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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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在非洲一百六十八

“哎!你说的啊,要钱给钱,要色给色。以后可不许反悔。”晚上躺好以后,影倩依在我怀里,边说边把一头青丝拽过来铺在我胸前。

“嗯,那当然。你拽头发的时候不能慢点,扯得呲呲啦啦直响,不疼吗?”

“我又不是傻子,疼还使劲?”

“哦,对,可能是静电。”我摸摸她的头发,放在鼻子前嗅嗅,抓起一把发梢放在嘴唇上闻。

“哎,为什么会想到和我们说那个。”

“你们对我很重要,很重要!”

“以前可有一句话:生死是小,失节是大。”

“扯淡!妈的,女人的命不是命?男人的面子比人命更重要?”

“不许说脏话!”影倩拍我。

“那纯粹是男人无能自私……混蛋想出来的屁……话!”

“哈哈哈……”影倩笑。

我摸不着头脑,只能跟着傻笑几声。

“骂得好!”影倩又拍拍我,“骂得好,骂得好!我以前总觉得说脏话骂人不好,现在想,要看对什么事什么人。”

“哦,也是。有些时候就是想骂人,太可恨!”我解释道。

“哎,你怎么想到说这个的?”

“怕你……离开我呗。嗯……或者说因为我很自私,不想让心爱的女人离开我。”我侧过来面对她。

“呵,这个说法有意思啊!自私所以……”她停下来想词。

“自私,所以要爱的人安全,幸福。这样自己也会快乐!”

“嗯……有点道理……好象……哎呀!费脑子。”影倩调皮地挤眼皱眉摇摇头,“什么时候想出个这么……有意思的说法?”

“前些日子不是读到一位哲学家的观点:人都是自私的。所以我就自私一把。”

“你这个自私……怎么有点……温暖。”

“呵呵,那就好!”我得意起来,把她搂进怀里,“就是要你温暖!”

影倩没说话,热烈地吻过来,紧紧地和我贴在一起。我被吻得兴起,手摸索着伸进她的睡衣。

“明天早上再给你,听话。”

“怎么了,为什么?”我满心的不情愿。

“连续两天了,对身体不好,听话,啊。”她温柔地摸着我的脸,“咱们要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好吧,听你的。”我抓住她的手,“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不过,我要好好亲你一下。”

“只能亲嘴,其它地方不行,也不能乱摸。”影倩笑着反抓住我的手。

“遵命!”我猛地侧过身面对她,感觉自己动作太大了,又稍停一下,然后把她搂进怀里。影倩垂下目光似乎在微笑,然后慢慢把脸凑过来。我稳住心神,轻轻贴上她的嘴唇,尽量保持着均匀地正常呼吸。影倩温柔地回应着我,闭上眼微微侧头,两只手轻轻搂住我的腰。

温情的吻持续很久,我终于忍不住稍稍离开让自己透口气。影倩见我憋不住喘息,伸手拍拍我,然后把脸埋进我的颈窝。

“接吻技术还得练练。”我说。

影倩笑得翻身仰躺,使劲拍我一巴掌。

“还得再练练。”我又把她搂过来。

“不行,不给你!”影倩转过头闪开。我把嘴跟过去,她又闪开。我抱紧她不让跑,两个人侧躺着开始捉嘴游戏,直到影倩力竭被我逮住。

“哎……”又一阵亲吻之后,她长长地喘一口气,“有你这句话就行了。真到那种时侯,我可不受辱。”

“嗯?你看你看,我这半天都白讲了,你当说着玩的!”我有些不悦。

“没有没有!”影倩赶紧翻身面对我,伸手使劲把我的脸掰过来,“我知道你心。……以后跟着你,不乱跑行吗?你也不要让我出危险。……好吗?不生气。”

“没……那当然,我不会让你有危险……是有点生气。”

“不生气啊,乖!”她捧着我的脸使劲亲了一下,然后自己先笑出声来。我翻身坐起,下床找鞋。

“干吗,真生气了?”影倩问。

“上厕所。搂着美人睡,哪有工夫生气。”

“拉我起来,背我过去,我也去”她伸出手抓住我胳膊。

莫佳娜来上班了,早晨九点准时到达。影倩以女主人的姿态带着她逐个介绍最后走进我的办公室。

“好!这间办公室的新主人来了。”我站起来笑着打招呼,“欢迎欢迎!”

