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文摘】梁思成林徽因和飞将军们的传奇 -- 萨苏

共:💬58 🌺418 🌵9
分页树展主题 · 全看首页 上页
/ 4
下页 末页
    • 家园 广东航校

      在陈济棠失败后,连同在校学生转去杭州并校,不知文中那些广东子弟是不是转校的学生。

      抗战八年,早年的空军人员,不管是来自东北的,广东的,广西的,还是原属中央系统的,泰半殉国。记得有一位哲人在抗战前说过:开战必败,败也要开战。如果说战后列强对中国有那么一点另眼相看,并不来自那个很勉强的惨胜,而实在来自这种败也要开战的精神啊。

      常在网上看到同胞们为政治立场的不同争得不可开交,甚至不顾事实在那里争,有时真有些伤感。亲亲相仇,其难谁救?我不会开飞机,可真想说:不管你是东北的、两广的、江浙的、还是台湾的,让我们一起飞吧。

      杂七杂八,都是些废话了,哎,算是一时情绪的宣泄吧,也算是对本专栏不谈政治的赞成票。

    • 家园 《梁思成和林徽因》

      有人对《梁思成和林徽因》,作者:费慰梅,一书感兴趣吗?几年前,我从网上 download 了一本,后来又买了一本。不知把这本书贴出来是否合适。

      • 家园 好啊,想看。
        • 家园 好!先贴《前言》和《后话》:

          (这本书很厚,有28章,不知道贴在哪里好。【长篇连载】里贴的好像都是【原创】。)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作者前言

            费正清毕生都在从他的哈佛大学的基地出发向西方介绍中国,他常常被说成是“二次大战后在美国几乎是单枪匹马地创造了现代中国研究的领域”①。

            1932年他在北京和我结婚的时候,我已经和他有了共同的爱好,当时我们都是二十多岁的大学毕业生,他来自南达科他,我则来自麻塞诸萨州的剑桥,我们就是在那里相遇并相爱的,我当时的特殊爱好是中国艺术,他则喜欢中国历史的各个方面。

            我们在北京东城一座漂亮的四合院里住了下来,找了中文老师,就开始学习语言。在课余时间我们去紫禁城或香山的佛教寺庙里考察,它们都是著名胜地,但是对我们更有吸引力的是高耸的墙和门楼,这些也环绕着当时的北京。墙内,那无穷无尽的生活戏剧就在大街上上演着。尽管我们在考察中充满了喜悦,但不过是那些迷人景象的看客。

            大约在我们婚礼后的两个月,我们遇到了梁思成和林徽因。当时他们和我们都不曾想到这个友谊今后会持续多年,但它的头一年就把我们都迷住了。他们很年轻,相互倾慕着,同时又很愿回报我们喜欢和他们做伴的感情。徽(whei)――她为外国的亲密朋友给自己起的短名――是特别的美丽活泼。思成则比较沉稳些。他既有礼貌而又反应敏捷,偶尔还表现出一种古怪的才智,俩人都会两国语言,通晓东西方文化。徽以她滔滔不绝的言语和笑声平衡着她丈夫的拘谨。通过交换美国大学生活的故事,她很快就知道我们夫妇俩都在哈佛念过书,而正清是在牛津大学当研究生时来到北京的。这又引起她讲述了她自己在伦敦一年中学生生活中的一些故事。

            当我们分别的时候,她问我们住在哪里。当知道他们的房子离我们不远,就在大街的尽头东城根下,我们同她一样感到惊奇。他们很年轻,又住得那么近,真使我们喜不自胜。

            打这儿开始,我们的友谊与日俱增。我们很快就知道,在宾夕法尼亚大学学习西方建筑学的思成,已开始了他作为中国第一位建筑历史学家的研究工作。这使他在以后的年代里获得了国际上的承认。徽是他在建筑学方面的助手,但她至今仍受人纪念的原因则在于她毕生所写的诗篇。

            思成和徽都是出身名门,他们的父亲都是名人。通过他们和他们的朋友们,许多领域都向我们敞开了大门。我们已不仅仅是消极的看客。而当第二年正清当上了清华大学的教师时,我们感到真正是它的一部分了。

