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为了忘却的纪念,那年64,刘晓波 -- 大众河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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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黎阳:吴敬链,左派,右派,还是两面派

黎阳:吴敬链,左派,右派,还是两面派

  (摘录)——更有名的应该算是吴敬琏。此公今天号称“吴市场”、“学者的良心”,当年呢?

    

    吴敬琏女儿写的《我和爸爸吴敬琏》一书披露了以下事实:

    

    吴敬琏“大义灭亲”,跟当了“右派”的父母坚决“划清界限”,毫不留情“揭发批判”。

    

    吴敬琏“文革”中是“五.一六”分子(“五.一六”是文革中以炮打周总理、大闹打砸抢而闻名的一个组织)

    

    吴敬琏积极参与了批判孙冶方。(1964年组织批判孙冶方,吴敬琏是最得力的棍子手,用棍子学术模式(包括个人人身攻击)进行对孙冶方的批判。)吴敬链后又同样的方式猛批自己的老师顾淮。

    

    吴敬琏当初“左”到了家,教训老婆不许坐沙发,说无产阶级都坐凳子,你为什么要坐沙发?而吴敬琏更不止一次对全家人宣布:“一个人不应该有两件以上的衬衫。”他对女儿往铅笔盒、橡皮上写名字很反感,“不要把这么一点点小东西都变成‘私有财产’”

    

    有人或许争辩说这些都是“文革”那个特殊历史时期的事,不算数。那么“文革”之后呢?

    

    号称“吴市场”的吴敬琏在十二大开过之后的1983年还在起劲地批判“市场经济”,大骂“从计划经济改变为市场经济”的主张是“同20世纪二三十年代社会主义论战中以米塞斯和哈耶克为代表的反社会主义派的观点相似”。(吴敬琏:《论社会主义的计划经济属性和商品经济属性》,《工业经济管理丛刊》1983年第9期)

    

    当年“左”得出奇,如今右得抓狂;当年“大义灭亲”的“无良心”成了今天的“吴良心”;当年起劲批判“市场经济”的“无市场”成了今天“言必称市场”的“吴市场”;当年连沙发、第二件衬衫都斥为“资产阶级生活方式”的极“左”,如今则右得连资本主义国家都不能容忍——一方面作为国家证券委的评审委员,一方面担任推荐公司上市业务的券商董事:这种“制度性腐败”在西方国家都是绝对不能接受的犯罪行为——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不过“左”也好,右也罢,其实都是表面现象。不管如何变来变去,其实“万变不离其宗”——谋私利。什么“学者的良心”、“理性思维”,全是信口开河;满嘴的仁义道德,满肚子的男盗女娼;说是为民请命,实际全是假公济私。普通老百姓愁的是买不起房子,人家愁的却是自家的停车场不够大,放不下五六辆汽车。俗话说“狡兔三窟”,人家护照随时都备上五六本,比狡兔更狡。所以说所谓“左”派右派其实全都是两面派。只要有利可图,需要“左”就“左”,需要右就右,根本没有一定之规。正如鲁迅所说:“无论古今,凡是没有一定的理论,或主张的变化并无线索可寻,而随时拿了各种各派的理论来作武器的人,都可以称之为流氓。”“所以外面虽然好像突变,其实是并非突然的事。倘没有应具的条件的,那就是即使自说已变,实际上却并没有变,所以有些忽然一天晚上自称突变过来的小资产阶级革命文学家,不久就又突变回去了。”

    

    有些人开口闭口骂批判“主流精英”的人是极“左”、“文革余孽”。其实真正的极“左”、“文革余孽”往往恰恰正是这些“主流精英”:当年闹极“左”,如今变极右,从头到尾一个两面派。不信翻翻这些人的老底子,历史地看,全过程地看,保证一目了然。

    

    “左派”=右派=两面派不是什么新鲜发明,“古已有之”。既然如此,为什么偏偏总是这种人吃香?简单得很,“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当权的喜欢两面派,两面派怎么可能不吃香?

    

    那为什么当权的喜欢两面派呢?只能有两种解释:要么是蠢货,要么自己也是两面派——看不出两面派而用之者是蠢货,明知其为两面派还偏要用之者则是更大的两面派。这就叫“臭味相投”。

通宝推: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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