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穷则思变富必亡 -- 给我打钱87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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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一名中产的自白书(2)

(接上文)

假设,人类只有你一个,理论上,你的寿命无限长,能不能把理论转变成现实,就看你的本事了,问:你会不会哪天不高兴自杀?如果你的回答是“难说”,不如我现在就把你扔到非洲大草原上去,想不想体验一下鬣狗围着你打转?一边盯着你一边流着口水?在这样的情况下,你难道不会夺路逃生吗?我认为你有可能坚持说:“我是要跑的,但你不能保证所有人都会逃跑,没准就有人坐以待毙了。”可是,不要忘了前面的假设,你就是全人类,全人类就是你,理论上你有无限长的寿命,只要你本事足够大你可以一直活着。知道为什么你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吗?答案就是,你已经知道了,你是必死的,早晚要死,无限长的寿命那是不存在的。所以,你并没有把自己当成无限寿命的全人类身上的一个细胞。你的一切痛苦都来源于你把自己当成了80亿分之一,你坚持认为其它人跟你一样,早晚要死。而这,就是个人主义,个人主义的本质就是分裂。你已经被分裂思想所控制住了,所以你无法从痛苦中走出来。你的分裂思想最具体的表现就是:你只想着早日实现财富自由,然后你拿着钱满世界周游,且你明知道,这需要有人干活才行,否则你买不到任何商品和服务。你是你,别人是别人,这还不分裂?罗斯柴尔德这样的人已经把你看透了,我也把你看透了。他会操纵你,我拿你没办法。事情就是这样。

“说了半天你都在假设啊,全人类有那么多人,一个人一个想法,你为什么盯着我不放呢?”

我只是在告诉你,为什么你一生都不快活。

总结:

从小农、小市民开始一路写下来,这一篇有点“意识流”,你可以当成是记叙一个人思想变化的过程,当然,这个人是一个艺术形象,是从生活中采集来的,然后合成到一起。这个人最终修成了正果。

为什么说毛主席伟大呢?他已经预见到了一切,所以他才会留下不朽的一句话,“人的唯一属性就是社会性。”非要我推测毛主席是如何预见到今天发生的一切的,那么我认为毛主席恐怕 这一生都在研究人,所以他会“提前”知道,只要富裕程度上来了,小资产阶级——也就是今天流行说的中产——一定会成为社会主流。而按过去的说法,不管是哪个阶级,只要是阶级分子,从本质上看都是反动的,只不过中产的表现不太一样,中产看起来是不会偷别人地里苞谷的,也不会想着通过发动战争来发财,中产似乎是信仰人人平等的,然而中产的命运在等级社会中或许是最悲催的,高不成、低不就,两头够不着。因此,中产又是最虚伪的,如果不虚伪,不包装一下自己,中产会集体自杀。我不喜欢用阶级这个词,我更喜欢等级这个词,你看,中产这个词本身不就来自于等级吗?我之所以更喜欢用等级这个词,是因为它的范围更宽,远不止物质财富这一个维度,换而言之,中国是中产的汪洋大海。

生活富裕了,物质条件更好了,人们反而苦闷了,这不是别的原因,而是暴露了,当潮水退去的时候,我们就知道谁在裸泳了。正因为如此,60后看到70后直摇头,70后看到80后直摇头,80后看到90后直摇头,90后看到00后直摇头,然而00后却说:你们跟我一样!这00后就有点像蒋介石,糊涂一世,聪明一时,总有说对的时候。00后所有的观点都不值一提,唯一这句“你们跟我一样”无比正确,并且直击要害。60后投胎技术好啊,那会的日子穷啊,同样这个60后,如果他是00年投胎的,他不会有两样。简单说,新中国成立70年后,小资产阶级的真面目,彻底暴露在阳光之下。所以不婚,所以不生,所以“人家许家印毕竟曾经享受过”,所以盼望着早日实现财富自由然后周游列国去,所以下瞧不起农民上仇恨精英,所以横竖看不惯,所以戾气横生,所以校园暴力,所以非躺即卷……

思想出了问题,那就意味着哪哪都出了问题,事情就是这样。这其实不赖西方思想的侵蚀,主要是自己的问题,没人侵蚀也是同样的结果 。

所以我还是希望大家伙有空的时候做那个思想性的实验:全人类就是你,你就是全人类,就你这么一个人,理论上你有无限长的寿命,但中途会不会挂全看你自己的本事,问,你脑子里会不会有那么多想法,什么我为什么要劳动,什么我为什么要生娃,什么我为什么要戴胸罩穿内裤?你会天天问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吗?这是我开的药方,给所有小资产阶级或者说中产开的药方。你吃下去,你就明白你的病根在哪了。

你并不是闲出病来了,而是【先因为】你分裂了,所以你得闲了——很多活都甩给别人干了——然后你就无事生非了,最后你就是整个人都不好了。换言之,就算你整天忙到飞起,你这个分裂思想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分裂思想会始终统治着你,蹂躏你,叫你死又死不掉、活又活不好。

另外,有两个问题稍微解释一下。

一、人类骑马吃牛能不能说是骑在动物的头上作威作福?

