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狂飙东进——记中原突围中的皮旅(下) -- 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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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88师被称作苏北老油子,绝大多数都是苏北六分区的干部没错吧

济南战役前夕粟裕麾下一四六纵团以下干部有你这份激动就好了

“88师师长吴大林,新四军三师黄克诚部下”

那又如何呢?黄克诚部衍生出战功赫赫的39军,粟裕麾下呢?一四六纵还有12纵,其嫡系一四六纵团以下干部也不是一上来就保命思想普遍的,还不是阴人指挥下屡战屡败导致!“将熊熊一窝”,“近墨者黑”小学生就知道

关于吴大林——“1945年10月,淮海军分区改为华中军区第六军分区,任军区下属第四团团长。

1948年5月,吴大林任华中6分区副司令员。

1948年12月,任华东野战军12纵队第34旅旅长。

四、长津湖时期88师的干部构成

根据笔者《抗美援朝志愿军第26军详细序列》一文,第88师的主要干部如下:

师长吴大林(55大校)

政治委员龚杰(55大校)

副师长王法山(55大校)

副政治委员刘立封(55大校88中将)

参谋长李东海

政治部主任孙良浩(转业未授衔)

政治部副主任高振琪

第262团:团长张元和(55上校65大校)、政委文道宏(55上校)

第263团:团长曹通三(55上校)、政委宋杰

第264团:团长黄俊、政委王超南

这些干部,绝大多数都是苏北六分区的干部。政治部主任孙良浩是45年淮海军分区下辖的9个总队之一左云总队的总队长,参谋长李东海是左云副总队长。团长张元和是原淮海军分区三团一营教导员,曹通三是原东海大队大队长,政委文道宏是原六分区二支队二营政治教导员,王超南是原淮海军分区三团政治委员。

“88师大部分战士都是苏北人,在军部中的关系相处得不是那么和谐。26军觉得和88师相处有隔阂,更有部分官兵给88师起个外号——苏北老油子。”

这个没异议吧,想找原始出处,可惜不予显示

“师政委龚杰,鲁中南纵队47师政治部主任”,干脆开列的更详细点——

“龚杰是湖南省平江县人,生于1902年,21岁参加革命,历任任排长、连长、营政委、军区政治部主任、新四军军部总务科科长、团参谋长、团政委、师政治部主任等职。1949年2月,龚杰担任第三野战军第30军88师政委。”

“副师长王海山,鲁中十团的”

副师长是王法山不是王海山,从他在抗战时期表现和长津湖之战后职务进步看,人家当年的确是好汉,被处分恐怕也是背了黑锅

“王法山,55年也是授予大校军衔,后来还一路晋升,担任过33师师长、68军参谋长,1978年以正军职离休。”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81539381310918759

详解抗美援朝志愿军八十八师的来龙去脉及师长吴大林的授衔经历

详解抗美援朝志愿军八十八师的来龙去脉及师长吴大林的授衔经历

“详解抗美援朝志愿军八十八师的来龙去脉及师长吴大林的授衔经历

帝国烽火

2023-11-03 18:45广东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81539381310918759

长津湖战役,26军是被批评最多的军,26军88师是被批评最多的师,似乎没有堵住美陆战一师的责任都在88师。战后,88师的师长、政委、副师长均被撤职,师长吴大林也自此沉寂,到如今在网上竟然寻不到其本人的照片,简历也非常不完整。笔者尽力搜集了一些资料,详尽分析一下八十八师的来龙去脉,并尝试从吴大林的简历的角度来分析该师在长津湖战役中的拉胯表现。

吴大林

1911年生,四川南部县人。

1932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1933年4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参加了长征。

历任红军班长、排长、副连长、中队长、连长、副营长。

八路军115师连长、作战股长、营长,新四军(1941年2月,八路军第五纵队改编成新四军三师)团参谋长、大队长,苏北军区(1942年12月成立)副团长、宿迁县总队副总队长、宿怀总队副总队长兼参谋长。

1945年3月任新四军淮海军分区新2团团长。

1945年10月,淮海军分区改为华中军区第六军分区,任军区下属第四团团长。

1948年5月,吴大林任华中6分区副司令员。

1948年12月,任华东野战军12纵队第34旅旅长。

1949年2月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第30军88师师长、同年4月参加渡江战役,解放芜湖后兼任芜湖军管会委员,后率部进军上海。

