一日记 (一) -- 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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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九一一日记 (二)

第一篇新闻报道发出去后,配上领导拍的大烟囱照片,据说反响还不错。于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又来骚扰了,说可以考虑搞个系列报道,命名曰“纽约日记”,(一)(二)(三)(四)(五)(六)(七),一直到让大家看腻歪为止。那时穿越和领导都很傻,也没趁机先和报社探讨一下报酬啊,编制啊之类的问题就接了这个差事。既然做了记者这一行,自然要有职业道德,要尽心尽力,恪尽职守了。有闲暇时就和领导到处给人打电话收集见闻。可惜作为穷学生不认识几个在华尔街和世贸中心上混的,好在从唐人街走路到世贸中心也就十分钟。平时我们老去唐人街吃饭买菜,颇认识几个人,于是就把联系重点放在唐人街的乡亲们。果然听到了不少见闻。比如说有个朋友当时正坐公交车上班呢,就在世贸中心附近被堵了车。她从车窗往外望,看见世贸大楼冒出滚滚浓烟。又有许多警车和救护车从旁边开过去。她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让司机把收音机打开。收音机里正在进行现场播报,还没搞清怎么回事呢,世贸大楼和收音机里同时传来一声巨响 —— 第二架飞机撞上了世贸大楼。过了没多久,楼就塌了,她也赶紧随车逃离现场了。

在飞机撞大楼的时候,还不到大部分人的上班时间,所以很多上班族还在路上。因此世贸大楼附近的人疏散得比较快,周边打酱油的过路群众们没有遭受太大的损失。不过领导熟悉的一个兄弟比较惨。他在唐人街做摄影师,就住在世贸大楼附近。那天出事的时候还没出门,所以他赶紧在他家阳台上架起三角架,一边录像,一边用他的相机抓拍现场。心里还美着呢,天上掉馅饼,足不出户就抓住了这么大一个历史性题材。将来卖照片,还不得每张几十、上百块钱的。正兴冲冲地在心里数钱呢,哗的一下世贸的楼就塌了。一时间天昏地暗,浓重的烟尘和砾石向他扑面而来。他来不及跑回房间里,结果他的专业摄像机和相机被弄得一塌糊涂,没法修复了。

世贸大楼倒塌产生的大量烟尘和怪味,后来在唐人街遗留了很久。那几天大部分唐人街的店都关了,只有几家小吃店和卖菜的店还开着。想想这些吃的肯定都带着怪味,估计生意不会好。另外一个影响就是本来纽约上空的飞机很多的,每隔几十秒钟就有一架起落。但是爆炸发生后,所有的飞机都禁止起降。九一一那天,纽约的天空异常孤寂冷清。

由于很多电视台的转播塔设在世贸大楼顶上,所以大楼倒塌后,许多电视节目都停播了。倒是有一家叫CBS的电视台没有在世贸大楼顶上架设电视塔,它在出事以后用24小时滚动播出的方式对外发布消息,出尽风头。当然老板发大财,下面干活的小喽啰们得不到多少好处,也许反而还有危险。有几个工作人员在世贸大楼底下拍摄爆炸现场时,感到有玻璃的碎片往下掉。他们觉得不妙,于是赶紧逃离现场。几秒钟后,世贸大楼轰然倒塌,主持人都说这条命是捡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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