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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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556章 “友好”的驾车行军二

继续前行,路又断了,断的是那么无可奈何!

这次遭遇的断路是一道几乎垂直的断裂所形成的“墙”,有超过60厘米之高,路完全错开!怎样让车上墙啊?难住了我们。

如果是老百姓,大概得车调头重走一遍来路,除非有一帮修路工,也幸亏我们是一个小队,十几人之多,有能力修路。

来回勘探,然后考虑了一会,大家觉得没有省事的办法,还得大干一场:修筑坡路!虽笨却是牢靠,要不用简易的办法,一旦车爬到半途将路压垮,车摔下,出现了严重后果,我们将进退维谷。

徐队长给大家分好工,队员们抄起家伙,一起动手,大干快上,挖土搬石,垒石垫土,开始筑起了两条相当长的引路。好么!我们成了工兵。

我自然得领最重的任务,运起气力,小跑着从很远的地方搬来大石,一块大石得有百十来公斤,搬来垫在“墙”下当路基。这样大的又能搬动的石头少,却是最合适的铺路材料。没了大石,就搬半大的石头,几十公斤的也不算小,一次弄个两块过来,让我跑了十几趟。

孙玉和看见,惊讶地说:“副队长,看不出你是大力士啊!”黄山接口道:“老孙,副队长很厉害的,等你看全了他的本事,会惊掉你的眼珠。”韩荏弘说:“我算大力士的吧,可不敢和老晨比力气。”

可我已经累得跟孙子似的,大喘着气,手拿了块毛巾塞进衣服里擦汗。山上风大,头上的汗出来很快就被风干,可身上的汗出来,不容易干,停下很快就湿冷得难受,犹如凉铁片一样寒身。此时我不顾寒风袭身,也要把身上的汗擦一擦。

韩荏弘、王庆新、马照庆、黄山、卫长青和我奋力地往“墙”下搬石头,大家都是气喘吁吁,满身是汗,“呼哧呼哧”地不是喘而是叫。高原含氧比平原少,搬石行走很累,当兵的干起活来都是豁出去的,尽着自己的力量去做。哎呀,你说我们容易么?

眼见着垒起两条斜坡,其他人忙着为坡道培土加固,终于在天暗前筑起了车能爬上“墙”的两条引路,还在“墙”上竖起一条铁棍,用钢钎固定住,能够禁得住车重而不松动,然后挂上牵引钢绳,利用自带的绞盘拉拽越野车爬坡,以减少发动机加大马力后引起车的震动对简易坡路的破坏,让各辆车顺利上“墙”。这样老式的牵引技术很实用啊!

仍然是孙士官驾车爬坡,稳稳地一辆又一辆地将四辆越野车开上了断层。尽管车行得稳,但我们在旁看着车爬坡,手中拿了工具和石头,一旦路面有垮塌,立刻上去固路抢险。在关键时刻,谁都不会掉以轻心,而是战战兢兢。

又是下大力的三个多小时,我们终于克服了第二处断路,此时天已黑了。

天黑便不行车,如此山路行车太危险,将车停到安全地带,我们便在此设营过夜了。

因为没有暴露的危险,队员们找来朽木、树枝,燃起篝火。天黑后,山里又潮又冷,不生火取暖怕是不行。没有必要在无敌情时死扛,白天大家都出了大力,到晚上休息,还是利用够可利用的机会和条件好,让大家体力和精神恢复好了,不然下面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艰险等待。

在缅甸,露营是平常事,所以大家都不觉有什么不一样的。要说有不一样的,就是这里安全,没有敌人,可生火做饭取暖,让大家夜里好过些。

因为生的是明火,队员们就好好做了顿晚饭,全是热饭热菜,还有热汤,吃得舒服,吃得也香。可以说,是“影子”在外野营少有的好待遇,而经过一天的跋涉和两次重体力劳作,队员们就等晚上这一顿饭补充自己失去的能量了。

火光跳跃着,映照在队员们的脸上,看得出来都是满足的神色,说说笑笑。执行任务中能有如此轻松的时刻,也是享受。

围着篝火,大家捧着手上的热饭热菜,是我们一天以来最幸福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句话说出:“还是训练好啊!”纪瑞轩感慨了。

他是西北人,到云南缅甸这边参战,气候始终困扰着他。几次到缅甸行动,大多数时候他得咬牙坚持。那份闷热,那份潮湿,那种比战斗还痛苦的露营,那般比拼命还难耐的忍耐,在他内心中留下深刻地印记,记载着他进入“影子”的历程。但他是条汉子,从来不叫苦、不畏难,用一种革命军人能够压倒一切敌人的气概在坚持,在完成好每一次任务、打好每一次战斗。这时发出的感慨是他真实的感受,大家都有相同的戚戚然,都为如此艰苦的训练生活叫好。

可我不能和队员们一样,陷入如此的感慨中,便说了句:“我们可不是在训练啊,也是在执行战斗任务!”

徐队长接着说道:“伙计们,这只不过是刚开始,困难的时候还在后面。咱们还得打起劲头,有坚持下去的心理准备!有迎接更加艰巨困难的准备!”

