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抗战时期中日双方战略思想浅论---请温相,老萨,虎子和朋友们瞻仰瞻仰 -- 云台峰上的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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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抗战时期中日双方战略思想浅论---请温相,老萨,虎子和朋友们瞻仰瞻仰

    这是我们那里一个叫stuka19的台湾人写的,让我们那的沧浪之水批得提不起来了,但此人仍不服气,一个人在那儿胡搅蛮缠,不过此文具有相当娱乐性,所以转来与大伙儿同乐。

    我们今天回顾抗战时期的二十几场大型会战与数万中小型战斗,,可能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中国军队在劣势条件之下,以血肉之躯与日本鬼子的飞机大炮硬拼,大概就是“碧血横飞,浩气四塞,草木为之含悲,风云为之变色”之类的场景。但对实际的作战状况以及战略思想的演进,能够提出的具体说法,寥若晨星,凤毛麟角。而在政治因素长期影响之下,今日所能搜集到的资料,又很容易引起一种错觉。如美国学者费正清〔Fairbank〕所言:“国民党的抗战,在历史上沉闷而缺乏活力及积极性,中国现代史的研究,不如将这段历史跳过,将眼光摆在延安的新兴政权上。”

    贪污腐败的国民党部队,精神上只知消极抗战,曲线救国,积极反共,与共军搞磨擦。作战时则一味蜂屯蚁聚,稍触即溃,毫无战略规画可言。但奇怪的是这种部队却可以与日军鏖战八年,打到敌人悲叹“中国方面的战政局,或永无和平解决之日”。

    抗战时期国军的战略思想与战例,并不常被提出讨论。尤其在武汉会战结束之后,几乎被公认为乏善可陈。而国共内战的情势逆转,更使得相关的讨论与研究,在半个世纪之内成为一种政治上的禁忌。以国民党的立场而言,抗战时期一大半的立功将领在内战时被俘或投共,相关的深度战史讨论,势将引发尴尬。所以战后的战史编修,以点到为止,语焉不详为其特色。而外国的论述,一向对国军表现评价甚低,大量的外国资料,取材于抗战后期对国军有严重偏见的在华美军指挥官与记者的观察。这些片断的观察几乎一律倾向负面评论,为史迪威夺取国军指挥权提供声援。胜利后接踵而至的国共内战似乎又印证了这种看法。

    笔者对抗日战史颇有心得,在浏览比对大量的战例之后,发现抗战时期国军战略思想的演进,是在恶劣条件下逐步进行实用化的修正与综合,个中的发展与战例,实在深富趣味。如果以客观角度,比对同期的同盟国对日陆地战事规模,结果尤其惊人。日军以两个半师团打垮麦克阿瑟的美菲联军,以五个师团横扫东南亚。可是同等规模的兵力,在面对劣势中国军队时,却显得有气无力,而且时常惨遭败绩。与同期外国战史相较之后,才能确知抗日国军之英武豪迈及国军高级指挥官的杰出才干。在动辄纵深百里,可以任意机动的大型战场上,面对装备窳劣而无机动力可言的国军,日军居然没有取得任何一次决定性胜利,反而屡次损兵折将,自招重挫。大战期间,日军大本营对其“百战百胜”的驻华派遣军责难甚深,每年均下达多道训令,要派遣军想办法胜利结束对华作战。武汉会战后其大本营两次集结全陆军之主力转运中国,意图一战解决,均告失败。究其原因何在?其最后一任驻华派遣军总司令官冈村宁次深切痛陈:“只要敌人的抗战意识持续不灭,就不能期待决定性的战果。”日军大本营收到报告后默然不语。虽然皇军有能耐将堂堂美军打得摇旗投降,将独霸东亚半世纪的H.M.S打得溃不成军,将法国殖民地部队吓得和平改编,但鏖战八年,就是无法让内忧外患的重庆政府俯首罢兵。太平洋战争后期,日方对中国战局的要求也降低到不过希望和谈及体面撤兵,互结盟谊而已。与其早时嚣张气焰相比,已显过分委曲求全。其中原因,后之评者却罕见细究者。

    一、国军的战略分析

    笔者汇整抗战时期的各期战例,作了一个战略思想发展的简略分析,先将抗战时之战略思想流衍,约略区分为三大阶段,私名之为血肉长城型、后退决战型及攻势思想萌芽期〔名称均由笔者杜撰〕。

    一、血肉长城型:

      “血肉长城”为抗战初期一常用宣传语,而与事实上国军的战略思想,颇多相合之处。抗战初期国军囿于机动力之贫乏,不愿与敌实行运动战,而以广正面布防之方式,一线展开,点点设防,沿线固守。这是一个最笨拙的方式,为战略所深忌。

      在抗战前的传统内战上,一般敌对双方兵力大致相等,所以较敢进行战略层级之大规模运动战。著名战例如中原大战时津浦路方面以第十九路军迂回晋绥军右翼,导致晋军主力崩溃。一九三三年十一月福建动乱,中央军除正面进击之外,并海运第九师在厦门登陆,直接抚敌侧背。国军的高级指挥官并不缺乏机动歼敌的能力与创意。而抗战前在陆大授课的德国教官,也对日后成为抗战时期主力参谋军官的陆大学员们不断耳提面命,强调运动歼敌的重要。没有活泼的兵力调动,德军就不可能在坦能堡取胜。这些教导,对国军指挥官都产生极大影响。

      抗战军兴之后,河北的第一场大会战,日军挟其机动力之优势,沿津浦路与平汉路不断迂回突进,国军以中原大战时的名将刘峙上将出任第二集团军总司令,主持阻敌防御。

      国军虽然调动大量精锐部队北上迎战,但是防御正面过广,第二集团军不得不将兵力一线展开,单线布置,省略战场纵深。日军则发挥其机动力之优势,或单点突破,或迂回侧击。国军若攻势前进必被打乱,若守势防御则遭侧击迂回,一时攻防追退之间,尽失其序,十万国军狼狈溃退。日军战史称此役为保定会战,国军不称会战而仅称阻击战,以大军溃退之间,无会战可言也。〔注一〕自此之后,各线国军均不敢轻言机动,而改以布置战线,坚守却敌为已足。八月淞沪会战,九月忻口会战,各战区均将所有主力一线排开,形成前史罕见的大型防线,避免与日军机动作战。但这种规模的布防,兵力需求也达空前程度。再加上传统的战线布署,习采单线配置〔敌军之动作并不比本军快,因应裕如,自无需多留兵力于后,以备急需〕,所以每为喜单锋突进之日军所乘。

