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抗战胜利后的铁道游击队队长 -- 春秋的老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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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六、从横扫土匪到扬威海疆

1949年5月3日杭州解放后,35军解除警备南京的任务,离开南京南下进驻杭州。307团进驻临安东湖待命,其间总结渡江战役和南下路上的经验教训。6月,307团作为35军部机动部队调往建德,在淳安,桐庐、分水一带执行剿匪任务,与兄弟部队一起拉开了浙江剿匪的序幕。剿匪任务开始后,刘金山升任307团团长。9月,刘金山率领307团又随35军部到浙江金华地区一带剿匪,他又兼任金华军分区参谋长。

国民党军败退前,在金华组建了“12军203师八婺纵队”,委任原203师突击第一营少校营长邢小显为“八婺纵队”纵队长。这群匪徒虽然是国民党溃败时潜伏下来的残兵,但是气焰异常嚣张,公然向群众派粮派款,横行霸道,更公然袭击我新生的地方政权和工作队。在307团前来这一带前,1949年9月1日”八婺纵队”竟攻打丽水地区的宣平县城。而307团刚到金华不久,就发生“青峰桥事件”——1949年10月2日,307团后勤处主任张文黎率领留守人员与病号,行军到兰溪马涧镇青峰桥地段时,遭到“八婺纵队”匪徒的袭击。激战中我军7人牺牲。匪徒抢了战马、物资,抓走了部分战士。面对这般猖狂的国民党残兵,刘金山亲率307团部队进山清剿。邢小显匪部在我军打击下很快就溃不成军。而刘金山遵照上级指示,坚持军事打击与政治瓦解双管齐下,很快也收到了实效。多股匪徒先后投诚。

1949年冬,匪纵队长邢小显将“12军203师八婺纵队”残部改编为“东南人民反共救国军八婺纵队”,邢小显为司令,窜到深山中继续与人民为敌。但是其实力已不能经常危害地方,只能在山岭之中勉强支撑。

1950年1月,35军军部机关和部分部队5000余人前往南京参与组建华东海军,307团承担了金华地区主要的剿匪、保卫交通线的任务。307团部搬到金华兰溪县城。按照上级“党政军统一领导”的指示,刘金山曾兼任了中共兰溪县委书记。307团不仅坚持继续与土匪进行斗争,还利用空余时间进行开荒生产,努力减轻人民的负担。50年下半年,抗美援朝开始。刘金山与307团官兵们纷纷请战,“当时每个人都写了决心书、保证书,各班写挑战书,有的人写血书要求参加抗美援朝。”但是鉴于金华地区的守备任务较重,只从团通信连抽了部分官兵参加志愿军。刘金山虽然也期待着可以出国痛击美国兵,但还是从大局处罚,教育全团官兵:“出国打仗与剿匪都是保家卫国,一切听从组织决定。”307团官兵在刘金山的带领下继续与土匪激战。邢小显匪部屡遭打击后很快土崩瓦解,邢小显只身逃脱,“成丧家之犬、惊弓之鸟,化装流窜各地。”

邢小显匪部虽然给打垮了。但匪首尚在,匪患仍未根除。1950年12月5日,浙江省政府作出《继续贯彻歼灭股匪、肃清散匪及捉拿匪首的补充指示》。根据这个指示,307团加紧围捕匪首邢小显。51年1月,快到农历过年的时候了,307团将要调离金华,到沿海去执行海防守备任务。307团部队召开动员大会。刘金山给全团官兵下了死命令,要求剿匪部队一定要在春节前将匪首邢小显抓获。使金华人民放下心来,无后顾之忧去过一个祥和的春节。在天寒地冻中,307团剿匪部队昼夜追捕匪首邢小显。为了时刻保持战备状态,他们甚至睡觉都不脱衣。1951年2月3日,307团4连终于围住了邢小显。邢小显在顽抗中被我军击中,叫骂着“与解放军打了一年交道,今天我输给你”伤重而死。我军缴获了汤恩伯授予他的“八婺纵队司令”的委任状。