            随着故事的展开,我们四人多年来保持亲密友谊将十分明显。我们比他们多活些年原本不足为奇。他们的生命通过几十年的军阀混战,民族主义革命,日本侵略,残酷的内战以及严厉的管制,都耗费在追求他们的理想目标上,最后被他们自己的严重疾病所压倒。这本书的写作,不仅是为了追述他们和如此众多的其他人的命运,而且也是为了纪念他们的成就、创造力,仁慈及支持他们勇气的幽默感。

                            费慰梅

            ①美国哲学学会议事录137,2(1993年6月):282。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作者后话

            下面我要讲一个非常曲折的故事。虽然思成夫妇都早已去世,但是他们的著作还在人间,我也以一个令人难以相信的方式与它联系起来。

            1957年3月,在冷战的“竹幕”把我们与思成夫妇隔开8年之后,我在剑桥从一位素不相识的人那里收到思成从北京捎来的信。信很短,但很具体。他让我将他1947年留给我的建筑图稿和照片寄给一位“刘?C小姐”,再通过英中之间的邮递转交给他。刘小姐的地址是英国纽卡瑟的一条街。

            我知道思成是多么珍惜这些图稿和照片,他曾梦想着在他的《图像中国建筑史》中把它们展示给西方的读者。但我怎么能肯定他的信是真的呢?他真的希望我把这些无可替代的材料交给一位仅有一个名字的陌生人?而这个人的地址离中国同离我一样的遥远。

            那个时候,美国同中国还没有通邮或其他联系的方式。我不可能去查思成来信的可靠性,也不可能将包裹直接寄给他本人。

            我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将那些宝贵的书稿小心翼翼地包好,在1957年3月上旬寄给了那位刘小姐。在此之前,我还给她写了一封信,叮嘱她这些书稿之宝贵以及它们对思成之重要。我在焦急之中等待了六个星期,终于,她来信告诉我,包裹“平安无损”地收到了。她又说,她保证会尽快将它转交梁思成教授,她同时还给他写了一封信告诉此事。她还写道,她之所以迟迟才给我复信,是因为“学院的事情很繁忙”。什么学院?我自己向着自己,她是学生还是教师?然而,从她那里我再也没有得到更多的消息。

            时隔21年之后,1978年,我在欧洲的一位朋友访问了清华大学建筑系。他向一位教授提到了我与梁思成教授之间长期的友谊。那位教授却毫不客气地质问他:“那为什么费女士在梁先生通知她后还不退还他的图稿和照片?”

            当我在剑桥看到这位朋友从北京给我的来信之后,顿时惊讶得目瞪口呆。那些精美的图稿和照片是在那套莱卡缩微胶片毁于战火之后的仅存之物。我知道,它们是思成生命的结晶。在他生命的最后14年里,不能参考这些他的研究所需的基础图片,他会怎样看待我呀!

            在一个存放旧书信的盒子里,我找出了1957年3月7日给刘?C的那封信的打字底稿和她同年4月20日的迟到复信,我把两封信的复印件寄给了清华,并写了一封信作为解释。但是,尽管我可以为我的名誉去辩护,却无法使自己的内心得到解脱。

            这位刘?C是谁?即使我不能找到那失踪的包裹,我也至少应该能找到她。我想,她该是一位中年的妇女,但是在哪儿呢?她会不会,她能不能解开这个悲剧般的失踪之谜呢?

            我问思成的儿子从诫,在北京他家和他父亲的同事中能否找到那位刘?C。从诫的回答令人黯然神伤:“我们都没有听说过在英国的这位学生。我父亲一定是误把她当成了一个负责的人。如果包裹不是丢失在邮寄的过程中,那么错误就只有是他自己看错了人。无论怎样,已经过去了21年,现在一切都太晚了。”

            是啊,如果包裹是在邮寄过程中丢失的,那么一切都太晚太晚了。而且,如果她也是在思成和我警觉之前就不知去向,那这不明智的选择只能怪思成本人了。我曾在一时间接受了这个苦果。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珍贵的包裹却总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它虽然失踪并被忘却,但一定会在什么地方。这就像一个牵挂着失去的珍宝的梦在紊绕着我们。我必须再多做一次努力。