1950年1月88师改隶26军,11月入朝,为志愿军第26军88师师长。

1950年2月因在二次战役中存在“右倾消极畏战情绪”被撤职。(据有关资料二次战役东部战线没有打好,88师师长政委一起被撤职。1951年2月撤消了第88师番号和建制。)不久从朝鲜回国。

1956年5月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第50军148师第一副师长兼参谋长。同年6月任辽宁锦州军分区司令员,1960年8月离职。

1991年3月2日因病在成都军区总医院逝世,终年80岁。

1943年底新四军三师三支队营以上干部合影,此图中应有吴大林(疑前排正中)

一、抗战初期及之前的任职情况

由于网上的资料错讹较多,只能逐一甄别。吴大林出身红四方面军,应该是红军一、四方面军会师后,组建红军总部时转入的。所以网文凡是说吴大林在遵义会议时担任朱德警卫员的说法是肯定错误的。至于吴大林是否担任过朱德在红军总部(左路军时期)的警卫连连长,目前缺乏直接的史料支持。按其红军时期简历中连长、副营长,而后编入115师的经历,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网上流传甚广的一份《八路军初期各部序列及营以上主官》中三四三旅688团三营教导员是吴大林,这应该是有误的。即使吴大林担任过这一职务,也应该是后期,红军改编时营团干部一般是降一级安排,同期担任八路军首任营长、教导员的绝大多数建国后授衔都是少将以上,不乏中将。从吴后续的职务安排看,也不存在首任的可能性。上述资料中吴大林的继任者刘振国55年授的都是少将,当然这不是说吴的授衔低了,后文会详细说授衔问题。

不过,吴大林在八路军688团任职应该不会错,从三四三旅到八路军第五纵队,再到新四军三师,这支部队的脉络沿革是相当完整的。

688团首任团长陈锦绣烈士

二、抗战时期关键一步的发展不够理想

1942年12月,新四军三师决定将十旅全部和七旅部分主力部队实行地方化,二十九团和二十一团一营与地方武装合编为四个支队,每个支队辖三个小团,每团300-500人不等。汪洋、张竭诚、吴大林均是此时走上团长的领导岗位,小团团长应对应吴简历中大队长职务。

不过张竭诚很快成长为支队一级干部,吴大林的发展则不够理想。抗战的后期,吴大林不仅没有在主力部队中继续升迁,反而到了更地方化的宿怀总队担任副总队长,总队和县独立团编制大同小异,人数虽然比之前的小团多,但毕竟是更地方化的非主力部队。在抗战中未能成为主力团团长,成为吴大林履历中的重大败笔,也部分说明了其指挥作战的能力较为一般。

放水养鱼是黄克诚师长在苏北根据地的重要举措和重大贡献,新四军三师在挺进东北时兵强马壮,共计四个旅、12个主力团,外加3个特务团,3.5万人马。三师的一批优秀战将也在这一过程中脱颖而出,个别进步不大的干部只能是能力问题了。

新四军三师独立旅三支队领导合影(左一张竭诚)

三、解放战争时期仍然担任副职较多

抗日战争胜利后,独立旅随新四军第三师主力开赴东北,因对地方情况熟悉,覃健奉命留下来任淮海军分区(华中六分区)司令员。此时,淮海区部队基本上是大反攻时,各县组织起来的独立团和县大队,虽然人数不少,但装备差,缺乏训练,战斗力不强。覃健集中精力组建部队,把各个县的县大队和独立团集中起来,组编成3个正规团。

之前,在1945年3月,吴大林刚刚担任新四军淮海军分区新2团团长。新1团、新2团是淮海军分区为升级地方部队组建的主力团,也就是说到了1945年3月,吴大林才担任了主力团的军事主官。不过到了8月,新1团编入三师十旅为30团,新2团编为三师独立旅2团,一起挺进东北。团干部中只有吴没有去东北,估计是留下的军分区司令员覃健的意思。

