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你怎么知道你是孩子的亲爹 -- 沙海

如果用凌彬与赵小蕊做比较，赵小蕊就象是一个熟透了的水蜜桃。丰满多汁，并且手感舒适。而凌彬则是一个9分熟的芒果。成熟的外表下还有青涩的一面，看在眼里的不光有诱人的黄色，还有清新的绿色部分。

朱达昌与凌彬吃完了晚餐，赵小蕊与那名男子还没有走的意思。朱达昌虽然没有转头，但是眼角，却总挂着赵小蕊的一举一动。他非常想弄明白，那个与赵小蕊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只是那人始终没有转过脸来。

出了饺子馆的时候，朱达昌转过身装作与凌彬要说什么的样子。伸出手冲着凌彬“哎。”的一声。凌彬一抬头，问道：“有什么事情？”可那个男子正好侧了侧身，用他的后背将赵小蕊与朱达昌的视线正好隔开。朱达昌无奈地摆了摆手冲凌彬说：“我就想提醒你，别落了什么东西。没有落吧？”凌彬上下左右用目光搜索了一圈，“放心，没有落东西。走吧。”两个人说完，一起走出饺子馆。

电影院里的灯光，总有熄灭的时候。而这个时候，则是那些坐在类似火车车厢里那种卡座里的情侣们，最期待的时候。朱达昌伸出手装作伸懒腰的样子，把手搭在了凌彬的肩头。见她没有反应，手上逐渐用力，终于将凌彬扳得向他这边倒了过来。

凌彬没有说话，只是“嗯”的回应了一声。也不坐好，就势倒在朱达昌的怀里。贴在朱达昌的胸前，耳朵里可以清晰地的听见朱达昌的心脏在“扑腾、扑腾……”剧烈地跳动。搂着她的手则在微微地发抖。凌彬笑了。她想不到一个妇科医生，居然会因为将一个姑娘搂在怀里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她轻声地问道：“你觉得电影好看么？”朱达昌没有回答，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电影屏幕。凌彬轻轻推了他一把。朱达昌这才转过头来。

“你很喜欢看这部电影么？”凌彬再次问道。

“还，还好。情节满紧张的。”朱达昌有些结巴地答道。凌彬没有再问，只是继续倒在他的怀里。相邻的座位里也是一男一女一队年轻人。他们可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两个人的舌头正疯狂地搅动在一起，嘴里因为这搅动发出“吱、吱……”的声音。朱达昌显然也被这“吱、吱……”的声音所感染。微微地转动着自己的身体，把自己的左手也伸了出来，正好将凌彬环住。他低下头浅浅的一下一下地嗅着凌彬的发香。“你好香啊。用的什么？香水吗？”

凌彬抬起头，两个人借着荧幕中的光线互相凝望着对方。“想知道吗？”凌彬俏皮地问道。

“想，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你变得这么香的。”朱达昌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把凌彬揽向自己。

“你这个小白痴，居然也知道吃我豆腐了。”凌彬看着他，眼睛里满是笑意。

“吃豆腐？我可没有吃啊？”

“那你还想怎么样？”凌彬扬起的脸上眉毛浅浅地一挑。

“我想这样。”朱达昌双臂用力将凌彬搂住，低头向下吻去……

电影荧幕上的光影，正随着剧情的发展在不断变幻。周围的光线时而亮起时而暗下，有或者长时间的处在一种灰蒙蒙的状态之中。周围的声音，也同样的时而嘈杂时而安静。周围卡座里的“吱、吱……”声，正此起彼伏的既互相交替又齐韵和声的响起。这是朱达昌的初吻，可他表现得依然让自己满意。好像这种感觉，在他二十几年的生命中从来就没有远离。是那么的熟悉与恬静。

电影散了场已经是夜里九点多钟。在回去的公交上，因为是中途上的车所以并没有空余的座位。凌彬靠在后车门边的栏杆上，朱达昌用两只手握着栏杆将她环绕在自己怀里。汽车一路走走停停，车窗外投射进来的光线，正如荧幕中的光影一样不断地变换着。周围的声音也同样时而嘈杂时而单调。只不过现在相拥在一起的，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是这一幕影像的主角；周围在公交车上或坐或站着的，则都是他们不用票的观众。

