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国军密码不全废材——蝴蝶的翅膀 -- 黄河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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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顾顺章没摆正位置,纯属咎由自取。

据蔡孟坚回忆,顾被捕后自忖在土共内身居高位,臆想面见蒋介石就两党合作谈条件,其他人一概不入法眼。抵南京见蒋时,才体会到“阶下囚”的滋味。看蔡的记述,颇为传神:

我先趋前向蒋公报告,顾为共党重要首领,他愿拜谒钧座禀达愿望,刻在近旁。待我介绍后,相互站著,顾竟伸手向蒋公握手,蒋公视为阶下囚,不予理会,仅说:“你投向我方,甚为欣欢,以后将由蔡同志领导。”骄傲自负的顾顺章自知已落入「阶下囚」矣,因之无话可说。

蔡当时是由国民党党部陈立夫委派的“两湖特派员”,受武汉行营主任何成浚节制,并非陈、徐亲信,实际上蔡到晚年还一直责备张道藩和陈、徐等人拉帮结伙,“自顾自的团体,就不谈忠党爱国了。”

蔡孟坚出道是在北伐期间任职战地政务委员会蒋作宾属下济南特派员,类似“敌工部”的干活。“五三惨案”后,蔡北遁中寻机收编国军四十九师,随后部队又被张宗昌、褚玉璞等拉走。蔡返沪遭蒋质询,据实报告,不料却被蒋认定“无经验而有冒险爱国心”,独赏三千元,只嘱“稍事反省”。数月后,蔡专请派遣职务,蒋将其交予负责党务的陈立夫。陈接见,并约下属调查科长徐恩曾相识,陈当面嘱徐,“蔡系蒋公介绍,将由蒋公与中央党部互行调派任务,不列调查人员之列”。随即,蔡被派往第五路总指挥何成浚总部任上校连络参谋。

破获顾顺章一案,再得老蒋赏识,年轻的蔡孟坚却很清醒老成,丝毫没有飘飘然:

顾向我说:“你是我救命恩人,以后一切要依靠你。”我即谒蒋公,张道藩仍留在会客室,以便监视我向蒋公密报陈立夫、徐恩曾手下掩护钱壮飞间谍案。足见「陈家党」组织坚固。我再谒蒋公,他指示我如何利用顾作向导再破重要案;同时我将顾述恽代英案情禀告。蒋公嘱我提出枪决,并说恽某在黄埔军校任过教官。我回禀蒋公:最好交道藩先生。拜别蒋公后,我即返顾原处。不料徐恩曾竟将顾迁移他处。徐本人从此数十年、迁台后也未曾见面;即陈立夫先生亦二十年在庐山见到一次。

但张道藩连日在我住中央饭店纠缠我,表面说要等蒋公指示,就应该留南京指导顾顺章如何破案,但南京、上海非我工作范围,仍须慎为考虑,意在让我返武汉。其时张冲(怀南)系调查科副科长,也来安慰,中央认我捉一首领,而被两案,其功无比。返武汉后,与他个人联络。但我年仅二十三岁,已在人生中体会得失利害,若勉强遵蒋公命留在南京,因顾已被隔离,无法利用。陈、徐为蒋公浙籍亲信,无能对抗,只好回武汉行营侦缉处机构。即时飞武汉照常主持反共任务,但无所事事。

蒋介石对蔡孟坚一直青眼有加。1933年夏,蒋主持豫鄂皖三省剿共,某日忽然传见蔡,促其即日起草一全国性秘密调查组织,对象除共产党外,包括国民党腐化贪污分子。数日后催他交卷,蔡经考虑后,当面报告称:“我此时仅二十三四岁,无阅历、无经验,无法担任此职。”蒋当即责备道:“有能力不能做无名义英雄。”

(老蔡在文中反复说“时仅二十三四岁”,其实他生于1905年,拿获顾顺章时已近26岁,恐怕笔误了

另外,重庆谈判时,苏联驻华大使设宴招待毛主席,蔡孟坚也应邀参加。张治中和周恩来看见蔡孟坚,争著拉他跟毛泽东握手。蔡孟坚回忆:周与毛耳语后,我即与毛泽东握手。发现毛手软如绵,对我笑笑未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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