志愿军九兵团参谋长覃健(右一),吴大林的老领导。

1945年8月,军分区以地方部队新组建一、二、三团,直接由分区指挥。10月,淮海军分区改为华中军区第六军分区,吴大林任军区下属第四团团长。

1946年8月,军分区以一、二、三团为基础成立新10旅,旅机关由分区兼。旅长由分区司令员覃健兼、后朱国华,政委由分区政委谢振华兼。

1946年9月,以第四团为基础,成立一、二、三支队,直接归分区指挥。地方部队又一次扩编了。

1947年1月,华东野战军组建第十二纵队,华中军区新10旅编入为第35旅。覃健担任十二纵副司令员,35旅旅长由张秀龙兼。

1947年5月,以一、二、三支队改编为苏北军区第六分区独立旅,旅长由分区司令员赵海丰兼。

1947年7月,覃健、谢振华率华东野战军第35旅东进,不再兼第六军分区。

30军首任军长谢振华,88师原隶属30军

1948年5月,吴大林任华中六分区副司令员。之后在淮海战役期间,六分区部队主导了两淮(淮阴、淮安)、连云港等地的解放战斗。

1948年12月,淮海独立旅编入华野第12纵队为第34旅,吴大林担任旅长。原34旅系原新四军2师6旅部队,此次调出。这样,华野12纵队成为纯正的苏北兵团部队。华野12纵后成为解放军第30军,参与了渡江战役和上海战役。第34旅后成为解放军88师,吴大林担任师长。

从以上沿革可以看出,吴大林在解放战争时期,独挡一面的时间仍然不多,其作为部队正职指挥的较大规模战斗,多数在解放战争末期的顺风仗阶段,参与的艰苦战斗较少。

四、长津湖时期88师的干部构成

根据笔者《抗美援朝志愿军第26军详细序列》一文,第88师的主要干部如下:

师长吴大林(55大校)

政治委员龚杰(55大校)

副师长王法山(55大校)

副政治委员刘立封(55大校88中将)

参谋长李东海

政治部主任孙良浩(转业未授衔)

政治部副主任高振琪

第262团:团长张元和(55上校65大校)、政委文道宏(55上校)

第263团:团长曹通三(55上校)、政委宋杰

第264团:团长黄俊、政委王超南

这些干部,绝大多数都是苏北六分区的干部。政治部主任孙良浩是45年淮海军分区下辖的9个总队之一左云总队的总队长,参谋长李东海是左云副总队长。团长张元和是原淮海军分区三团一营教导员,曹通三是原东海大队大队长,政委文道宏是原六分区二支队二营政治教导员,王超南是原淮海军分区三团政治委员。

88师最能打的团长老红军张元和(前排右一)

军事干部中只有副师长王法山来自山东部队,出自大名鼎鼎的鲁中十团,从1938年入伍以来,参与了华野绝大多数战役的过程。解放战争初期,已经是鲁中军区警备三团团长,作战经验应该是非常丰富的。但也正是这名经验丰富的指挥员,在长津湖战役中率领师前卫团262团,但因为自然环境恶劣、对手火力强大、对内部指挥有看法等原因,竟拒绝承担指挥前卫部队的责任,躲在被炸毁的坦克中防空。

好多网文把王法山误作王海山,简直大错特错,包括《铁血长津湖》的作者戈未央,以及孙良浩主任之子的回忆文章都写错了。王海山是老红军,是新四军五师的,虽然中原突围仗打得也不好,也没能成为将军,但和长津湖战役是两回事。

干部不得力,部队又是第三次升级的地方部队,升级后仅打了大半年的仗,88师打出了整个九兵团最差的表现,也就不意外了。

作为对照的是,同宗同源的89师(原六分区35旅)配属20军却表现非常不错,部分得益于20军在编组时,向该师加强了多名得力的军政干部。师长余光茂来自于陶勇的四纵、副师长曾昭墟来自于叶飞的一纵,都是较早即担任了主力团长,作战经验丰富。当然,该师加入12纵比88师早了近两年,作战经验和磨合肯定要强于88师。

五、55年授衔上吴大林并未吃亏

55年授衔,正师级少将仅125名,占授衔总人数的15%。能获得少将衔的都是正师职中出类拔萃者,吴大林肯定不在此列。获评大校,是非常正常的评级,要知道42年主力部队地方化时的12个小团团长,除去牺牲的和转地方的干部,也仅有张竭诚、汪洋被授予少将,汪洋还是64年晋升的,而留在军队的喻和坦、张德胜二位甚至在55年都不是大校。55年的授衔,充分考虑了将领的全部战争生涯资历和表现,吴大林并未吃亏。