            既然无法从北京方面找到刘?C,我只好转向了伦敦。我给我和正清的好友,一位退休了的大使安托尼?兰博特爵士写了一封信,将情况详详细细地告诉了他,求他帮我的忙。终于,奇迹出现了。他将我的信交给了大不列颠建筑史学会的廷?洛克先生,他记得最多在两年之前,学会的一位秘书女士就住在纽卡瑟,而且曾经担任过那里建筑学校的学生注册主管人。他给她去了一个电话,碰巧她还记得一位学生,20年前的一位高年级学生。她回电话说,她查到刘后来成为一名注册建筑师,大概在新加坡开业。洛克马上给英国建筑师注册处打电话查找刘的登记号,有了这个登记号,他从英国皇家建筑师学会找到了她目前在新加坡的地址。

            他用极简短的语言向我描述了这个奇迹:“三个电话,15分钟,一位学生注册主管人的记忆。”

            安托尼爵士在1979年11月13日来信告诉我刘在新加坡的地址,毫无疑问,我马上就给她写了信。我将我们之间1957年的通信复印件也附在信中以唤回她的记忆。我告诉她梁思成根本就没有收到我们的包裹,还告诉她梁的一两位同事甚至怀疑我根本就没想将那些材料还给他。在第二页里我写下了那困扰我很长时间的一连串问题:

            “假如你将包裹寄往了北京……是什么时候?通过什么邮路?你挂号了吗?你告诉梁教授你已经从我这儿收到它没有?你是否知道梁教授没有收到它?”

            接着,最后一个大问题:“它现在在哪?丢失了?毁坏了?还是落满灰尘放在一个书架上?如果存在一线希望我可以找到它,务必要让我知道。”

            她的回信姗姗来迟,对我的问题未置一词,“二十年实在太长了,很难记清所有的事情。收到你的信后,我便开始四下翻找,最后发现一个小包裹里有图稿和照片。如果我没忘的话,是在写了几封信而没有收到梁教授的回信后,这个包裹就留了下来。”

            好一个“留了”,20年!我和思成把它托付给她,可她竟然没有对我和思成交待一个字。它怎么会环绕世界却又半途而止,这么多年,却始终没有回到它的主人手里?我怎么也不明白,她也再没有向我解释她是如何想的。

            在包裹被重新发现后的六个月里,她一直拒不将它寄给我,也不寄去北京。她说,她把(十年后)将它亲自交给梁的家人看作是自己的责任。

            尽管我越发感到气愤,但我还是尽量保持礼貌,客气地与她联系。就这样拖到了1980年3月,她又写信告诉我她将把原来送包裹给思成家人的计划从春天推迟到秋天。真是太过份了。我给她去了一封措词严厉的信:“无论你用什么理由推卸自己在1957年的责任,你现在都再不能拿着那个包裹了。”我要求她马上把包裹用挂号寄给梁夫人(林洙),并告诉她我要把这信的复印件寄给梁夫人和思成的接班人吴良镛教授,他们的地址她在几个月前就已经知道了。她向他们写信请求理解,但他们支持我的态度。终于;两个月以后,1980年7月17日,思成宝贵的材料通过特快专递转回到林洙的手上。它比应到的时间晚了23年。

            那年的十月,我专程到中国,和林洙一起,一边编写清单目录,一边仔仔细细地检查了那些图稿和照片。图稿的纸得自于战争年代的中国西部,经过39年的岁月已经变旧发黄,但是那黑色的墨线和文字说明还像初绘时那样清晰,这些图连同那些莱卡照片还依然完整无损。就为这一点,我们最后还是勉强向刘女士表达了谢意。与此同时,思成的建筑史手稿也在清华被找出,这部散失的著作,终于复归完璧。

            四年之后,思成的书《图像中国建筑史》由麻省理工学院出版社在美国出版。在吴良镛教授的要求下,我重新担当了主编的责任。虽然耽误了几十年,思成对中国建筑精辟的分析依然不失其领先地位。这本书受到了美国和其他国家公众的欢迎以及书评的赞扬,为此,麻省理工学院出版社在1984年获得了美国出版联合会专业和学术书籍的金奖。