“李先生您好!非常荣幸能到您的深蓝公司就职,合作愉快!”莫佳娜一身正式的职业装,非常标准地向我伸出手。

“哦,您好莫佳娜女士!感谢您来我公司……共事,非常欢迎!哦……这里是您的办公室,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告诉我……或者告诉夫人和崔西女士。欢迎您入职!”我也赶紧跟着她进入情况。

“好的,谢谢李先生!”莫佳娜点头微笑,“我是第一天上班,先要了解熟悉一下。如果有困难会向您和曲女士和斯特林女士提出来。谢谢!”

“好的,有什么要求及时和曲女士讲。先和同事们认识,了解情况及工作内容。相信我们会有很愉快的共同工作经历。”我笑着回答。

“好了,你可以走了。”影倩冲我眨眨眼,“移交仪式完成。”

莫佳娜大笑起来,我就势抬手和她们告别,转身下楼。但只走了几个台阶,手机响铃。我拿起来一看,是班车司机。刚把听筒放到耳边,就听见他急促的呼吸。一边喘一边汇报说出车祸了,大巴车一侧的玻璃几乎全碎,有三个人受伤。

“哦哦……你再说一遍情况。”我有点不知所措,加上司机紧张,一会结结巴巴,一会又接连不断,听不完全,所以只能让他再说一遍。

第二遍清晰顺畅很多,我也有了思路,提醒他报警叫救护车,同时一步几阶窜到楼上,捞起一把车钥匙就走。

“干吗,怎么了?”身后传来影倩的问话。

“班车出车祸了。有人受伤,我去看看。”我扬扬右手的钥匙,又抬抬左手的电话。

“我也去。”影倩快步跟上来。

“嗯……”我犹豫一下,“没什么大事,我只是去看看……你在家留守,随时拿着电话,有事情你支援。”

“我跟着去吧?”莫佳娜上前几步,“夫人在家,我和你一起,遇事有个商量。”

“……好!那麻烦你了莫佳娜。你不要开车,我找个司机开,免得路上走神再出事。”影倩边说边拿起电话。

我们赶到的时候,保险公司的职员已经先到了,处理交通事故的警察和我们前后脚到达。我不满地看着他们,皱皱眉头转身查看受伤人的情况。还好没什么大问题,只有一个女职员小腿被撞伤,能站着,只是无法行走。车祸现场一地碎玻璃渣,班车右侧被撞得凹进去,幸亏那地方的几个座位当时没有人。

“救护车呢?急救医生在哪里?”我四处看看,没找到救护车和医护,有些恼火。

“催过四五次了,说堵车,正在尽力赶来。”司机回答。

我看看满脸痛苦的女职员,回身抬手指着远处领头的警察,“你,过来!”

“先生,”莫佳娜跨前一步遮断住我的视线,“我来处理,我来处理。让警察去给救护车开道,我来处理。”

她的目光坚定而自信,从容地看着我。

“哦哦,”我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意识到自己刚才太张扬了,“那拜托你,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莫佳娜点头回身走向待在一边的警察们,我也转头去查看女职员的伤势。听见身后莫佳娜开始和警察说话,“您好!警察先生,请问您贵姓……哦,我们好象见过面,你们负责这一片的长官是不是穆特拉特警官?……哦,那太好了!我给他打个电话,请他通知你们队长,麻烦你们帮个忙,给堵在路上的救护车开路……。”

我走到女职员身边,抬手扶住她说:“你忍耐一下,我抱你到车里查看伤势。”说完缓缓使劲把她抱起来,走向送我们来的越野车。

其他人赶紧跑过来拉开车后座的门,等我放下受伤的人时,两个警察已经发动摩托点亮警灯掉头而去。

我看着转身回来,正和班车司机说话的莫佳娜,心里很满意。果然,不愧是总统办公室最重要的秘书,办事干练果断,而且认识很多人,可以随时想起相关的官员帮助解决问题。

肇事车是辆运沙土的奔驰自卸车,司机一直坐在路边。我走过去,才发现他还在发抖,本想质问的念头只好放弃。这辆车很多地方锈得不像样子,司机反复说着下坡时突然没有了刹车,还好有我们的大巴挡住,不然冲到对向车道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救护车到达,接走伤者。又等了一会,影倩派来的另一辆大巴也到了。莫佳娜和我坐上越野车后,她还在讲电话,请医院领导安排医生。