    一九三七年十月太原会战,晋军失去了可依据的山岳防线,在晋中平原上琅琅大败,折耗至惨〔注二〕。一九三八年三月徐州会战时,李宗仁上将虽拥四十万雄兵及内线作战之优势,仍怯于决战,干脆跳出包围圈,撤退了事。一口气失地数百里。一时虽显睿智,但国土几多,岂能为长久之道?其后武汉会战,国军险要尽失,唯有在广阔平原上与敌搏斗,此时布署更是窘态毕露。展观武汉会战战史,从江苏打到湖北,几乎所有国军方面主要防线的失利退却都是由日军的迂回运动造成〔其“波田支队”,即以此出名〕。国军即使砸下大量兵力,于正面战场上布置星罗棋布的防御阵地,复责以死守不退,但仍难面面俱到。武汉会战各战役中,日军除以联队、旅团级〔有时达师团级〕部队实行战略迂回外,甚至利用水运迂回,国军在战略布置上都没有有效因应之良策。唯有尽心竭力、死缠烂打而已。抗战一时呈必败局面,前景难堪。

    武汉会战时,日军伤亡兵力达二十万以上,所以虽然攻达武汉,但也难以再接再励,直下四川〔虽然当时川东鄂西防务甚差〕。此后仅发动局部作战,如南昌会战、随枣会战、广州战役等。此时国军主帅虽在防线之布署上竭力改尽,但仍不脱单线旧法。所以只能责成前线将士浴血死战,再以预备队随时填补。补得好如随枣会战固能挽救战局,但若遇到如南昌会战时战车冲锋的场面,即难固守,而再度造成兵败如山倒之惨烈局面。

      在这段时期中虽然也有精采的各别战例,但以战略布署而观,都不是战略决胜的常态。台儿庄战役〔歼敌第十师团一万六千余人〕与南浔路战役〔即万家岭大捷,歼敌第一○六师团近三万人〕两个战役,利用敌军轻率躁近之骄横心态,导敌进入既设重围。如果日军稍有耐性懂得不如绕路,即难成功。富金山战役〔歼敌万人以上〕则为典型硬碰硬的攻防战极致,日军不思绕路,亦为怪事。自整体战略布署以观,皆难定为常例。

    二、后退决战型:

      在抗战战略的发展上,一九三九年的第一次长沙会战是一个转折点。第一次长沙会战之前,日寇的攻势几乎没有失败的前例,即使损失惨重,主要的战略目标从未失手,两年之间连陷北平、上海、南京、南昌、武汉、太原、郑州各要地。总体战局呈现悲观态势。第一次长沙会战居然能击退强敌,使日军放弃其攻掠长沙的战略目标,诚为抗战军兴以来之创举。自此之后罗卓英的上高会战、孙连仲的常德会战、陈诚的鄂西会战、薛岳的两次长沙会战、傅作义的绥西会战,均能不失重地,击破强敌,逼使放弃其战略意图。抗战前景,才见其曙光。

      为什么长沙会战能有这种关键性的战果,在抗战史上形成一个转折点?在长沙会战之前,第九战区本身甚至也已经做好失利转进的准备。一九三八年日军在武汉会战结束后对长沙的一个中型攻势,根本没打到长沙,当时的湖南省政府主席张治中上将便仓惶下令放火,将长沙全城烧毁,连第九战区的被服厂及仓库都全部烧光,足见一般人对抗战大局的观感。

      在第一次长沙会战前夕,军事委员会本身对这一类大会战便缺乏信心,副参谋总长白崇禧上将强烈要求第九战区薛岳长官作好转进布署,不要轻易与日军决战,中其圈套。足证国民党的高级将领们在屡次失败后,缺乏信心之程度。由此以观,长沙会战之成功,堪称异事。

      一九三九年九月,日军集结大军准备攻掠长沙。军委会以平原会战从无全盘成功而能固守要地之先例,饬令第九战区代长官薛岳上将相机转入湘西山岳地带以保存野战军实力。薛岳上将却出人意料之外地一口拒绝,扬言与敌决战。负责全国战略规画的白崇禧上将大惊,与陈诚上将亲飞长沙,面责薛上将意气用事,但薛上将决心已定。九月十五日午夜,蒋委员长与蒋夫人电话亲询薛长官意向,薛长官语带哽咽,慷慨陈词:“职愿与敌于湘北决一死战,成则为委座洪福,不成则岳将一死以报党国。”蒋委员长深受感动,在亲核战区作战计画之后,同意薛长官在湘北与敌正面决战。薛长官对其袖中布局成竹在胸,在长沙恭候敌军入彀。

      第一次长沙会战在战果上除歼敌一万余人,缴获大量军品外,并创记录地打破了日军的战略目标,长沙并未失陷。如果没有薛长官的睿智执着,则抗战之主战场退入山地,不会迟到一九四四年,抗战之最终胜利即难以预期。薛长官此一壮举,开抗战以来战略上完全胜利之先河,并为抗战之前途指示一崭新之光明远景,打下抗战胜利的基础。

      国军之所以能在长沙会战中击退日军,乃是战略思想具体改进之成果,而不是单一部队之骁勇决心所能尽括解释。汇整几个重要会战的战例,发现在此之后,渐渐形成了一个改进战略思潮的潮流。只是翻遍能找到的所有资料,对此一战略思想之重大改进皆未刻意提及论述,或仅是吉光片羽,难审详情,倒是无聊的“大刀情结”,宣传甚广,殊感可惜。

      在长沙会战前后,陆军大学的战略教育课程统合抗战以来历次会战经验,逐渐形成了一套新颖而实用的战略思想。主旨在利用战场纵深,诱敌至于我有利地区,乘其补给线延长及兵力前后分离之际,予以反击歼灭。战术教官们并举出战国时期孙膑诱歼庞涓的马陵会战为典型,教导国军各级参谋军官。不过这个战略思想,似乎始终没能通令全军,一体采行,制成一个由军委会颁行的原则性明确战略指导。事实上这种战略思想甚至连名称都没有统一过。陆大教学称作“后退决战”,而薛岳上将则别出心裁创了一个较响亮的名称,叫作“天炉战”。在几个大型会战的战略布署,与大量检讨报告、会议与战略规画方案的字里行间,也可以不时观察到这种战略思想的主导地位。

