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讨论】猜猜他是谁? -- 真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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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李尚杰《数风流人物》往期人物之陈景润《简洁人生》(2)

 林群同期:

  到11点以后,我们房间都熄灯了,他就拿一叠稿纸,就到厕所外面,灯光比较亮,就坐在底下,开始算了。11点开始出来算了。你什么时候起床他都在算,12点睡醒去他坐在那里,两点他还在那里,早上4点,你任何时候起来,因为厕所大家都要去,这些算,他通常的确要算7天7夜。

  解说:

  后来,陈景润终于找到了一个单人房间,那是一间没有启用的厕所,面积是2.5平方米。他谢绝好心人的劝告,执意住了进去。

  李尚杰同期:(中科院数学所原党委支部书记)

  他从领导那里要求给厕所住,他就把床架在便池子上头,在那里。到冬天的时候,很冷,那里没有暖气和更多的取暖的东西,他说要找领导要灯泡。当时领导就给他100瓦的灯泡,在屋里吊着,就那一只灯泡又看书又取暖。最冷的时候,他说,帽子都得戴上,棉鞋也不脱,墨水都冻了,最后拿铅笔写。

  解说:

  再后来,单身职工搬到另一座楼,连这小小的厕所,陈景润也失去了,找来找去,他又找到一间没人用的锅炉房,面积是6平方米。陈景润把自己封闭在小屋里,埋头研究,经常通宵达旦。

 陈景润关于"1+2"的论文,1966年5月15日发表,他和周围的人们还没有来得及欢呼,第三天,"5.16"通讯在《人民日报》刊登,文化大革命开始了。

  脑子里只有数学的陈景润从来认为政治运动与自己无关,他弄不懂那些名词,觉得还不如在自己的数学里,做些成绩更容易,对国家贡献更实在。这次,他又躲开大会小会,在图书馆里埋下自己小小的身影。他带着窝窝头,在那里一待就是一天,查资料、演算,外面的一切他都充耳不闻。

  朱书汉同期:(中科院计算机所图书馆馆长)

  他在里面有的时候好像,他的精力完全注意到书上去了,所以就听不见人家的喊声,要走了,要下班了,他听不见。他一看门又锁了,推推门看没有人,他就自己又回来看他的书。

  李尚杰同期:(中科院数学所原党支部书记)

  从65年到68年这又3年时间,他随时都在做,就是外面不管怎么都影响不了他工作。后来华老(华罗庚)也说,说是文化大革命的时候,连我都不工作了,你还在坚持工作,他就笑了,嘿嘿的笑了。

  解说:

  偷来的快乐日子,没能持续多久,陈景润遭到了批判。他的小屋被抄了个底朝天。(1968年9月底,也就是说这时之前并没有挨打啊?)

  李尚杰同期:

  说(哥德巴赫猜想)这是没有用的东西,资本主义的东西,死人的东西研究它干什么?一看那暖瓶都给他摔碎了,棉被套也给他扔出来了,(装稿纸的)麻袋都给他推出来了。这时候他就哭了,他哭了,这钱也没了东西也都没了,我还怎么搞研究工作呢?

  【字幕:1968年的一天,陈景润不堪折磨和羞辱,跳楼自杀】

  李尚杰同期:

  一个倒栽葱,他就下去了。他是纵身跳下去了,但是这个楼在一楼和二楼之间,有一个大概八九十公分遮雨的雨檐,伸出来一块,他用脚拨拉一下雨檐,他打着滚儿下去的。要不是打着滚儿下去,我估计也就要命了。

  解说:

  抬头看见灿烂的阳光,陈景润突然感到生命是这样的珍贵,摸摸身上,手稿还在裤子口袋里,他迸发出更强烈的愿望,一定要完成这项工作。回到6平方米的小屋里,他发现窗户被木板钉死了,电灯也把绞断了,他买来煤油灯,把门紧紧地关好,趴在床上开始演算。

  【字幕:我考虑了又考虑,计算了又计算,核对了又核对,改了又改,改个没完,我记不得我究竟改了多少遍,科学的态度应当是最严格的,必须是最严格的】

  李尚杰同期:

  1969年基本上就做完了,但是做完了,他还反复地推敲,他自个儿。

  解说:

