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整理】一些关于解放战争讨论的内容 -- 杰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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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宛东战役考 作者SPK (二)

以下谈几点关于战役责任问题的个人看法:

一、刘邓的战役决策和布置,还是正确的

此役刘邓已经完全掌握了对方的动向,及时转用兵力,歼灭张轸兵团,是完全正确的。正如陈唐30日午电中对战局的分析所言:

(一)刘邓已抓住张轸攻击,且系运动歼敌良机,如我能钳制十八军至一定时间,则有利于歼张战斗,而张轸被歼中原敌三个机动力量丧失其一,亦能改变战局,便于下一步两军歼邱胡。

(二)打五军必须集中兵力有足够时间准备,张如不除,十八军不致南下,随时能增援五军,刘邓不能钳制,还须抽出我之兵力,减少突击力量,而我东兵团目前对太西兖济或邹泰段作战亦需经一定时间始能集中使用于歼击五军,故打五军目的不变而具体时间步骤须依情况而定,如放弃已抓住之张轸不打,又找不到战机打五军,则可能陷两军主力于较长期与敌对峙拉锯,对战局不利。

如前所述,刘邓所部和四纵、华野十纵及地方各军区部队,无论就实力和态势而言均大大优于张兵团,且已经形成合围圈,在这种情况下,抓住战机集中兵力首先解决张轸兵团是正确的抉择。而所谓“弱敌”是相对于五军、十八军而言,显然并不是说张轸所部都是不堪一击的部队。

如对五十八师,中原军区司令部的敌军材料中曾评论该部“抗战期间未与我接触过,反共成见不深,但对我了解也不够,善于阵地战,山地战,对平原作战与运动战不熟练,怕夜间战斗。在攻击中往往先以火力压制,在攻击时宽正面前进,如正面攻不动时则以翼侧前进,攻击未果时固守阵地,防御时立即构筑工事,部队之间亦往往不互相应援,部队不善于使用手榴弹和白刃战”(注:不过我军对鲁道源的评价却不错,称鲁“有指挥能力,有作战经验,个性强,决心快,果断”)。

二、就战役指导来说,基本上是正确的,但也有失误之处

刘伯承在“战役基本命令”中,曾提醒西兵团“在战役上注意逐步将张轸向东压迫,以便锡联兵团适时赶到夹击歼灭之”。

此后30日14时、15时、19时数次电报均反复提醒西兵团对张轸应“严防其向东南及南阳方向逃窜”、“以主力由南北西投入战斗,力求割裂西部敌人而歼灭之,同时将敌主力向东压迫,以便锡联集团于野外中钳击捕灭之”、“应抓紧张敌主要防其突窜南阳”,如果不是陈赓将主力尤其是陈康旅过早东移,张轸决不至于轻易逃入南阳。

另外,刘伯承28日的综合命令要求“力争在羊册、泌阳之线以西地区歼敌”,显然计算到一三六纵赶到羊册、泌阳之线的时间,并没有赋予西兵团先敌到达羊册之线的任务,

而陈赓29日19时的电令,也是要宋集团到达指定位置后暂停,桐柏向南阳、埠口警戒,孔庆德所部(廿八旅)进至兴隆镇以南积极活动,而30日突然急令陈刘两旅(四个团)向羊册急进,并要宋纵远趋百里到达羊册一线,希望争取先敌到达,以逸待劳,显然是错误的判断。

刘伯承28日电令中要求陈赓“使敌明廿九日无法控制羊册山地”,这是容易令陈赓产生误判的地方。刘伯承虽然只是要陈赓令“羊册、春水及泌阳以东山地之部队”,注意对西游侦防敌东窜,但控制羊册山地的任务七分区的部队是否足以完成,却是陈赓不得不考虑的事情,因而容易陷入思维的误区。

刘伯承6月1日、2日仍然对抓住张兵团持乐观态度,有点低估张轸了。由于缺乏空军及火力掩护,2、3日白天均难以立即发动攻势。不过,这个乐观态度跟最后的结果关系不大,因为实际上30、31日已经逸机。

三、陈赓的失误

四纵司令部宛东战役总结中认为:“廿八日埠口之扭击战,将敌扭住,使部队有开进时间是很对的,但扭击时间似乎过早,如待翌晨敌出发后,于行军队形中扭击其尾部,则费力小成功大,且可驱敌于理想战场,待东北兵团到达聚歼之”。

这个失误和陈赓“拟廿八日接敌,视情况歼其一部或尾击之”的打算有关,但部队当时追击至埠口地区,敌情不明,急于扭住不使东去,是情有可原的。

四纵总结承认:“廿九日四纵撤离战斗是错误的,如能坚持一天,则宋陈两纵及桐柏部可赶到聚歼该敌人,但撤离战斗是给敌人打开回窜之门”,“卅日晚所得情报都是张轸率所部继续东进,故决定先将陈刘两旅投入羊册以西之线,准备敌到达以南地区,乘其行进中或立脚不稳而侧击之,并防其向羊册以北地逃窜,但未估计到敌出发后又折回”。

