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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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734章 与梁震大哥重逢

巧了,当年带我的特战队员梁震和我一年入国防大学,是在基本系指挥员班,他现在已经是中校军衔的副团长了。

他来自特战大队,对特战战例并不重视,对机械化部队方面的课更有兴趣,所以他没有上我的课。我是在教学楼走廊和指挥员班的几个军官说话时,让路过的梁大哥看到的,他惊喜地叫道:“晨旭!”

我扭头一看,也是惊喜地瞧见了梁震,“梁大哥!”我兴奋地喊了声,又赶快和正在谈话的军官道了声:“对不起!”过去和他紧紧握手。梁大哥握着我的手把我拉到怀里拥抱一下。

他把手扶在我的肩膀,仔细地看着我,好像要在我的脸上看出什么。

“你什么时候又入伍了?大学毕业么?”

“是,九七年初被招回了军队。”

“那你是国防大学的老师或文职?”

“我是研究生,去年九月入学的。”

“我也是去年九月入学的,在基本系一年班。我们还有时间可以好好聚聚。”

我们有千言万语要说,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梁哥邀我晚上吃顿饭,我当然巴望不得。怪不得在猎鹰特战大队没有见到他,显然他已经调出大队多时了。

晚上我俩在厢红旗那边的饭馆,要了一个包间,梁大哥要了不少的菜,我劝也劝不住。上了第一道菜,我们就开吃,火热地聊了起来。

梁震大哥因为执行作战任务负伤,身体一直恢复不到原有的程度,无法承担特种兵的高强度作战要求,先是到大队担任参谋,后被选为有实战经验的军官苗子,派到集团军任职。

1995年在14集团军任步兵营长,凭着浑厚的军事技能和聪明才干,没过两年就担任了团参谋长,在任副团长一年后被选调国防大学进修。听了老梁的诉说,我举杯,“祝贺大哥早日升团长啊!我爸就是到了国防大学后升职的。”

“你小子怎么到的国防大学啊?”

“不瞒老哥,小弟在军队混得也挺顺的,九七年大学毕业,现在是作战部的参谋,带职在国防大学读研究生。我是傻乎乎考进来的,到了学校才知道,这统考研究生不算生长型干部,是为机关、院校、科研机构培养的非指挥类干部。”

“作战部?”老梁哥有些疑惑地问。

“就是隔壁那个,我是去年八月份调入的,以前是边境一个侦察单位的。”

“小子,你不错,一步登天了。”

“哪里,上完学,还是要回部队的,还要去山沟里,侦察单位哪有在城市的。”

“你当兵才多久,慢慢熬呗。”梁震安慰道。

梁老哥的家安在了昆明,我说:“让嫂子方便时带孩子到北京探亲吧,趁我在北京还能见上嫂子一面。老哥啊,我家可是安在北京了,我在边防那会,家还在呼和浩特。咱不在部队干还能落户在北京呢,牛吧。”

“如果你毕业回山沟干不下去,可以考虑转业了。好羡慕你吆。”

“那个还远,老哥你先定下让嫂子来北京的日子,我好做准备,嫂子孩子来北京,一切包在小弟身上。不嫌弃的话,就住到我家。我家在八大处军区大院里,三室的房子,到时全让给你一家,让我妈回沪上。”

“哪多不好意思。”梁震有些迟疑了。

“没那么多事,我爸经常在新疆值班,我妈可愿意回沪上呢,那是她老家,有我姥姥、姥爷在那,她得回去照顾老人。我妹上大学住校,不常回来。所以一点也不麻烦,别担心。为老哥做这么点事还是事嘛。可惜没能早点遇到老哥,要不你们春节在北京过也蛮有意思的。”

那一晚,东扯西扯,拉拉杂杂,说了三个多小时的话,因为晚上还有点名,才不得不返回学校。

人生三大幸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接连几年都让我遇到了,有说不出的感慨。

与生死之交的老哥成为同学,咱作为地主,当然要尽地主之谊了。为庆祝我们弟兄的重逢,约了几个对我很好的老哥们作陪,周六就在全聚德烤鸭店定了个包间。

我找了个面包车,停在校园外,我们六人换了便衣,一起出了东门,乘车来到了和平门。捡了全聚德店的招牌菜,要了一桌,让服务员搬来一件全聚德品牌的二锅头。全聚德的二锅头,三两一瓶,据说在高度白酒中口感不错。全是当兵的,喝高度酒是必须的。

落座时,大家客气,谁也不要坐上座,最后我作为请客之人,就请最年长的关团长坐了上座,老梁和另一团政委两边作陪,我陪着某航空兵师副参谋长和某驱逐舰支队政治部主任,自然我是敬陪末座了。