我个人所见,人类骑马吃牛纯属生物学意义上的行为,这不是一种思想。说人类是地球最高等级生物,所以可以如何如何,这就叫思想了。

但是,还是我个人所见,这里面确实也大有文章。我十分怀疑,除人类之外,地球上所有的生物最终会灭绝的。人类并不是杀手,但人类或许催化加速了这一进程。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我隐约感觉到,人类有特殊的使命,我们是来拯救整个宇宙的,拯救了宇宙也就拯救了自己。所以说,保不齐,以后人类还真有可能不吃自然生物了,吃人造物。

我最想说的是什么呢?就是说,什么弱肉强食、丛林社会,这完全是一种知识迁移,把自然界发生的一些事直接搬进了人类社会,这是西方人搞出来的荒唐,你要学我拦不住,我是不学的。因此,其实有很多人他谈不上思想的。你就说杜月笙吧,他有啥思想?他打小就没了父母,在码头上混,他要吃饭,他不就只能从身边人那里取经?好多人其实就是一个韦小宝,没有思想可言,但他们有行为。

二、N多人的人生就是从别人那拿了一个模版,然后自己来实施,怎么看?

这确实是一种普遍的现象,但是吧,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就是说,你从别人那里拿了一个模版,你并不自知,你是盲从,这并不意味着这个模版不好啊。说你到后来认识到了你的盲从,那你要扔掉的是盲从,而不是连模版一块扔了,模版有什么错呢?

所以我为什么老讲生在中国运气超级好呢?我们中国才有统一的传统啊,这就是一个大模版。你跟一些长辈交流,你能发现他们是盲从,可他们拿的是模版是对的,你咋没有认识到呢?傻不傻不重要,傻人有傻福就行,聪明过头了,不见得是好事。反过来说,假设你生在西方,不好意思,你生下来拿的模版就是个人主义。一些人非常后悔,不应该把孩子送到外国去,就是这个原因。王健林就说了,送早了,晚几年再把王思聪送去英国就好了。

我在文章里问,你为什么要滚床单,你为什么要穿内裤,不是真的说,你不应该滚床单,你不应该穿内裤,那只是一种启发式的提问。希望我的读者不要因为读我的文章,“我明白了,我以后再也不穿内裤了。”这就太过于喜剧了。

附1:换个角度看想着少劳多得、不劳而获

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换一个角度来理解为什么N多人想着少劳多得、不劳而获,答案就是:个人效率最大化。

这个问题还真跟数学有关。以前我谈过几回,大意就是说一些简单的、基础性的数量关系式很有可能是内建的,天生就会的,就算不是,到了四、五岁脑子里就有这些数量关系式了,只不过数学家把这些数量关系式从脑子里拿出来了,写到纸面上了。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所有人天生就知道怎么就无穷大了,分母为0。

所以N多人无师自通就想着少劳多得、不劳而获有什么奇怪的呢?一点都不奇怪。“我”一点活都不干,“我”就有吃有喝,这就叫聪明啊,效率都到无穷大了。

有个经典笑话是这么说的:一个孩子上课时收到一条短信:儿子,你爸我彩票中头奖了,他也没细看到底是谁发的,站起来就往教室外面跑,老师在后面喊你怎么就跑了呢,孩子说我去你妈的再见吧。短信其实是他同学发的。

你再看,活少钱多,现在女孩找对象就这个标准,直接找一钱包、饭卡,明着要,以前还藏着掖着。男孩也不差,天天盯着富婆,好多男孩现在都求包养。所以为啥现在男的都学什么壮阳术,女的都练大胸、蜜桃臀呢?有钱的主还真要,有买家,只是不多。你就说健身房吧,好多富婆去健身房就是找小伙的。三年前吧,我记得,流出来一段视频,健身房里一富婆骂一小伙,老娘给你买的东西还少吗,你还找别的女人睡?小伙笑嘻嘻的,无所谓的很,周围吃瓜的小伙也笑,没人当回事。可能会有人纳闷,这不怕染上艾滋吗?你还别说,是真不怕。我有一位医院的朋友就告诉我,ta曾经就遇到一个小伙,艾滋晚期,当年红的时候富婆抢着包养,双方都不怕。小伙后面烂死在医院里了。

追求个人效率最大化,这叫野蛮,还没有进化。所以为什么过去讲礼不下庶人?就得靠打啊。

附2:聊聊中产

中产跟底层、顶层最大的不同是【讲规矩】。那么这个规矩指的是什么呢?道德、法律和各种规章制度。所以在表达意见时中产是最强调规矩的,自然,潜规则在中产也是最为流行的。为什么会这样呢?这跟中产的上升通道或者说维护手段有很大的关系,中产当中有大量的读书人。