汪洋少将在云山前线

至于后面61、64年两波的晋升机会,很多原正师级干部都是职务提升到了副军、正军职才获得晋升少将的机会。吴大林在1960年离开军队现职,也自然失去了进一步评衔的机会。在49岁的壮年,离开军队现职,应该说还是受到了抗美援朝被撤职的影响,在军队的前途没有了。

比较值得玩味的是王法山,55年也是授予大校军衔,后来还一路晋升,担任过33师师长、68军参谋长,1978年以正军职离休。撤职后再任用,看来一则是对其军事能力的认可,二则间接承认了长津湖战役责任不全在基层部队。

王法山:奇袭马鞍山、苦战益临边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83344909917706228

王法山:奇袭马鞍山、苦战益临边

(马鞍山雄姿)

01 兵进益临边

1942年夏天,我们奉命支援益临边(抗战时期,益都、临朐边沿地区,简称益临边。指得是益临淄博四边县所在区域,泛指现在得淄河上游地区----编者加)。益都县大队只有几个山头和几个村庄可以坚持,敌伪一"蚕食",连仅有的几个山头也占不住了。廖司令命令我先去侦察联络。我只身去往敌占区,后在棋山观东的杨庄,将情况向廖容标司令员报告了。

当时益临还有一个据点鹿角山在我们手里,山势很险要,有益都县大队的一个中队坚守。廖司令即率我营抽调精干组成的小队到了鹿角山了解情况,决定先打下马鞍山。因为马鞍山正好位于我们来往必经之地,是个制高点。要打破敌人"蚕食",必须先领这一咽喉要地。廖司令说打下马鞍山,即完成任务的百分之八十,打其他据点只是百分之二十。可见打马鞍山的艰巨性和重要性。

马鞍山是座天险只有北边一条小路可达山部其余都是悬崖峭壁,根本无法攀登。首长决定,无法强攻,只能智取。廖司令和旅部侦察参谋刘锡坤通过深入当地群众调查,得知从山背后的光崖有一条只能爬不能走的"路",当地放羊的有人从这里上去过。廖司令决定抽调精干组成小突击队,奇袭马鞍山。人数越少越好,因为人多就容易暴露目标,那就会前功尽弃。

开始首长想让九连连长李兆亭上,我说李兆亭人高马大,不如我去。首长同意了,派李兆亭率一个排夜里摸到山前路上埋伏,枪不响不上,枪一响就向上冲。最后确定了突击队由我、刘锡坤、两个侦察员和李兆亭连的一个排长共5人组成,向导也找好了,一个叫小董,十几岁。另一个二十来岁,都是放羊的。廖司令还把自己的好匣枪换给了刘锡坤。

(马鞍山西山)

02 奇袭马鞍山

一切准备停当,我们一行7人从山前又绕西边,过公路到了山南边,乘着夜幕的掩护开始向上爬。每人装备"三大件",即一支匣枪、一把大刀、几颗手榴弹,另带着绳索备用。为了避免惊动敌人,全部打赤脚,每一步都要踩实了再迈,踩到活动的石头小心地拿到一边。有几个地方较陡,很难上,有一处就像华山的老虎嘴一样,人要抓住石头,身子悬在外面,很险。

为了防止意外,身子灵巧的刘锡坤先过去站牢靠后,让其他人抓住他的脚脖子往上带。这些地方若是大白天,对我们这些爬惯了山走惯了路的当然不在话下,但是夜间就不同了,不但看不见,还要防止弄出声响,连向导也只是在白天上过,困难可想而知。

那时候就是横下一条心地上,终于上去了。最后一道难关是一堵人工用石头砌的崖,我摸了半天,好歹手指头能勾住半截。这可怎么办?无论如何也得上!因为不上也得上,想下下不去。小董问我上不上?我说上!

