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从曼谷王朝的一些轶事,说东南亚还有非洲 -- 葡萄
贤守新成盖代功,临危方始见英雄。三都谷路全师入,十万胡尘一战空。杀气尚疑横塞外,捷音相继遍寰中。君王看降如纶命,旌节前驱马首红。
诗名:献曹南院。是宋朝诗人曹瑕幕客所著。诗中所书之人,确是有宋名显一时的大将曹玮。曹玮名将曹彬之后,岁曹彬史称北宋第一良将,曹彬有七子比较有名的是曹玮和曹璨(史书称具有帅才),曹玮少年时代就跟随父亲左右在军队中服役担任牙内都虞候。太宗曾经问李继迁叛乱谁可为将出战,曹彬当即推荐曹玮,于是太宗立即召见了曹玮,这一年曹玮只有19。后来,真宗朝时曹彬临病重,真宗垂询曹家子有谁可托。对之曰:璨肖己,而玮更出众。是年曹彬病逝,随后曹玮远赴边关屡立战功日显其名。他在任南院宣徽使时,在三都谷设伏以三千精骑打破吐蕃三万铁骑。所以才有了这首献曹南院。(谁能介绍下写诗的曹瑕幕客,因为名字有趣而网络上查不大他的介绍,八卦心遂起)不过,更能显示他战略眼光的却是他屡败西夏李继迁并上书攻伐西夏一事上。只可惜,真宗昏聩,这才有了日后李元昊变乱。可以说,河套就此易手,北宋衰败的气象就此已定怎不令人扼腕。宋史评价曹玮用兵“平居甚闲暇,及师出,多奇计,出入神速不可测”。 曹玮死后,李元昊叛乱,宋将葛怀敏就被赐予曹玮穿过的铠甲显示荣耀。曹玮的对手对他也非常尊敬,厮啰听到有人提到曹玮“即望玮所在,东向合手加额”。契丹使者经过曹玮驻地,一律慢行,不准策马飞奔。曹玮去世后谥号“武穆”。
无由的写了一段古,非是无因。原本这篇写东南亚牵连非洲的文字。立意在,中国的利益所需要的资源供给来源,东南亚和非洲有同样重要的位置。文章想写的相关历史,不过也是在写老牌帝国主义份子英帝国的殖民策略及其路径。也会在文章里试图表现在冷战中,美国通过联合国鼓动民族国家达独立后如何分化瓦解老殖民帝国统治给自己的扩张创造机遇的那段在我们国内被称为输出革命的特殊历史的背景。这个背景中,不仅有新老殖民帝国为争夺各自势力范围的争斗。也掺杂了,苏联在逐步走向帝国时代的岁月中如何与新老殖民帝国在世界范围争权夺利。而中国又是如何在这样纷乱的历史中中杀出重围,成为当今世界唯一一个能和列强平起平坐的五常。这里涉及的博弈,从大历史中回望我们建国三十年,改革三十年,没有唏嘘没有感慨,在动笔的那时候我只想写出我们如何一路杀上来的。我只想写明白这样一个观点:用钱买不回来自己的大国势力范围。用卑躬屈膝的诉求,你更换不来你发展所需要市场、资源与和平的环境。这个就是我眼中的世界近现代历史。
但是,在动笔之后。当试图从曼德拉这个视角切入南非的历史。就像橡树村河友提醒我的那样。这个人不那么简单。是的,作为曼德拉西方媒体中不多的现世中的圣人。他为了一个新南非做做所为的确可圈可点。但是,他从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到一个革命者最后成为西方世界适格的代理人。他的历程,并不那么简单。对他的思索,是我暂停写下去的原因。而不久后,更多的事情,让我会过来看我写的初衷,现在有个更复杂的想法。比如,现在席卷北非的那潮流,对应的是我们国家在一月一来不仅经济政策的数月数变。这些变化,也许在你们看来是一篇篇照本宣科的八股文。而在我这里知道的是,彼此相互冲突的口径虽非朝令夕改,仍可谓一日而三省。却是颇费思量,家事、国事天下事,孰轻孰重耶。各人有各人的观点。
而对于此,如果不算又有琵琶半遮面的话,起码我们是半推半就的开始了我们的帝国时代的征程。走向帝国主义是个死路,这个就是我的观点。但是,就像前些年一些人为今天的事情做调整的时候对我说,已经来不及的时候。我们有过激烈的争执,这样的争执下,他沉默然后对我说,你说的都对,但是首先重要的是要活下来。而那一年后,我在尝试过什么后也只有放弃。如今只看一言:人界之事但由人为。这句话,不少朋友看的云里雾里,其实这句话典出封神演义。是所谓,鸿钧座前诸圣共签封神榜。神仙的事情,按照神仙的规则来解决。人间的兴替,人界之人竞逐富强罢了。说到底,不过是圣人不直接插手,单凭代理人血肉相搏罢了。虽然无可奈何,但是总好过动原子弹等大杀器再而后重开天地的好。好像只能如此。由此,才有了几分感慨。说,我们现在唯一庆幸的是,我们勉强也算能共签封神榜的圣人。不用象人界被操纵的木偶那般径自赤膊上阵。不过,周常委那句巩固执政地位,商务部那句但凡抢救一小时内上报,却是的确对一些事情上了几分心思的。好事、坏事不好不坏的那些事,是耶非耶。各自为自己的行为享受果实或者接受教训。
