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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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824章 送别之怨

就李家与钱家后人联姻事,干爷爷问过钱家舅爷,“你知道你姐家那个外甥女夫家的背景么?”

舅爷说:“知道啊,怎么了?”

“那她家背景是什么?”

“外甥女婿的爷爷是人大常委,父亲是志愿军烈士,在内地算是红色家庭的。李兄怎么会有这样一问?”

“那天,你外甥女去我家,我看她女儿要模样有模样,要气度有气度,嗯,北方女孩就是大气,所以想让我那小儿的孩子去信她家闺女。你知道她怎么推辞的么?”

“怎么说的?”

“她说孩子她爸想找个蒙族女婿,说是传统。这是婉拒嘛!我不能理解,便问为什么?”

“她说男人家是黄金家族的嫡系后裔。你知道外甥女婿家有这个说法么?”

“我是从你这里第一次听说,不过小亭不会瞎说的。我那外甥女还说了什么他夫家家族的事?”

“说她丈夫一系是贵由的后代,我查过贵由是第三代蒙古大汗,领地在叶迷立,好像是现在的哈萨克斯坦靠近西疆塔城的地方。”

舅爷找来秘书赶紧查贵由是怎么回事。

以后嘉珮就有了“王妃”的绰号,李家五仔则被称“驸马”,笑谈喽。

因为,妈妈在港岛流露出我会很快就返回基层,那些人不断到京找我,为他们解决个人健康问题。嘉珮也凑这个热闹,跑到京城来,与我盘桓,说:“爱,得谈,也得亲。”听之暖心,所以又得脚踏两只船!

好吧,陪她参加了两个商务酒会,在灯红酒绿、香风环佩中,她蛮喜欢被人簇拥着,享受着人们的恭维。那时我就是个陪衬,漫不经心地与来往的成功人士相应酬,或许也有年轻的才俊羡慕我吧?或许有人会问:“你在那个场合是不是受罪?”受罪倒也不是,毕竟是京城所谓上流社会的聚集场所,能让我观察很多。

嘉珮这次来还有个目的,就是找我求证,未婚夫出自黄金家族是否真的。我觉得自己说了不算,便把她带回家,坐到父亲面前,要父亲给她讲解。父亲虽然觉得我多此一举,但面对很有可能的儿媳,又是港岛大佬的外孙女,不得不把他知道的说了一遍。父亲的实诚,太不适合高级机关的人与人的关系。

爸爸说:“我的爷爷,前五代之后的某一位,现已无法确定是谁,因怀念老家,舍弃了叶迷立的家业,带了自己的子孙,回到祖先铁木真出生的地方,就是漠北草原斡难河上游,在现今蒙古国肯特省。那个地方太苦了,后来南迁到内蒙的古尔。我出生时,晨旭的爷爷已经去了朝鲜,母亲就跟我说了一两句有关家族来历的事,那时知之不多。而且那个时候谁敢多说那样的事,孩子你出生港岛是不懂的,就连晨旭也未必懂。”

父亲感叹后,接着说:“具体了解了家族往事,还是前几年见到我的亲爷爷,才知道的。他小时生活不错,受过一定的教育,知道的多些。我家确实是黄金家族的后代,是铁木真爷爷、窝阔台爷爷、贵由爷爷的后代,他们都是蒙古大汗,‘成吉思汗’是铁木真的尊号,意为‘拥有海洋四方的大酋长’。”

父亲又苦笑地解释:“我家的姓应该是孛儿只斤,晨旭只是名,我的名字算是不伦不类,是我妈,晨旭的奶奶不愿我叫蒙古族的名,却说蒙古人是马上民族,我家又是传统武士,按照这个意思合成个名字‘马志武’,到现在大家都奇怪。”“晨旭的蒙古族名字应该是乌日乐因那,晨曦则是娜仁托娅。也是他们的妈妈不愿用,觉得以后与人交往太麻烦,那时还在特殊历史时期,我才随了他们妈妈的意见。”

“那王妃用蒙语怎么说?”嘉珮殷殷地问。

父亲想了想,说出个蒙语词,“哈敦。”这词我是说不出的,亏得是父亲给嘉珮讲家史。

“哈,我记住了。”嘉珮乐呵呵地说。

以后嘉珮自称“哈敦”,人家问哈顿是什么意思,她说:“是王爷公公赐名。”这个小女子会拽!

送嘉珮离开后回到家,父亲问:“以后你是和嘉珮结婚么?”

“很难。”我答。

“她可为你改变很多啊!”那意思就是说嘉珮认定我了,父亲都看出嘉珮对我的情意。

我一时无语,心里惭愧。

父亲忽然问:“港岛的人为什么喜欢追究一个家族的来历呢?”

