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文革中一顿奢侈的海参大餐 -- 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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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文革中一顿奢侈的海参大餐

清朝封疆大吏赵尔丰的曾孙赵珩著有一本《老饕漫笔》,其中记载一次他在文革中吃过的海参大餐。他的回忆会帮助后人对文革产生更全面的认识。

1968年春天的赵先生面临中学毕业后“上山下乡”的命运。他说除了学校安排外,学生可以自己联系下乡的地方。所以他们一伙十几个不同学校的学生,联系到一个河南辉县的生产队。赵先生和另外一人受托先去考察当地的条件。赵先生他们上车没有买票。通过在车厢朗读毛主席语录逃过查票。车到新乡后换汽车去辉县。到辉县城关后还要步行十几里才到了联系好的生产队。生产队长领他们参观了各处。介绍说当地一个工分是七分钱,干得好的话一天可得8-10个工分。还有一个现成的仓库可以改成知识青年的宿舍。考察一切都顺利。赵先生二人顺道游览了三国时竹林七贤的隐居地风景名胜,回到辉县城里天已经快黑了。

那时城里也很落后。二人终于找了一家有电灯的小饭馆坐下休息。两人要了几个菜,每个都是四五毛钱的样子。这时服务员过来主动推荐红烧海参。赵先生说这里的红烧海参的价钱是六块四。北京鲁菜第一的丰泽园才四块八。,同和居和萃华楼才四块。所以开始没有点。也不相信这穷乡僻壤的内陆地方会有真的红烧海参。但是经不住服务员反复磨叽,最后还是点了。

赵先生回忆说上菜很快,味道比北京一般小饭店的不差。最后的红烧海参让他吃了一惊。盘大量足,超过丰泽园的两倍。他原文说是盘中海参是梅花大乌参,“参刺如乳突”。这其实应该是烟台大连沿海出产的刺参。他说光看形色已经把北京大饭店的都超过了。味道更是中规中矩,香滑软润。美餐之余,他要见见大师傅。反正店里也不忙,出来了一位六十多岁老师傅,确是本地人氏。十四岁就被亲戚带到山东济南学徒,学成鲁菜手艺。曾经在开封的大馆子里掌灶。才退休回乡,被请来帮忙,所以店里才有了红烧海参这样少见的菜式。但是生意依然不好。本地消费者根本消费不起。这是那个服务员拼命推销红烧海参给这两个京城少爷的原因。

赵先生这顿海参大餐,比起李纳那碗方便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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