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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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599章 拜访

晚上,我穿了便装漫步街头,感到乌市与喀什有很大的不同,表面上城市挺繁荣的,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说着各种语言,说汉语的尤其多。

我思忖像我这样的人在乌市应该容易和当地人打成一片吧,如果父亲来这边工作,也不会有太多困难的。

问了二道桥大巴扎怎么走,又乘车过去那边,逛了逛那个很有名的集市。那边也是当地少数民族集中聚集地区,看了路标,忽然想起玛居尔大毛拉的家就在附近。他是太爷爷的朋友,他老人家还嘱我:“孩子,你有机会去乌市可代我看看大毛拉,看样我是没机会再去了。”

站在街头,我对是否该去,没有把握,但能从大毛拉他老人家口中了解西疆社情,替太爷爷问个好,我是热衷的。因此,没有犹豫多久,便找了过去,完全是自己摸去的,自然也得问问当地人。

问的是个老大妈,听我要找玛居尔老人,她很负责的,用着当地人说汉语的口音,告诉我那个地址在哪,看我没有弄明白,干脆主动引我过去。

她问:“看你这个娃娃,怎么会知道大毛拉的?”

“玛居尔老人是我太爷爷的老朋友,他老人家现在年龄大了,不能再来西疆,嘱我来乌市便来探望大毛拉爷爷,两家的友好关系得延续下去。”我是这样回答的。

我的说法让这个老大妈很愉快,她又问:“娃娃,你的爷爷现在在哪啊?”

“在京城,以前是内蒙那边的人,我小时在达来乎布住过。”

达来乎布在哪,老大妈不知道,我又解释:“是内蒙靠近西疆的小地方。”

二人说着就到了大毛拉的居所。

敲门进去,玛居尔老人见一个穿汉族服装的年轻人找他,很是困惑。我笑着介绍自己:“我父亲的爷爷是古X,他老人家现在年纪大了,来不了西疆看望您,听说我到乌市,便让我探望您老人家。”说完行个蒙族的礼。

我按太爷爷教的礼节向他老人家问好、致意,作为一个老派人物,玛居尔对我的这样举止很满意。

“你是古X的孙子?”大毛拉听太爷爷的名字就知道是谁。

“我是他老人家孙子的儿子,小小辈。”

他听明白了,捋着下巴和脸颊垂下的花白胡子,对我露出了亲切笑容,拉住我的手,进到客厅中。

客厅里的陈设很有当地人的风格,当然是奢华一等的,那个铺在地上的波斯地毯很厚,走在上面毫无声息,感觉怪怪的,有些不敢在脚上用力。

“娃娃,别担心,平常怎么走在家就怎么走。”老人发现后,让我随意些。

老人让我坐在他的身边,蛮有精神地和我交谈。

玛居尔大毛拉已经有80岁了,比太爷爷小两三岁,西疆的宗教上层人士,以前与太爷爷有过数次交往,到北京开会时还去过太爷爷家拜访,现在我代太爷爷回访,以全两家的礼节,让玛居尔老人很高兴。想必太爷爷能与大毛拉关系交好,也因太爷爷是少数民族,而且蒙族人在新疆者众,相互关系比较好。

他老人家也问候了我的太爷爷,我说:“我太爷爷已经退休多年,身体还好,就是不大出来了。他老说‘大家虽然不是一个民族的人,但都是一家人,以前过来受到过很好的款待,很想念边疆和西域的老朋友们,不知还能不能在京城接待他们这些老友。’所以,太爷爷让我过来,看看您们还能走动否,如有可能去京城聚聚。”

大毛拉有些怀念地说:“古X,你的老爷爷,是京城中对我们熟悉的人喽。”大概言外之意,也是他信任的党的干部。

“玛居尔爷爷,我也在努力熟悉边疆,熟悉边疆的人民,虽然我不在西疆工作,来这边也是偶然。”我很认真地对他老人家说,然后我接着说道:“我常住滇南,在边境上,也和那边的少数民族当地人来往,关系很好的。”

“你们蒙古人去那边的时间也很久了。”老人家如是说。

听他说的话,我露出不解的神态,老人知道我不清楚那段历史,解释道:“成吉思汗时,蒙古大军就去过那边,还建立过政权,那边也是有穆斯林的。”

唉,我知道的事还太少。

我过去拜访时,实际他老的精神不太好,但还强打精神接见了我。见他身体这样,我为他号脉,指出了他身体的毛病,问他:“能让我为您治疗么?”因为在谈话中他为西疆出现的什么东突搞分裂是不满的,所以他能多活一天,便能利用他的影响,团结拥护各民族和睦的维吾尔群众。

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扎针灸,我给他针灸治疗一次,输入内气,让他感到身体很舒服,精神也不是那么萎靡了。治疗拉近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让他更信任我了。精神好了的大毛拉又与我聊了几句,我才和他老人家告别。

