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从过去的龙年看未来的中国(连载) -- diamo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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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急眼了不是?

我前面说的不过是宗教裁判所是神学体系的一部分,科学不是神学,科学家也不是神学家,无非是些尘归尘,土归土的话,到你这儿就成了对神学的迫害了。照这样下去,是不是我走路不小心踩到一只蚂蚁就算是大屠杀?这么大的罪过我可承受不了。对于神学辩护士的这种精神状态,如果不是故意卖萌,医学上有个专有名词叫被迫害妄想狂。

另外,宗教裁判所没有过任何迫害性的言论,因为不需要——能直接把对手绑到火刑柱上做成烤串,干嘛还要多费口舌?所以宗教裁判所只有“愿上帝宽恕你罪恶的灵魂”之类的套话,根本不必通过言论来迫害谁。既然如此,那你说我“正在用宗教裁判所式的言论迫害神学”又是从何而来?

至于“科学与神学是一体两面”之类的遁词是神学自己编出来的。其背后的逻辑还是拐了个弯的神学。表面上说这世界一面是科学,另一面是神学,但没有明说的是这两面最终还是要通过形而上的方式统一在一起,而且能够完成这个统一的,还得是神学。挑明了说,神学的一元论玩不下去了,就只好曲线救国的弄出个神学和科学的二元论,但骨子里还是想着再用神学的一元论一统天下的。

早期科学和神学之间经常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其原因在于神学曾经垄断了所有的教育,所以科学家作为社会一员无法完全排除神学的影响。另外神学现象本身也可能是科学研究的对象。但神学只要有条件,始终是排斥甚至镇压科学的。科学诞生于神学笼罩下的西欧并不说明科学脱胎于神学或者得到过神学的帮助。关于这一点,房龙在讨论宗教改革时有很清楚的论述:

在中世纪,有一座包罗万象的精神和智力的监狱。

新教徒的造反摧毁了旧的建筑,并用现成的材料建立起自己的监狱。

一五一七年以后,出现了两座地牢,一座专为天主教徙,另一座是为新教徒。

至少原定的计划是这样的。

可是新教徒没有受过长达数世纪的如何进行迫害和镇压的训练,他们想建立一个没有反对者的禁地,却失败了。

大批桀骜不驯的囚徒从窗子、烟囱和地牢的门口逃跑了。

没过多久,整个地牢大厦陷于崩溃。

到了夜晚,异教徒便整车地搬走石头、大梁和铁棍,次日早晨用它们建造了一座自己的小堡垒。它的外表很象一千年前格雷戈里大帝建造的普通监狱,但缺乏必要的内在力量。

堡垒一旦投入使用,新的规定和制度一旦被张贴在门上,大批心怀不满的信徒便蜂拥出走了。他们的上司,即现在的牧师教长由于从未掌握过旧式执行纪律的方法(逐出教会、酷刑、处决、没收财产和流放),只好无可奈何地站在一旁观望着已经下定决心的乱民。这帮叛逆按照自己的神学所好建起了一道防卫木桩,宣布了一套暂时能迎合他们信仰的全新教旨。

这一过程经常往复,最后在不同的禁地之间形成了精神上的“无人区”,求知者可以在这里自由闲逛,正直的人们可以放任暇想,下会受到阻碍和干扰。

这就是新教为宽容事业带来的帮助。

它重建了人的尊严。

也就是说,宗教改革实际上是新教和天主教之间狗咬狗的争斗。正是因为争斗削弱了宗教或者说神学对人们思想的钳制,科学才有了产生和发展的空间。考虑到这些事实,再把科学的产生归功于神学不是显得有点太无耻了吗?况且无论是新教还是天主教,在迫害科学方面其实是一丘之貉。新教领袖加尔文把血液循环的发现者塞尔维斯骗到日内瓦去烧死,还特意用小火活烤了两个钟头就是证明。

通宝推:德里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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