就这样用手指头硬抠着往上爬,直上直下的和壁虎一样。离崖顶差一米左右的时候,我实在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怎么着就是上不去了。我让下面的同志准备我掉下去时接着我,他们都说没有事,你往上爬就行!实际上他们知道真掉下去接也没法接。我也做好了"光荣"的准备。幸亏亏这时小董爬了上去,但是他拉不动我,另一个小伙子上去后才拉着我胳膊拉了上去。然后将我腰间拴的细绳往上拉,把粗绳带上来,其他同志抓着粗绳爬了上来。

我们7个人悄悄地再向上爬,到了山顶西头的一座小庙。墙外有堆葛针,但是打肩梯可以上去。刘锡坤先上去又下来,悄声对我说,敌人就在墙后。我问几个人,他比划着地低声说,只有一个。我打了个掐人的手势,他又上去。猛地跳下去,掐住敌人的脖子没容他哼一声就拉进屋里去了。

我向俘虏核对了山上的情况,随后布置由向导留在西头看守俘虏,我带几个人负责解决山鞍部垭口房内伪军班主力。刘锡坤带一个人负责解决山顶东头大庙院内敌人的班长。结果很痛快,伪军们还在睡梦中就糊里糊涂地作了俘虏。只是在我去抓住在中垭口的道士时,他养的狗叫起来,他跑了。我急忙喊下边李兆亭,冲上来截住了他。

战斗顺利结束后,我们按规定放了两把火。廖司令住在山下不到20里,看到火光后,不到中午即赶到了山上。占领了马鞍山制高点,我们的部队可以进入口头溜了。还可以威胁到山下的公路和口头据点。

不久,我们留下刘锡坤带一个侦察班驻守。后来四五百敌人来围困马鞍山,占据了马鞍山对面的高堡顶。但他们知道无法攻下,就对峙围困。我们守山的同志就晚上下来搞粮搞水。一次下大雨刮大风,把敌人的帐篷都刮跑了。后来敌人看看没办法,也撤走了。

(远眺马鞍山)

02 控制峨庄溜

打下马鞍山后,我们回来过了几天。廖司令率我营进入了淄河流域,到了段峪。当夜我们攻打柏树头据点,据点有100余名伪军。因为有围子,且准备不足,当晚未打下。十二团二营这时已占了东峪的南山和北山。廖司令交给我们三营的任务是从北山向东向北,一连要攻下七个山头,占领杨集庵。我们商定了作战计划:一个连主攻第一个山头,得手后另一个连再上打第二个,采用"车轮战术"。

为了战斗顺利,参谋长翟明仁亲率团火力队掩护,组织了机枪和瓦子炮。我率领突击队乘夜摸敌人的山头,摸到跟前,一排子手榴弹,接着往上冲。敌人蒙了头,抵挡不住,转身向后面第二个山头跑。我一看,也别"车轮战术"了,指挥部队跟着紧撵下去了。前面的敌人往后跑,后面的敌人分不清敌我,不敢开枪,没有办法也跟着往后跑。这样一梯队在前边冲,其余部队跟进巩固阵地打扫战场,很顺利地把七个山头都拿下来了。最后打到杨集庵。

杨集庵是在山垭口上,南边的大山很陡。敌人的这一个营除了少数顺山梁向杨集方向跑了外,其余大部分被我们追得无路可逃,都跳了光崖。这里叫"阎王鼻子",险峻可想而知,因此大部分都摔死了,没摔死的哼啊哈地呻吟叫唤了一夜。

东北山打下来以后,廖司令命令:我们夜间得手,敌人次日肯定要调遣主力反攻。我们要趁势拿下杨集南的一溜山头,这样就靠近仁河溜了,彻底打乱敌人的反攻部署。我们都很佩服廖司令的细致周密的部署。于是,翟明仁率李兆亭的九连从南山的东头打,我率另两个连在旅、团首长坐阵指挥下从正面进攻。我们十团三营能打硬仗是出了名的,"铁七连、钢八连、夜老虎第九连"嘛!

