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读《易经》心得】履卦：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 wqnsihs

一、原文简介（主要参考黄寿祺《周易译注》）

履，履虎尾，不咥人，亨。

大意：履就是蹑足而行。《尔雅》说：履，礼也，是履而不可违礼之义。所以履卦象征循礼（遵守游戏规则）而慎行。

履卦是指人应循礼而慎行，就像跟在老虎尾巴后面行走，必须小心谨慎，这样虽有危险，也可亨通。

传统解释：

从卦象看，履卦下卦是兑，是悦、上卦是乾，是健，六三在兑卦，兑为和悦，是六三爻以柔悦之姿，而行于乾健之下，是小心谨慎履虎尾之象，由于六三是兑，所以是小心谨慎不见害，获亨通之象。

“履虎尾，不咥人”，是说立身处事，不可大意，要有如履虎尾的危机感。紧跟着老虎尾巴走路，是危险的事情，但是如果小心，老虎也不会咬你。人如能做到这一点，那么小心谨慎的功夫就算是到家了，干什么事都不会出乱子，虽危而无害。

履卦与小畜卦的卦象是互为颠倒的。把小畜卦颠倒过来，就是履卦。这两卦是一组。两者卦名的含义也正好相反。“畜”是畜止、停止。“履”是履行、行走。不过都强调要小心谨慎，止是小心谨慎的止，行是小心谨慎地行。“履”为行走，引申为立身行事。履卦要求按照游戏规律来规范行为，循规蹈矩而慎行。关键是小心谨慎，要像“履虎尾”那样地战战兢兢。

《彖》曰：履，柔履刚也。说而应乎乾，是以履虎尾，不咥人，亨。刚中正，履帝位而不疚，光明也。

大意：履卦以六三为卦主，六三行于乾刚之后，是以柔履刚后之象，亦即卦辞的履虎尾之意。六三居兑卦之上，以应上卦的乾健，有以和悦应合刚健之象。乾德刚正，六三柔悦以应，因此是卦辞履虎尾，不咥人，亨之意。

而九五爻阳刚中正，高居君位，能够践履帝位而避免弊病，是因为其正大光明。

传统解释：

履卦的履是指“柔履刚”而言，这是由履卦上下二卦推演出来的。履卦是上卦乾下卦兑，乾在前行，兑跟其后。兑为柔、乾为刚，形成柔履刚之象，象征阴柔者蹑行于阳刚者之后，又犹如人蹑行于猛虎之后。

兑有和悦之义，兑以阴柔履乾阳刚，以悦顺应乾刚，下顺上，阴承阳，是符合规则道理，象征柔弱者以和悦的态度对待刚强者。所以履至顺至当，虽履虎尾亦不见伤害，亨是必然的。《老子》说：柔弱胜刚强。这是“履”之道的要义。

《彖传》所说的“中正”、“帝位”，是指九五爻而言，九五爻是上卦三阳爻组成的“乾”的代表。九五不仅刚健，而又居中得正（居上卦之中位为居中，以阳爻处阳位为得正），所以它能够用刚，但并不刚愎自用；以九五之尊登上君临天下的帝位，却能免除位高权重者常犯的毛病。这才算得上是正大光明的明君。

《彖传》揭示了履卦的相辅相成的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兑”以说（悦）而应乎乾的方式“履虎尾”，一方面是“乾”以中正、不疚、光明的品格“履帝位”。二者的结合，才是“履”之道的完美体现。

黄寿祺先生说：孔子曰谓鲁哀公曰，“丘闻之，君者，舟也；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君以此思危，则危将安。夫执国柄，履民之上，凛乎如以腐索御奔马。易曰履虎尾，诗曰如履薄冰，不亦危乎。”此与彖传所言“刚中正，履帝位而不疚”之意相符。

