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中国历史的十字路口——三国时期(一) -- 学习要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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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关于唯物主义和道德

很多人将文革中种种离谱的行为,当做是唯物主义带来的恶果。殊不知,策划那些反人类行为的,却是那帮秉承“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狗熊儿混蛋”的小将们的杰作,其所持观点的要害在于,老子打了天下,当然是儿子们坐天下,这帮人的身份、目的、信仰如何,简直就是呼之欲出。甚至于,一看风声不对,连自己的老子都肯出卖,简直就是寡廉鲜耻到了极点之人类渣滓。

这里的观点可能有待商榷。这里说文革小将们都是“老子打了天下”的后代?这实在是不尽然。而从文革的本质上来说,文革鼓励造反,而要反的,恰恰是某些“打了天下的老子”,即那些已经“掌权”的。

文革一片乱想,比如无限度的迫害,比如贴大字报等不受限制的攻击,比如学生攻击老师,比如子女举报父辈。像这些行为,永远不会被任何一个理性的时代所接受吧。

道德的发生,要有一定的环境和背景,所谓“衣食足而知荣辱”;但是文革的特殊性在于,整个环境几乎就类似“囚徒困境”,如果我不揭发你,即使你是老子,那么你也可能会连累我;与其等你连累我,我不妨先把你踹下去,我至少可以先站在河岸上,赢得暂时的安全。

道德的价值在于可以降低社会活动的“成本”,当然,本身带来的安全感是直接的价值。夜不闭户,至少门、锁、围墙的成本是无需付出的,合同签订的时候,基本上不用担心后期勾心斗角,也少去了很多法律、人力、经济的预备。

但是,文革时期的“囚徒困境”使得人们根本无法考虑这些。在生存面前,“一诺千金”几乎就是傻话,底线值几个钱?

文革时期的道德缺失,和唯物主义关系不大。但是,应该要承认,唯物主义似乎难以带来直接的道德约束。在其他各种信仰里,不论是中国古代的鬼神信仰,或者基督教、伊斯兰教、印度教、佛教,其教义或教理直接就限制某种行为,比如偷盗等。唯物主义是不带来任何关于此类的限制的。

唯物主义如何塑造自己的道德,这似乎是个问题。从唯物主义世界观出发,到底如何限制人们“公款私用”?如果仅凭法律和舆论,而缺乏私下的、自觉的约束,比如儒家的“慎独”等,那么就实在不能说唯物主义对道德有正面作用。人们突破道德底线,都是因为追求私利,为此不惜损人利己;那么,到底有什么因素使得人们能尊重别人的利益,而不能为了私利去“损人利己”呢?法律可以,舆论可以,但自发的、内在的道德约束,唯物主义似乎无法提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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