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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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519章 那个任务

坏家伙引诱我去执行的任务,是随一个美军小队潜入塞族区,但具体行动目的没人对我说。

科索沃战争已经扩大了,美国的地面部队虽然没有直接进入塞尔维亚,但在科索沃这个地区介入很深,把这个满是山地的贫瘠地区当成他们检验部队的实验场。

考虑到几次进入塞族区都有伤亡,带个有经验的医务兵是必须的。人家美军也知我能吃苦,善在敌后活动,且跟当地关系还好,故要求我去。医疗队的管理官便把我出卖了,刚刚结束回到营地还未休整的我就得出任务,还不是医疗队的任务。

从心里说,我很不情愿去,那就是明晃晃地到战场上打仗了,我能这样做么?

从一个雇佣兵变成了美军士兵,我得去!这由不得我选择!

但我是佩戴着那两枚“章章”去的指派我到的美军营地,还没新鲜够嘛。其它的东西仍放在医疗队里。

那支美国部队安排个军士开车过来接我,没有军人见面的那一套,很随便地和我打个招呼,“嗨,John. 我是Sergeant Bob,跟我走吧。你到我们小队。”

我就那么上了他的悍马,和他聊着,驶出医疗队的营区,驶向他的基地——美军作战部队的营地。

这个营地,不见得有多大,兵力也不算多,大概有几百人,比医疗队的戒备要严多了。入口处设有明暗的阵地,随时准备打闯来的敌人。

有停机坪,停有两架加载了武器的直升机。我看见,便问鲍勃,“哪是什么型号的直升机?”

“Pave hawk.”

“What?”

“MH-60.”

原来又是架“黑鹰”!

可实际不对,是那个鲍勃跟我开玩笑瞎说的。当我搞明白,知道那是架“铺路鹰”,属于特种作战直升机。

有一块停车场,上面停有悍马、沙漠巡逻车和卡车等,没有装甲车辆,也没有火炮。我心说是很轻型的部队嘛。

从鲍勃口中得知我去的部队叫“Ranger”,就是游骑兵,算是我比较熟知的美国的特种兵部队,现在看到知道了它是如何一支轻步兵了。

军士带我晋见小队长Sean中尉,这个时候我就得敬军礼了,可我摆了个极难看的姿势,把右臂举起,离头好远,像半个举手投降,把那个长官气得笑了,“你真够丢我们美国陆军的脸。”

“应该的!”我心里说。

“就你这份熊样,把勋章给我摘了,别给我丢人。”Sean还真把他当作了我的长官!

我无奈地摘掉了功勋勋章和铜星勋章,只留下一枚步兵野战医疗章,这个他没反对。

他简单询问了我的作战技能,我回答会战场救护,很拿手。显然他问的不是这个,但有这个能力还蛮自信的,他认为就够了。

他又问:“你是俄罗斯人?”

“Yes, Sir. But I am a Mongolian.”

显然他明白了我话中的意思,没有再问,他知道蒙古人对美国挺羡慕的。然后,他对我提出要求,嘱咐了我来小队要服从命令,不许战场逃跑等等。他对我的感觉,我在部队里、战场上就是个新兵,没有受过基本训练的新兵,但有某种天分,让他并不排斥。

鲍勃又带我领了套作战服装,内外衣装帽鞋全套的,还有装具和一个大背囊。要发我武器,但我假说不会用没要。

从此我就说:“怎么我也曾是美国陆军的一员啊!”

回到营帐,瞧,人家也是住帐篷的,但这个帐篷功能要好多了。我换上了新领的作战迷彩服,带来的陆军常服就放到人家给的袋子里,扔到了床边。给我的床和其他人的一样,简易的行军床,窄,睡着算舒服,却不知那些大汉睡得如何。

晚饭时,营帐里的美国大兵都回来了,Sean把我介绍给他们,那些人随便瞅了我一眼,见是一个不算“庞大”的亚洲人,顶多打个招呼。反正我也是临时配属的,不是小队的固定编制,人家不在意,很正常。见我胸上别了个“章章”,还嘲笑我,“你吓唬谁?塞尔维亚民兵?人家懂么?”让我臊得慌。

晚饭挺丰盛,量要比医疗队的大,肉食多。大概医疗队的军医医护见惯血和肉,对肉食有抵触了。不过我吃得挺多,多到美国大兵也认可了,“嗯,‘吃货’,好。”鲍勃对我说。

吃货为什么好?是不是应了能吃便能干那句话。反正人家没有鄙视我的能吃,我也认为吃不穷美军。

用餐的地方,也看到有如我的东方面孔的大兵,有问我的,当然是用汉语,“中国人?”我装作听不懂,没理他,然后他用英语,我才回答:“不,俄国人。”人家鄙视了,不再理我。妹的,原来是中国出去的家伙。

因为执行这次任务,给了我机会观察美国的特种兵,不正是我长久以来的愿望嘛!

第二天上午,领了出发要用的治疗箱和药品、器械、材料等,因为我是专任卫生兵,带的医疗用品远比战斗兵员的要多。

这一天就跟了小队的美国士兵学习和掌握他们的一套,出去后才能明白人家那一整套的手势、配合,算是学了不少,让我偷窥到美特种兵的种种情况。

在出发集合时,特种兵的长官见我没有带武器,问:“你的枪呢?”