不过,总结里将责任推到参谋长的身上,称“此次错误是陈刘两旅投出过早,参谋长分析情况不细密,考虑不周到”。陈赓作战指挥,一般只是掌握战役意图、进程和大局,敌军番号通常也不用记(《陈赓传》),具体的部署是参谋人员负责的。但部署中出现的差错,实际上和总的战役意图发生冲突,陈赓却没有觉察到,无论如何是难辞其咎的。

57年编写的四兵团三次国内革命战争战史,对于宛东战役的失误总结中,将指责王启明的这段话删去了,承认主力东投过早,“此乃战役中的重大失着”。

四纵总结中提到的第三个失误是:“卅一晨知敌回窜桥头镇地区时,应率周旅先到桥头镇西北与查旅会合,断敌退路,阻其西进,但未如是作,竟将周旅布置于券桥以南,拟扭击敌一个团吸引其增援,继又将兵力向南投出想截击敌人一部,结果是扑空”。

此外,该总结中对十纵及二十二旅也有指责,这在关于十纵的部分再作分析。

总之,无论战后不久四纵的总结,还是57年陈赓在世时编写的四兵团史初稿,对于战役中所犯的重大失误都是认账的。这些重大失误,四纵参谋长也好,十纵、二十二旅也好,即便是存在着一些错误,陈赓作为西集团的指挥员,不能说不承担主要责任。

关于宛东战役中的十纵

华野十纵作为客军,在中野的内部总结中对其所提到的某些批评,并不完全符合实际。

四纵司令部宛东战役总结中提到:“宋集团廿七日至镇平、侯集线为少数敌所迷惑未前进;反退至曲屯之线,致尔后未能按时到达指定地点”。这一指责性质颇为严重,但结合四纵、野司作战情况通报及电报,可知并非事实。

陈赓5月27日20时的部署所提到的“十九时曾令宋集团至镇平后集后,勿为该两处少数敌人所抑留,能迅速歼其一部则歼灭之,不然则超越紧随敌人,一部尾击,主力从西南侧击”,陈赓司令部中也有“十纵由内乡廿七日东进于镇坪、候集遇敌少数部队误认为敌主力而退至曲屯、马营地区”的纪录,但当时的情况是连陈赓也只是“判断张轸所部在南阳及以东,拟廿八日行动,方向不明”,宋纵在和敌人接触后误认为是张轸主力,也是正常的。何况当日宋时轮即报告该纵八六团十时已经占镇平,二、十纵28日可进到彭营镇、清华镇、穰东、牛庄砦、乌龙集一线。

对上述指责,关键并不在于十纵是否判断失误(当天陈赓自己也无法判断张兵团的位置和动向),而是十纵是否“未能按时到达指定地点”。按照陈赓的部署,是“预定二、十两纵廿九日到桐河邱观地区”,据桐柏军区29日的报告:“孔率廿八旅昨到源泽以北,今天到兴隆集西南,十纵今(亥)可全部到达桐河、桐砦铺下毕营间地区,纵司廿时进入云造寺东一里之李庄,二纵廿一时赶到瓦店界中以东地区,明向邱观桐河出发”,可知十纵当夜已经赶到了预定地区(二纵则是第二天才赶到的),但此前陈赓已令周、刘两旅和张兵团脱离接触了。

陈赓29日19时的电令,要求宋集团到达指定位置后暂停,桐柏向南阳、埠口警戒,孔庆德所部(廿八旅)进至兴隆镇以南积极活动。这说明此时陈赓并非需要十纵即时加入战斗,也就不存在耽搁时间的问题。30日陈赓突然要宋纵等远趋百里到达羊册一线,这才是造成后来措手不及的根本原因。

对以上的这些指责,十纵似并不认帐。51年编写的二十八军史初稿中,对历次战斗失利并不讳言,但对于宛东战役,其说法则是“按时到达了指定的集结位置”。而在56年该军编写的解放战争战史初稿中,对此役的缺点进行了认真检讨,但也不涉及所谓未能按时到达的问题。

四纵总结中对十纵的另一个指责是“查旅和宋纵未照命令精神断敌退路,竟弄成送敌逃回南阳”,刘伯承在“宛东战役基本经验总结”里也提到,十纵“还未能大胆完全照我们基本命令再向西延伸,更多地截住敌人,殊为美中不足”。考察当时情况,这一说法虽有一定的道理,但在当时情况下,难以求全责备。

