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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七大圣全传之妖精之王—平天大圣西方大力牛魔王 -- 赫克托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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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第7卷 平天大圣牛魔王 7.4 月宫谜案

除了善于理财,能干农活,老猪还有许多其他优点,让他在天庭混得风生水起。首先,老猪是个官场老手,待人接物非常成熟。第29回,宝象国王求没了猴哥的取经团解救百花羞公主,唐僧没有降妖的本领,所以国王亲自向取经团头号降妖主力老猪敬酒,老猪的应对非常得体。【国王闻得此言,十分欢喜心信。即命九嫔妃子:“将朕亲用的御酒,整瓶取来,权与长老送行。”遂满斟一爵,奉与八戒道:“长老,这杯酒聊引奉劳之意。待捉得妖魔,救回小女,自有大宴相酬,千金重谢。”那呆子接杯在手,人物虽是粗鲁,行事倒有斯文,对三藏唱个大喏道:“师父,这酒本该从你饮起,但君王赐我,不敢违背,让老猪先吃了,助助兴头,好捉妖怪。”那呆子一饮而干,才斟一爵,递与师父】。

第92回,玉帝派遣四木禽星来金平府帮忙镇压3个犀牛精,唐僧又是一番殷勤致谢,【唐僧复又顿首拜谢,朝天又拜。八戒搀起道:“师父,礼多必诈,不须只管拜了。四星官一则是玉帝圣旨,二则是师兄人情。今既扫荡群妖,还不知老妖如何降伏,我们且收拾些细软东西出来,掀翻此洞,以绝其根,回寺等候师兄罢。”奎木狼道:“天蓬元帅说得有理。你与卷帘大将保护你师回寺安歇,待吾等还去艮方迎敌。”】唐僧也是在西天当过佛的人,熟悉官场路数,但与老猪相比,他的官场修为差了一个档次,还停留在【礼多人不怪】、【举拳难打笑脸人】的阶段,老猪已经达到深刻理解【礼多必诈】的更高层次,人情练达、落落大方。

其次,老猪的生活经验丰富,善于解决突发问题。第41回,猴哥被红孩儿烟熏火燎,又被龙王的雨水一激,导致当场休克,昏迷不醒。一贯少言寡语的沙僧,见猴哥这副样子,居然第一次痛哭流涕,老猪却很冷静,【八戒道:“他有七十二般变化,就有七十二条性命。你扯着脚,等我摆布他。”真个那沙僧扯着脚,八戒扶着头,把他拽个直,推上脚来,盘膝坐定。八戒将两手搓热,仵住他的七窍,使一个按摩禅法。原来那行者被冷水逼了,气阻丹田,不能出声。却幸得八戒按摸揉擦,须臾间,气透三关,转明堂,冲开孔窍】,让猴哥苏醒过来。

第三,见多识广,熟悉天庭掌故。第68回,金毛犼手下的虎先锋来朱紫国索要宫女,猴哥说虎先锋【象东岳天齐手下把门的那个醮(jiào)面金睛鬼。】八戒道:【不是,不是!】行者道:【你怎知他不是?】八戒道:【我岂不知,鬼乃阴灵也,一日至晚,交申酉戌亥时方出。今日还在巳时,那里有鬼敢出来?就是鬼,也不会驾云。纵会弄风,也只是一阵旋风耳,有这等狂风?或者他就是赛太岁也。】行者笑道:【好呆子!倒也有些论头!】

