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辞职了 -- 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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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光明会

去了黄山,暴雨时节,同行的全是同事,有一个是我办公室身周的女同事,已婚,到了一线天,手足并用,真是再好玩不过。

到了黄山顶上的光明顶,暴雨停了,天色却益见晦暗,这时,旧日的编辑主任宋强老师打来一个电话,告知其父亲已经病故,言犹在耳,光明顶上瞬间大放光明,云蒸雾蔚。

一众人欢呼挥手,我却知道,这人,真不是我。

黄山一夜,都是风雨,住在宾馆里头,去女同事的宿舍,慢慢招聚,除我,全是女人了,看着她们抽烟,看着她们喝酒,看着她们称呼我为妇女之友。

我也抽烟,我也喝酒,我也喜笑,指着她们内裤喜笑,却原知道,真知道,这个人,是王威,不是我。

下了黄山,在屯溪的九州宾馆下榻,去网吧上网,网上,并没有相熟的人。我有四海的心,到底无处挥舞。回来一路上,发廊极多,一个个小女生,年貌动人,敲背才三十,问打一炮的价钱,才八十元。

兴致一时大扫,这些再漂亮不过的人儿啊。

老板到了,大不得我的素心,晚上会餐的时候,喝了好多的啤酒、白酒,喝到了平生醉,喝到了夜阑珊,喝到了见每个同事都可亲、都抱抱。

隔了十年,才换得这场大醉,委屈。

车过了千岛湖,并没有什么可说的。就记得淳安是个花园城市。

车到了杭州,西湖原来也平常,我来了,也不见非常。只是来过,在岳庙看岳飞,真是眉眼再柔顺不过的一个人。

看,都只是看,去了飞来峰、灵隐寺,一层层高低高低上去,比起北京雍和宫,只见得更好。

雍和宫,我是去过,和一个人去,她又烧香、又祷告。我原以为是和自己生命相干的人去,原来,却不是。不是便不是,怒发冲冠,只在厌憎对方吐露一个“脏”字。

我心都是光明意,照不翻世上一切死灰,也许,真有那一日,我这活泼泼的心也死灰了,又指望一个人,因缘人大放光明的照亮我。

转车去无锡,无锡无非是借个太湖吃个饭,老板却突然大发雷霆,回来后,招聚所有人开会,历数我一路上无行放荡的百状。我是低眉帖耳,一脸恭顺,只听到站起身来,甩门而去。

下来行程,无味无趣,这车的司机是南京,一口听不懂的南京话,看他走路的姿势,该是坎坷过的,与人说话,全不懂通融,途中和老板起了争执,司机大怒咆哮,在高速路上狂转方向盘,威胁着大家,要撞墙,要一起死。

我装着睡,看着这场面,哀怜自己的心雾蒙蒙地起来,我知道,这司机真象我,真是我。

后来,老板打了110报警,警察来了,带走那司机,那司机兀自分说抗拒,手为之舞,到底是个痴人了。

同事们都在笑,笑着世上也有这样的司机。这样的司机,不下岗,还有天理么。

我也笑,这笑声,不大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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