首先,陈赓31日给宋纵的“命令精神”是以“配合四纵坚决歼敌五八师”为主,而“另以一部向柏树坟、大盆窑截断其与南阳的联系”为辅的,且所谓“截断其与南阳的联系”,是指切断五十八师与南阳之联系,并没有将张轸集团鲸吞的意图在内。陈赓当天的部署精神是“全力歼灭五八师”,“钳制十、廿师及南阳之敌”,即已经放弃了全歼张兵团的企图,这时“另以一部向柏树坟、大盆窑截断其与南阳的联系”,目的显然是阻滞和钳制,而并非打算断敌退路,予以全歼。

31日晨张轸西逃之后,由于陈、宋集团均在向东运动之中,措手不及。十纵因为队伍并未完全向西,因此才能有一部于当日上午截住五十八师。宋时轮在发现敌人西逃之后,立即布置了追击,也令二十八旅等经高庙集、三户砦向柏树坟攻击前进。但随即发觉张兵团十师在桥头镇西北五里之尹庄,桥头镇及东南之高董庄均有敌,五八师驻桥头镇西海子、上下里与十纵正发生激战。此时十纵兵力分散,已经插入敌军之中,且并未得到友军(查旅未赶到,二十八旅行动不明)的支援,要求其再向西延伸,未免有力不从心之感。且困兽犹斗,张兵团在撤退之时仍然多次发动反击,周旅追入娄子庄的一个营就是遭敌反击,受到很大的损失。如果十纵贸然向西,有反陷入被敌军包围的可能。

对此,十纵的检讨是“我纵奉令追击时,指定进止[至]相树坟(注:原文如此,应为柏树坟),截敌退路,因部队缺乏野战经验,追击不猛,动作迟缓,兵力分散,虽见敌多路护挤回窜,但为敌少数掩护部队所牵制,未能大胆插入,致失歼敌良机。当部队追击至马刘营时,又为当前战机所迷惑,而未坚决进至指定目标,致使敌能更多地窜围[回]南阳,实为一重大遗憾”。但这个检讨的前面先给自己按上一个“战役指导上迷于表面情况,未照基本命令‘由西向东,由东向西,压缩张轸’”的帽子,显然暗示了是西集团战役指导上问题。

总之,宛东战役之未能达成战役目的,主要原因在于西集团指挥员的一些失误,这一点在当时是明确的,陈赓在世时编写的四兵团战史初稿中,对这些失误也是认帐的。现在有些文章如“宛东战役述论”中,提出的所谓“过早暴露我军战役企图”、“东集团主力西移过早”的说法,都是不切实际的。

原载《刘伯承用兵战例精选》

宛东战役

(一九四八年五月二十八日至六月三日)

宛东战役基本经验总结

(一九四八年六月三十日)

一、战役部署

首先佯攻确山,吸引与抑留敌整十八军于漯河以南地区,以配合粟裕兵团南渡作战;同时吸引张轸兵团(整十师、整二十师、整五十八师)由南阳东援确山,即在其运动于赊旗镇、唐河以东地区时歼灭之。

(一)以陈唐兵团附秦纵一个旅在郾城附近箝制整十八军。

(二)以陈锡联指挥 一 、三、六纵共三个纵队为东兵团,于五月二十七日佯攻确山,适时西进歼击张轸兵团。

(三)以陈赓指挥四、二、十共三个纵队及桐柏部队为西兵团,由南阳(《刘伯承用兵战例精选》第251页))地区尾张轸兵团东进,在赊旗镇、唐河以东地区开始截击,以利东兵团西进围歼之。

二、战役经过

(一)陈唐兵团自五月三十一日至六月三日,阻击由临颖南下之敌整十八军于漯河地区,毙伤该敌二千二百余人,我伤亡五百七十人,敌我伤亡为四比一,完全达成钳制任务。

(二)西兵团以四纵之十、十一两旅于五月二十九日在赊旗镇以南之埠口扭击张轸兵团。是夜,由于该两旅向赊旗镇以北撤退,西兵团又迷于表面的敌情,三十日将四纵主力东调羊册、郭集地区,将二、十两纵东调羊册西南地区(实际该两纵因执行我们二十八日四时基本命令,只到了高庙集、兴隆镇、苗庙地区)而夹击之,以致张轸于三十一日晨由埠口经桥头镇向南阳回窜。西兵团在就势进击之中,仅在马刘营、连庄截敌尾五十八师六千余名,另在娄子庄、小司庄之线阻击由南阳地区回援之敌,共截击与歼灭张轸万余人,其中俘虏五十八师副师长肖本元以下五千三百余人。

(三)东兵团于五月二十七日佯攻确山,吸引敌整十八军由临颖向漯河南进,也吸引了张轸兵团由南阳东援,正阳之敌整二十八师不敢单独先援确山。二十八日,该兵团除留六纵之十八旅一部仍围确山佯动,一纵之二十旅监视正阳之敌外,主力即由确山地域先向春水、泌阳之线西进,适机兜歼张轸兵团。

