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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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311章 撤离二

两个组交替掩护,且战且退!

是两支枪中的子弹打光,我才招呼汝明礼退出阵地,再退到老路一组的后方,选一合适阵地,装好子弹,喘口气,观察敌人的动作。

这样分组是极好的战术安排,有机枪压制,狙击手可以从容射击,在较远的距离上用准确射击消灭对手,有效造成敌人的伤亡,让自己保持在对手有效射击的距离之外;而我先用狙击步枪阻击,以较快的射速打光弹仓中的子弹,汝明礼虽是用步枪单发远射,可打出枪响敌必中的结果,命中率相当高。然后,当敌人已到较近的距离,我换上AK-74U和汝明礼以点射射击,打得节奏快,再加上二人射击能力突出,打得既快且准。毒匪被我们打得谁快谁倒霉,不得不缓下脚步。

那时我们就是寻找合适的战位,射击,后撤,脑子什么也顾不上,打出了不知多少子弹。

近两个小时的机动阻击,我们四人奇迹般没有负伤的,有如天助。想必毒匪奔行过来,体力消耗也大,在我们远距精准打击下,已成提心吊胆,消极怯战,让平时的战斗力发挥不出。敌人的子弹从我们的耳边、头顶飞过,就是打不中,让我们保持着战斗力。应该说,当时是即使一个人被打中,其他三人也难坚持下去,失去了相互配合和支援,战场上的局面会立刻改观!

天渐渐暗了下去,射击的准头降低很大,尤其是弹药快要告罄。

汝明礼忽然喊道:“我就一个弹夹的子弹了!”

我意识到弹药成问题了,摸了摸弹包,发现突击步枪的弹夹还有两个。

撤到老路身旁,我说:“不能在光线不良下远距射击了,是浪费子弹。”

“怎么打?”他一下明白我有了主意。

“我们合兵一处,打个反击,如果不能奏效,分别突围。”

“好!副排长你布置吧。”老路当即认可了。

我们把狙击步枪放到一旁,都换上突击步枪,老路还给了汝明礼一个弹夹,他打得省。然后,四人在一处上坡的草丛中伏下身,埋伏起来。我心里不住地说:“就在此一举了!”说不清是不自信了,或是有些绝望。特么的,打不退毒匪,分散逃跑也难!

很快毒匪跟上来了,一直没有回击,令他们奇怪,变得谨慎了。尤其是向坡上摸索过来时,端着枪,形成了若干个战斗小组,看了格外紧张,敌人配合起来,我们岂不麻烦了!我怀疑这个伏击的决定是否仓促,感到有些把握不大了,有些恐惧会陷入被动,“打不好,要把他们三人折在这里。”是种后悔的心态。

反而是路毕邦、汝明礼、戴精国三个赤胆忠心的战友,此时表情坚定,虽然紧张,但都是一种敢打的架势。他们那种“狠狠”的神态,表明信任我的“作战决心”。

敌人一步步向坡上走来,一步又比一步慢,近20人的毒匪终于进到了我们的伏击区,在紧张和后悔折磨下的我终于能够下令了,我大声喊道:“打!”四支步枪齐火射击,密集的子弹朝毒匪打去。我们一支枪对付敌人的一个战斗小组,没有一个小组的敌人没有遭到当头一棒的,一下躺倒了八九个家伙。

突遭伏击,突遭猛烈打击,毒匪一下就崩溃了,没打中的转身就往回跑,跑得好快。战场上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让我根本想象不到的一幕!

残敌是集体逃跑的,是那么的干脆,我不明白既然不敢打了,干嘛还紧跟着我们,但我顾不上想,于是跳了出去,对着被打倒的伤匪高喊:“缴枪不杀,优待俘虏。”

其他战友没动,都严阵以待,保护着我。

不过我这句“缴枪不杀,优待俘虏”似乎很有效,听到的毒匪立刻扔掉了武器,高举起双手,很听话啊。

我用枪对着俘虏,戴精国出来,一一把枪踢到一边,然后和我逼着敌人,集合一起,伤重的就让他们相互抬起。老路和汝明礼出来拾起了敌人的武器和弹药,我们才松了口气。

我们的压力顿减!

跑掉的毒匪,再也没停脚,很快就见不到身影了。

实际匪徒早就想怏怏罢手,因为他们没有看见我们携带有毒品,截住我们也没啥意思,抢不回毒品,还净死人很不划算,只不过想要再战一会,企图将我们四人消灭,否则无法回去交代。

可实际我们的弹药也不多了,毒匪再坚持一下,不跑,近战,倾力一搏,恐怕跑走的定是我们四人!伏击中的第一拨攻击,才打掉他们八九人,剩下的是多数,他们四人打我们一人有富余。再如果,毒匪跟着我们不舍,当我们几个与自己人会合后,就能看到那些没有销毁掉的海洛因袋,估计又能引得他们贪心大发。

事情就是这样,我把敌人放到近处打的决定,以近战歼敌是匪徒最怕的!我们远远地射击,有让对手觉得我们有害怕的错觉,所以毒匪敢于追着不舍,但到了近处打了伏击,在猛烈扫射下又造成毒匪的错觉,以为我们有了增援,要全歼他们,那他们还等什么,突遭致命的打击,一下被打懵了,崩溃是必然的结果。