两人手拉着手，到了凌彬楼下。朱达昌搂着凌彬的腰，将两人额头顶在一起。“现在你就上去了么？”

“嗯，我我上去了。咱们明天再见吧。”

“那，今天晚上我想你咱们办？”

“你呀，你这个小白痴。真想了，就跑到我楼下蹲着吧。”

“我不要。这大冷天的，感冒了还要辛苦你来照顾。”

“谁说我会照顾你了？”

“那我才不干呢。干脆我不走了。你说好不好？”

“好了，别闹了。明天上班呢。我上去了……”

“吱、吱……”的一串声音传来。楼道里的声控灯，亮起又暗了下去。夜空中一片不断眨动着的眼睛，穿透稀薄的云层注视着这一切。一阵汽车驶过的声音，将“吱、吱……”的声音掩盖。一阵秋风吹起，夜晚的江面被吹得泛起片片的鳞光。岳麓山的影子，倒映在江面上被江水扯碎再又复原。

江边的长堤上，一个赵小蕊正在默默的走着。她窈窕的身影在路灯的修饰下显得分外的修长。突然，从路边的树丛里，窜出一个戴着头套手里拿着把长改锥的人来。她吓了一大跳，转过身刚想跑，身后不知什么时候也钻出了一个用手巾蒙着脸，穿着校服拿着把裁纸刀的人。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别过来！”

前面那改锥那人喝道：“不许叫！叫就捅你！快把钱交出来！”

赵小蕊面对着这两个拿着凶器的人，心里说不出的恐惧。她掏出钱包抖抖索索地从里面往外掏钱。“钱都给你们，都给你们。你们别伤害我。”

戴着头套那家伙一把抢过钱包，用改锥抵在赵小蕊的腹部嬉皮笑脸地说：“只要你什么都听我的，我怎么会伤害你呢。”

赵小蕊惊恐的看着他“钱你拿去了，还要干什么？！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喊了啊！”

戴着头套的家伙，见她要喊随手一个耳光甩了上来。“啪”的一声脆响。“喊！喊你个头啊！在不老实老子捅死你！”

“钱你都拿去了你还要干什么！我没有钱了！”赵小蕊战战兢兢地说道。

“长这么漂亮，晚上就不要一个人出来嘛。既然出来了，就和哥们玩玩吧。”戴着头套的家伙，把钱包塞进自己屁股后面的口袋里，张着五指就开始往赵小蕊身上乱摸。

“救命啊！杀人了啊！救命啊！”赵小蕊撕扯着嗓子猛地喊叫起来。带头套的家伙显然被她吓了一跳。抡起胳臂一拳打在赵小蕊的脸上。“老子叫你喊！”

“嘀嘀……”一辆出租车鸣着喇叭开了过来。车头的大灯，将三个人照得雪亮。穿校服那小子急忙喊道：“快跑！有人来了！”说完也不管哪个同伙，径直向远处的黑暗中跑去。戴着头套的家伙，听见同伙喊跑也丢下了赵小蕊随着同伙的背影逃了开去。

司机打开车门走了过来。看着鼻子里正在流血的赵小蕊问道：“你没事吧？”

赵小蕊摇了摇头，伸手摆了摆哭了出来。边哭边说：“我没事了。谢谢你。”

“要不要帮你叫警察来？还是我干脆送你回家好了。要再遇见坏人可不好。”

“我自己叫警察行了。谢谢啊。我就住在前面。不用麻烦你了。”

出租车司机摇了摇头，走回车里发动车走了。没有了出租车大灯的照射，赵小蕊的四周重新又陷入了黑暗。赵小蕊掏出电话，也没有播号码，就这么呆呆地坐在水泥墩上发木。嘴里喃喃的念着“他要杀我。他要杀我。”手机里的亮光打在她的脸上，使她脸上呈现出诡异的形象。