第四,熟悉天条法典,且法制观念强。第23回在莫家庄,老猪想做上门女婿,却又有顾虑,因为他已经娶了高翠兰为妻,再娶莫家女儿为妻就犯了重婚罪,学名叫【停妻再娶】。在许多武侠小说和动作片中,杀人无数的主角、大侠,似乎从不担心这么做是否违法犯罪,即使有官方干预,也往往是在战斗结束时,警察捕快们才姗姗来迟,做个花瓶摆设。《西游记》却不是这样,每次发生人命案,都会有某个团员担心招来官司,其中又以老猪的警惕性最高,脑子里时刻绷着法制的弦。例如第27回,猴哥打死冒充好人的白骨精,老猪说如果有人发现我们滥杀无辜,那么【师父,你便偿命,该个死罪;把老猪为从,问个充军;沙僧喝令,问个摆站】。第38回,猴哥带老猪以偷宝贝为名,去御花园捞国王的尸体,老猪说:【惊醒了人,把我们拿住,发到官司,就不该死罪,也要解回原籍充军】。

第五,心细如发,善于观察和总结。第34回,猴哥变成九尾狐狸混进平顶山莲花洞,忽悠金角、银角大王,当时被吊在半空的老猪发现了门道,认定九尾狐狸是猴哥变的,他对沙僧解释说:【弯倒腰叫我儿起来,那后面就掬起猴尾巴子】。猴哥解下老猪之后,还奇怪为何老猪能认出自己,八戒道:【你虽变了头脸,还不曾变得屁股。那屁股上两块红不是?我因此认得是你。】有这份见识和洞察力的,除了老猪只有精明过人的大鹏。

然而就是这么一位熟知官场明暗规则,精通法律以至于有些谨小慎微的老猪,居然犯了性侵嫦娥的罪,而被玉帝打了2000锤子并流放人间,是不是有些不近常理呢?由于第8回老猪对观音自述的犯案经过只有6个字—【带酒戏弄嫦娥】,显得过于简略,因此为了进一步探求真相,我们首先要搞清月宫、嫦娥的底细。结合书中的多处记载,笔者归纳出月宫/广寒宫/蟾宫中除了早已离去的金蟾之外,还有5个/群人,他们是:

1. 月宫CEO太阴星君,九曜星君之一,猴哥称他为【老太阴】。第59回对铁扇公主的的肖像描写中有句话:【手提宝剑怒声高,凶比月婆容貌】,我认为太阴星君就是月婆,进而可以断定太阴星君是女性。

2. 吴刚,主管梭罗/娑罗树林。《西游记》中只有一处提到吴刚,第22回沙僧介绍他的降妖宝杖时说:【宝杖原来名誉大,本是月里梭罗派。吴刚伐下一枝来,鲁班制造工夫盖】。在《西游记》框架之外,较早的关于吴刚的记载来自《淮南子》中关于后羿嫦娥的故事:【(嫦娥)然不忍离羿而去,滞留月宫。广寒寂寥,怅然有丧,无以继之,遂催吴刚伐桂,玉兔捣药,欲配飞升之药,重回人间焉】。唐朝段成式的《酉阳杂俎 天咫》对吴刚的记载更为详尽:【旧言月中有桂,有蟾蜍,故异书言,月桂高五百丈,下有一人常斫之,树创随合。人姓吴名刚,西河人,学仙有过,谪令伐树】合着吴刚非法修仙,企图自学成才,因而被罚去月宫砍月桂树,刑罚类似希腊神话中推石头的西西弗斯(Sisyphus)。太祖的《蝶恋花 答李淑一》说:【问讯吴刚何所有?吴刚捧出桂花酒。】这几处关于吴刚的记载,都把吴刚与月桂树联系在一起。

梭罗也叫娑罗,梵文叫【Sala】,本是印度的一种树木,第8回如来从安天大会上返回西天时,西天诸佛、菩萨【一个个都执着幢幡宝盖,异宝仙花,摆列在灵山仙境,娑罗双林之下接迎】。佛经记载说,佛祖释迦牟尼在去世前,走入娑罗树林中,在2棵较大娑罗树之间侧卧下来,旋即涅槃而去。这两棵娑罗树就成了佛教中的圣树,被称为【娑罗双树】,佛陀涅槃时的姿势,在北京碧云寺的卧佛像中有体现。看过《圣斗士星矢-冥王篇》的读者,想必对处女座沙加(Shaka)与双子座撒加、水瓶座卡妙、摩羯座修罗(Ahura, 别处常译作‘阿修罗’)的娑罗双树园之战印象深刻,这场战役的灵感,正是来自佛祖在娑罗双树下的涅槃,而处女座沙加(Shaka)的名字,其实就是【释迦】的另一种译法。