“队长、副队长,你们别担心。我们都明白,不会掉链子的。”王庆新代表大家表明态度。

藏地军区的阿旺多吉参谋和于书明、孙玉和在旁默默地观察着我们,他们一时还未融入我们这个集体,但对我们也是佩服得很。

我看向了阿旺多吉,他一路过来是为我们引路,很尽职的,常冒着危险走到前面探路。我要引他说话,给我们介绍藏蕃和藏南的情况,让我们明了多一些前路的险况,打开征服下一阶段险路的心胸。

“阿旺多吉参谋,今天这路给我们制造了大麻烦,明天的路怎么样啊?”

“应该比今天的路还难走。”

“那明天出发前我们该做些什么准备?”听我们说起,老孙急切地问。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大家体力恢复了就行,反正是到时干活呗。就是你得好好睡觉,明天行车有精神。”

阿旺多吉参谋说到点子了,他还对我说过:“从秋那桶到察瓦龙的八十七公里,几乎是整个丙察察线中最烂的路段,不是路面坑洼,就是飞沙走石,要不然就是傍山险路、水浸路段、乱石路段。”

听了他的话,徐队长赶快叫大家睡了,多睡一会儿,第二天的体力就多恢复一分。

山上林间,也没有什么可守夜的,安排了值班警戒班次,12个人开始进车休息。每辆的后座躺一个,前排座放倒,半躺半卧两人;两人警戒,照看篝火。

我先睡了两个小时,然后起来放哨,仍是就此在外呆上一夜。

站在空旷处,银河迢迢,似离我很近,满天繁星当头,好像伸手可摘。城里的人们,那些小资青年,该喜见此景,亦会陶醉此景中,可无限风光在险峰之上,没些胆量和本事也难享受到如此风光。小小地抒抒情,自我得意一番,算不算是军旅生活的自得其乐呢?想到莫测的前路,我无以安慰自己。

找了个灵气旺的地方开始修炼起来。这个地方灵气很浓,是修炼的好地方,我修炼了一夜,直到迎接那紫气东来一刻。修炼一夜,我感觉身轻气爽,精神气力格外地旺盛。

在这里的一夜修炼远比在营地一周的修炼效果要好,可惜不能停于此……

出察瓦龙时间不长,车队行驶在一条满是碎石子的路上,驾驶员得非常小心,一不留神,车滑后失去控制,有可能会掉下山崖,路是在半山腰上,下面就是激流奔腾的大江,如果打开车窗,水流的震响让人惊涑。

万分紧张地通过这段石子路后,人心尚未定下,不远就有一岔路,没有标识,按照阿旺多吉的指示必须往左走,于是转向左边,稍微安心地走了一段后,又来了个岔路口前。我发现车的左边是片非常陡峭的山崖,路就这悬崖上,极为狭窄,根本不像是路;而且路是个向上的陡坡,前面不知是啥情况,看上去就非常危险。

刚一进入这段路后,我心里便是一惊,这真是太险峻了!为安全起见,我让车队停下,几个司机都跟我去探路,上去一看路直接悬挂在湍急的大江边上,别说开车了,就是站在路边,那种陡直向下的山崖所带来的势能,都让人腿发软心发颤呀!只有很窄小的路面,刚刚够一辆车行,而且本来就非常陡峭了,路面还往外倾斜;地面全部是灰尘遮掩着,看不清楚路面上的情况,轮胎要是压上一块不固定的石头,都会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最绝的是连续弯道一个连着一个,这弯道诡异的是刚好只够一个车身通过后马上又要转入另外一个弯道,操作稍微不当都难转过弯。

车辆行驶在悬崖绝壁上,刚够一辆车通行,这时对面绝对不能来车,一旦发生会车那就难办了,谁退回去呢?往回退稍有不慎,车辆冲入怒江里,便什么都不要找了,连渣子都不会有。

徐楠立刻决定,派人到前面可以会车的地方,拦住对面的来车。知道有来车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也得做好防范措施。同时安排人力清理被浮土遮盖的路面,清除可能的隐患。一切停当,才下令各车拉大距离通过。而我拿起相机拍了几张照片,把这段道路的凶险留存下来。

徐楠亲自在路上指挥,引导各车爬陡坡,让司机看着他,作为驾驶参考。有人在路上当标杆,可以减轻司机的负担,这是我们通过危险路段时采用的一种办法。但这会降低通行的速度,可该借助人力引导通行,还是得如此做啊!用慢行保证安全行驶是必须的。

过了这段路,司机纪瑞轩还带着紧张的心情对我说:“过来时,我曾稍往外瞄了一眼,心里一紧张,从脚底突然生出寒气,感觉到一股寒凉直奔胸口而来,手脚要不听使唤似的。人大概是只有极度恐惧时才会有如此反应吧。我赶快移回视线,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这时最重要的就是沉着冷静,一点不能发慌。”

其他的司机吴秉杰、马照庆都有如此的感觉,像过鬼门关。就是头车的司机老孙因别无旁骛,仔细操作,念叨着给后车带个好头,才没有那些惊恐的感觉出现。

山,悬在大江边,车行若飞天,惊回首,犹过鬼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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