三、围攻的基本经验教训

宛东战役除漯河、确山箝制的方向外,在主攻方向的宛东地域,自五月二十八日至六月三日,计六日战斗共歼敌约一万余人,我伤亡三千人。基本经验是:

(一)必须把握基本情况的发展规律与战役指导方向。我们在五月二十八日以东兵团进攻确山之初,即判断敌人必以整十八军由临颖南援,整二十八师由正阳西援,张轸兵团(整十师、整二十师、整五十八师)由南阳东援,惟整二十八师首先单独来援的可能性极小。故二十八日决定除以陈唐兵团阻击整十八军,以六纵一个旅留确山佯攻外,东西两兵团对进,目的在围歼张轸兵团于赊旗镇、唐河以东地区,这是战役的基本决心。二十九日,我西兵团以四纵十、十一两旅由赊旗镇扭击张轸兵团于埠口,而桐柏军区二十八旅(252页)亦于是日午赶到兴隆镇与该敌接触。这一天,西兵团四纵之二十二旅在埠口西北之桥头镇,十、二纵都在埠口西南之桐河、瓦店、白秋地带,东兵团三个纵队亦赶到确山以西之百踱、竹沟之线,即形成张敌被隔于合击圈内的态势。此时张敌即放弃东援确山之重担,至三十日仍彷徨于埠口。我们判断该敌避战,将向西逃回南阳,乃准此基本情况发展的规律,于三十日令西兵团由西、南、北三面攻击,向东压迫,以使我东兵团参加决战,西兵团尤应防该敌西逃退入南阳。乃因西兵团十、十一两旅顾虑自己部分的伤亡,于二十九日夜脱离埠口之张敌,向赊旗镇北撤退,未将张敌抓住,而西兵团又迷于敌人表面的现象,误认为张敌东进,没有照顾我东面有东兵团,于三十日黄昏将其主力东进到羊册、郭集地区,欲由南北夹击防敌东逃,因而放松了极重要的西面兜击,使张轸得于三十一日拂晓向西逃走,是日午刻逃到桥头。此为未全歼张敌的重大失着,是未能把握基本情况发展的规律,迷失战役指导方向的重大教训(要正确判断侦察到的材料,不可为某种片断材料所束缚)。

(二)围歼敌人必须各部队协同动作,其关键在于合围与割裂。围歼敌人的关键第一是合围,防敌逃走;第二是割裂被围之敌,以便各个歼灭。这次合围的时机有二:主要是二十九、三十两天我们有很好的围歼态势,可是误于十、十一两旅脱离埠口张敌而单独北撤,与西兵团之误向东调,使张敌得以逃之。其次是张轸全部经桥头镇向南阳逃走,而西兵团由东北券桥、彰新庄与东面之高庙集、兴隆镇进击之时,我西兵团四纵队之二十二旅适于三十一日下午到了敌人退路上的段山及其以南地区,是可以截到敌人的,乃二十二旅因疲劳而又疏于侦察警戒,未能及时发觉截到敌人,该敌主力遂于六月一日逃到南阳附近之白河边,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追击部队各就已成态势截击,而又有部队只想独自围歼一股弱敌,使友邻部队在侧无从插手,以致仅能截住张敌六千余人,合围于娄子庄、小司庄以东地区。在宋纵围歼连庄、马刘营之敌,而退白河边之敌回援时,四纵队尤其是十、十一两旅在娄子庄、小司庄阵地,坚决配合宋纵围歼敌人,虽在敌人强大炮兵和空军轰击下,犹毙伤敌人三千余人,这是个体服从整体的协同动作,必须发扬。倘十、十一两旅在二十九、三十两日于埠口战斗能如此动作,则张轸全部必然就歼。在割裂敌人时,须向敌之接合部实行钳形突击,方易割开,且须构筑割裂工事,才能确实合围敌人而各个歼灭之。连庄被围之敌逃人马刘营合股,当时宋纵合围部队未及时知道,及其合股之后,费了大力,才将该敌全部歼灭。以上所说,都是未注意合围与割裂的教训。

(三)在机动中,各级指挥应在上级总的意图之下,根据具体情况,负责(253页)机断行事。宋、陈两纵于三十日在高庙集、兴隆镇地区,根据我们的基本命令与当时张轸的实际情况,不是向东而是向西,未完全执行西兵团命令,只以二纵进到苗庄寺、苗店之线,就势转移兵力向桥头西方向围击,故能歼敌六千余人。这种机断行事是对的。但根据当时情况,还未能大胆完全照我们基本命令再向西延伸,更多地截住敌人,殊为美中不足。

这次电台联络欠顺畅,译报慢,有些首长未能及时检查与研究电文,以致使机动中的分头指挥发生困难。除今后据此改进电台、译报工作外,还须强化野战电话队工作。(25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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