这些军官什么好吃的没吃过,可是他们都是外埠部队来的,这次把全聚德烤鸭店的招牌菜一起尝遍,也是新鲜得很,吃得赞不绝口。当然我也跟着大吃,就我吃得欢。

老梁打趣我:“你小子请客,不说客气点,自己倒吃得比谁都急,怎么着怕花钱,哥给你出了。”

“非也,非也,说老实话,这么吃烤鸭,我也是头一次,来北京的时间太短了,平时也不出学校,到应该说老哥你给了我这个机会出来吃一次,让我打了牙祭。”

“钱,咱不成问题,从山沟里的单位出来,啥也没带,就带钱了,三年的薪金、补助,可一笔大钱,从小到大没见过呀。说实在的,别看我级别低,但挣的不比老哥们少多少,补助比薪金还多。”说得几个老哥哈哈地笑。

“三年当兵,我就没地方花钱,想当年我回学校参加毕业典礼,是省军区给了我两千块钱,说是旅途补助,也不用报账,花不完就请老师同学来了次毕业告别餐。所以,一会付账谁和我抢,我和谁急!就不兴我尽尽心意?”

听了我的话,老哥们嬉笑着说:“好,就让老弟意思意思。”

一会,包房里就热闹起来,老梁也和大家熟悉了,都是作战军官出身,老军棍了,这场合下油得很,会说,会烘托气氛,杯觥交错,你来我往,很快一人两瓶就快见底了。我又叫来服务员,再上一件,也再加了几个菜,不让桌上显得菜快吃光了。

团长大哥见我又点,忙说:“老弟,别再加了,够了。”

“大家热闹一回,痛快就行。大哥,吃新做的好。”

席间,他们四人都对我和老梁的关系感兴趣,问起来,一个是特战大队的,一个是边防团的,怎么会有交集呢。

老梁感慨地说:“我和晨旭那是打出的交情,生死的情谊。九四年,我一哥们盯着一伙入境的外国雇佣兵,跟到了他的哨所。那帮家伙很厉害,不容我那哥们报警,一家伙就把边防哨所给端了,执勤和休息的战士全被打死,两个执勤的反应稍快,开了枪。这时候晨旭返回哨所,跟对方的狙击手对上了。小子反应挺快,没被狙击上。”

“哪是我反应快,听见枪响,我还不得做好战斗准备。”

梁震对四位军官回忆了“国安”和我一同奋战的往事,尤其提到他被凶恶的雇佣兵缠住,还被打伤,十分困难时我加入到战斗中,分散了敌人对他的压力,使他处境大为好转。“两个很有经验的雇佣兵对付这小子,都没把他打中,而我那哥们利用他创造的机会乘机打死一个,另一个撤退时小晨竟能抓住时机主动果断出击,竟让他给击毙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我哥们走近他,看见是个列兵,让他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当时我哥们心里说是不是我伤太重了,有了幻影。”老梁感慨地说:“我那哥们伤很重,已经走不动了,是他背回国境线的,好体力啊!我带队出来查那些雇佣兵是他小子带我们去的,我俩就是这样交集了。”

“这小子提到过他班上牺牲了九个人,就剩他一人,还真是有这么一回事。这小子不实,到境外追敌报仇没给我们说过。老梁听你这样一说,这小子很有潜质嘛。”

“新兵,在那时候还不吓傻了,你小子竟敢私自跑出境追敌,胆子不小。我头一次听说边防部队还有这样的事,传奇啊。”副主任忍不住来了一句。

“这小子当新兵时的事,可不止这件,这还是小意思呢。”

“怎么,小陈还干过更厉害的?”

梁哥看了我一眼,“小子,要不要哥哥我替你吹吹?再怎么好的下酒菜,也比不过你干的那些事助酒。”

“哥,我那些丑事就别提了,你别忘了我可是被军队赶出来的,列兵有什么军衔,还要剥夺。”

“什么?有这事,老梁你可得和大家好好说说,为洗耳恭听,先干一杯!”那位副参谋长张罗着喝酒。

“后来,他小子私自闯出去六天,把个匪徒杀死在毒窝中,又安然回来了。可这是大事,回来后就被关了禁闭,可他小子当夜来个重度战后综合症发作,军区医院毫无办法,人家医生把他送到我们大队,想通过特种兵训练把他从病中挽救回来。唉,也是基层部队没有开展战后心理疏导,连续作战,把个大学生都打成了‘战争疯子’。我们特战大队的人就这样称呼他。”老梁说完,感慨地独自闷了一杯。

看老梁那份郁闷,几个老哥也纷纷拿起酒杯,叹到:“我们当兵这么多年,吃了多少兵粮,就特么的演习了,连个打仗的边都没沾上。”说罢都是一仰脖把酒灌下去。

团长大哥总结道:“我们认的老弟不是凡人。陈胥,我看好你的从军路。”

可他们这些老哥,又哪个是弱的?亦是军中强人,带领自己的部队,有过出色的业绩。在统兵带队上,我能向他们学习的多了。

通宝推:梓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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