    这种后退决战的战略思想,可以简单分析如下:“在缺乏机动运动能力之前提下,战区布置两线兵团,并且坚守两线间可能为敌军目标的主要城市。以第一线兵团于敌前分散布置,点点守备,仍然维持传统一线布防的外观。在敌军攻势中则以迟滞抵抗为主旨,在迟滞间探明敌人主力的进攻方向,而后退往侧翼,让开正面,纵敌深入。在后方集结完整的第二线兵团,则巍然不动,不受第一线兵团影响。待突入之敌抵达主要城市目标,与国军守军缠斗,进攻兵力群集城下之际,即以第二线兵团整然向前,正面出击。第一线兵团则反向逆袭,断敌后路。两线一挟,将敌军于主要城市目标周边包围歼灭。”薛岳上将是第一位以这种“后退决战”战略切实击败来敌的国军高级指挥官。薛长官在战时以“天炉战”之名宣传这种新的战略布署。后人不查,常常误认这些战例是因应湘北地形特征,发展出来的特殊战略。薛上将着有“天炉战”一文,详细分析其布署方略,但过于琐碎,难以由一般程度理解。〔其文光是兵团区分即列出七个,部队作战任务配置则达到连级〕笔者在比较多起战例后,才顿然领悟其间精髓,而大胆将天炉战之战略思想简化为一条原则:“两线配置,前散后集,中间重点布防。以战线之弹性约束敌军主力于一处,以战场之纵深抵销其机动性,继而两线兵团相机合围。”以达成以有限之机动能力,围歼敌军之目标。

    军委会在一道对第五战区的训令中有段名句:“乘其长蛇出穴之际,为铁锤重击之举”,颇为传神。

      第一次长沙会战开使用后退决战战略思想之先例。此后虽然短期间各战区未能迅速仿效,所以在此之后仍有枣宜会战之失利〔刚性战线一线配置,导致遭敌以两个师团战略迂回〕。但在两年之间,各战区即已逐渐改变态度,模仿薛长官的战略布署。如一九四一年三月的上高会战,第十九集团军以劣势兵力击灭日军第三十四师团及独二十旅团,毙伤敌近两万人,此后至抗战胜利为止,日军对赣北这块突出部,始终不敢正视。军政部部长何应钦上将誉之为“开战以来最精采的一战”,造成后退决战的典型战例,尤值喝采。

      不过这种后退决战的思想,在表面上一团纷乱,局外人不易看出固中奥妙,而第一线兵团的转进,更容易导致败退的误解。一九四四年六月豫中会战时美国空军飞行员观察到国军师级部队在敌前整齐撤退,似乎无意战斗,史迪威因此大作文章,而被误会的第九十七师师长傅维藩将军因此以怯战罪名枪决。第八战区上下对此咸感悲愤,但困于国际形象,只能含恨承受。事实上这是第八战区支持部队的第一线兵团作战系列中的一段,其后日军则在豫西山地中被击退。这种表面上的失利更能贻人以国军不战而退的口实。最明显的争议是一九四二年三月的远征军入缅战役,蒋介石派出后退决战的大师罗卓英上将出任远征军司令长官。罗上将与杜聿明将军先后在平满纳与曼德勤布置后退决战的战场,其后都因为右翼英军的失利而不能完成会战,史迪威即口?i横飞地指称中国部队怯战,强烈要求国军“出击”,显然完全不了解中国远征军会战布署的实用性。

    三、攻势思想萌芽期:

    一九四四年,国内首批美械国军投入滇西战场,执行自一九三九年冬季攻势及一九四一年宜昌攻势后的首次战略性攻势作战。在惨烈的作战中,国军取得了珍贵的攻势作战经验,如兵种协同,地空配合,攻势布署等。然而,美械国军的换装速度并没能赶上在一九四四年日军的一号作战前参战。在一号作战之后,一九四五年之间日军先后发动豫西鄂北会战及湘西会战,国军仍以传统的后退决战迎敌。不过在传统布署中,可以发现融入了攻势思想的痕迹。国军开始较为大胆地在逆袭中运用攻势为守势之辅助,甚至有军级单位实行运动歼敌的记录〔注三〕。但这毕竟不是常态,所以笔者仅称之为“攻势思想萌芽时期”。

      这个阶段的作战经验部份在国共内战中得到发扬,但总体而言,国军的攻势思想始终未臻健全。如一九四六年徐州绥署组织的华东攻势,几乎毫无章法可言。作为攻击军主力的野战军一字长蛇步步为营,运动力强大的快速纵队遇敌则掘壕固守,而留在后方充预备队的部队居然超过绥署所控制部队之半数,完全没有集中主力的概念,反而类似防御战的准备。此时主导这场胡涂仗的徐州绥靖公署主任,正是赫赫有名的薛岳上将。一九四七年的鲁中扫荡作战,国军兵分三路大举进击鲁中解放区,居然如同旅次行军,而且扫荡正面间的间隙过大,共军主力由国军各兵团间隙中穿过,反而威胁鲁东。同时西北战场西安绥署的扫荡作战,则连一个完整的攻击方针都没有,部队以旅为单位四处投放,在战场上漫游,被解放军各个击破。一九四六年东北保安司令长官部的安东会战,不利用机动优势从设防薄弱的临江地区迂回,反而大模大样地对辽东坚固的伪满既设国防工事线正面进攻,恶战摩天岭,血溅凤凰城。这些战例,有些荒唐到难以置信。特别是国军的高级将领,都是在抗战时与日军大规模会战中历练出来的大军指挥官,战后怎么退化至此?由于国军在抗战中守势积习过深,导致高级将领在应该大胆出击时,都有放不开手的感觉。只有少数精锐部队能确实体悟运动战之重要性。如整十一师在一九四七年一年之中奔驰千里,横扫中原,打的毛泽东手令各军回避这个恐怖的蒋军王牌,“十八军胡琏,狡如狐,猛如虎。宜趋避之,以保全实力。”该师在一年之间,变换师部达到二百九十六次。运动程度之剧烈,为前史所罕见,这自然也难以成为全军普遍的作战习惯。