“先把你送回去,我去医院看看。”等她讲完,我扭头说。

“哦……”莫佳娜看看我愣一下,“还……还是一起去吧,我人头熟。”

“好!”我点头,立刻拍拍司机的肩头请他转去医院。

女职员小腿骨裂,需要打石膏。办公室主任送车队队长到事故现场后也赶到医院,莫佳娜和我把医院的事交给他,看看没有其它突发情况才返回湖边。

上车以后,我先给李同力打电话说明情况,然后靠在椅背上长出一口气,不再说话。

“你累了?”车里安静许久之后,莫佳娜转头看我。

“嗯,有点。”我点点头,“还好都没什么大事,很幸运!”

“是啊!满满一车沙土,如果不是下坡后有段平路,会撞得更严重。”她点头。

“这个国家还应该更快地发展,原来太穷了!司机连定期检修刹车系统的钱都不舍得。”我闭上眼睛用手揉揉脸,“以后要注意员工在工作中的安全问题。”

“这次车祸应该不是我们司机的责任。”

“哦,我不是说这个。这次肯定不是我们司机的责任,他是正常行驶,卡车从岔路出来从侧后撞上的。我是说,工作中要注意保护员工的安全,我们是从事建筑行业的公司,员工经常要去工地,有一定危险性,要提醒他们注意安全。”

“嗯,您说得对!”莫佳娜点头。

“员工手册里加上一条:任何工作,必须首先保证自身安全。”车已转上湖滨大道,我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湖水说。

影倩这边也没闲着,派出办公室主任以后,又安排受伤女职员的领导带着钱去医院看望,同时派人通知并接送受伤员工的家人。保险公司看完现场之后,又给提姆打电话,安排拖车和修理的事情。

我走进她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忙得差不多了。对静娥和卡雅吩咐完东方饭店和中午饭的事,影倩到里间的镜子前匆匆看看自己的妆容,快步走过来伸手摸摸我的额头和鼻翼。

“忙得没顾上你,忘洗脸了吧?里间有洗脸液和毛巾,去洗洗。”

“哦,对。”我跳起来又站住,“用你的毛巾吗?”

“行,我没有砂眼。”

“万一我有呢?”

“别啰嗦,赶紧去!我去湖滨村看看,李同力那边打过电话了?别耽误事。”她看我一眼,转身走出去。小强跑到门口,又回头看我,不知道要跟谁。

“跟着你漂亮姐姐,去!”我抬手指着门外,接着听见影倩笑起来。

崔西回来,我又把事情说一遍。她也赞成要注意员工安全,顺手拿起纸笔,“你说,我记。”

“嗯?你直接写不就行了,那么正式干吗?”

“这是公司的员工守则,当然要正式。”她低头想想,“所有员工必须注意安全……”

“这样写……”我站起来,“放在员工守则的第一条。这样写:本公司视员工为重要的……本公司视员工生命安全为最重要的事务。因此,在任何工作任务中,员工必须保证……首先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

“这样说行吧?”我看看崔西,又摸摸头,“……在保证生命安全的……在此基础上,努力工作,为公司创造利润或在各种事件中避免公司的损失。”

“说得太乱,你自己写吧。”小丫头笑着把纸笔递给我,“今晚开始到我这里,别忘了。”

“哦,知道。”我也笑起来,趁机抓住她的手,“我说怎么记不下来呢?原来因为这个。”

“就是的!”她拉住我的胳膊,“早晨起来出去开车就走神。有个家伙很粗鲁地变道,没有给信号,差点撞上。”

“那可得小心!一件事是一件事,开车就专心开车,不可以乱想其它的,懂吗?”

“哦,知道了……那个人非常讨厌,一下子就拐到我前面,然后突然刹车。”小丫头有点不服气。

“他的行为不对,可你也不能走神啊,对不对?”我把语气进一步缓和。

“好的,知道了,谢谢你!”

