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逝僧超然zt -- 好猫如诗
日本四国岛上的一个渔村中,一位尚未出阁的少女突然怀孕生了孩子,村民们纷纷议论怀疑猜忌。终于,少女在强大的压力和父母的威逼之下,轻声的吐出了"逝僧"这个名字。逝僧,那位在深山中隐居多年的得道高僧。村名们都半信半疑,于是,大家就带着婴儿找逝僧对证。这位隐居的僧人在听完了村民们的质问后,只是微笑着回答了两个字"是吗?"全村沸腾了,谩骂,非难,指责与婴儿都留个了这位僧人。十年后,当人们早已淡忘了这件事的时候,已为人妇的当年那位少女却不堪愧疚,说出了真相--孩子的父亲是邻村的一个富家子弟。全村又沸腾了,悔恨于内疚促使村民们再次来到逝僧面前,表达了歉意,领走了那已由逝僧抚养了十载的孩子,而他们所得到的回答仍是那两个字"是吗?"淡然一笑。
那足以毁人一生的谣言和十年来背负的指责、非难竟在逝僧轻描淡写的四字之间轰然而来,轰然而去。我们无法想象自己若遇其事的态度,跟无法体会逝僧的心情,只知其是一种无法名状的高渺,一种临云在上的超然。
至此,不禁想起中国历史上出现过的隐着之风。其间谈及最甚者便是孔稚、周禺和陶潜。难以想象似陶渊名这般七仕七隐,因隐而名者怎可冠以"隐士"的雅号。而那位被山神们嘲笑的周于"鸣帚入答,鹤书赴陇,形驰魄散,志变神出"的心态固然是沽名悼誉。但将孔稚讥讽昔日老友的"北山移文"与逝僧之超然相比亦是稚拙、狭隘。
韩愈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那是怯懦;退一步海阔天空则是中庸。而逝僧之超然决非如此因不堪世俗而流于食宿,也不似"汉宫飞燕"甘作"掌上之舞"。其应是一种蕴含着博大、俯渺、静谧、孤独的抗争。即如纳百川之沧海,如此恢宏,如此深沉,如此博爱。使人难以捉摸其边际而不自觉的溶入其中。
骆宾王在狱咏蝉时道:"有目斯开,不以道昏而昧其视;有翼自薄,不以俗厚而易其真。"何等慷慨,何等豪迈。有如电光火石,彗星触地时的怆然。然而其后呢,仅留下一缕蒙拢世俗的尘埃。逝僧那淡然一笑带来的竟是慑人心灵的莫名震撼。使那些浅薄之徒在顶膜朝拜之余更学会了博爱。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或许似我们这般的世俗之人永远难以真切的体会到六世禅宗不经一时所出惊人之语中蕴含的禅机;或许亦不堪忍受否佛家因博大而忘我,充实而无我的超然境界。但在市井之余,何不妨一效逝僧平和、宁静的心态。
"是吗?"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