要注意讲规矩里的这个“讲”字,如果认识不清,你就不会明白中产是既讲规矩,又不讲规矩。既讲规矩中的讲就是讲,意见表达,表面文章,不讲规矩中的讲就是做,做起来是另一套潜规则。换言之,道貌岸然这个词用在中产身上是最为妥帖的,中产一般是不会吐露真言的,即便喝醉了,即便跟你关系再好,不像底层和顶层,会公然藐视公序良俗。所以为什么搞小三、不正当(办公室)关系在中产这个圈子里特别常见呢?因为人家底层和顶层是公开的,比如你看N多社会底层人家是夫妻三人一块生活,一妻两夫、一夫两妻这种情况非常非常常见的,顶层就更不用说了,直接的就是一夫多妻、一妻多夫。

在狭义的文化,也就是文艺方面,中产一般喜欢的是风花雪月、红粉佳人、郎才女貌。为什么中产的眼泪是最好赚的呢?就是这个道理了。要抓住关键,中产喜欢的是所谓的雅,最讨厌的是俗,几乎没有中产喜欢赵本山,越是“纯正”越是鄙视俗文化,如果你就呆在中产圈子里,有一回公开表示你喜欢看赵本山的小品、听郭德纲的相声,不好意思,你已经被人悄悄的拉黑了。至于说到摄影、小提琴、咖啡和红酒,那就是西派中产的必备,中式中产就不太一样,玩的是字画、古筝、茶和白酒,然而茅台是不受欢迎的,因为茅台太俗了。

一句话,要说谁活得最假,毫无疑问,就是中产。跟中产打交道的正确姿势只有一个:说一套,做一套。明面上一切都得规规矩矩,底下怎么操作是另一回事。并且还得有“耐心”,要花一点时间才能“说服”中产做一点违法乱纪的事,千万千万不能用权或钱来压中产,中产的骨头是很“硬”的,面子是很大的。不好理解吗?中产是有贼心没有贼胆,所以你非要用某种方式或明示或暗示他木有风险;中产是自认为社会中坚,好人一个,所以你直接用钱去砸他、用权压他,他是“我不吃你这一套”的,但如果你用一点手段,婉转一点、曲折一点,他就吃你这一套了。所以,在我个人看来,中产的脑子通常不太灵光,是典型的守旧派,因而中产的位置是岌岌可危的,很容易被挤下去,变成底层,这就是富不过三代。只有一部分中产在实践中“觉悟”了,开始进行自我检讨,深刻的认识到“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发”,这些人就有机会爬到顶层。

研究中产是非常有必要的,为什么呢?毛主席在50年前就说了,中国是小资产阶级的汪洋大海。你不了解中产,你就不知道怎么跟他们打交道,本来容易办的事就变得棘手了。

依我个人所见,中国的中产有三个维度要重视,官场圈子和商圈,洋圈和中式圈,新晋中产圈和中产二代、三代圈,等于说有8种组合,比如,新晋的、洋派的、混官场的,这8种组合你都能搞定,那才说明你把中产给吃透了,很难的。

比如呢?比如说,你是搞装修的,你接了一个单子,你跟客户一交流,发现了问题,男主人是个官,喜欢中国传统文化,官太太是个洋口味,怎么整才好呢?四个字,中西合璧。可是,这中西合璧谁主谁辅呢?当然以太太为主,所以,吧台必须有,必须是水晶吊灯,大窗台必须有,得让女主人有机会往那一坐,着一袭薄纱,捧一杯红酒,忧郁那么一会。可是,必须还得有书房,必须得有单独的书房,你不能把男主人不当人呐。这书房的讲究是什么呢?静,这是一,所以要上隔音板;二,得是别有洞天,书房从门外看不出来端倪,跟整体风格保持一致,推开门进去那就是另一番景象。火候的拿捏只在分寸之间,要让官太太开心,要叫男主人满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弄不好鸡飞蛋打,最后不让你干了。我就认识这么一对夫妇,男人是当官的,对装修出来的效果非常不满意。为什么呢?书房是敞开式的,“难道整个家中就没有一点我的私人空间吗?”夫妻俩为了这事吵了半年,最后,干脆的,重新装修,之前的装修款30万一多半就算扔到水里去了。把我给乐坏了。后来我找着一次机会把这位男主人嘲笑了一通。我问他:“装修方案你也是看过的,书房是封闭还是敞开的你不知道?为什么你非要等到竣工了才说呢?”男主人一身正气的答道:“那会我正是忙得焦头烂额,又要换届,又要检查,我顾得过来吗?”我就拿着眼睛盯着男主人,估计他也明白是吹过头了,又补充说道:“再者说了,我是她的先生,她是我的女人,我喜欢什么还需要明说吗?难道她不应该一清二楚吗?她是家里的女主人,我又怎么好横加干涉呢?”听得我当场喷饭,“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还犹抱琵琶半遮面呢?”中产的花花肠子,可有意思了,自古以来都是很有意思的,笑不活人。我以前也是看不惯中产的,现如今我已经接受了。这人嘛,啥样的都有,一样米养百样人。你搞清楚对方是什么路子,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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