今天日间,有人心存侥幸,说美国这样搞就不怕把自己搞乱架在火上烤么。我说,现在美国怎么就叫乱了呢。当年,美国一批批学者奔走狂呼美国的衰落西方的衰落如何?尼克松可是在自己的文章里说,到1990年代初期美国暴利案件已经上升到一年1400多万起的程度。那时候,不可以一世的日本正如日当中,刚签署完马斯克利赫特条约的欧洲人正摩拳擦掌,正踌躇满志。而今天的中国人高歌中前进的同时,还需要有几分自省。我们还不是这个世界的霸权,我们现在还不过是这个世界勉强的一极。不管这个世界怎么走下去。就像当年尼克松说过的那样,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留下权力的真空。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这样的思维中。我们要走的更好,不那么轻松。
而开头说献曹南院诗,联系到今天,无非是一句:十万胡尘一战空,无非是曹家有宋六世为将与国终始。
文章写到这里,不能不停一停,闲说几句。首先这里是随笔,有点想到哪里写到哪里的意思。如果有什么特定的中心,不过是因为一些人一些事纠结在一起,有所感有所思。简单点說,这个随笔是因为一些事想到了一些朋友。想起他们不仅因为他们的职业特殊,也因为文字里的事情和他们的职业有特殊的关系。怎么把我想的写的顺一些,不显得那么散漫。这篇文字既然曹南院是个引子,那么这个引子延伸的部分就有复杂的一面和简单的一面。先写简单的还是复杂的,这个是我昨天停一停的原因。不过现在想想开始先从复杂的开始。
这个复杂,实际牵涉的是前几年写过的卷轴的文章了。当时,第一次讨论那会对这个理念觉得很新鲜。这几年,基督教的东西看的多了些,觉得有这样的观点出来,实际是顺理成章的。而我想到的顺理成章,却是在看圣奥古斯丁的《上帝之城》中恍然大悟的。当年,卷轴背后是一篇被收入中国有关政改话题智库的文章。这里先插一段和智库有关的话题。记得,在1980年美国五角大楼的兰德公司高级顾问接受了这样一个任务,既分析未来二十年后的国际政治经济格局以作为美国军队未来发展目标的理论依据。而作为这样分析的模式不仅早在兰德公司深入美国决策机构的过程中早已成为惯例,并且成为各国竞相效仿的模式。是的,不夸张的说,各国尤其是各个大国各自的智囊囊机构他们研究的范畴往往不是现实中的问题。二十,在模型中特定事件发展的推演。既假设、推演、分析、反馈,最终在这样的过程中反复找到利益最大化的决策。美国既然在做,那么始终在努力学习美国的中国实际也在做。那个和卷轴有关的论文就是这样被收入相关智库的。卷轴实际提出的概念之一就是,西方世界的稳定在长期的博弈中实际是建立在这样架构基础上的。既不变的价值理念和随着时间与世界不断变化的现实管理。如果套用我们当年讨论中朋友的原话来说,既西方政府的稳定包含在国家与政府相互分离这样的基本认识之上。如果就这个话题背后的价值分析,其有效性在于,维系国家的价值基础与代表国家行驶各种职能的政府行为既统一又分离。这样的统一表现在,国家的基础价值决定了政府行为的指导方向。而当政府的行为及其想过模式,在不适应社会发展需要或者与世界发展潮流相互背离的时候。被更替的只是政府行为的模式,而不惜触及国家的基本稳定。这样的思路,在圣奥古斯丁的《上帝之城》的表述就是,在现实世界中或者在人与社会行为中存在着上帝之城和地上之城的两种形态。上帝之城是人与社会永恒的诉求,而地上之城因社会与历史的变迁不断被改变与重建。上帝之城与地上之城,在价值中是统一的,在实践中又又实际的差异。简单点说,地上之城的更迭实际就是人与社会在追求上帝之城在现实中实现的过程。卷轴中引申的一个观点就是,中国作为一个抽象的观念,或者集合中国这个现实边境中的地理观念即是统一的又是分离的。
回到西西河前不久的谁的中国的争议。从很大程度上说,这个问题上所表现的纷争来看。我理解谁的中国,实际在争论的是什么政府模式中的中国。记得在曼德拉的回忆中,他说基于西方理念灌输下的非洲与非洲人,和机遇基于非洲本土文化与传统的非洲与非洲人观念上的不同造成了南非黑人争斗与内乱的根源。简单点说,西方人创造的各种似是而非的意识形态概念,被在追寻现代化之路的南非人不加选择的吸收后引起的内部冲突,即使在今天也给南非社会造成了难以弥补的社会裂痕与发展鸿沟。这里延伸下的观点,就是。这样的现象不仅出现在了南非,还出现在了战后独立的那些发展中国家之中。层出不穷的西方理论创新,尤其是在80年代后以及冷战结束后,西方社会对于当今世界如何变革的各种理论,在第三世界国家吸收过程中引起的各国内部意识形态的分裂终于在今天看到了结果。今天北非发生的事情,不能简单归结于社会发展不平衡与平复差距悬殊。我们应该很实际看到问题的另一面,这个就是出现问题的利比亚、埃及和突尼斯实际都是长期在联合国发展指标中在非洲和阿拉伯地区名列前茅的国家。这些发展指标,包括人均寿命、人均收入、大学入学率等等等等。以色列人曾经不无讽刺的说,阿拉伯学者引进了无数个理论,但是他们从来不去翻译一本新的自然科学读物。
