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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繁荣西河☆拔刀原创】朋友故事 (一) 重逢 -- 夏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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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繁荣西河☆拔刀原创】朋友故事 (四) 读书

接上篇朋友故事 (三) 测量

我们几个都是爱读书的,我说的是小说可不是教科书,这也是我们能成为死党的基础之一。

更早一点的时候,想读书还确实没什么书好读。看了虎老师的“淘书记”系列故事,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完全理解。那时候书店里只有浩然的“艳阳天”“金光大道”,后来还有几本诸如“虹南作战史”“牛田洋”的所谓小说,居然连作者名字都不敢署,用某某写作小组的名义来代替。说是小说,完全是教科书的口吻,跟报纸社论差不多味同嚼蜡,索然无味。

跟很多同辈人一样,我的第一次“处”小说也是被“艳阳天”霸占了,从后来同学的外号可以看出“艳阳天”这本小说对我们这一代人的巨大影响,同班同学中就有“马之悦”,同年级有个“马小辫”的外号,中学了,居然有个从小学延续过来的外号还戴在头上──“立本儿”。“金光大道”是文革时候出台的,“三突出”更加明显,干脆连主角名字就是高大泉(“高大全”),还拍成了电影,女主角可是后来大名鼎鼎的王馥丽。

其实当时没那么高觉悟,这些书捧在手上读还是津津有味的,没有比较嘛。居然想起一本非常没有名,但我却记的异常清楚的小说“春潮急”,还上下两册呢,并非内容吸引人,只是我当时把这套借来的书给搞丢了,赔了两块钱,那可是我当时半个月的零花!

我们死党三人帮读书的时候已经是文革末期以至结束了,市面上的书也逐渐多了起来,“闪闪的红星”“新来的小石柱”“激战无名川”“连心锁”都出现在书店的书架上了。但我们的口味已经不象小学生那么饥不择食了,我们所向往的都是文革前的小说外国小说。总之,用另一种表达方式,就是爱看“禁书”,一是“禁书”比市面上的书“有意思”,二大概也是因为青春期的反叛性使然吧。

战争小说和反特小说是我们的最爱,内战/抗战小说看的比较多,“红旗谱”“苦菜花”“铁道游击队”“平原枪声”“敌后武工队”“林海雪原”都是那时候看的,而我们心目中更精彩的是苏联反特小说,可望而不可求,偶尔能从同学那里交换来读一下,象这种难得一见的书,我们都得用N:1的大价码才能换来一睹为快。现在还能记得几个书名“红色保险箱”“前线车站”“绿色的项链”,还有一本叫啥啥河畔的。后来看“007”电影时候,脑海深处的记忆常常产生出共鸣,什么钢笔手枪哪,什么狗眼睛摄像机哪,那些反特小说为我们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再有就是我们自己的家里的藏书,窝边草一样吃得倍儿香。当然,我们之间的交情不需要交换,要是谈“换”字,董原就吃了大亏了,他父亲是出版社的,家里很多书都是作者亲赠的,我就见到过“闪闪的红星”李心田,“海岛女民兵”黎汝清的大名。项阳家里以“四旧”为主,从他那里,我们读到了“东周列国志”“儒林外史”“三侠五义”这些“四大名著”之外的古书,反倒是“四大名著”,直到大学毕业我也才都“西游记”和“水浒”,“三国演义”和“红楼梦”到工作后才压着性子读完的。“金瓶梅”?那时候都没听说过,来加拿大后,从多伦多东亚图书馆借来复印了一套,一尺多厚,现在还搁地下室藏着呢。

看闲书看得昏天黑地,经常一本书是得定时的,后面好几个人等着排队,于是走路看睡觉看,就除了骑车不能看以外,所有能利用的时间都得利用起来,所以,上课的大好时光也是绝对不能放弃的。

我坐在最后一排,旁边都是一帮地痞流氓留级生,自然我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管,老师也一般不会到这个角落来找事。项阳那时候可没现在这样的大块头,坐在中间靠前的地方。有一天,项阳正把小说藏在抽屉里用功,看得入迷,没想到老宋在身后已经站了很久,等到全班爆笑项阳才反应过来,那时候学校已经开始整顿学习风气了,上课看小说是一定得没收的。下课后,可怜的项阳被老宋带到了办公室。项阳回来后跟我说,我跟老宋说书是你的……

老宋果然还是够哥们儿,过了两天就把书直接还给了我,还说,这书不错。项阳马上就过来抢书,我说,不行,这回我得先看了。我原本是排在项阳后面的……

那时候,交通主要靠走,通讯主要靠吼,……,还有几句记不得了,要是想真想看“禁书”……,主要靠手……抄了。同学中经常神秘兮兮地流传着形形色色的……那啥“之心”……

朋友故事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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