  几年的时间里,小屋的煤油灯通常彻夜的亮着,因为营养不良和过度劳累,陈景润的腹膜结核、肺结核病越来越严重。他经常发低烧,冷汗流遍了全身,有时候笔都拿不住。

  【字幕:细菌在吞噬着我的肺腑内脏,我的心力已到了衰竭的地步,我的身体确实是支持不了了,唯独我的脑细胞是异常活跃,所以我的工作停不下来,我不能停止。】

原五学科的书记李尚杰讲述了1972年,他进入数学所后负责处理文革时期几位研究人员的平反问题,讲了这几位数学家的遭遇。

接着他讲了陈景润是如何被发现和被华罗庚调入数学所的,还有陈景润进所后和生病时期的一些情况。

数学所党支部书记李尚杰同志是一位深受科学家爱戴的专业军人干部,陈景润对他十分信赖,什么心里话都跟他说,如同亲人一般。

在办公室,老李热情地向我们讲述着“小陈”钻研科学的故事。不一会儿,他离开办公室,带进来一个个头不高、面颊红扑扑、身着一套普通旧蓝制服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一进门便和我们热情握手,直说:“欢迎你们,欢迎你们。”老李这才向我们介绍说:“这就是小陈,陈景润同志。”

  我们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陈景润。李尚杰向他说明我们的身份和来意后,我又特意向他介绍说,我们特约徐迟同志来采访你攻克“哥德巴赫猜想”难关、登攀科学高峰的事迹,准备写一篇报告文学,在《人民文学》上发表。

他告诉我们,不久前他收到国际数学联合会主席先生的一封邀请函,请他去芬兰参加国际数学学术会议,并作45分钟的学术报告。他说,据主席先生在信中介绍,出席本次会议的有世界各国的学者3000多人,但确定作学术报告者仅十来名,其中,亚洲只有两名,一个是日本学者,一个便是他自己。他觉得事关重大,便将此信交给了数学所和院领导。

  当时,中国科学院的领导接见了他和李尚杰书记,关切地对他说,你是大数学家,国家很尊重你,这封信是写给你的,由你考虑去还是不去,考虑好了,你可以直接回信答复,告诉我一声就是了。

他又向我们讲述了——实际是控诉“四人帮”借所谓“批邓”,企图利用他栽赃、诬陷邓小平同志的罪恶行径。他说,曾经有几个打着“记者”招牌的人窜到数学所,三番五次地动员他、威逼他,要他写文章“批邓”,并说那就可以证明他是“又红又专”的科学家。陈景润毫不犹豫地设法拒绝了。

  陈景润还向我们讲述了一些他在“文革”中被批斗的惨状,以及他如何施计躲避参加斗争他的恩师华罗庚教授的情景。

徐迟动情地悄声对我说:“周明,他多可爱,我爱上他了!就写他了!”

徐迟在招待所食堂吃饭,一位女同志知道他是来写陈景润的,便直言劝告他:“别写陈景润。科学院、数学所的优秀科学家多的是,干吗非写陈景润!这可是个有争议的人物。写写数学所杨乐、张广厚也好啊。”

徐迟多次去陈景润经常出入的图书馆,去他的办公室,跟他一起进食堂,一块儿聊天,还去看了“文革”时陈景润被毒打而滚下的那个楼梯。但是唯独没有到过一个重要的地方——陈景润解析“哥德巴赫猜想”的那间6平方米的房间。如果不看这间小屋,势必缺少对他攻关的环境氛围的直接感受,那该有多遗憾!

  我们一再向李尚杰同志表达这个愿望。老李说:“小陈可是从来不让人进他那间小屋的!他每次进了门就赶紧锁起来,使得那间小屋很神秘。我倒是进去过,如果你们要进去,只能想办法,要不,咱们搞点儿‘阴谋诡计’试试看。”

  经策划,这天,我和徐迟、李尚杰、王南宁几人一同上楼,临近陈景润房间时,老李去敲门,先进屋。我和徐迟过了10分钟后也去敲门,表示找李书记有急事,然后争取挤进屋去。

  当我敲响门,陈景润还未反应过来,李尚杰抢先给我们开了门,来了个措手不及,我和徐迟迅速跨进了屋,陈景润也只好不好意思地说:“请坐,请坐。”其实,哪里能坐呀!我环顾四周,室内一张单人床,一张简陋的办公桌和一把椅子。墙角放了两个鼓鼓囊囊的麻袋,一个装的是他要换洗的衣服,另一个全是计算题手稿和废纸。办公桌上除了中间常用的一小片地方之外,都落满了灰尘。他有时不用桌子,习惯将床板的一角褥子撩起,坐个小板凳,趴在床上思考和演算。

(作者:周明,系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常务副会长,曾任《人民文学》常务副主编)

这位李尚杰同志,很有意思,除了陈景润相关话题,几乎在网上看不到他的存在,他是一位军人,军转干部,掌管数学所,也算是一个重要的人物,同时,他还是关心爱护陈景润,支持陈景润的绝对的领导者。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物,在改开后不见了,希望能看到更多的资料,但是可以想见和推测,这位一定是支持四人的,所以才在改开后消失了。

这也就真应了陈景润的猜测,指不定啥时候李书记就没了。

哈哈,结果就被网上文章,官方文章指责为为邓小平,指责陈景润认为是四人帮搞李书记,哈哈!

这也真是历史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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