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雪原剿匪中的白鸽 -- 萨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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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雪原剿匪中的白鸽 续一

得以看到这张照片,和20X的太太有些关系。

据说20X当年打光棍好久,局长打光棍当然会引来很多人关心。别人提亲的时候,他就一个要求 – 人一定要漂亮,其他一概不问。

萨娘说法,20X的太太确实漂亮,美丽活泼,人送一号“黑牡丹”,在那座小城里堪称一枝花,而且是最美的一枝,只是年龄和20X差的比较大。现在看来,20X有些仗势欺人,抢男霸女的嫌疑。“黑牡丹”虽然漂亮,20X因为她也吃了不少亏,因为“黑牡丹”出身不好,20X的老首长在电话里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骂了一个钟头,末了,20X问他 – 喝喜酒你到底来不来?

是领导先挂的电话。

就这样,20X在局长位置上一干多年不见提升,未必和这件事没关系。

而且“黑牡丹”家兄弟姐妹众多,20X的时代干部比较清廉,贪污上万就枪崩打靶他没那个胆也没那个心,因此堂堂局长也偶尔会闹粮荒。尽管如此,20X并不后悔,常常说:骑过大洋马,娶了美娇娘,这辈子够本。

有一次局长来访,我有个舅舅在插队,当时正回北京,想搭局长大人的车省一段路费,20X说行,晚上来招待所我们认识认识。

我那舅舅何许人也?一张嘴死人说活固然不能,活人说死却多半用不了仨钟头。他是家中老小,哥姐不免溺爱一点。记得当年要出门,萨爹萨娘帮他收拾行李,这位老舅却啥也不干,旁边一站一把瓜子嗑着开侃,捆背包装箱子忙活个溜够,末了人家说声“谢了”,扛包就走。走了,萨爹站门口跟萨娘说 –今儿怎么不觉得累呢?好像还没干够似的。。。20X大兵出身,如何招架得住这样一张嘴?几盅酒下去马上就称兄道弟起来,又是打电话给老舅插队的县委书记老战友拜托照顾,又是让秘书买一大包点心给老舅路上吃,还好太太不在,不然闹不好换老婆都有可能。

正经的侃晕了。

换老婆虽然是玩笑,“黑牡丹”的照片倒是看了,老舅不免又是一碗老米汤灌下去,20X大感知音,又觉得余味未尽,搂着老舅的肩膀道:老婆子了,这算什么好的?下次来,我带个绝色的照片给你看看。

下次再来,老舅却没有回来,20X好生失望。

萨娘说还有比嫂子更漂亮的?那怎么可能?

20X斜愣她一眼,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红绸包来。打开,是一本相册,说,你看看。

前面翻开,连萨也吸引过来了,都是20X和战友的合影,他一边翻,一边给解释 – 这个,就是孙大德,-- 《林海雪原》里的长腿;这个,是“猴子”,好小子,会轻功的。。。

褪色的老照片,萨娘说:X局长,年轻的时候挺帅阿。

那是。20X抽着烟,嘿嘿的乐。现在想想萨娘那时候和今天网上的MM差不多,看这类照片恐怕没兴趣查其背景观其历史,就是到处找帅哥罢了。

应该说20X年轻的时候剑眉虎目,的确挺精神,此外,一身英武的军装,给小伙子增几分倜傥。

冷不丁又蹦出一帅哥来。萨娘问 – 这个,这个是谁?

20X凑过来,看看,又斜愣了萨娘一眼,这个阿,曲波阿。

曲波?《林海雪原》的作者?萨娘正要细问,20X已经把这一页翻过去了 – 这个,是我们团长。。。

又翻了几页,萨娘问:你说的那个绝色的呢?

20X掐灭了烟,两手在衣襟上蹭了蹭,拿过相册来,小心的翻开一页,自己先看了看,轻轻的放在桌面上,说 – 喏,在这里了。

萨爹,萨娘,萨都凑过去看。

画面上是一个女子的半侧面相,面庞清秀,身材婀娜,斜倚在一张办公桌前面。拍照的时间大约是黄昏,所以她深邃的双瞳,不觉带了一抹醉人的光晕,而高高的鼻梁,长长的睫毛,也在光和影的作用下,显得更加清晰。最让我惊讶的是她有一头刚刚过耳的黑发,却波浪般翻卷着,如同鸟儿自由的双翼,随心所欲又独具风韵。

那可能就该叫做一种“洋气”了。

一时屋里鸦雀无声。

还是萨娘最先“醒”过来,结结巴巴的问20X:啊,她,她那时候怎么烫头阿?

20X仿佛也从梦中醒来,结结巴巴的答:她,她是自来卷。

萨爹问了:怎么和你爱人有点儿象阿?

20X一声憨笑 – 那,那怎么能比呢。

我看过20X一家的合影,别说,还真是有些象,然而,又有些不同,这个女子的皮肤很白,而且,眼角边有一种说不清的与众不同之处,是普通女子所没有的。

后来我才知道,这种东西,叫做杀气。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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