    二、日军的战略分析

     在二次大战期间,日本陆军的战略低能,与其政府的政略低能,相得益彰,互为辉映,非常惊人。日军有第一流的作战精神及步兵战术操典,但在战略规画上,则表现难以想象的愚蠢。也许有人认为这是厚诬日军,“皇军”在与英美印澳各军交手时均有傲人战迹。二次大战前期,中国战场外日军真正的大规模陆战,只有菲律宾战役和东南亚〔荷属东印度群岛、缅甸、马来亚与新加坡〕各战役而已。与之交手的英美盟军,虽挟地利及兵力优势,仍难与之抗衡。在菲律宾战争中,正规美军与装备犹较国军为佳的菲律宾部队虽然在兵力上占优势,但仍然一败涂地。日军在菲律宾战役出动的第十四军总兵力也不过两个半师团,四万三千人。马来亚及缅甸战役中日军总共出动五个师团,用于马来西亚与新加方面仅三个师团,英军琅琅大败,连永久设防的新加坡都守不住。用于缅甸面为两个师团,据入缅迎战的远征军报告,缅甸英军在新加坡沦陷后,根本没有作战的斗志。虽然光是驻缅英军就有一个完整的军团,兵力与日军相等,机动力尚且优之。而日军的记录,则称所遭遇强烈而足以震动全局的抵抗,为同古方面与中国远征的激战。东印度群岛战役日军先后投入三个半师团,荷兰守军则是海陆皆败,投降之速令人惊讶。〔注四〕但是平心而论,日本陆军距现代化陆军尚有一大段差距。无论是武装力量或战略指导,在大战中都只是二流角色。而日军两度夜郎自大般地侵犯被苏俄视为禁脔的外蒙,更足以证明日本人在政略眼光上的幼稚以及战略武装上的不足。

    二次大战时世界上最强大的陆军除德军外便是俄军。一九三八年七月,日本人在中国打得焦头烂额之际,其关东军的少壮派居然以小部队出兵袭取蒙古的张鼓峰,将在华北蚕食的那一套耍向俄军,结果被俄军打的灰头土脸。日本人真得有气魄对苏俄宣战吗?其实也只不过是无理取闹地一捋虎须而已。而对如何承担所可能导致严重后果的准备,其幼稚程度足使一般有理性的地缘政治专家跌破眼镜。到了一九三九年五月,关东军居然再度“欺负”俄军,第六军以第二十三师团为主,附战车七十辆,汽车四百辆,一万五千人的庞大兵力进攻诺门坎。结果一万余人的主力连一个由一千俄军驻守的巴英查山都拿不下来,反而被朱可夫以强大的机械化纵队迂回包抄,几乎全军覆没。师团长小松厚道太郎愧恨自杀。这一战打出了日军的根本缺失,即陆军武器装备与战略指挥的严重落后。战后朱可夫评论的高级军官“训练与主动性均差,墨守成规,没有能力”〔注五〕分析日军战略思想的落伍,其症结在作战目标始终停留在名城要邑之类的地理目标上,没能进步到以敌方野战军之歼灭为作战的主要目标。其实这是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许多国家的通病。德军的参谋本部正是因为即早跳出这种传统思想,所以才能成为世界第一流的强大陆军。在机动车辆尚未大量配赋部队,而战略单位之组织受指通能力限制而局限在师级万人规模左右之时,大军作战以城市为据点,双方逐城而战,是很正常的现象。但是现代化战争,组织庞大,指挥运作灵活的野战军能以车运在辽阔的战场上纵横奔驰,一城一地的得失就不见得那么重要了。唯有歼灭敌人的野战军,才能真正终止敌方的抵抗能力。二次大战前这点在学理上已是公认之说,但在实际的战争中,地形目标仍是难以抗拒的诱惑。希特勒在斯大林格勒与第六军团之间的选择,足证即使如德国国防军之优越,有时也难免失足。

    在战略目标思维进化的潮流中,日军显出一贯地落伍,固步自封。无论战局进展如何顺利,其战略上的最终目的只是单纯的地形目标而已,而国军的野战军即使被击溃,也很少发生被包围歼灭的澈底损失。国军方面在战略上被包围击灭的战例严格说来只有南京战役与晋南会战两例,而这两次失利完全因为国军负责的战区长官无能昏庸所致,日军原本也只是想攻掠南京及中条山而已。譬如常德会战中期,日军已经将第二十九集团军击溃,而且完全可以包围这个集团军的残部,但是日军却盯着常德,放任第二十九集团军逸去。

    其实在抗战中期,日军这种只重占地不重歼灭野战军的战略思维受到少数明理军官极大反弹,其大本营也开始训令中国派遣军要注意在战斗其间消灭重庆军的有生战力。其后各大攻势的作战计画,也一定严厉要求指挥官以歼灭重庆军为第一优先。可是日本陆军的指挥官积习已深,终抗战全期始终没能遵照正确的战略目的行事,作战间仍一味以地形目标为掠取对象。至于大本营严格要求的歼敌有生战力,则以大量浮报歼敌数量搪塞,形成日军的一个虚报传统,反正在战果上的胡扯并不在武士道禁止之列。许多转进待命的国军部队均被日军列为“已遭全歼”,所余不过少量残部。但日后围歼日军的国军正是这些“残部”。由此可见日寇实在是自招失败,何怨之有?