佛法东来之后,大约在宋朝前后,娑罗与月桂被视为同一种树。欧阳修《定力院七叶木》诗云:【伊洛多佳木,娑罗旧得名。常于佛家见,宜有月宫生。知砌阴铺铮,虚堂子落声】。

《西游记》沿用了梭罗/娑罗/月桂、吴刚的典故,让吴刚负责管理月宫中的娑罗树林—很可能只有一棵娑罗树。娑罗树林距离广寒宫并不远,更可能在广寒宫内,因为第81回提到【嫦娥紧抱梭罗树,玉兔团团找药盆】。鉴于第95回月宫中人集体亮相时没提到吴刚,所以我倾向于认为吴刚是九曜星君中的另一位—木德星君,当然我的看法证据不足,但即使吴刚与木德星君不是一个人,也无关大局。

3. 玉兔,她的工作是【捣玄霜仙药】,从太阴星君说她【私自偷开玉关金锁走出宫来】来看,她是天宫中唯一真正受监禁的神仙,虽然严格的说她不是人类。

4. 一群嫦娥,也叫姮娥。读者们要注意,《西游记》中的嫦娥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第95回说的很清楚,太阴星君【带着姮(héng)娥仙子】……【同众仙妹将玉兔儿拿到那厢】……【那太阴君领着众姮娥仙子,带着玉兔儿】……【宝幢下乃月宫太阴星君,两边的仙妹是月里嫦娥】……【那太阴君令转仙幢,与众嫦娥收回玉兔,径上月宫而去】。老猪看到嫦娥们现身,【动了欲心,忍不住跳在空中,把霓裳仙子抱住道:“姐姐,我与你是旧相识,我和你耍子儿去也。”】可见【霓裳仙子】是嫦娥们中的一员,老猪当年性侵的对象可能是她。这里的问题是,为何作者要把单一的嫦娥硬要改造为一群呢。

5. 素娥,她的职责不详,我前文考证过,她是唐僧的老娘殷温娇。至于素娥是不是嫦娥的一员,我认为不是,即使是,也无关下文的主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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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斗士冥王十二宫篇》中的娑罗双树园战役,沙加死于 Athena Exclamation。左上是双子座撒加,左下是Athena Exclamation =====

关于老猪的前世的记载,书中有4处,分别是第8回老猪对观音的自述;第19回对猴哥的自述;第67回的旁白;第85回对南山大王金钱豹的自述;第94回对天竺国王的自述。这4处自述都提到了老猪的罪行,笔者罗列如下:

1. 08回:只因带酒戏弄嫦娥,玉帝把我打了二千锤,贬下尘凡。

2. 19回:只因王母会蟠桃,开宴瑶池邀众客。

那时酒醉意昏沉,东倒西歪乱撒泼。逞雄撞入广寒宫,风流仙子来相接。

见他容貌挟人魂,旧日凡心难得灭。全无上下失尊卑,扯住嫦娥要陪歇。

再三再四不依从,东躲西藏心不悦。色胆如天叫似雷,险些震倒天关阙。

纠察灵官奏玉皇,那日吾当命运拙。广寒围困不通风,进退无门难得脱。

却被诸神拿住我,酒在心头还不怯。押赴灵霄见玉皇,依律问成该处决。

3. 85回:只因酒醉戏宫娥,那时就把英雄卖。一嘴拱倒斗牛宫,吃了王母灵芝菜。

玉皇亲打二千锤,把吾贬下三天界。教吾立志养元神,下方却又为妖怪。

4. 94回:只因蟠桃酒醉,戏弄嫦娥,谪官衔,遭贬临凡;错投胎,托生猪象。

上述4处说辞颇有冲突之处,让人感觉扑朔迷离。为了揭开其中的重重迷雾,我们先看看老猪的最大毛病:好色。《西游记》中关于老猪好色的记载很多,基本上老猪见到美女就走不动道,最突出的相关描写是在第54回,老猪见到国色天香的西梁女国女王,【看到好处,忍不住口嘴流涎,心头撞鹿,一时间骨软筋麻,好便似雪狮子向火,不觉的都化去也】。