我这时对西方的历史和社会了解多了些,对父亲解释:“港岛为英国影响很深,而英国就有崇拜王室和贵族的传统,很多人并没有财富和权势,但也要保留那个爵士称号,对外面显示他的贵族身份。所以,他们知道了什么康熙的后代、成吉思汗的后代,听到黄金家族的嫡传子孙一说,就忽发崇拜,或许是好感,也要攀上一攀。”

“有意义么?”父亲不解地问。

“大家都有钱,那么我比他人优越什么呢?那多个贵族头衔,或是什么王室、皇族的名头,不就优越了,或是家族有底蕴了。”

“真够扯的!”父亲不哂道。

为了满足嘉珮的好奇心,我觉得在方便时候不妨多了解一些窝阔台后代的事,去找了师父,他老人家懂得多,听听他有什么说的。

师父听了我的问题,笑了笑,张嘴就说:“站在中国的立场上,我们把元朝当作正宗,而元朝在它的帝位排序中是从铁木真论起的,以前史书都是说成吉思皇帝,而成吉思汗是从西方传入的说法。那个皇帝是蒙古帝国的皇帝,不单纯是元朝的皇帝,以后的两位窝阔台、贵由是铁木真的儿子、孙子,再往后的蒙古帝国的皇帝就被拖雷的儿子蒙哥夺去,他的儿子忽必烈在北京称帝,称为元。

作为元帝,对其它的铁木真后代建立的国家,大点的就称一字金印兽纽大宗王汗国。在诸王汗国,其中比较突出的大致有答里台斡惕赤斤汗国、哈布图合撒儿汗国、合赤温汗国、铁木哥斡赤斤汗国、术赤钦察金帐汗国、察合台汗国、窝阔台汗国、漠北拖雷-阿里布哥汗国、旭烈兀伊儿汗国、云南元梁王把匝剌瓦尔密汗国等10个吧。”师父说起来如数家珍,我自叹弗如。

“嘿嘿,”师父笑得有深意在其中,“在十大诸王汗国之中旭烈兀伊儿汗国与云南元梁王把匝剌瓦尔密汗国两家始终拥戴元廷中央,其他八大诸王汗国都曾先后有不同程度反叛过元廷中央,特别是铁木哥斡赤斤汗国与窝阔台汗国和漠北拖雷-阿里布哥汗国三家更是反叛核心。然而,他们之间也是相互斗的。你那些先祖,窝阔台汗国在贵由汗以后是忽察、完者也不干二人继承。他们比较无能,所以被察合台汗国同元廷中央合作共同吃掉,你的家族大概就由此没落。说不定你那个回到故乡的爷爷是在叶迷立呆不下去,才逃走的。”

听师父说到这,我的心不觉酸了起来,对他老人家说到心中的感触:“时间掩盖了很多的历史真相,引以为傲的说法往往是对残酷真相的扯谈,根本就靠不住啊!”

“小子,别想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看到现今那些自称爱新觉罗的,师父就恶心,他们爷爷奶奶的腐朽无能,把好端端的中国给糟蹋成什么样子,任由列强欺辱。”大师也声吐恶言了,可说得在理啊!

“是因为国泰民安,经济稳妥发展,才有捡历史渣滓的那些人的市场,否则连吃都吃不饱,人就总得抱怨那些老祖宗的无能。”

师父说得符合历史唯物主义!

是不是我对于恋爱和婚姻的态度也太现实了?占着港岛的嘉珮,又与军人的陈蕾不舍,就是因为对与嘉珮结婚一点也没希望,而与同是军人的陈蕾觉到希望大些,所以不愿去探究她的家庭与来历,从心底里怕又是一场空。

但实际与蕾蕾的拍拖,是我读研究生时最后一段在京生活中最惬意的事了!做着共同的研究,一同走着回家的路,或许这样的女友才该抓住。

她返校时是我送她到车站的。此时,陈蕾的女军人劲上来,没有了小女儿的娇弱,而是信心足足的,去迎接最后的大学生活,话说着如何以优异成绩获得优秀学员称号,毕业时好选择自己中意的单位。

我问:“如果你被评为优秀学员,你想去哪样的单位?”

“这个现在还没想好,不过我想你不会失望的。”她蛮有自信地说,“你好好把研究生读好,就别操心我的去向了。你知道我不会成为你的拖累就行。”

我堂堂一个少校,未来大队主官,竟被一个红肩章给安排了!我还没法子在她面前秀优越性,谁叫我无法支配她的毕业分配。这时我想到她有个厉害的应该在总参的老爹,可他是谁,我无法去问。

火车开动了,我站在车窗边挥着手同她告别,她的眼里瞬间流出了难舍的泪水,而我只能目送火车驶去。

这时我想起了倩儿,当年我从西京去部队,她就是这样目睹我的离去,心情随着列车驶离愈远,内心就愈沉重,当火车最终从视线消失,那种怅然若失则到了无以复加。

这是很老套的情人离别的场景,燕京火车站每天不知上演多少,但对我却是实实在在的打击,又一次与自己所爱的女孩分别,尽管我们有山盟海誓,可结果在我身上总是不如意。这一次呢?只有天知道!或许是我去送别,该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出现吧,我唯有衷心地祈望。

我不禁在心里诵起:“飒飒秋风生,愁人怨离别,含情两相向,欲语气先咽,心曲千万端,悲来却难说,别后唯所思,天涯伴明月。”

妹的,千余年前的诗人把我现在的心情说得如此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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