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与你擦肩而过 -- 肖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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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与你擦肩而过

高考那年,我18岁。

离高考还有三个月的时候,我收到了一封我这辈子收到的第一封信。寄信人是高我一届的一个大哥哥,他是我们学校前一年的高考状元。在信里,他告诉我一些在高考冲刺复习时,要注意的一些事情,并鼓励我加油,考到他所在的学校。

我和他没说过一句话,也不认识他。因为他学习很优秀,在校内小有名气,我才知道他的存在。那时,我们学校有时候会请学习优秀的同学介绍学习方法,他曾是其中的一位。

看完他的信,我很快就干了一件傻事。我以为,他的信无非就是又重复了一遍学习方法,我应该和我的伙伴分享。于是,这封信到了班主任的手上。老师在某一天的早自习上,简单地复述了一遍信中的主要内容。

我以为老师读完了信,一切会归于平静。然而,我错了。班主任很快把这封信送到了我父母的手上,又提醒他们注意我,别让我早恋。刚开始的时候,我对他们背后的窃窃私语,并不知晓。直到离高考还有一个月时,我的父母终于向我说出了他们的担忧。我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些什么。

考进大学后,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偶而,我也会想起这位高我一届的校友。在我大三的时候,突然有了他的消息。当时,我刚刚埋葬完我的初恋,心情极其恶劣。他不知怎么打听到了我的住址,敲开了我家的门。那天,我父亲恰好在家。所以,他还没来得极多说几句,就匆匆地走了。背后,是我父亲不友好的目光。我是父亲极其疼爱的女儿,他似乎不愿意任何一个男孩牵我的手。在他眼里,我还不懂爱情,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大学毕业后到北京混。那年的国亲节,我到人大的售票处买回家乡的火车票。令我惊讶的是,在那儿我居然看到了也在买票的他。几年过去了,他不再是那个长像单薄的高中生。当时,我只是静静地看他一眼。他小心翼翼地邀请我去附近他的宿舍坐坐。不知为什么,我当时挺恨他,恨他在高考前夕,给我添乱(虽然这种憎恨在今天看来理由不是那么充分)。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邀请。 那年,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后来,我来到了美国,开始了在异国求学的艰难岁月。如今,许多年过去了,感情和生活还算顺利。偶而,我会想起他。现在往回想想,当年他对我的友好也许会导致爱的开始。甚至我想,如果那年我若去他的小屋坐坐,今生与我牵手的也许会是他。

与你擦肩而过。其实,这辈子嫁谁都是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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