除了好色,老猪对自己的下三路本事也非常自信,第23回说:【我幼年间,也曾学得个熬战之法,管情一个个伏侍得他欢喜】。书中提到老猪先后娶卯二姐、高翠兰为妻,却没提到纳妾,那么老猪在哪实践过【熬战】呢,会不会是吹牛呢?第54回,女儿国女王要招唐僧为夫,老猪想取而代之,驿丞道:【你虽是个男身,但只形容丑陋,不中我王之意。】八戒笑道:【你甚不通变,常言道,粗柳簸箕细柳斗,世上谁见男儿丑。】显得话里有话。第93回,老猪又想替唐僧娶玉兔公主,沙僧嘲笑了老猪一番,八戒道:【你这黑子不知趣!丑自丑,还有些风味。自古道,皮肉粗糙,骨格坚强,各有一得可取。】由以上记载,笔者认为老猪并不是吹牛,他确实与多个异性熬战过,有丰富的实战经验,所以才能如此自信,不在乎别人说自己丑。

老猪不仅自己好色,还以己及人的推断别人也该好色,对唐僧拒绝女色的行为很不以为然,甚至认为唐僧是装相。第23回老猪说出一句名言:【和尚是色中饿鬼】;第55回唐僧被蝎子精捉走做老公,猴哥急着去救人,老猪却说:【你好痴哑!常言道,干鱼可好与猫儿作枕头?就不如此,就不如此,也要抓你几把是!】;第93回,唐僧被天竺国王召进皇宫研讨招亲的事,猴哥要弟兄们准备一下保护师父,八戒道:【哥哥又说差了。师父做了驸马,到宫中与皇帝的女儿交欢,又不是爬山踵路,遇怪逢魔,要你保护他怎的!他那样一把子年纪,岂不知被窝里之事,要你去扶揝(zuàn, 抓、握)?】行者一把揪住耳朵,轮拳骂道:【你这个淫心不断的夯货!说那甚胡话!】

更为重要的是,老猪在取经路上破过色戒。除了在濯垢泉变成鲶鱼性骚扰7蜘蛛之外,他奸污了牛魔王的小妾玉面公主。第61回,就在猴哥大战牛魔王时,此前与土地阴兵去积雷山摩云洞抄玉面公主家的老猪及时返回,他笑着对猴哥说:【那老牛的娘子被我一钯筑死,剥开衣看,原来是个玉面狸精。那伙群妖,俱是些驴骡犊特、獾狐狢獐、羊虎麋鹿等类,已此尽皆剿戮,又将他洞府房廊放火烧了】。如果评选老猪说的最精彩的话,我双手双脚选这段,因为这番话很能体现老猪的说话特点: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还不说谎。《西游记》中的妖精,只要被击毙肯定立即现出原形,根本不需要【剥开衣看】。从老猪的笑就能看出他究竟干了啥,先奸后杀了玉面狐狸,至于她的万贯家财,老猪根本没有提及,一定是分给了土地阴兵做封口费,最后把目击者—洞中的小妖斩尽杀绝,临了还放了一把火,来个死无对证。老猪既把事情说得条理分明,也没有说谎,猴哥正在用人之际,需要帮手对付牛魔王,自然不会那么认真。在最后一回如来召开的总结表彰大会上,如来陈述5个团员的功绩时,提到路上有过失的只有老猪:【却又有顽心,色情未泯】,如果如来没点真凭实据,不可能这么说。