朱达昌从凌彬那出来，很随意地在江边走着。今天的电影演了些什么，他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是与凌彬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在他脑海里都象电影一样不断地运用着蒙太奇效果重复组合。他一路走，一路偷偷的笑着。钱包里刚刚放进了一张凌彬穿着牛仔长裙的照片。这是凌彬平日里自己放在钱包里的。现在成了他们两感情的见证。远处，一个黑影呆呆地杵在那里。手里的什么东西正一闪一闪地发着光。朱达昌满怀疑虑地走了过去。

“赵小蕊。你这是怎么了？！脸上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啊！”

赵小蕊依旧表情呆滞地在那里瑟瑟发抖。嘴里喃喃地念着：“他要杀我。他要来杀我了！”

“谁要来杀你啊？！你这是怎么了？走走，咱们回医院给你包扎一下好了。”朱达昌动手打算拉赵小蕊起来。谁知道她猛地一扭头盯着朱达昌喊道：“别过来！不要杀我！救命……”朱达昌一把把她搂在怀里说道：“我是朱达昌啊！没事了。你没事了。到底怎么回事啊？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报了警没有？”

好半天，赵小蕊才回过神来。等她看清楚搂着自己的居然是朱达昌的时候。全身绷着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一面“呜呜”地哭着，一面向朱达昌讲述着刚才地遭遇。她两只手都紧紧地抓住朱达昌的胳膊。仿佛只要她一放松，朱达昌就会一溜烟地跑掉一样。好在过了这么久，鼻子里的血已经止住了。只是赵小蕊的左脸上却有着老大一块的淤青。

“我们一块回院里吧。让急诊的给你处理一下。你这样子看来伤得不轻啊。”朱达昌对赵小蕊的伤势比她自己都要关心得多。赵小蕊整个人缩成一团，努力地想把自己塞进朱达昌的怀里。“不去医院。我不去医院了。你带我回家吧。我住的房子就在前面，到家了就没事了。”

朱达昌点点头。任由赵小蕊紧紧地搂着自己，几乎是一步一挪的走向前面不远的小区。到了楼门口，赵小蕊掏出钥匙打开门。朱达昌转身刚想离开，赵小蕊却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他。“你别走！我好怕！那个人要来杀我！刚才，差一点就被他们给杀了。你别走……”

小胖说得那么热闹，其实产科病房里的事情并没有那么多。整整一个下午，朱达昌在产科病房里守着。办公桌靠墙的那头，摆着把不知道是谁弄来的电热壶。那壶里，正“咕噜噜”地煮着牛奶。水壶的旁边，是几个没有剥壳的红蛋。因为最近生的孩子多，总有那么几个红蛋摆在桌子上。大都是因为医生没有收，产妇家属就摆在办公桌上来的。不过今天的牛奶和鸡蛋，都不是朱达昌会去享用的。他一会，会把它们端过去送给1号床上躺着的那个产妇。

黄铁军的老婆——那个叫做雅琴的女人，躺在那张病床上已经有将近一个月了。在这段时间里，她吃饭在病床上，喝水在病床上，大小便还是在那张病床上。这些还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地方在于，这个名字叫做雅琴的女人，现在已经成了一个轻轻碰一下都可能出问题的器皿。对！就是一个器皿。与保温箱一样，是一个承载着小生命的“玻璃箱子”。保温箱还可以依靠轮子滑动，而她却不行。任何过大的动作，都可能使她本已破裂的胎膜再次出现险情。她只能躺着，只能安安静静的躺着。能动的，只能是双手。她的背上已经出现了一块块的褥疮。鲜红的皮肉翻在外面，一丝丝的向外渗着红黄的体液。只要站起来多活动一下，这褥疮就会痊愈。但是她不能，因为她是一只吹弹得破的“玻璃箱子”。

黄铁军要上班，挣钱来交医药费。来照顾她老婆的，只能是他年近7旬的母亲。老太太喂水喂饭，端X端X地伺候着媳妇自己也受不了。现在产科里的大夫与护士们，只要能够都会尽最大的可能来为他们提供一些帮助。平常上班的时候，都是赵小蕊会过去主动帮忙。今天她休息了。所以这个担子，自然就落在朱达昌身上。