我说:“我下次来看您,再为您治疗。如果您愿意喝些养生的汤药,效果会更好。”我不知维吾尔族人是否相信中药,先对他吹吹风。

玛居尔大毛拉怕天晚了,我一人行走,会受到骚扰,让他的孙子陪我出来。

他的孙子是个近30岁的政府干部,叫艾买尔。我们边走边聊,他对政府很多事情的处理有意见,所以我没有乘出租车回宾馆,一直走着聆听他的诉说。他告诉了我很多西疆的事情,有干部的,有外来分裂势力的,有汉族干部与西疆少数民族干部配合不好的,有西疆各地的民众情绪,他和基层接触多,知道的事情多,说这些是觉得我能在北京民族事务领域里说得上话。他说的这些事我都用心记住了,也准备回去对在统战部工作的奶奶说说。

他强调了,“西疆的经济发展,当地人受益不大,这是个问题。”

“嗯,你说的确实是个问题。”我有些赞同地说,可是这个事我是搞不清楚的,还得回去跟家里人说,看姑奶奶的看法。

分别时,我用维语称他大哥,也用维语和他道别,还邀请他去京城时来我太爷爷家做客,“如果我在,会陪你在首都玩;我不在,会有我的爷爷、叔叔们接待你。所以请别客气,老人们老了,走不动了,现在是该我们小辈继续两家友谊的时候了。”不过邀请他到北京做客的话,我是用汉语说的,我抱歉地说:“大哥啊,我的维语不好,请你原谅,以后再来西疆要好好跟维族朋友学习。”

我和他的交谈,让他很愉快,我们互相拥抱后才分手的。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多,还把一些事发生的时间、地点、主要过程记在了纸上,别到北京后介绍情况时弄错了,或是差池了。事关民族问题,不得马虎,我也怕影响到家中长辈。讲政治嘛。

不过西疆日益严重和复杂的局面,让我在那一晚难以入眠,反复思考,内心也很沉重。解决来自域外的疆独渗透和恐怖威胁,光靠军事打击,不是最根本的方法,只有在政治层面上多加考虑,看通过什么样的办法,促进西疆的民族融合和经济发展,包括社会治理,才是可行的办法吧。

这是我头一次思考西疆的政治问题,并企图通过政治安排解决民族问题和恐怖主义威胁,是我在政治上的成熟与进步。我想这些事情还应和太爷爷、父亲沟通沟通,听取他们的见解,再把自己掌握的情况和那些思考向外透露。

次日,飞回北京,在机场我乘机场大巴进城,在西单下车。

到了西单,自然我先到了太爷爷那里,先向他老人家汇报了玛居尔大毛拉和他孙子艾买尔的情况和与他们谈话的内容,听听自己太爷爷的意见,如何把那边的情况反应到有关方面。

太爷爷虽然离开工作环境很久了,现在的领导也与原来的在工作指导上有很大不同,所以他没有立刻发表意见,想了会,才点头让我与二姑奶奶说说,最后哪些内容从二姑奶奶单位汇报上去,则由她定下,我作为一个军人就不要介入了。

我说:“我向艾买尔发出邀请,请他到北京做客,如果我不在能让三爷爷和其他叔叔接待么?”

太爷爷说:“他能来北京到咱家是好事,老三,你三爷接待算不了什么,我会和他说的,你直接跟你三爷爷说也没问题。”

离开太爷爷家,我去了西单的邮电局,把给凝的礼物邮去。在乌市买时我就算了,如果真的怀孕,现在已经生了。怎么着我也不能不管自己的骨肉啊!

然后,我从西单直接打车去的厢红旗,先去宿舍,放下了背囊,换上了干净衣服才到处里报到。

处长见到,问我:“怎么没有坐接你的车回来?”

“不知道啊?怎么不在电话里告诉我呢?”我郁闷回答。

“噢,是这样?”处长没再提,一转口风,继续说下去:“叫你回来,”上校笑了,“是好事!”

啥好事?又获喜讯!

总部首长签发命令,授予我“能征善战”的荣誉称号,同时颁发二级英雄模范章,以表彰我带队迅疾出击救回地方重要干部一战的功绩。

啊?刚得到一个二级英模的奖励,没几天呢,怎么又给了一个,没先例耶!

真真的是刚一瓢冷水,现在又给了颗硕大的甜枣暖心!甜了心也说得过去。

这个褒奖自然是早就操作了,按照军委指示,总参衡量了我带队完成该作战任务的影响和难度,特别为我申请批准授予荣誉称号。因为一层层报审,需要时间;批准下来因为是否公开,又权衡了时日。

这个功绩有多出色,可在表彰文字中知晓。

在授予二级英模称号的命令中指出:“该军官在多次境外作战中,指挥所部出色地完成了上级赋予的各项艰巨任务,保持了每一次的战斗取得胜利或获取重大战果的战绩,尤其是在1999年2月4日境外解救人质的战斗中,果断迅捷地指挥所部长途机动,并在高原难以行走的地貌上实施徒步急行军,抵达战场后立即投入战斗,在以少敌多的不利局面下,以最坚决快速的战斗一举解救出重要任务目标,并在作战中克服了巨大困难在30个小时内行走距离长达150公里回国,创造出这一卓越战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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