            清华大学建筑系和我一样为找到那些宝贵的图稿和出版思成的《图像中国建筑史》而高兴。为了表达他们的谢忱,他们特邀请我到山西游览,并由林洙担当我的导游,陪同我探访思成曾经到过的地方。在山西南部,我再次走过1934年和正清与思成夫妇一同考察的一些地方。50年过去了,坐车在太原以北的地方游览,我们已可以比较容易地找到重要的建筑物。我和林洙最高兴的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了思成的伟大发现:遥远的五台山里壮美的佛光寺大殿。

            在沿途的一些地方,我们受到思成过去的学生们的盛情款待。他们正在自己所在的地区继续着他的事业。我很欣喜地看到,尽管在文化大革命中他们曾受到无情的打击,但他的影响依然存在,并未消亡。

            在我们的中国建筑旅行之后,我邀请林洙来到美国,她与正清和我在剑桥住了两个月在这边,她和我从新英格兰旅行直到南方弗吉尼亚的查洛特斯维尔。沿途参观了众多吸引人的美国建筑。自然,我们专程去了费城,去拜谒宾夕法尼亚大学思成和徽因学习建筑的地方。我从她的来信里看出,她对新汉普舍尔遍布树林的山岗,青色的山峦和农舍非常喜爱。

            林洙在思成最痛苦的晚年给予他的爱和关怀多少给他的悲剧留下了几个令人宽慰的片段。转载在我这本书中的她的回忆录,是一个不朽奉献的动人表述。思成有徽因和林洙先后做为他的伴侣是多么的幸运,而对我来说,她们二人又在我的心里留下了多么美好的记忆。

            在中国与美国断绝交往的25年里,思成的两个孩子都已经长大成人。他的女儿再冰在伦敦进修了几年英语,又在国外工作。我们很少见面。他的儿子从诫长成为一位颇有才华的学者。在他父亲和林洙遭受痛苦的时候,他真诚地与他们站在一起。他小的时候我们就很喜欢他,在北京见到他已经成人,我们的爱更加难以言表。麻省理工学院出版他父亲的《图像中国建筑史》深深地感动了他,并促使他为中国的读者翻译出版了中英文对照的版本。为了他亲爱的父亲,他中断了自己的工作,由于他并非建筑专业出身,他是在中国建筑史家们的指导下才完成翻译的。中英文对照本1992年在北京由建筑工业出版社出版。面世几个月就销售一空。1992年中国出版协会也对它授了奖。现在这部书在清华大学还有一些保存,是赠送给应校长之邀来访的贵宾的礼物。

            从诫到剑桥我们的家来做过几次客。最近的一次短暂来访是在1991年,即正清去世之前两年。我和从诫一起为失去思成、徽因和正清这几位我们最亲爱的人而感到悲伤,同时,我们也分享着对他们的成就的无比自豪。我祝愿我们两家的友谊永远长存,直至他和我们的子子孙孙。

                            费慰梅

          • 家园 好看,好在很真实。可以再贴么?好象长篇那也贴过文摘的。
            • 家园 不好!【长篇】说:“此版面禁止发表新帖子”

              what is wrong?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书的目录和[中文译本序]:

              《梁思成和林徽因》

              作者:费慰梅

              作者前言

              作者中文译本序

              史景迁:前言

              01.膝下爱子

              02.掌上明珠

              03.少年时代

              04.专业研读

              05.回家

              06.教授职位

              07.在北京

              08.建筑史家

              09.探寻遗构

              10.北京的梁家

              11.进一步的搜寻

              12.在山西的联合考察

              13.日本的入侵

              14.喘一口气

              15.胜利和灾难

              16.逃亡

              17.在昆明定居

              18.离昆他迁

              19.陪都和村庄

              20.贫困的压力

              21.新的希望

              22.战争的结束

              23.回到昆明和北京

              24.1947年的荣誉

              25.担惊受怕的日子

              26.最后的信

              27.挫折

              28.林洙的故事

              作者中文译本序

                这本书的中文译本能够出版,得以和中国读者见面,我非常高兴。

                美国的读者看了这本书后,给我写信,说这本书带他们走进一个从来就不知道的中国,但这个故事的发展又使他们对于梁思成和林徽因的理想和毅力十分感动,甚至有的朋友感动得流泪。这两位非凡的人物,他们生活在一个剧变的时代中,历尽磨难,处处受到生存的威胁,但仍能坚持下去,为中国建筑研究作出伟大的贡献,这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我用英文写出我们夫妇和他们二人多年的友谊,也可以代表中美两国人民的友谊的一面。这本书之能够感动美国读者,主要得力于林徽因多年来写给我们的英文书信,她的英文那么生动,而且极有文采。我希望,译成中文后,也会同样的生动,而且她所作的诗和林洙的故事(全书最后一章),也可以还其本来面目了。