由以上叙述可知,老猪在进入天庭之前就已学会了【熬战之法】,还有相应的实战经验,那么老猪的实战对象是谁呢?书中没有明说,却给出了若干线索,在第26回对老猪的师父东华大帝君的描述中,有一句【圣号东华大帝君,烟霞第一神仙眷】,【眷】者【亲属】也,也就是说东华大帝君有妻子。东华大帝君的原型是中国神话中的东王公,与西王母相对,《西游记》中也透露出他与王母的关系—【瑶池每赴蟠桃宴】。王母本人是天界首席交际花,她手下有一大批美女,除了采桃子的七仙女,还有【一班仙子、仙娥、美姬、毛女】(07回),王母的瑶池与广寒宫并称两大美女集中地。如果王母与东华大帝君是夫妻的话,那么老猪必然会借着师父、师娘相会的机会,结识瑶池的美女们。

如果说老猪在成仙之前结识瑶池系美女还算猜测的话,老猪成仙后与瑶池打交道的机会更多。书中提到天庭有4大特种养殖场:猴哥管理过的天马场和蟠桃园、月亮上的娑罗树林、王母的灵芝园。前文说过,老猪在方丈岛负责管理灵芝园和桃李园,恰好王母也有一块灵芝园和蟠桃园。在四大特种养殖场中,天马场的地位最低,书中没说天马的用途,只有第51回提到火德星君手下有一些火马,无论天马与火马的关系如何,可以肯定的是,天马场长官—弼马温,是个不入流的芝麻官。猴哥也深以当了弼马温为耻,为此第一次造反并遭到围剿,日后的取经过程中,【行者最恼的是人叫他弼马温】(17回)、【大圣恼得是弼马温三字】(95回)。月宫中的娑罗树林比天马场重要的多,因为娑罗树枝可以制造武器。蟠桃园有3600棵桃树,是天庭最大的植物园,所有的桃树都由王母玉手亲自栽植,【不是玄都凡俗种,瑶池王母自栽培】。猴哥的齐天大圣头衔,字面上看是与玉帝平起平坐,【齐天大圣府,府内设个二司:一名安静司,一名宁神司。司俱有仙吏,左右扶持】,虽然没有实权,可也有着崇高的名誉地位,与人间的三公、开府仪同三司相当,至少也是个政协副主席啥的。蟠桃园内的组织系统也很庞大,有土地、一班锄树力士、运水力士、修桃力士、打扫力士等等,所以说蟠桃园绝对是个高级部门,并不是养老院。猴哥上任管蟠桃园,说明此前蟠桃园有人管,此人的地位还不低。

王母的灵芝园不太引人注意,第5回猴哥去瑶池,在路上看到【白鹤声鸣振九皋,紫芝色秀分千叶】;第62回奔波儿灞、灞波儿奔说万圣公主【去大罗天上灵霄殿前,偷了王母娘娘的九叶灵芝草】;第63回龙婆说:【万圣宫主私入大罗天上灵霄殿前,偷的王母娘娘九叶灵芝草】;由以上3处记载推测,王母的灵芝园的位置有3种可能:要么在瑶池之外;要么在灵霄殿前;要么有2处,王母主管一大处,王母移栽一小部分灵芝到灵霄殿前做观赏植物。以王母栽种蟠桃却不亲自田间管理来看,王母不大可能亲自管理灵芝园。然则再结合灵芝有观赏价值,老猪在方丈岛种过灵芝、桃李来分析,我认为老猪曾兼管蟠桃园和灵芝园,猴哥上天之后,蟠桃园被转交给猴哥。灵芝园则一直由喜欢花花草草的瑶池仙女们主管,老猪则以农垦部长、园艺专家的身份,经常跑来干点力气活、提供技术支持啥的,趁机揩一下瑶池仙女们的油。不过,以瑶池的敏感地位,以及严厉又压抑人性的天条,老猪身为高官又知法懂法来看,老猪不方便去瑶池,他要想泻火,只有一个合适的地方—广寒宫,找嫦娥们耍耍。

