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最近看到的笑话之八 -- 钛豌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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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福尔摩斯谈伦敦恐怖袭击

伦敦, 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傍晚。

我坐在壁炉前百无聊赖的摆弄着茶杯,起居室里只有福尔摩斯翻阅古书的摩挲声。

“福尔摩斯,我……”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华生,听口气,你有些不安?”

“嗯,大波波娃中午去了威斯敏斯特大桥,到现在还没回来。”

“伦敦不是巴格达,华生,你是在担心她有新男友吗?”

我白了他一眼,起身打算给茶杯里续水。

突然,呯!的一声,大波波娃披头散发冲了起居室,跌跌撞撞扑到我怀里大声抽泣,“太可怕了,上帝呀!”。

我能明显感受到她起伏狂乱的心跳。

“快把她放到沙发上。”福尔摩斯迅速走了过来。

大波波娃一边哭,一边讲述大桥上有个疯子在开车撞人。

“事情有些不对。”福尔摩斯披上大衣,向门口走去,“我去了解一下,华生,记得给她点威士忌”。

……

第二天傍晚,大波波娃情绪平复了很多。

“我到楼下帮安德森太太做晚餐去。”她说。

“去吧,没事别到处瞎逛。”我望着她背影严厉的说道。

福尔摩斯闪过一丝笑容,“华生,看得出,你很爱她。”

“你了解到什么?”我不想接他的话。

“跟报纸上差不多,恐怖袭击,记ISIS的帐。”

“我就知道你不会说,”

“华生,并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让民众知道。”

“什么时候有真相?”

“袭击者名叫艾尔姆斯,52岁,三个小孩的父亲,坎特郡出生和长大,皈依后改名马苏德,前两天从伯明翰租车前往布莱顿,过夜后,再来伦敦观光。”

“是什么原因让一名父亲举起了刀?”我喃喃道。

福尔摩斯冷冷看着我,“媒体从他邻居口中得知,他是一名安静的男人,喜欢健身和在草坪里洗车。”

“体制问题,社会的错。”

“华生,他挥刀冲向议会大厦时被击毙。”

“警察为什么不把枪口抬高一寸?”我陷入了深思。

“一名警察牺牲了。”

“他就是领这份工资的。”

“首相第一个撤离。”

“凭什么让领导先走?”我激动道。

“马苏德撞死了一名从犹他州来伦敦纪念结婚25周年的美国游客库兰克,还有伦敦预科书院女教师弗拉德,刺死了警察帕尔默先生。”

“开始不是说四位无辜者死亡吗?怎么成三位了?四位的话伦敦市长要下台。”我开始自问自答。

“华生,你公知上身了。”福尔摩斯给我递来一杯威士忌。

“恶之花绽放的土地。”我接过了酒杯。

“马苏德曾经在军情五处的视线中,后来消取了对他的监控。”

“密探的世界。”

“没有情报部门的努力,英国不会从2005年7月7日地铁爆炸后,平安渡过十二年。”福尔摩斯给自己倒了杯茶。

“是呀,巴黎,里尔,尼斯,布鲁塞尔,柏林……”我边喝酒边感叹。

“华生,喝过威士忌,你精神正常多了。”他笑了笑。

“欧洲没有办法清除恐怖分子吗?”

“世界上有两种斗争方式,一种是法律,一种是武力。华生,你倾向哪一种?”

“记得这是马基亚维利说的,我想文明人应当使用法律。”

福尔摩斯点燃了香烟,“极端份子被保护,警察被坐牢。”

“你是指欧洲人权法院?警察坐牢?我没听过。”

“2003年,意大利特工在米兰抓捕了伊斯兰教士阿布.奥马尔,秘密押往开罗审问,2013年策划这次行动的军情局前局长和助手被判入狱,罪名是非法绑架。”

“呃,法律是不会错的!”

“相反,2004年,伦敦警方抓获七名制造1300磅各种炸弹的宗教极端分子,律师却慷慨激昂为他们作无罪辩护。”

“福尔摩斯,我记得这案子,是在老贝利街中央刑事法庭开审的。”

“制造炸弹者被形容成了受迫害者,得到了同情。”

“呃,也许他们在做科学研究呢。”我努力争辩着。

“更致命的是西方在使用双重标准,全世界无法形成合力。”

“恐怖袭击有区别吗?”

“如果发生在中国或俄罗斯,他就是使用简陋刀具的反抗者,发生在欧洲则马上定性为恐怖袭击。”

“福尔摩斯,的确界线分明。”我不得不承认。

他递给我一张照片,“如果马苏德不被当场击毙,纳税人还得养着他一辈子。”

“太可怕了,身上的弹孔这么清晰。”我闭上了眼睛。

福尔摩斯面无表情的望着我:“那是肚脐眼。”

气氛迅速变得尴尬。

福尔摩斯拿出左轮手枪和一束鲜花摆在小桌上,”华生,你选择用哪个对付恐怖份子?“

我抽了两根烟,拿起了鲜花。手枪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交给福尔摩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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