一不小心，煮着的牛奶扑了出来。朱达昌赶紧拔了电源，将小水壶端了下来。细心的沏到一个塑料小水壶里。然后将鸡蛋与装在塑料壶里的牛奶，一起端到雅琴的面前。“牛奶我热好了，你自己可以打开盖子慢慢吸。四个鸡蛋就放在你手边，一会你自己剥壳吃了吧。我知道，你现在怕麻烦不想吃太多的东西。可你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呢。总不能饿着他吧。”

雅琴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感动，眼眶里隐隐有了泪光在流动。“太麻烦你了，朱大夫。等我们孩子生下来，一定要给你，给刘大夫，给韩大夫还有赵护士他们磕头。太谢谢你们了……”话还没有说完，眼泪顺着眼角滚落下来。

“你别太激动了。快别哭了。你现在这么激动，对你对孩子都很危险。我们做的这些都没有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你才是我们真正学习的榜样。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女人了。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慢慢来。再有几个月孩子就可以出世了。到时候再谢也来得及。”

雅琴听话地点了点头。“麻烦你了朱医生。你看我这样子，也不能给您做什么。”

朱达昌急忙说道：“不用了不用了。你只要能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那我们大家就都高兴了。好了，我去看其他人了。你多注意，别太激动了哦。”朱大夫走了。雅琴用手捧着装满牛奶的塑料小水壶。感受着，通过手指传递上来的温暖。

最让朱达昌想不到的事情，在最不应该发生的时候发生了。在临近下班的时候，宋景云居然再次打电话约他。

“朱达昌吗？我宋景云啊。”

“我知道。有什么事情？你是不是打算来看看周爽啊？”

“我才不理他呢。你今天又空没有啊？我想约你好好聊聊。”

“对不起。我和我女朋友约好了。你真要有什么事情，电话里说吧。我今天上午在照顾周爽，下午在产科病房里。小敏的事情，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不过我估计问题不大。你们明天上午上班的时候来吧。”

“我要和你说的事情，确实与小敏有关。你能来么？”

“我已经与我女朋友约好晚上看电影了。你要真有事那就明天再说吧。”

“好吧。那我们明天再联系吧。周爽怎么样了？”

“你放心，他生活还能自理。不过这几天肯定是要休息的。”

“行了没死就可以了。我们明天再联系吧。”

挂了电话，朱达昌心里还是有老大的不高兴。不过想起，昨天刚进入宋景云房间看见的周爽，他又忍不住乐了起来。哎呀。这周爽要是和宋景云真成了的话，以后不定成什么样呢。好在这家伙本来就是学医的，反正那时候再要照顾他的活，也轮不着我了。哈哈哈……

凌彬下了班，换好了衣服后才跟朱达昌打的电话。两个人不再是一前一后，而是并排地走着。朱达昌对于宋景云居然这么快就给自己打电话很是意外。所以，他想听听凌彬的意见。“你说，这个宋景云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呢？还有那个叫小敏的，我看她那样不象是需要这么弄才有男人接近的人啊？我总觉得宋景云告诉我的故事，有什么不对头的。你帮我分析分析”

“呵呵，分析什么呀？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宋景云看上的是你而不是周爽啊？！”

“别开玩笑。我和她一共也没有说过几句话，这也能看上我？那我不成情圣了？”

“情圣嘛，我看你是算不上了。不过情痴我看你算一个。”

“情痴？我痴谁了？宋景云我一共就见过3回，犯得着对人家情痴么？”

凌彬俏皮的斜眼一笑说道：“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这个情痴啊，是感情的情白痴的痴。”

“嗯嗯。没有错啊。”

“连起来们就是感情用事的小白痴。呵呵呵……”

朱达昌站了下来“好啊！原来你是拐着弯来骂我呢！”

凌彬赶紧跑开几步，回头冲他笑着说：“小白痴！小白痴！感情用事的小白痴。”

朱达昌无奈地笑了。“我和你说正经事情呢。今天和她说好了明天再联系的。你说明天我应该怎么办呢？”