"夜老虎"特善于夜间作战,摸到敌人阵地前沿,伸手抓住了敌人的机枪。然后,一顿手榴弹,冲上去占住了山东头,又从东向西发展。我这边打得也很得劲,当晚占了这一溜。我们这样一打,敌人乱了阵脚,来不及部署,即仓促反攻。

敌人大约一个主力团的样子,也是输急了眼,拼着命地往上冲。方明胜带一部分战士在东山头,我和旅、团首长在主山头。一直坚守到下午,打退了敌人几次疯狂的反扑。我一看,这样拼消耗我们陪不起,就组织了一个排,迁回仁河溜转到敌人侧后,在敌人后面捅了他一家伙。这下敌人招架不住了,只好慌乱地后撤了。敌人不甘心丢失了山头,就又组织了后备部队报复,又打不过我们,双方对峙起来。

这时,我军把附近的险要差不多都收复了,如雁门寨、黑虎寨、油篓寨等。团部营部都驻东峪,东峪东南山由十二团守着,南山、北山我营守着。敌人又向雁门寨发起反扑。翟参谋长率二营部坚守,打退敌人多次进攻。敌人孤注一掷,组织了"敢死队",个个光着膀子挥舞大刀片,敌军官在路边放一张八仙桌子,谁过去了就赏钢洋两块。

敌人疯狂反扑,再加上我守山部队弹药缺乏,甚至连可用的石头都打光,因此雁门寨失守了。敌人气焰更加嚣张,又向我们发动进攻。我们弹药也很缺乏,就把附近村里群众的铡刀都收集起来,有几十把,磨得铮明瓦亮,我们也都光着脊梁,大铡刀片在山石上拍得"咣咣"响,大声向山下的"敢死队"吆喝:"不怕死的上来试试!"敌人被震慑住了,熊了。

不久,敌人乘我军调防,日伪军联合"扫荡"、"蚕食"我们。敌人在峨庄的西山和西南山修起了据点,正好挡住我们去莱东的路。于是我们再次发起反"蚕食"战斗,我率八连打峨庄西山口的据点,方明胜带九连打西南山。当天晚上,我们还是夜里摸上去打手榴弹,占了西山头,围子未打下来。但是,可以用机枪威胁围子里敌人。方明胜打下来一半,我即率八连去增援他们。黄昏再打,结果敌人突围,我们打晚了,成了打突围,缴获就少了。后来西山的敌人也撤了,这样局面改变了,峨庄一溜都成了我们的控制区。

(莲花山)

04 围困莲花山

莲花山也很险要,东边两个山头二营占着,西边是莲花山,中间是个庙,也被我们占着,但莲花山未打下来,就围困。敌人夜里往上送粮水。我们在这一带山上与敌人对峙了半年。那时生活非常艰苦,没有吃的,吃树叶、吃糠,慢火腾黄了软枣碾成面,饿得肠子都细了。后来莱芜送去点带皮的花生饼,我们不敢多吃,怕撑破了肠子。

由于极度缺乏营养,百分之八十的人患夜盲症。我们打仗主要靠夜间,怎么办?我们发现在羊栏里用羊栏味熏有效果。再就是到敌占区搞只羊,主要是要羊肝治病,实在没法,打几只麻雀吃也管用。油是楝子油,吃浮油,衣服单改棉、棉改单,最后改成裤头。棉袄没扣子,用布条扎石头蛋。我们就是这样坚持着。

1943年春,我们营由其他部队接防后回到莱东休整。首长见我们身体极度虚弱,破例每天给我们半斤肉补充营养,吃了两天我们就不吃了,怕影响不好。是啊,那时全体军民都饿肚子,我们能吃得下去?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部队的战斗力又恢复了。这时,为了贯彻"敌进我进"的斗争策略,部队实行主力地方化,化整为零,深入敌占区,支持地方斗争。

(战地秋深)

烽火当年战事稠(文/王法山)

烽火当年战事稠

http://www.wphoto.net/qianbei/article/ts/show/articleid/13002/

“敌进我进”