    前文所述国军的后退决战战略思想,其实正是藉日军这个冥顽不灵的短视战略目标所制成。若敌手不是日军,后退决战反而没什么意义。假使在后退决战之间,日军不埋头向国军坚守的名城大邑猛冲,而是在突破国军战线后,确实迂回围歼国军第一线兵团主力,而后再应付势穷力孤的第二线兵团,则抗战时期的几场大会战将呈现完全不同的局面。奇怪的是,虽然日军也有这个认知而集会检讨,并屡饬各级野战部队注意改进,不可“轻视已遭击败之重庆军”。奇怪的是日军一直到中国方面的最后一场会战,仍不改其向地形目标埋头猛冲的作风。

      不久前读冈村宁次的回忆录,意外发现这位最后一任驻华派遣军总司令官,已对战时日军白痴般的战略思想倍致感慨:“日军有被城市吸引的恶癖……作战目标,计有运动的敌军及不动的土地〔城市及河山要线〕,而在中国战线上以城市为目标者最多。在鼓舞士气上这是最合适的……城市对部队具有魅力,此外大道路必通往城市,所以,部队虽奉命负有离开城市而经旷野压迫敌军的任务,但终为城市所吸引……国内报章对攻占城市的逾扬报导亦为主因之一。”冈村宁次在任内遇到一个最尴尬的局面,一九四四年夏季日寇倾其半个陆军实力调往中国,意图在中国战场上突破困境,其战略目的是“打通平汉、粤汉铁路全线”〔又是一个地形目标〕。这个“打通大陆作战”打了近半年,跨越三大战区,居然成功了,成为日本陆军战史上规模最大的陆战胜利,也是抗战史上国军最大规模的失败。可是这个一号作战一结束,日军马上就得放弃成果。因为国军野战军实力依然完整,日军根本无力守卫这条辛苦占领的铁路线,岗村宁次被迫大量放弃这场日军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胜利战果,其呕恼可想而知。派遣军在一九四五年内部争议的主题,便是该放弃那些地方及如何放弃。表面上被击败的三个战区,于一九四五年都有大规模的会战胜利。第一战区方面的豫西鄂北会战,让日军碰的鼻青脸肿,第十二军司令官撤职;第九战区方面的湘西会战,日军第二十军差一点全军覆没;第四战区方面的国军攻势,则在日军突然投降之前攻克南宁、桂林,对败退之日军衔尾直追。岗村大将此时必然悲叹,要是一号作战时能注意到消灭这些野战军,或许局面将大不相同。

    • 家园 国民党史学不可避免地会成为中国的正史

      中国已是资本主义国家,自然要有相应的历史变动,过去倒的要扶正,过去高高在上的要摘下来。既然国民党在台湾保存了完整的从资产阶级角度看历史的史学流派,它自然会成为中国的正史。这是不以某几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鉴于49年以前的历史有诸多实在提不起来之处,文人的煽情和吹牛也就难免了,抗战史尤其如此。

      至于历史真相,会离我们照旧或更加遥远,不过几个旧神像被新科幸运儿取代罢了,中山服的蒋公代替同样中山的阿毛,共干林昭取代党内同门刘胡兰,64代替红岩享受儿童鲜花的待遇,诸如此类。

      陕西老刘之死确实可能是阿毛或其他人下的黑手,在苏区他们就没少自相残杀,便是旁证。不过也只能存疑了。

      • 家园 做梦吧

        要说姓蒋的代替姓毛的,大概是做梦吧。

        共产党自相残杀的事情干的不少了,但说打黑枪的事情好像没听说吧。一句莫须有就行了吗?存疑呀存疑,岳飞也可以存疑呀。

        • 家园 包子这是正话反说,反话正说,话里有话.

          您多看看他的文章,他转的文章就知道他的心态了.

          先别急着生气!

    • 家园 当一个人觉得自己完全正确,而回应的帖子不是不致可否就是反对时,就该想想原因了

      别人并没有到这里发贴子,在这里批他谈不上是什么求真,反象是文革中的大字报,到处贴,以打倒批臭对方为目的,真象红卫兵

    • 家园 墨写的历史不能掩盖血写的事实

      好文章!

      中国抗战诚是中国历史上最为壮烈的篇章。

    • 家园 他下面的文章我就不想多看了,仅上面这些就错误这么多,还有本事如此自大。
      • 家园 此文对抗战中国军的表现是有些夸大,不过

        他还算是台湾人中比较愿意面对史实的人,至少在文中他还提到了44年的惨败,也没有一如台版惯例,不给共党戴上几顶不抗战的帽子不快。

        刘志丹的例子毕竟不是直接关乎抗战,继续穷追猛打也不能很好的证明此文整体有误。说实话,此文中有些结论还是很对的,比如日本陆军在二战中确实是战略低能儿。而抗战中期有几次正面战役,国军确实打得不错,而且也确实是因为在战役计划上有了进步的缘故。

        当然,把国军的战略布署水平上升到世界级确实夸大,甚至有些可笑。自始自终,绝大多数部队都没有能掌握机动作战的能力,就是阵地战也基本总是一线布置,防线极其缺乏弹性。面对迂回包抄和一点突破就束手无策,这个毛病以后还是导致了在内战中败北的重要因素。

        而统帅部的指挥能力更是令人只有摇头。各个战区、各个军团间基本上都是各自为战,就没有好好联动配合过。一个战区受到敌军进攻,也不在其它战区发动策应行动减轻压力,总是跟着日军的行动才反应,拱手让出战略主动权。同样,这也是后来内战中,空有三四倍的兵力优势,仍然疲于奔命,被各个击破的主要原因。一句话,从统帅到各级高级将领,多数人的私心还是太重。

        • 家园 我在刘志丹问题对他的追击是因他狂了点

          他还算是台湾人中比较愿意面对史实的人,至少在文中他还提到了44年的惨败,也没有一如台版惯例,不给共党戴上几顶不抗战的帽子不快。

          国民党不至于连这个都不承认吧,我不清楚.

    • 家园 这是他关于战略问题的错误,不服的可以为他辩护

      沧浪之水的贴子如下。

      文中你对国军战力的吹嘘就有些好笑,国军的下层官兵是英勇作战的,但上层就别提了,因此其战力也就差,要说起国军在抗战初期的失败真是不堪回首,我是中国人对于此也很窝火可事实就是这样,我们如不承认便会流毒后世。国军被消灭的部队之多中国沦陷的土地之多令人寒心,有大量资料作证,我这是不是在办历史启蒙班,如你真是什么高人应能找到这些资料,我不一一提及了,我们先承认事实才能发现原因进而改进。最后,国军在中共领导的敌后抗战与中国人民的自发抗战的配合下才最终靠地利站住脚,这时日军当时的进攻能力也到极限,需要进行休整,关于中日交战的地理上的战略相持线,蒋百里先生早就预见,毛泽东的《论持久战》对此也有全面描述,你可以看看。而战争初期的英美法等国殖民军大都为老爷兵,且准备不足,兵力也要少得多与国军的几百万军队不同。所以日军只用几个师团就消灭了他们,但美军主要是在菲律宾群岛,法军主要是在中南半岛,英军主要是在香港与新加坡等地,其地形都利于使用日本强大的海军配合,且这些地方要是四面都是海,要么从林密布,可机动的范围小了些,兵力又少,很快被日本人消灭也就不足为奇。但要以此证明国军的战力比英美军队强就有点牵强了。当初日军也是这样认为的,最后被充分动员起来的英美军队打得大败,这一点错误你大概也是不会承认的。

