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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ve on（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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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镜头一直萦绕在我的脑中，几年也未散去。我在“选择的要义”中曾提到过，不过我愿意再提一次，因为它给我许多启示。

镜头中是一个女孩在公车外头无奈地看着公车里人满为患。事实上，这一车的人都是去参加一个重要的考试。那个女孩为什么没有上公车呢？而她几乎是所有人当中第一个来到公车起始站的。站点在一所大学的门口，门口周边没有任何交通方面的指示牌，当她左等右等都公车都不开时，于是选择了出发，而她徒步走到了第二个站点，出发后的公车后来居上，在第二个站点中，公车并没有停，因为车上的人太多了，不可能再让人上。于是女孩无奈地在后面跟着、小跑着。事实上，距离考试的时间只有10分钟，接下来还有10个站，可是这一切女孩都蒙在鼓里，我们都替这个女孩感到绝望。

这个镜头之所以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是因为它反反复复地以不同的事件相同的结构相同的绝望展示在我的眼前，有时甚至发生在我自己身上。

女孩决定出发时没有进行稍微的可行性分析，如果把我们放在她这个位置上：这天早晨我们来到学校门口，门口停着辆巴士，相信坐着巴士可以去到目的地参加考试，但站点中没有任何站牌。此时距离考试还有二十分钟，这个考试对我们来说很重要。车站中已经站了接近二十个人，应该都是同去考试的。

这个时候你该如何选择？你应该像女孩一样选择一马当先，甩开众人，跳是征途，并在路途中发现新信息，如果幸运的话，可能很快就到达“传说”中的目的的；或是，你选择和众人一道，作一个乌合之众的一员？

不少人抨击着人类的羊群效应，包括《乌合之众》的作者，却没有挖掘羊群效应给人们带来的好处，羊群效应能够把危险信息迅速地传递，起到有效防御的功能，当然必不可能免，有时有些错误的危险信息也会被放大，造成无故受惊。但是，危险信息如果是子虚乌有，成员只是受到惊吓；如果危险信息是属实的，那么性命危险得以避免，熟优熟劣，一判而知。可以用进化论来分析羊群效应为什么这么普遍：那些不遵循羊群效应的个体，更加多的暴露于危险之外，于是经过亿外年的基因淘汰，数量已经是不断递减。想想看，非洲大草原中，为了防御狮子、豹、狼的袭击，多数食草动物都会聚集在一起，而落伍的那个往往就会成为食肉动物的盘中餐；海洋中小鱼们也大片大片地聚集在一起，落伍者则迅速被大鱼吞掉。日本9.0级地震后，发生了核泄露事件，中国、俄罗斯、澳大利亚、美国等太平洋沿岸的国家都出现了抢盐或抢碘化物的风潮，那些用自己的科学素养分析出这乃是不必要之举并不加入风潮的人不在我的分析之列，我只说对于普通民众，科学素养还不足以百分之百地让自己确认碘化物无益于防核辐射的人，该如何看待这件事：例如在中国，如果盐确实不能防辐射，那么加入羊群加入风潮后，自己损失的是百来块钱，或者有别人的嘲笑；但如果盐确实能防辐射，那么购买的盐可能会在未来的一两年发挥极其不可或缺的作用。事实上，我虽然不是抢盐风潮的一员，但是这个事件也让我为之一惊，假设盐被抢得不够用，那么我接下来几个月岂非没盐可用？何况，我也不能保证次次都判断准确，以用小代价购买很高的安全保障，应该才是明智之举。

在人类社会,羊群效应还有个额外的功能，就是成势扭转局面。中国有个常用的字“势”，而人的数量是增加“势”的基本元料，一旦成势，原本的规则会被逆转，原本的处罚会被降低，原本的奖赏会被加大。所以，如果有一大帮人和那个女孩一起在车站等，那么很有可能考官会放开一面，以免对整个考试带来较大的影响。女孩大可无忧无虑地在站口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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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年青人走到河岸边，看到光秃秃的河岸边有棵奇形怪状的黑乎乎的树，树丫好像手指，没有一点树叶。他看到树底下有个人，于是走过去，问他“先生，我想要渡河，请问渡口在哪？”那个人回答“这个光秃秃的河岸只有一棵黑乎乎的树，肯定就是渡口。”年青人便站在了旁边。

过了不久来了两个妇女，她们远远地忘见那棵树，又左右眺望了一会，便说“这个光秃秃的河岸只有一棵黑乎乎的树，肯定就是渡口。”也凑了进去。

过了不久，又来了一个戴眼睛的中年人，他走到人群，扶了扶眼睛问“请问这儿是渡口吗？”“那当然！这个光秃秃的河岸只有一棵黑乎乎的树，肯定就是渡口。”大家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

过了不久，摆渡的人正想要把船摆到渡口，不过他远远地望见渡口上一个人都没有，往渡口的下游望去，却发现一棵黑乎乎地树下站着五个人，于是就把船摆过去。五个人迎接着渡船，心中都在想“看吧，这个光秃秃的河岸只有一棵黑乎乎的树，肯定就是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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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似乎很明确了，这个情形下，女孩应该等待，但女孩主要失误是没有事先分析可行性，以她的积极主动的行为风格，相信在下一次她会考虑得更周全。事实上很多时候，大家都畏惧等待。大家都有过求职、赶考的经验，有时，你面试过一家公司以后，公司在发给面试者录取通知单之前的那一个星期，可能你会什么事都做不了，英文paralized比较恰当地形容这个情形，仿佛“瘫痪”了一样；有时在考完一个职业试、或者是研究生、博士生入学式，在成绩公布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你也会成为了一个焦急等待的”瘫痪“的人，虽然不至于沦落到食之无味的地步，但肯定没法做一件能够比肩于获取职业资格、成为研究生博士生这样具有份量的“大型的”事。如此一来，时间就被白白地浪费了，效率也就降低了。经济学也在探讨国家财富增长效率的问题，他们得出结论“以价格机制取代排队机制将提高国家财富增长的效率。”如果为了获取某个商品，制定的是先到先得的机制，而不是价高者得，那么大家就要排队，傻等，而排队时什么也做不了；而如果是价格机制，那么商品的成交是顺时的，那些不能出高价的人，就会去用自己的劳动换取金钱，争取下一次能够买下商品。如此一来，时间不会白白被浪费，国家的财富增长率就得以提高。那些实力高、自信强的人，在考完职业试、研究生、博士生入学考试或经历其他一切“申请某种资格“的场合后，都自信自己能够过关，于是在接下来还没收到通知前，他们都预设自己已然通过，在做通过后的准备。原本实力就较强，再先行出发，双方实力差距就进一步拉大，这种自循环的现象，生活中比比皆是。

很多时候，等待是不可避免的，当你很想要进一个公司，当你分析到出发后的风险巨大时，你所要做的惟有等待，于是，我们应该把目光放在如何有效、机智地等待上。

将在下一文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