“要不……我们中午就亲热一下?”见她情绪有些低落,我突然提议。

“不好吧?”崔西眼睛闪了几下,犹豫着扭头看看门外,接着笑了,“等晚上吧,以前说好的,晚上早点过来。”

“哦,那好吧!”我也笑,“不过你不准再开车,找你姐姐去要个司机。”

“好的,谢谢你!”小丫头拉我的手,又抬头往前凑凑,稍停片刻,大概觉得不合适,转身飞走了。

崔西走后,我坐到她的办公桌前开始看文件。过了一会,门口响起脚步声,然后有人敲敲门。

“请进!”我一边说一边抬起头。斯特林笑呵呵地站在门口。

“李老板,我来向您汇报工作。”他调侃道。

“哎呀!你也不事先打电话,我真以为是哪位同事呢。”我站起来。

“呵呵!手机没电,我就直接过来。机票买好,后天下午三点半,你去送我?”

“那边可以提货了,太好了!”斯特林马上举手提醒,我赶紧压低声音,“你自己一个人行吗?”

“那边有人帮忙……”门外有人经过,我俩暂时停下,“你拿钱的时候没被她发现吧?”

“没有,放心!”我摆摆手,“从我以前自己的账户上转的钱,只有影倩知道。你那边要付尾款的时候直接通知我……手机怎么回事?不行就新买一个,别又没电。”

“没事,有电话。这次要办不少事,正好有时间先熟悉一下。你这边没问题吧?”斯特林问。

“没事,政府部门的朋友们都给面子,没问题。”我点头。

“哦,明白。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有个朋友是买高档家具的,认识时间不长,想邀你去看看他的家具,不久前才在这个国家新开的店,离我的超市两个街区。”

“可以……不过,我这边竣工买家具还需要一段时间。”

“先去看看。东方饭店和湖滨村也可能有需要。”

“行!不过我不懂,到时候带崔西和影倩去看,她们喜欢就行。”我答应下来。

“好,那我走了。”斯特林起身转向门外。

“这么着急?中午不在这吃饭?”

“不了,中午约了人。谢谢走了!”他挥挥手。

斯特林走后,我又拿起文件。但心神不宁,读不下去。看看表还有四十多分钟才到午饭时间,索性拿着手机去院子里散步,刚走了一半电话就响。影倩找不到我,打电话催我赶紧回去吃饭。

“到处乱跑什么!不知道要吃饭了?”刚进屋,影倩迎过来低声抱怨。

“看着还有四十多分钟,想出去走走……院子太大了。”我笑着往里走。

“都在等你。莫佳娜上班……第一次……”影倩跟着我继续嘀咕。

“哦,我的错。”我在自己的座位前停了一下,扭身伸手替影倩拉开座椅,“夫人请!”

“呵呵,”影倩笑了,“开饭吧。都在说早上的车祸,你也不来告诉我们情况。”

“莫佳娜也知道。”我看看旁边。

“她已经说过了。我……我要听你讲。”影倩皱着眉头顿了一下。

“呵呵!”我被她娇憨的样子弄得有些不自在,只能摸头笑起来,“坐下,坐下说。”

我把上午的情况又说一遍,加上回来后和崔西商量员工手册修改内容的事,最后想起去医院的办公室主任不知回来没有,立刻起身跑去隔壁的大厅问了其他同事,返回后又叮嘱小丫头不要忘了提醒财务发给误餐补助。

“刚才我不在,你们说什么?笑得那么开心。”讲完要说的事,我继续问崔西。

“哦,莫佳娜回来以后,大家都很关心,有个同事说你把受伤人抱起来……大家都很羡慕,那个……惊呼……还有笑。”崔西回答。

“这些人!怎么……关心这个?”我有些不安,看看影倩,“她腿断了,我不能让她站着,车里有座……警察……警察要维持秩序。”

“越说越乱。”影倩笑了,“没人说你不对,别多想,食不言!”

午饭以后,我上床躺了一会,但却睡不着,只好起来去办公室拿几份文件在卧室外间看。影倩回来,拿走文件硬把我推回床上。我只好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枕着头看着天花板的角落。

崔西的生日礼物是一架最新款的赛斯那C-172R。听斯特林说和以前的那架略有不同,所以我有些担心他能不能一个人安全地飞回来。今天他说有人帮忙,那应该是没问题。下午得趁崔西不在时再给他去个电话,还是临时雇个飞行员和他一起飞回来最妥当。

思来想去没发现有什么遗漏的问题,等我渐渐迷糊的时候影倩醒了,慢慢转过脸看看,轻轻下床离开房间。

通宝推:澹泊敬诚,陈王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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