这与“坚持最后五分钟”以扭转战局有异曲同工之妙!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战术效能,我的一个不成熟的决心和打法却暗合了兵法。这是我在胜利之前想不到的,自己都被结果给惊住了。

有了补充的武器弹药,我和汝明礼原地监视,以防敌人再次扑过来。同时让路毕邦、戴精国押了俘虏向后转移,并查看有无敌人迂回。

等了十几分钟,观敌无意再战,才退出阻击阵地,追上老路,押着那些带伤的俘虏,以尽量快的速度撤退,真正摆脱了毒匪。

“副排长,你这个决心下得太及时了。”路上路毕邦忽然对我说道,仍然为刚才绝地反击的成功激动得不吐不快。

“真是神来之笔,这打过仗的就是有主意。”戴精国插话说。

押俘虏的汝明礼没有说话,能看到他在笑,对我指挥信服的笑。

对于他们的称赞,我没敢在俘虏前解释什么,唯有苦笑,心中嘀咕:“哪有他们说的那么神呢,敌人没逃跑前我心里还扑腾着,再晚一会我就会下突围的命令了。”这才是当时我的后招,会是丢脸的后招,幸亏敌人以逃跑来挽回我的丢脸。

“仗是我们大家打的,功劳是你们的,我其实没啥,没有你们的英勇善战,我还能有啥得意的指挥呢。”我憋出了这么句话。

“你们别互相吹捧了,解放军打成这样算不上什么!”一个俘虏忽然张嘴给了我们一句。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解放军的?”戴精国不打自招了。

“我当了好几年兵呢,怎不晓得解放军是啥样的。”

“你当过兵,为什么还干毒匪?”汝明礼喝问。

“谋生呗。”

“可耻!”老路斥之。

然后我们都没再说话了。

我为那个前军人遗憾,也思考了他为什么当毒匪的问题,引起的却是头痛。

在黑暗中,四人追上侦察班的主力,看到老陆带着的战士很小心谨慎,谭军在前探路,曹迪在后压阵,连两个女孩都帮助牵马了,廉家祥前后跑着把马拢成一队。人太少,战利品太多,都顾不过来了。和先撤走的人员会合后,因有我们四人加入,情况才有所改观,一队人马走得才顺当了。

其实老陆的伤势加重了,是他咬着牙,坚持着带队回撤,自己保证过的,就不能食言。我重给他做了包扎,但黑暗中难以看清伤口的样子,问:“老陆如果不行,我背你吧。”

“别,在你背上撞击,更痛得受不了。别担心,我能坚持。”他说的是借口,让别人背起来肯定比自己跋涉对伤口的刺激要小。我的同志哥哟,别这么自己坚持好麽!

二班战士不顾疲劳和饥饿,以尽量快的速度撤离,此时我仍是怕毒匪跟过来,哪怕是一小股,对于侦察班不足10人的兵力在人数上也是优势,更何况我们已趋强弩之末,战斗力大打折扣。每个战士都意识到目前所处状况,很自觉地咬牙坚持,能够看出他们已经遮盖不住的痛苦。

好弟兄啊!

一直担心有毒匪截击,终没出现。我问了俘虏,回答是:“我们追击是为夺回毒品,怎么会让其他团伙捡个便宜。”

原来如此!

最后迎上时副政委带来的支援兵力,双方会合后,我算放下心来。时副政委见我们带回如此多的毒品,还有俘虏和缴获的枪支弹药,很是高兴,握着我的手连声说道:“真是旗开得胜!真是旗开得胜!”

而我真是不解风情,这时开始了检查,“副政委,我失职了,三个牺牲同志的尸首没能带回,带回缴获全部毒品的任务也没完成。”

“小晨不要这样说,不要自责,先回到安全地带,其它的以后再说。”时副政委见我这样,也只好如此地安慰我。

靳参谋看到,没说什么,眼里蛮是欣赏,或是心里想“这个小排长够缺心眼的”。

这个时候,我们并未安全,还在毒匪控制的区域内,我赶快承担起自己的责任,继续开道,将狙击步枪留下,端AK74U到前面作尖兵去了。

离开毒匪聚集区,队伍利用夜暗跳到特区外,按照上级指示将缴获的战利品全部留在那里,只留一小队警卫人员看守,我们特别行动队的其他人员撤离。

很不幸的是,我们缴获的武器弹药,却基本被上级收走。当时我特别想留下那件SVD给陆迈进使用,替换下那支CZ54,可是未能成功。我千磨万磨才被允许留下了那柄短刀,其锋利远比军用匕首,对深处战地的我是件趁手的冷兵器。让我留下的还有,那爱挑选武器的习惯,亦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行动结束,我们精疲力竭,可只能在一个山头的密林深处休息,野外的营帐里睡觉,潮湿闷热,班中的战士睡得好香。

我们给两个同来的女孩专门搭了个小帐蓬让她俩休息,这是我们能够提供的最好的条件了。她们二人带来麻烦,一时脱不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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