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纯净 -- 那一夜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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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纯净

我曾经对小水说过,她是一个天生的拳击手,哦,不,是女拳击手。因为她可以把你和她的距离控制地恰到好处――不会让你在和她交往中觉得很尴尬,却更不会让你很接近她――多一分不必、少一分不行。

小水听了只是笑,一如她绝大多数的笑――-淡淡地、懒懒地,似在回答,却更似拒绝。

小水自有她的解释:其实很多时侯我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在他人面前说自己想说的话,解释起来又太累,笑一笑,我以为足够了。

而我,变得越来越依赖和享受小水嘴角那淡淡懒懒的笑了

金牛座的小水并不是一个天生丽质的女孩子,用她自己的话来形容就是:我这人有点点瘦,有点点高,皮肤有点点黄,有点点单的眼皮,还有点点近视。

幸好美丽有好几种,往往越外表的美到显得越肤浅了。其实抛开她那些“有点点”不谈, 还有着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微黑的肤色似越南女子,穿旧旧的仔裤,光脚穿球鞋,用淡淡的CHIC香水,着有蕾丝的TEE。

和很多在大街上无声行走的人一样,文字对于小水来说更是一种寄托。小水说:“手指动着,脑子就不会空了。” 她的文字是有关爱情,也有关宿命。这两个命题成了她无法逃避的题材,或许生活中同样是这两样让小水纠缠不清又无法挣脱。 “写东西,那么就是很开心的写,要么就是一边哭一边写,很痛苦,对我来说是一种煎熬。”小水曾这样说给我听过,我知道,她那些痛并写着的文字永远都不会示人,而我从她的开心写出来的气氛里就更感觉到她突然变得越来越沉沦,越来越绝望的那一刻。

直到有一天 终于从她的email中,仿佛看到黑暗中,这个眼帘低垂的女子静静说着:我以为我们灵魂是相通的,我知道你和我其实是一样的,我们都会在表面挂一副面具,我总是微笑,而你总是调侃,其实心里有一片自己知道的地方就可以,那里应该是永远纯净的,即使周围所有的人都说你没救了,你自己知道你是纯净的….

之后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只是听说她去了西城的一家公司上班,再也不在凌晨夜半出没,再也不会在西四路口的下雨天踩马路牙子了,再也不去四环航天桥下面的奶茶店了,再也不会出现在大帮大帮的K歌和杀人组织里了。

我只是知道,当你了解一个人之后,其中很多变故的细节都不需要去追究的,我放心着她的突然沉寂,只是挂念一天也不曾少下来。还记得,她跟我说过一个偈语,大意就是想知道对方好不好,先问问自己好不好。

于是我天天问自己,天天让自己努力好着,虽然有时候这样很累,会怀疑这样是否值得,也想就这么放弃,可是还是会想去找寻,哪怕有这么一个人,和她一样眼睛和皮肤,眉毛或者嘴唇,还有和她同一个星座,或者和她的名字有那么一点点的联系,比如同一个部首或偏旁。

无论结果如何,我相信,她依然是个浪漫的人,会依然生活在这个浪漫的都市里,只是,又多了两个无声行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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