                对于这一代的中国读者,梁和林的那个时代可能也是陌生的,似乎故事发生在遥远的过去,但是这也是中国现代史的一部分――而且是十分动人的。我希望中国读者也能够在读这本书的时候,重新了解那一个时代中国知识分子的面貌和心态。

                                费慰梅

                                ――1996年5月9日于剑桥

                               (李欧梵译)

            • 家园 那么,我就贴到【长篇连载】去
    • 家园 敬礼!为中国的飞行员!好像民国时广东空军还很行的.

      顺便讲个小笑话,有关广东空军的.

      是徐铸成在报海旧闻里面说的故事 .

      陈济棠在反蒋前一直犹豫不绝,他很相信算命的,于是找来一个很有名的算命先生,先生自然是金口难开,只写了四个大字 机不可失.

      陈自然反蒋了,谁知道老蒋是收买高手,将他手下几个大将(比如余汉谋等)全收买了,就连他最引以为荣的广东空军也收买了,于是机一失,他只好下台了.

    • 家园 中国还要上前,黑夜在等天亮 -- 林徽因《哭三弟恒全文》

            弟弟,我没有适合时代的语言

            来哀悼你的死;

            它是时代向你的要求,

            简单的,你给了。

            这冷酷简单的壮烈是时代的诗

            这沉默的光荣是你。

            假使在这不可免的真实上

            多给了悲哀,我想呼喊,

            那是――你自己也明了――

            因为你走得太早,

            太早了,弟弟,难为你的勇敢,

            机械的落伍,你的机会太惨!

            三年了,你阵亡在成都上空,

            这三年的时间所做成的不同,

            如果我向你说来,你别悲伤,

            因为多半不是我们老国,

            而是他人在时代中辗动,

            我们灵魂流血,炸成了窟窿。

            我们已有了盟友、物资同军火,

            正是你所曾希望过。

            我记得,记得我当时怎样同你

            讨论又讨论,点算又点算,

            每一天你是那样耐性的等着,

            每天却空的过去,慢得像骆鸵!

            现在驱逐机已非当日你最想望

            驾驶的“老鹰式七五”那样――

            那样笨,那样慢,啊,弟弟不要伤心,

            你已做到你们所能做的,

            别说是谁误了你,是时代无法衡量,

            中国还要上前,黑夜在等天亮。

            弟弟,我已用这许多不美丽言语

            算是诗来追悼你,

            要相信我的心多苦,喉咙多哑,

            你永不会回来了,我知道,

            青年的热血做了科学的代替;

            中国的悲怆永沉在我的心底。

            啊,你别难过,难过了我给不出安慰。

            我曾每日那样想过了几回:

            你已给了你所有的,同你去的弟兄

            也是一样,献出你们的生命;

            已有的年轻一切;将来还有的机会,

            可能的壮年工作,老年的智慧;

            可能的情爱,家庭,儿女,及那所有

            生的权利,喜悦;及生的纠纷!

            你们给的真多,都为了谁?你相信

            今后中国多少人的幸福要在

            你的前头,比自己要紧;那不朽

            中国的历史,还需要在世上永久。

            你相信,你也做了,最后一切你交出。

            我既完全明白,为何我还为着你哭?

            只因你是个孩子却没有留什么给自己,

            小时我盼着你的幸福,战时你的安全,

            今天你没有儿女牵挂需要抚恤同安慰,

            而万千国人像已忘掉,你死是为了谁!

    • 家园 向这些先辈们鞠躬
分页树展主题 · 全看首页 上页
/ 4
下页 末页


有趣有益,互惠互利;开阔视野,博采众长。
虚拟的网络,真实的人。天南地北客,相逢皆朋友

Copyright © cchere 西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