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也说我的印度之旅 1 -- 前驱

From Mumbai to Pune 2

此时正是瓢泼初驻，小雨未停之际，空气之中蔓延着潮湿却并不见清凉。我掂着脚尖走过积水的车道，司机大哥正在车旁招手。曾几何时非常熟悉在下雨天走路，和领导同志的故事有很多章节就是在雨中走过的。在雨中行走需要特别小心，地上的积水或跳过，或绕开；踩个正中弄湿自己还好，溅了领导可就有的心疼了。施展我的凌波微步，顺利和司机大哥会师了。

车是一辆斯科达(Skoda), 牌子还是捷克的百年老字号，但早已经装上大众的酒了。由于我枫叶国地处偏远，欧洲的文明之风吹拂不及，具体型号，体重身高就不得而知了。半夜两点过，正是温哥华艳阳当空时，我带着点儿新鲜，带着点儿好奇正式开始了我在印度的日子。

Skoda, 应该就是这个型号，当然不是图中的这辆

机场似乎离市区不远，一拐弯就是一条林荫大道，湿漉漉的地面反射着斑驳的橙色街灯，更显得清寂无人。路边的行道树茂盛浓密，树冠毫无分寸地融为一体，全不曾似北美的同类那般冷峻挺拔。淹没在暗影中的建筑或楼宇，或民居，都沉寂而不真实，象是油画背景中粗粗抹出的几笔。整个城市似乎都还未醒来，使得我也有一种在梦中的感觉。上了大路后，人车都多起来，整个景象也就真实了许多。

平心而论，印度，或者我应该更客观，仅仅以我目睹的事实为根据；那么，孟买的市镇建设确实需要下大力气去做点什么了。胜似犬齿的路面流淌着脏水，被垃圾覆盖的人行道时断时续。当我向司机询问这是否是孟买市的城乡接合部时，得到的答案竟是这里离市中心不远。我现在也不知道当时的沟通是否存在问题，我或者是他对我们的对话是否有曲解的地方，但这个答案实在让我大吃一惊。司机还告诉我，孟买刚刚经历了史上罕有的大雨洪灾，有许多人失去了生命，城市道路也受到了重创。这是世人皆知的事实，但这是一切的全部原因吗？我会找机会再来孟买，用我自己的眼睛，我自己的镜头来了解一下真实的她。

短短二三十分钟，我的孟买印象便告结束了。车子朝着普那方向行驶，把这个印度最繁华和最有名的大都市抛在了沉沉的夜色中。黑夜像海水一般将小小的Skoda吞没，身后的都市像河面上的莲灯似的越飘越远。我和这个印度最有名的城市就像街上擦肩而过的路人，来不及把对方看清就已经匆匆的前行了。小时候我曾经非常喜欢爬到楼顶，那是母亲学校的教学楼，努力的眺望远处的景色。从那时候的6搂望出去，越过周围的平房屋顶和镶嵌其中的树冠，可以看到远处的楼房。他们从大片的屋顶中探出头来，近处的人车都看不到；这是似乎经常有鸽群从空中飞过，伴着好听的鸽哨，天蓝蓝的，风轻轻的。我那时候就想啊，远处楼房里的人们在干什么；他们长什么样；他们家的《阿童木》是不是也看不清呢？这样的感觉在夜行中也常常地掠过我的心头，看着万家灯火越来越近，而又越来越远，直到在黑暗中沉没，那黑暗后面又是什么样的呢？

离开孟买之后，道路依然颠簸泥泞，天空中飘着雨，时大时小。各种大小车辆当中夹杂着一些摩托车，驾车的人们或有雨衣，或者干脆就这么在风雨之中敞着。我想他们一定在说，“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如果他们也学高尔基的话。在N次和大卡车小轿车擦身而过，是真正的擦身而过后，我们来到一个收费站；付钱仅仅5分钟后又是一个收费站。这也太牛了，如果印度高速公路都这架势，钱不说了有公司扛着；但不是说俺这时间也是钞票吗？后来知道，前一个是过桥收费站，后一个是高速公路收费站；不管咋说这收费也够猛的。我另外一个同事不是同一天到，在机场没找到接他的车（俺说俺这姓好吧），自己打的去了普那（所以说车是死的，人是活的）。的哥图省钱楞没走高速，我2个半小时的路，他老人家走了4个半小时。

路上的大卡车，缓慢的挪动在公路上。

这是一条6车道的高速公路，蜿蜒在黑色的群山当中，司机告诉我这是这个地区的第一条高速公路，从北到南把印度的主要城市都联结起来。可以预见的是这条公路家在印度的经济发展中会发挥多么重要的作用。但是当地司机们似乎还不太适应高速公路的驾驶规则，尽管路旁不断有禁止在路旁停车的告示，但路旁还是一溜一溜地停着大货车。当司机说大部分司机还不太适应多车道系统时，似乎没有包括他自己；其实我发现他正昂首阔步地行驶在分道线上。

进山了，雨越来越大，雾也越来越浓，密密实实地拥挤在一起；车灯无力的撕扯着雾气，但无论多么努力也只能照亮前方10几米的光景。我们就像在深海里游泳的鱼，多么用劲也只能被厚重的黑暗彻底包围。这时的我似乎有些不安了，在这种天气里我是不会开车的了。

大雾

山区的公路旁停着一排车，看起来主人已经就地休息了。有趣的是当我们的车经过，整个车队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紧紧地跟在我们后面。看来我这位司机同志是位牛人，我就叫他牛师吧。这种战术每天都在世界各地重复，复杂的路况下，永远不要当头车；跟着别人开多容易啊。但如此耐心的除了在中国外我真就见过这么一次。我一直保持着清醒，提防着路况也提防着司机，任何开过车的人都知道当晚的路况意味着着什么。我的神经说放松一下睡吧；但我的大脑却说你最好还是醒着，紧要关头一秒钟生过一百年。翻过大山，当我相信这位牛师确实是把可遇而不可求的好手时，当黑暗更紧密地压上来时，当车灯在前方摇曳变淡再也看不见时；我就像跳下墙头，一头扎进夜色睡了过去。

路上居然碰到两辆大客车几乎并排抛锚的小几率事件，牛师不是吹的，带着一大队车七拧八绕硬是冲了过去。

几束灯光滑过我的眼帘，醒来时牛师仍保持着姿势，精神百倍的开着车。拐过几个弯后，路边开始有行人在走动，树影下开始有路灯闪烁，农田对面开始有新楼坐落，我们到普那了。空旷的街道，昏黄的街灯，斑驳的围墙，一切都似乎熟悉，似乎闪回到莫次曾经的旅途。牛师不断向我介绍普那的各种机构，大学。碰巧普那号称（号称的含义我们大家都应该清楚）东方的牛津，大学众多；我不住点头称是，典型的左耳进右耳出了。

酒店到了，是当地最好的了。一切不及多看，未曾细品，上的楼来，掀开窗帘。脚下是沉沉的夜，但天边已有一线窄窄的深蓝，天快亮了！天亮后我就可以看清这神秘的国度，陌生的城市了。

酒店，后来拍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