“我没要武器。”

“为什么?”

鲍勃替我回答,“因为就要出发,没有时间教他打枪。”

那个少校对我说:“回来让你学会使用武器,让你打够子弹。”妹的,阔气怎么了!

他检查了我的背囊,见里面只装了水和食物,随身的装备就是个夜视仪、手电筒和无线通讯器及耳机喉麦。“毫无抵抗能力嘛”,少校怕我是个累赘,问:“你会打手枪吗?”

我点头,他便让人拿来一把HKUSP9mm手枪、两个备用弹夹和几十发子弹,一柄M9匕首,觉得还少,又让我套上一个手榴弹包,再带四枚手榴弹。然后,教了我使用手枪射击的方法和手榴弹拉火的动作要领,可没有实际拉次拉火环试试,给他们省下一枚。

美军的观点,要求全副武装,甚至武装到牙齿。可是他们身上套的反红外线防弹衣就没给我。什么意思?我的命不值钱?

直升机出动,在渗透时有被打下的危险,这个小队是乘两辆悍马出动的,走了没多远,指挥官就让士兵下车。悍马车上的驾驶兵不愿再向前行,怕前出太远,独自回去会出事。

小队八人加我,展开渗透队形,进入了山地。三人在前,小队长、电台兵、狙击手居中,两个后卫和我走在最后。

此时是下午三四点钟。

四月中旬的春天,下午,晴天,微风,走起来并不难过。如果这样下去,这趟任务算是开了个好头。他们有很好的侦察、探查装备,队伍行进得很快。

天快黑了,云慢慢上来了,很快就会阴天。

小队长Sean中尉下令:“停止前进,原地休息。”他让停下的地方不错,背风、隐蔽。他另一个目的是待天阴后,天色黑的快,在黑暗中行军安全些。

反正任务是天明后开始,什么任务没对我说。他们走,我就跟着;他们坐下休息,我也坐下,表现得很安静,很服从。我没有和他们说什么话,其实我不知道和他们说什么,观察他们是怎样行军、怎样布置的,对我才有兴趣。要知道他们是美国的特种兵啊!还没打他们呢,我就混进来,亲身体验一把当老美的特种兵是个什么感觉。

又上路了,小队默默前行,进到一条山谷中时,已漆黑一片。再走走,山谷中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全凭夜视镜才看清道路。队伍走得前后紧密了些。我不知道选择如此黑的夜间行动是美军计划的呢?还是撞上个如此黑的夜晚?让人提心吊胆。

一小队老美特种兵倒没有特别的小心,看样他们这样的行动有些习惯了。

可是,突然间山谷就响起爆炸声,在小队的前面对方埋设的爆炸物被引爆,随后是向小队射来的密集子弹,似乎射击发生在相当远的地方。

在爆炸响起时,我就躲到了一块石头后,子弹打过来,也没打到我的身上。但有人就倒霉了,前面有尖兵中弹,马上就有“卫生兵,卫生兵过来”的叫声,声音压着。

寻了声音,我爬了过去,身子压得很低,爬过去我便发现前面一个伤兵小声叫唤,而另一个无声。在医训班上课说过,战场上负伤者只要能叫,就无大碍;怕的是那些伤重的,要不是叫不出,要不是已经昏过去了。

我爬到那个昏过去的伤兵边,后背朝前,打开了手电,是那种光线散射不远的特种手电,查看了伤兵的伤可真重,肩膀快打烂了,血流出很多。我把背囊放到胸前,他的枪挂到脖子上,向小队长报告一句:“杰夫伤很重,必须弄到后面抢救。”没等他回话,我一把拉起杰夫,背到身后,直着身子大步向后跑去。有看见的美国大兵对我如此楞的举动,叹口气,“Fuck,you are killing yourself.”

我听见了,但没停步,继续快速向后跑。或许他们有想的,“那傻小子劲挺大,竟把杰夫背起来,不错,管用,就是训练太少,很容易送命的。”

不管他们想什么了,我背着杰夫猛跑,跌跌撞撞地跑到不知是哪了。我发觉背上的杰夫似乎没有呼吸了,找个山窝放下杰夫,查了脉搏和心跳,全无,没错,他死了。

这下我傻了,与小队失去联系,救的伤员也死了,怎么办?

我有些一时拿不出主意,让自己安静下来后,又仔细检查了杰夫的情况,确定杰夫死透了。他的死,或许给我创造了条件,也减轻了我的负担。

开始打雷闪电了!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亮得刺眼!

光,亮!像神经反射一样,我的心头一亮,反正我不想在美军中打仗,这不正是脱离的时机么!

我给自己做出决定,就此结束任务,撤回国内。

雨水冲掉我行动的痕迹,我和杰夫就此彻底地消失了。

后来,美军寻找了很多时候,都没线索,只是找到了杰夫身上扯下的一片烂布,沾有流出血液的布片雨后仍能检查出杰夫的生物标记,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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