在老猪的4处关于犯罪过程的叙述中,有个明显的矛盾或冲突。第2次自述说自己是在广寒宫被擒获的,第3次则提到【一嘴拱倒斗牛宫,吃了王母灵芝菜】,看不出老猪在何处被捕,而且以老猪的本事,肯定不具备【一嘴拱倒斗牛宫】的能力。更重要的是,老猪自称【只因酒醉戏宫娥,那时就把英雄卖】,这句话有2个问题,一是谁出卖了老猪,二是老猪调戏宫娥纯属咎由自取,何谈别人【卖】他呢?

从老猪不喜欢说谎却习惯隐瞒真相的习惯来分析,我认为完整的真相是这样的。老猪在东华大帝君的方丈岛做学徒时,就与瑶池的仙女们有染,学会了熬战之法,按他自己的说话,是【离龙坎虎用调和,灵龟吸尽金乌血】(19回)。老猪上天之后,随着身份、境界的提高,反而无法继续与瑶池系仙女来往。由于他主管农垦,又深谙种植灵芝、桃李技术,他还兼管王母的灵芝园和蟠桃园,猴哥上天做齐天大圣之后,蟠桃园移交给猴哥。老猪只偶尔去灵芝园提供技术指导,或使用钉钯干些体力活,借机与瑶池仙女们套套近乎。

与瑶池系仙女们只能看不能摸,却又在蟠桃会上长袖善舞不同,广寒宫是真正的天上人间,嫦娥们不具备参加蟠桃会的资格,却秘密的为一些顶级神仙提供先进性服务,玉兔制造的玄霜仙药,则是月宫版伟哥。严格的说,以老猪的官位和行政级别,还不足以出入广寒宫会所。好在老猪是玉帝的宠臣,手头有钱有物,下盘功夫又好,很快就与嫦娥之一的霓裳仙子打得火热。尽管两人勾搭上手,我还要说他们的身份不对等,【全无上下失尊卑】,正因为如此,老猪需要不断给对方送着送那,既取悦对方,也是封口费。在猴哥被镇压之后的某届蟠桃会上,喝多了的老猪,离席之后没有回家,而是借着高官们参加盛会造成的混乱和无人值守,仗着酒劲跑到斗牛宫附近的王母灵芝园拱出若干棵灵芝,【一嘴拱倒斗牛宫】,准备送给霓裳仙子做礼物,玩一把浪漫。从后面的情节发展来看,早在蟠桃会之前,老猪就已对没有资格参加却又渴望参加蟠桃会的霓裳仙子做出承诺,下次见面时利用职务之便送给她若干灵芝,以取悦后者,这好比阔佬们送给花魁娘子杜十娘的夜明之珠、祖母绿、猫儿眼等诸般异宝,或者某奥会选手买些奥运纪念品回家送给老婆或女友。

结果老猪一时嘴馋,或者因为酒喝多了而口干舌燥,在路上把灵芝吃了,待老猪空着手见到霓裳仙子时,对方花容失色,怒火中烧,死活不让食言而肥的老猪沾身。偏偏此时老猪已经欲火焚身不能自己,霓裳仙子越是【再三再四不依从,东躲西藏心不悦】,老猪的干劲越高、斗志越强,【色胆如天叫似雷,险些震倒天关阙】,俩人这么一番又吵又闹的二人转,想不让人知道都不行,被天庭纠察队长官纠察灵官上奏玉帝。事到如今玉帝也没办法,只能派遣天兵天将去镇压老猪,本领稀松的老猪酒还没醒呢,就被逮捕押送到玉帝面前,是为【酒在心头还不怯】。

眼看自己的宠臣这副熊样,玉帝是又好气又好笑,欲知张玉皇如何处置老猪,请看下一章《福陵云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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