在上面的论述里我实际想表达的是,仅以网络讨论为限。大量在讨论中应用的新鲜词汇泛滥成灾,甚至很多人在对自己引用的词汇不知所以的情况下用自己的解释加以引申。在这样的讨论中,不仅基本概念认识的不一致导致了讨论本身因此实际的归于无效。更多的问题在于,在改革开放的三十年中,由猫论引起的意识形态分歧实际已经上升到质疑共产党执政法统的一面。所以,才有了周常委那句:巩固执政地位的话。此非无因。实际是一种基本价值取舍,或者基本价值的放弃的必然。而这样的意识形态上的纷扰,其结果之一就是我们看到的在北非现在正在发生的一个个强人政权的倒台。当然中国问题有自己的特点,不能简单类推。我想说的是,西方几十年如一日的渗透,是如何改变我们今天这个世界的,尤其是当服务于西方基本价值的那些理论与模式在一遍又一遍侵蚀非西方社会的时候。当危机与问题来临,这些社会有多少抵抗力,实践是一种证明。而对于缺乏基础价值的国家来说,在危机中率先垮台在所难免。如果不想,在改变中成为西方意识形态中的正常国家。那么,什么是中国人的国家,谁的中国,这个话题就不得不说个明白,说个清楚。然,卷轴话题中试图剥离的抽象的中国与具体的政府这个意图就无法实现。所以,在危机后经济转型最终成为了政改的号角。简单点说,这些年在中国这张皮之下,各路摇旗呐喊的角色,这些年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因为要做后面的事情却是不能不说的。这个很有意思,冷眼观之。后面的话题,涉及这篇随笔就是简单的部分了。
上帝之城撰写时间是公元412年,而此前的公元的410年罗马帝国首都被罗马人尊称为永恒之城的罗马城沦陷了。所以,奥古斯丁会用心中的永恒之城对应地面被颠覆的永恒之城不是没有原因的。并且,在奥古斯丁的故乡阿斯托利派和信奉三位一体的罗马正统派斗争极其激烈。奥古斯丁家境殷实,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在哲学上受希腊罗马古典教育影响非常大。所以,后来奥古斯丁昄依罗马正统教会,尽管有大主教人格魅力的感召,更重要的是罗马正统教会的理论基础三位一体就是出自新柏拉图哲学派别。而奠定古希腊罗马道德基础的四德也与新柏拉图主义息息相关。前面这段内容实际写的是,奥古斯丁撰写《上帝之城》的时代大背景,和个人经历的小背景。而我写的卷轴与智库,里面对应的大时代背景就是当今世界的再分配。这里有个分歧,这个分歧在本篇不在于08危机是否是美国人的故意。这里只在于,美国在激进全球化运动结束或者破产后(可以有各种更多的理解),美国的霸权是否走向解体,或者说美国的霸权是否在今天已经开始解体。恐怕在今天,这个是很多人看待我们未来如何发展的关键。在西西河有不少乐观的人,很理所当然的认为今天美国的霸权即将终结在即,中国可以很顺成章的继承美国在世界上创设的自由贸易体系结果自由贸易大旗继续风光下去。这个在某种程度上,于逻辑是成立的。所以就像尼克松说的那样,美国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留下权力真空。所以,不管是新的还是老的帝国主义,在自己利益更迭的关口,一种作为惯性思维的: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的基本操盘模式。现在在北非发酵了。而从这里,我真正从现实里体会到,就在08危机爆发前半年。因为朋友在非洲支教,我询问我们在非洲出现问题的时候我们将如何支持得到的那个回复所体现的复杂。他的回答是:除了个别国家,我们会全力以赴支持,其他的都是命。所以,很多事情一路走到今天,无论是苏丹、还是埃及,我们的放弃有其很实际的内在逻辑。还记得,我在争吵的时代里提到过,在上冷战结束前夕。解体前夜的苏联,KGB们把我们在中亚数十年经营两根拔出。那同样是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的基本逻辑。就这样观点的类推,我们可以看到。从突尼斯到埃及到现在的利比亚,动乱之下除了在那里扎根长久的新老殖民帝国。其他即使身为五常的中国,我们在哪里的点和面能否在动乱与危机中幸存,就像朋友说的那都是命。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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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曼谷王朝的一些轶事,说东南亚还有非洲 412 葡萄 字0 2010-12-01 00:4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