      战略是指对战争全局的方略的策划与指导,如时人提出来的“以时间换空间,积小胜为大胜”,而战术指战斗的方法,按部队规模分为兵团,部队,分队等,你在第二条中说的是战略还是战术你自已想想就知道了。

      你非要说我将核心机动定为战略,我什么时候这样说的?请指出,否则就请你承认错误。我只是说你讲的那后退决战型实际上就是核心机动,是战术不是战略。

      文中提到“先将抗战时之战略思想流衍,约略区分为三大阶段,私名之为血肉长城型、后退决战型及攻势思想萌芽期”,你既然要说三大阶段,为什么说的时候第一条第二条又是血肉长城型后退决战型?到底是什么型的战略还是什么阶段?你的第三条又是攻势思想萌芽期了。什么意思?你半文半白的说这么多怎么说到正事就这水平?

      你那第一条只是对国军被日军打得不敢机动而死守各地让日军各个击破的描述,国军被日军打得不敢机动可是你说的,要我指出来?这也算战略的话,可真是在打蒋介石的耳光了。这可不能达到你想以此来证明蒋介石的英明的目的。至于最后一条的攻势思想萌芽期说的只是抗日战争战略反攻时期,是对抗战在时间上的划分,而不是什么战略。

    • 家园 这是我们那里沧浪之水指出的他犯了一个大错。

      沧浪之水指出了他那篇《抗战时期中日双方战略思想浅论》的中一个根本性的错误。

      你在你那篇《抗战时期中日双方战略思想浅论》中提到

      Quote:

      (注一〕北上支持的国军部队包涵关麟征将军的第二十五师。这个师在一九三六年三月红军犯晋之时,独一师之力迎战红十五军团。红军以为又是一个冒进送死的小部队。结果关将军利用内线优势,大胆运动,两面迎敌,红十五军团几乎全军覆没,指挥员刘子丹战死。

      但我查了非大陆出版(否则你不会信的)的《中攘民??史事日丈》记载的1936年大事,发现里面记载刘志丹是在与晋军作战中于4月14日战死。首先你把时间弄错了,不是三月,你还将晋军的战绩算到中央军关、杜部的头上,这不对吧?而中央军自3月进入山西,我看了关、杜所部的战绩,发现称为大败红军的只有4月19日关、杜所部在午城镇击败红军的记载,也只是提到红军损失两千人, 而红十五军团是由原在鄂豫皖地区活动的红二十五军,由徐海东、程子华率领到达陕北延川同红二十六、二十七军合编成,共有兵力四千八百人。何来几乎被全歼?几乎被全歼的意思是起码大半被消灭吧?且这两千人就全是十五军团的?

      下面是摘录的《中攘民??史事日丈》的段落。

      4月1日,晋西三交镇4 ╋ 1 4 ( 三 , 二 三 )

          甲 、 ?x ?? ?? 剪 ?? 第 二 十 八 ?? 兼 第 十 五 ?? ?F 副 指 ?]?? 志 丹 於 中 ?? 三 交 ?? , ?? 志 丹 ?? 死 。

      4 ╋ 1 9 ( 三 , 二 八 )

          甲 、 寿 委 ?T 樘 在 成 都 召 ?? ?? 耆 , ?? 民 生 疾 苦 。

          乙 、 胡 ?h 民 、 ?? ?? 棠 、 李 宗 仁 、 圊 ?? 在 吝 浮 山 ??阻 。

          丙 、 第 二 十 五 ?? 晷 麟 徵 ?? 剪 ?? 彭 德 ?? 、 林 彪 於 隰胯 大 ?? 之 午 城 ?? , ?? ?@ 二 千 鹞 。

      刘志丹牺牲的过程如下。

      红28军挺进到山西省临县白文镇时,为了与挥师北上的红15军团会师,刘志丹与徐海东、程子华等商讨军政局势,研究工作。也就在这时,刘志丹等接到中央军委急电:“为了配合南线红军进逼汾阳,威胁太原,并打通前方与陕北之联系。保证红军背靠陕甘老苏区,命令28军即向离石以南之黄河沿岸地区进击,并相机攻占三交镇,牵制和调动敌人。”接此命令后,刘志丹率部立即由白文镇出发,经过激烈战斗,经离石按时到达三交镇附近。4月13日,彭德怀司令员和毛泽东政委下达了消灭三交镇阎军的命令。三交镇是山西省中阳县境内的一个重要渡口,河西就是陕北革命根据地绥德。阎锡山在该镇周围设有坚固的工事,并派遣一个团的兵力严加防守。 4月13日晚,红28军攻占三交镇的战斗打响了。此时,刘志丹又拿起铅笔,一会儿在地图上作记号,一会儿来回走动,一会儿又侧耳听枪声,就这样彻夜不眠地在军部指挥所紧张地关注和指挥战斗。4月14日,红军已经占领了三交镇周围的大部分阵地。但这时阎军集中兵力拼死困守着三交镇东北部的一座主要山头,负隅顽抗。为了拿下这个山头,迅速结束战斗,刘志丹拿着望远镜,走出指挥部,爬上前沿阵地的山顶,观察阎军军情并指挥部队向阎军发起冲锋。就在这时,阎军的一发子弹不幸击中了刘志丹的左胸,伤了心脏,致使刘志丹当即昏迷过去。过了一会儿,当他的神志稍有清醒时,仍以顽强的毅力,断断续续地告诉身边的同志:“让宋政委……指挥部队,赶快消灭敌人……的……”,说完就停止了呼吸。刘志丹英勇牺牲时,年仅34岁。

      我专门查了一下关、杜所部击败红军的史实,发现陆文禾的一篇文章中提到:

      我上党史课时没有听说过红军东渡黄河的故事,後来的二十年中也没有见

      到过中共方面正面的描述。出国之後由於偶然的机会见到过关麟征的一面之词

      ,在这里略述,其中的细节有许多不明了之处,或者有好事的去追查一下,能

      於世人一个较全面的交代也未可知也。

      据说一九三六年上半年,红军结束了後来举世闻名的长征之後(一九三五年

      十二月)倾巢东渡黄河,计六万余人。红军东渡黄河的目的是脱离陕北的死角,

      开发晋北的根据地,此时驻在晋北的国民党军便成为红军此举之必拔之刺。国

      民党军五十二军是中央军的嫡系,军长便是关麟征,副军长是後来闻名於世的

      杜聿明。五十二军当时全军驻扎在晋北一个县城里,有正式武装一万余人。一

      万对六万,国民党军是少数,虽然是精兵。一日有该县城城远处的村庄村民来

      城里报告,红军全军已达该村修整以图进犯。

      得到此消息之後,关麟征便问杜聿明何以应之。杜聿明答以兵来将挡,水

      来土掩,当出北门正面图敌。第二日上午,关麟征召集全军,阵斩来报消息的

      村民,开南门杀出,使在南门外作伏的红军(文中说是徐向前所率)措手不及,红

      军南门外伏军全线溃退。在城北的红军闻讯後知妙计败露,便离村北撤。关麟

      征得理饶人,获胜後便收兵回城,天黑後,关麟征全军远途奔袭直捣红军总部

      ,又将红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四散奔逃,溃不成军,据关麟征讲,红军方面的

      主要将领,均参与此役,毛、朱、周、刘伯承、林彪、徐向前均在。

      中国共产党的军队在革命战争中经历的失败比这大的还不少,但最终还是在人民的支持下赶跑了国民党建立了稳固的政权,使中华民族重新兴盛起来,其历史功绩岂是你这类人歪曲历史事实就可抹杀的。

      国军中的名将如卫立煌曾大破四方面军,最终还不是走到共产党这边?陈明仁曾给解放军重大杀伤,最终还不是成为解放军上将?国军不是没战将,关键是蒋介石不会用,更关键是人民不支持,没有人民的支持,什么战将也会被打败。

      • 家园 stuka19关于刘志丹战死问题的狡辩,要是他这不是狡辩中文的语法就要变了

        这人的原则是不利于国军的史料就不予以考虑,大陆官方的资料他认为不可信,中立的非大陆的史学家考证的东西他也不信,最后他却要信国军战史提供的东西,这就是他科学的考证态度。关于刘志丹战死这一段他的狡辩最有意思,听说台湾的国文教育水平较高,怎么教出这样的学生,他的那些支持者们大可帮他辩护嘛。现在春秋战国的站长为了网站大计所以让我们先住手,可惜就看不到他进一步的狡辩了,可惜得很啊。台湾国民党近几年正被民进党揭老底子,名声扫地,大陆为了拉住台湾人的心,只要不搞分裂,其他好商量,所以对他们特宽容,不愿揭他们以前的老底了,大批台湾人跑到大陆来,有些人找不到工作,只好上网打发时间或是到处闲荡,问问江浙一带的人管这些台湾人叫什么就知道他们的形象了。

        stuka19的回复如下。

        “刘子丹阵亡时间”由4月写作3月问题:

        本人原文如下:

        “这个师在一九三六年三月红军犯晋之时,独一师之力迎战红十五军团。红军

        以为又是一个冒进送死的小部队。结果关将军利用内线优势,大胆运动,两

        面迎敌,红十五军团几乎全军覆没,指挥员刘子丹战死”

        请看清楚原文.

        1.本人指”1936年3月”为”红军犯晋”以及”第25师入晋迎战”时间.

        质言之,即”第25师山西追剿战斗”的开始时间.,而非"刘子丹阵亡时间”,刘子丹之阵亡仅为这一个半月作战中的战果之一.

        第25师山西追剿战斗开始时间≠刘子丹阵亡时间.

        2. 因为这次第25师的大内线作战从3月20日一直持续到4月30日.即在这一系列的作战后期,才打到刘子丹.作为一个简要的引文,请问沧浪之水,本人即否需要大拖书袋,干脆某时克临汾,某时转大宁,某时打到刘子丹,都得逐一标明?

        本人以为,既然引证的是一次战役,那交待发起时间与主要战果即可,无需多作阐述,因为这不是主文.

        至于,第25师入晋追剿作战的开始时间,查,第25师于2月22日奉令进入山西境内.3月20日,蒋委员长以手启号辰机京电”训令太原绥靖主任阎锡山,调整山西作战序列,首次提到关部(即第25师)与第13军已集结晋南,待出击.阎主任奉到上开电令后,即调整太原绥署作战序列.命令,第4项:”第5纵队晷麟征部…即;由灵石向南,分向曲沃,侯马,新纬,稷山各地进攻”.3月21日,开始攻击.

        2.拙文指刘子丹由关麟征部击毙,而<中华民国大事日志>指为晋军击毙问题.

        首先说明, <中华民国大事日志>由中研院著名近史学者郭廷已先生主编,考证精实,功力深厚,素为笔者查索日期之重要参考依据.但,即为日志,不可能对每个事件作细致的处理.沧浪之水前<引文1>即为着例.

        刘子丹如何战死?又被那支部队击毙?

        记得一年前在和平论坛曾引起讨论.这也引起本人兴趣,但当时人在香港,无法查索资料,等资料搜集好时,那个帖子又不知到那去了,所以久而久之,也就丢在一旁.不过,以前分类的材料还在,只是蒙了些灰.正好籍此机会做个小考.

        查,国军剿匪战史指出,刘子丹是在晋军追击下因内斗遇害.战史原文为:”3月21日…刘子丹匪部已南窜至离石以北之冀家原一带,杨耀芳师长(晋军,笔者注)乃率领所部向该地急进,22日晚出匪不意,向冀家原袭击.匪军仓惶迎战,四处夺路而逃(以下战况省略,大陆只能见红军好,不能见红军战败)……,刘匪子丹被毛匪在永平镇暗杀.随后据高树滋电报,该匪之尸首确于4月27日运至陕北…该股匪军残部约5000余人窜往隰县,汾西一带,被毛匪吞并”.