307团以消灭匪首邢小显的庆功大会结束了自己的剿匪任务。就在击毙匪首邢小显后第三天,1951年2月5日,103师番号撤消,103师改编为浙江省第3军分区(衢州军分区),刘金山率领307团抽去组建承担海防任务的新105师(1950年3月,原来的第105师与浙江省台州军分区合并为浙江省第6军分区,105师番号撤消)。307团各个连队从金华、兰溪坐火车到萧山,行军到台州,从乐清上船,登上了玉环岛,开始守备海防。103师307团番号改为105师315团,刘金山担任105师参谋长。

来到海防前线,这是刘金山这个曾驰骋在铁道线上的英雄第一次看见大海。在与列车汽笛接近的轮船汽笛声中,他率领部队警惕地守卫在海防线上,其间也曾与登陆敌特展开过战斗。1951年12月份,315团撤出玉环岛,到乐清住在柳市镇休整。1952年元旦过后,国民党军妄图把我军暂弃守的洞头岛作为反攻大陆的跳板,调集千余人登上了洞头。浙江军区首长张爱萍等经研究下了决心,趁敌人防御工事未修筑好,集中优势兵力,迅速攻克洞头,以保证温州的安全。

1952年1月11日,我军发起第三次解放洞头岛的战斗(1949年10月7日,第一次解放洞头等岛,不久,我军撤离。1951年6月6日至8日和12月2日至3日,浙江第3军分区第308、309团和海防大队,又分别对洞头岛进行清剿,两次共歼敌239人。后我军又再次撤出洞头 )。温州军分区司令员夏云飞负责全局,前线指挥的具体执行者就是105师参谋长刘金山。作战部队为315团和103师(也是重建的)309团。这个103师309团番号虽然看似和刘金山麾下315团的前身307团是属于同一个师的兄弟团队,但实际上这个309团却恰恰就是早先的105师315团。原来,1950年3月,原35军105师315团改编为浙江军区警备团。1951年4月,浙江军区警备团团部和第一、第三营又改编为了新的103师309团(其第二营改编为浙江军区警卫营)。第三次解放洞头岛的战斗,其实是两个“105师315团”携手作战。在师参谋长刘金山临阵直接指挥下,1952年1月11日晚,我军登陆洞头,很快占领洞头岛绝大部分地区,国民党军国防部独立第七纵队司令王祥林率“军官作战团”残部退守“棺材岙”(这其实是个小孤岛,潮涨以后与洞头本岛无路可通)。12日下午5时和13日凌晨2时,我军2次进攻受挫。15日,刘金山调整作战方案,亲临第一线指挥,先用山炮摧毁敌人的前沿阵地,再由15日,315团三营七连、九连全体指战员在进攻路线上“出奇制胜”,仅用40分钟便解决了战斗,彻底歼灭国民党国防部独立第七纵队,把五星红旗和“八一”军旗插上了棺材岙的最高峰观潮山之巅。在2面红旗在海滨的霞光中迎风飘扬的时候,为了纪念洞头的解放,这个岙也改名为了“胜利岙”。

此时的315团,保留了从鲁南军区特务团延续下来的铁道游击队的“血脉”,官兵依然有不少就是战功卓著的老铁道游击队员。他们曾与老队长一起扬威津浦铁路线,如今,他们又在这海疆留下了自己的威名。第三次解放洞头岛的战斗,也在刘金山的记忆中留下了难忘的一笔……35年后,念念不忘当年跨海作战的他,于1987年4月回访洞头,登上胜利岙追忆那血与火的海疆……

洞头解放后,315团担任了洞头的守备任务。刘金山也继续战斗在海防一线。1952年5月,105师改为公安第17师,隶属华东军区公安部队司令部建制,刘金山继续任公安第17师参谋长(后担任副师长)。带有铁道游击队“血脉”的105师315团,改编为为公安第17师51团,继续守备洞头岛。

1953年5月29日,浙江军区组织第20军第60师第179团、公安第17师第50团各一部,在华东军区海军温台巡逻艇大队配合下,发起进剿羊屿、鸡冠山和大、小鹿山四岛海匪的战斗。这次渡海作战,由担任公安17师副师长刘金山与陆军60师政委、参谋长和海军温台巡防区主任兼巡逻艇大队长共同指挥。仅3个小时,我军就攻克四岛,歼灭了守敌。

这是刘金山军事生涯的最后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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