1943年春,我们营由其他部队接防后回到莱东休整。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部队的战斗力又恢复了。这时,为了贯彻“敌进我进”的斗争策略,同时也为了“分散就食”,度过困难,部队实行主力地方化,化整为零,深入敌占区,支持地方斗争。开始先试探性地率一个班进到莱北敌占区,掌握了规律,心中有数以后即成排、有时甚至成连地进去了。我们摸索出一套战术,如进村后不动声色,控制烟火和出入人等,专找地主或同日伪有联系的家里住,不住基本群众家。这样,一是有饭吃,住基本群众家没饭吃,也住不开,还容易给群众造成损失和麻烦。二是更安全,住他们家他们反而不敢报信,因为打起来他的家首当其冲受害。三是他们一般房子高大坚固,万一有情况可以坚守。我们最喜欢夹皮墙,这是不埋伏的埋伏。放警戒哨也有讲究,秫秸捆靠墙,从墙头秫秸缝里观察,或者墙上挖个向外扩的三角洞,作“广角了望孔”。门不上闩,这样抓人方便,一开门就抓住,说走就走。一般主要警戒在拂晓和上午,下午即可公开,因为万一有情况坚持一下就到了天黑,就是我们的天下了。这样“游”和“击”分开,“游”即是该公开的时候公开,向敌伪和与他们有关系的示威,鼓舞群众的斗争情绪;“击”就是看准时机,来个突然袭击“捞一把”。这样的斗争方式很有效,把敌占区捣得乱哄哄的,敌人就顾不上再“扫荡”我们根据地了。但是有时候,有好机会也不能打,那是为了保护我们的点,避免暴露受损失。我们有不少这样的点,如陶家陈村是个大村,即是我们的隐蔽根据地。

我们还曾配合地方武装打击刘伯戈的武装。记得打过涝坡,是1943年秋,还有“青纱帐”的时候。头一天,副教导员焦奎去未打下来。第二天,我发疟疾稍微好一点儿,就带着一个连去了。他们占着个土炮楼,接近不了,我们即采用掏墙洞的办法。接近后,因无炸药,送上去手榴弹炸了个洞,然后烧秫秸用烟火呛他们,他们受不了就投降了,有20来人吧!其中有个穿黑夹袍子的叫李光荣,是刘伯戈的小舅子,在沈鸿烈那里干过教育厅的什么处长,这次也一块捉住了。当时曲营长带一部分队伍配合作战。我们是从边王许这边寨里西过去的。小鬼子很鬼,他认为我们一定有警戒打援等一套准备,就埋伏在我们来路边王许的大林里,想等我们回去时袭击我们。我们是干什么吃的?我判断这样一打,一定惊动了寨里的鬼子,还能再从原路返回?我们就从寨里东边绕着,安全返回。小鬼子自作聪明,在林子里白等了一晚上。

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仗打多了,也不光“过五关斩六将”,也有“走麦城”的时候。1943年中秋节前后,我带九连去泰莱边执行任务,带地方部队补充主力。在上庄住下后,罗俊武工队和地方干部及武装找到我们。通报了情况,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黄前、祝阳、猪石槽等据点都增了兵,敌人要“清巢”这一带。我判断敌人不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也就是说敌人这次行动不大可能是针对我们的。这么多人要转移更容易暴露目标,再说任务还没完成。另外我也确实有点大意,因为我率的李兆亭这个连是个主力连,很能打硬仗,通过战斗缴获等途径,武器装备也相当强,不但有机枪,还有小炮,真来个三百五百的鬼子也问题不大。因此我决定仍原地隐蔽,万一有情况,由我们掩护地方同志突围。结果凌晨三四点钟,敌人就摸上来了。连长李兆亭先派副指导员刘庆怀率一个班占领上庄东边的小岭,正好敌人的骑兵从那边包抄过来。我们冲上村北小山,发现只有西北的一条约半里路宽山沟敌人还未合围住,李兆亭即命三排掩护着武工队和地方干部向外冲,他率二排跟着在后面冲。结果二排顺利冲出来了,只是一排让敌人粘住了。真是一场恶战,李兆亭帽子上竟被敌人机枪穿了l3个洞,幸亏只是被子弹灼了肉皮。敌人这次出动了1500人左右,否则是奈何不了我们的。这次战斗毙伤敌人数百人,但是我们也损失惨重,牺牲了一个多排。这就是“二王庵战斗”。

一月三捷

1944年春,我所在的十团三营改由方明胜任营长,我又到十二团二营任营长,因原营长孙哲在淄西活动时不幸被敌包围牺牲。我们泰山军分区的部队也配合鲁中边区主力参加了第三次讨吴战役。战役后期,我们营在莱东一个月打了三个漂亮仗,在当地群众中影响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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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长发不全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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