        这个是国军战史的正式记录,但是显然有疑点.因为第71师无法证实刘子丹真的是在3月21日冀家原战败之后被暗杀于永平镇.唯一的证据是一份4月确认刘子丹遗体已到陕北并开追悼会的电报.

        接着,笔者去年查了约5本以”刘子丹传”为名的著作,没有一本肯认真交待”三交镇战斗”的详细过程,因为三交镇是战败了,所以只描述刘子丹阵亡时的英勇,而不提实际战况.当然,也不能查到敌方番号.这个敌方番号,既然是打山西,就概略称之为”晋绥军”.这就是沧浪之水”引文2”的内容.

        好,笔者当时并不绝望,于是翻遍了各种材料,包括不少当事人回忆(因年代久远,记忆不清,恕不列举).但是,都是含糊其词.

        多说一句,红军对每个失败的反映,几乎都是含糊其词.笔者曾经考据在红4方面军入陕时阵亡的红10师代师长曹光南被那支部队击毙,遭到同样困难.当事人只是含混不清地说,”陕军”.其实,曹光南被第1师击毙.这类考证,相当艰难.

        但是,笔者注意到一个现象,即所有红军方面描写刘子丹阵亡的当事人第一手回忆,都指明刘子丹阵亡地点在中阳县以西的黄河渡口三交镇,而时间在4月13(接战)~15日(刘阵亡,红28军残部撤退).

        既然,大陆上的材料属于红军方面的观察,不大清楚当面国军是那一支部队.而留在大陆的原国军参战将士,又不能得意地清楚回忆:”呀,老子的部队于某月某日在某处击毙刘子丹”!

        所以,这陷入僵局.

        怎么办呢?

        很简单.大陆上的一些相关当事人回忆,指出了时间(4月14~15日),地点(三交镇).只要不是编造,即可采信.并推翻国军战史刘子丹系与第71师作战失利后被暗杀一说,并可以据此进一部推论.

        而国军的战史,讲明了追剿部队的推进过程.所以,只要查出4月14日,那支部队在中阳,答案就出来了.

        派系属于”晋绥军”的四个纵队(第1,2,,3,4纵队),在冀家原之后,兵分两路.一路向孝义推进,一路向石口,水头(中阳南面约百余公里)推进,3月23日,第4纵队(即孙楚第101师,晋军)攻占水头,第1纵队(即杨澄源第69师,晋军)攻占石口.战报指”毙匪千余,俘匪财务委员长王鼎文”.但事实上,这一路并不大顺利,只是战报好看.第69师第392团甚至被红15军团歼灭,国军战史也没提到,遮掩过去.所以,这一路总的而言,是失败了.虽然红军不至向太原突进,但是晋军也不敢再向

        前走.

        而红28军本身在这一连串与”真的晋军”作战中,据宋任穷称,好象还有7战7捷(还是6战6捷,记忆不清,可以查他的回忆录).

        我们的主角,第25师,此时与第13军合编为第5纵队,一开始的推进方向是向侯马,霍县,临汾.也就是说,与中阳背道而驰.这一路就异常顺畅,让红军频频”战略转进”(当然,红军是永不败的,所以霍县方面的作战少有完整记录).

        但是在晋军那4个纵队又出问题之后,新到山西担任剿匪军第1路军总指挥的陈诚上将,将第5纵队由霍县拉到大宁方向.(所以叫大内线作战,这等于作战方向大转90度).

        4月5日,北上的第5纵队以第25师为前锋,抵达汾西,大宁一带,并在郭香镇与红15军团激战.这一仗,真正使红15军团放弃入晋.国军战史记录了共军动向:”激战两日,卒将匪击退,残匪继续西窜,至大宁,永和,隰县一带盘据,我第5纵队继续向西追击”.

        注意,这时,向中阳,隰县一带(请自己去查地图看位置)追击的国军,是第5纵队,而第5纵队的前锋,是第25师.

        为了防止无知者误解,再强调一次.第25师是入晋中央军,非晋军.

        国军对三交镇战斗,没有详细描写.因为这实在是一个小战斗.但是国军战史很清楚地指出第5纵队在4月18日已经在隰县,大宁之间,并与红15军团主决战.

        也就是说,在4月5日之后,出现在汾阳以西的部队是第5纵队.而这个第5纵队的任务,是横扫黄河东岸.所以会有三交镇之战,要知道,三交镇的位置,就是黄河渡口,等于是在晋红军的最后方.

        此时,”真的晋军”只有一个独1旅与一个第70师在兴县,是最接近黄河的晋军.

        那,出现在三交镇,巩固渡口,防止红军西渡的部队是那一支,就可以八九不离十了.晋军的4个纵队,根本没有这么接近黄河.

        回到<大事日志>.

        郭廷已是位杰出的历史学者,他的日志在对红军作战自然与笔者参考同样材料,即官版剿匪战史.那为什么那不采3月底被毛谋害的说法呢?很简单,因为这个在战史上的消息显然是小道消息.大史家就要运用关系,结果,被他查清了日期.这估计是利用当时在香港之类的海外关系.只要去香港,茶余饭后,找个熟悉老红军的问问,他一定会说刘子丹不是毛主席杀的,你们造谣!那怎么死的呢?郭廷已的大事日志,就有宋任穷回忆录的影子了.日期对,地点对,但参战兵力只是”晋军”,其余不详.

        要知道,<大事日志>的陈述,与官版战史不一样,代表郭廷以查证过.但是,郭廷以并没有进一步再从真正在4月之后出现在黄河边的国军着手.所以他对立功部队的认识,就是个非常,非常概括而模糊的名词,”晋军”.

        如果,?胬酥?水等共??至上,剪??孺?q??者,呗自己如此著名的剪??英雄之死,都不??咄行????的考酌,而,认为 ”翻了台湾书就算数”,那,他??是以?O幼稚的?B度,自取其辱的方法,糟踏自己的信念.那,跟呃肺人,??什?N信念呢?

        ?胬酥?水唯一能做的,就是完全不?哟竽X,只是速成的,完完整整的抄上?善?文章,然後再以激烈的人身攻?衄大肆哀??.呃有什?N意柳??o知?o畏,斯是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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