凌彬总算停止了嬉笑。“还怎么办啊。这事情你根本没有必要对我说嘛。从你说的情况来看，我觉得这个宋景云肯定对你没有恶意。而且你们通话的时候，还问了周爽。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周爽被打。不过可以肯定，如果周爽真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她绝对不会这么快和你联系。即便联系也不会问他。”

朱达昌点了点头。“嗯。既然没有恶意，那我们就放心的去看电影吧。周爽那个家伙，肯定是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还有，中午你说一起去外面吃饺子的。我们现在就去吧。不过我喜欢吃的是水饺，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呢？”

“行啦。想吃就去吃好了。现在又不是早餐的时候，你想吃煎饺也没有人做呢。”凌彬故意装作没有明白朱达昌话里意思的样子，附和着他的话。“前面那家刘娭毑饺子馆就满不错的。我们去那边吧。”

“嗯。就听你的。不过说实话，我最想吃的还是你亲手包的饺子。再说了，自己包的实惠也不贵啊。是不？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弄个小聚餐也行啊。”朱达昌好像很正经的说着这件事情。其实，他们宿舍里连炉子都没有更别说起码的炊具。所以能够实现这一目的的地点，只能是凌彬的出租屋内。

“好啊。你要是会包饺子就最好。饺子皮和肉馅都可以去现卖。也不费什么事情的。”凌彬很轻巧地回答着。按道理她不应该这么快就答应朱达昌去她的出租屋里。但是朱达昌刚才在与她商量是否去赴约的时候，她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温暖。是的，他根本就没有必要专门来向她汇报什么。她自己也完全没有理由，去要求他限制他。但是他现在却做了。这一点让她感到了些许的感动。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真正地把她当成了一个需要交待的人。一个需要用言语来牵绊的人。

作为一个女人，凌彬的第六感瞬间就告诉她——这个男人是爱自己的。虽然这份爱并不是特别的热烈，虽然这份爱并没有火花四射的激情。但这些，难道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期待了二十五年的那种感觉么。她当然会答应他的请求。虽然这请求并不是特别的浪漫。

进了饺子馆。朱达昌的心里，却完全没有凌彬那么多的想法。他现在正拿着菜单，想的是在刘娭毑饺子馆里，应该点什么菜。是鲜肉馅的呢？还是芹菜馅的？要么三鲜馅的？“哎，师姐。你爱吃什么陷的饺子？”

“刘娭毑饺子馆里，最好吃的应该是羊肉饺子。不过晚餐不应该吃这么油腻的。你来份三鲜馅的，我来份韭菜馅的吧。”

“嗯。听你的。老板！来三两三鲜馅三两韭菜馅饺子。再来一碟凉菜。”朱达昌点完了菜，将手里的菜单转头递还给服务员。也就这一回头，他发现离他大概三张桌子的距离外赵小蕊正和一个中年男子一道坐在那里。

赵小蕊是面冲大门口侧对着他。而那个中年男子，则是背对着他的方向。虽然距离并不远，但是还是无法从直接辨认出那个中年人的相貌。他只是觉得这个中年人的背影看上去很熟悉。应该是自己见过的一个人。他捅了捅凌彬，问道：“你看那边，和我们科室的赵小蕊坐在一起的那个人你认识吗？”

凌彬转过头看了看，说道：“我看着感觉挺熟悉的，有点象张副院长。不过光看背影有点吃不准。”凌彬显然也没有把握弄清楚眼前的那个男人是谁。

“我就说看那背影觉得眼熟，原来是张副院长。小蕊今天不是应该休息了么？怎么会在这里呢？”朱达昌疑惑的问道“如果说他们要谈什么事情，也不用到这里来谈吧。回院里谈不比在这里条件好？”

“你呀，就别瞎操心了。我看，他们应该是为了什么在单位不好谈有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才在这里来谈的。要真是有什么事情，也该去咖啡馆或者茶馆比较好。这个地方，也就是某些银子不多，口水不少的同志喜欢来的地方。呵呵。”

“呵呵，也是。看来是我想的太多了。”两个人正在说话，刚才来收菜单的服务员已经将一叠淋着麻油的凉拌海带丝端了上来。“您的凉拌小菜来了。饺子已经下锅了。要请您稍微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