《象》曰：上天下泽，履。君子以辩上下，定民志。

大意：大象传曰：履卦下兑泽、上乾天，有上天下泽，尊卑有别之象。象征循礼而行。

君子观察履卦上天下泽，尊卑有别的象，感悟到应当辨别上下之分，制定尊卑之礼，使老百姓知道比遵循，以尊卑有序，端正言行，安定民心。

传统解释：

指出“履”与“礼”的关系。

履是上天下泽之象，象征着上下尊卑有别的“礼”的规范；而“履”，正是要求沿着“礼”的道路行走，依“礼”而慎重行事。“履”与“礼”就这样联系起来了。所以君子观察上天下泽之象，就要起到辨明上下的名分，端正百姓的意识。只要依靠“礼”的规范行事，就可以做到“履虎尾，不咥人”了。

初九，素履，往无咎。

大意：初九阳刚得位，处履卦之始，安守卑下，无应无比，是履行朴素无饰之礼的象，以此为履，必无咎害。

《象》曰：素履之往，独行愿也。

大意：《象传》说：初九能安于卑下，履行朴素无饰之礼是因为其心无杂念，能专注于依礼而行的心愿。

传统解释：

履道是不能华而不实，狂妄自大，得意忘形的，必须小心谨慎，所以初涉世事应以质朴的态度行事。

初九属于处履之初，相当于一个人初涉世事，起步践履，刚刚踏上人生旅途。初九本性刚健，又以阳爻居阳位得正。所以它能行“素履”正道，以质朴的态度实践人生，并且坚持初衷。

“素”就是没有虚饰。初入社会，做事应该本分自然，虽然未必得吉，起码可以没有过错。从象看，初九阳刚，有上进心，但是如果能安分守己，则能无咎。若不能自安于贫贱，贪躁而动，如果有小成就，就必然骄傲，则必败无疑。

九二，履道坦坦，幽人贞吉。

大意：九二阳刚居中，犹如行走于平坦大道之上。又因为阳刚而谦居柔位，所以性情宽裕，处事谨慎，犹如安静恬淡之人，能谨守正道而获吉祥。

《象》曰：幽人贞吉，中不自乱也。

大意：《象传》说：九二安静恬淡，能谨守正道而获吉祥是因为居位得中，性情宽裕，阳居阴位，处事谨慎，不自行扰乱自己的循礼而行的内心世界。

传统解释：

从卦象来看，首先，九二以阳刚而谦居阴位，说明它刚而能柔，九二位居泽中，六三一阴掩之，是幽蔽之象。其次，它处于下卦之中，又居柔得中，刚中在下，无应于上，所以又是履得中道，无行险侥幸之心，所以，九二的内心是安恬清静的，前途是平易坦荡的。所以虽见幽蔽，但是其有内在的自我修养，不因人间的纷争而扰乱自己的精神境界，所以贞吉。

其实履道尚谦，不喜盈满，小心谨慎，务在致诚。内心安静恬淡，道路自然坦荡。

六三，眇能视，跛能履，履虎尾咥人，凶。武人为于大君。

大意：六三阴爻居阳位，不中不正，且有盲动妄为的象，就像有眼疾而勉强看，脚跛而勉强行，是履行于虎尾而为猛虎所咬噬之象，所以有凶险。

六三又为一卦之主，柔据刚位，想吸引欲群阳而归之（类似小蓄的六四一阴蓄五阳），但是由于其急躁冒进，不自量力，就像一个匹夫之勇的莽人想履九五尊位，有乘时而僭越君位之象。（眇能视是指有眼疾却勉强而视。武人为于大君是指以武人之质而欲履九五尊位。武人，指六三。大君，指九五）

《象》曰：眇能视，不足以有明也。跛能履，不足以与行也。咥人之凶，位不当也。武人为于大君，志刚也。

大意：《象传》说：六三眼疾却勉强而看，说明其无辨物之明；脚跛却勉强而行，说明其无征战之能。六三上应乾健上九，而下乘刚九二，居位不中不正，急躁冒进，有为猛虎所伤凶险的象。其以匹夫之勇的莽人之质却梦想履九五之尊位，说明其意志极为刚强。

传统解释：

以匹夫之勇盲目妄动是凶险的。

六三所处的位置在乾之下、兑之上，上下二卦之间，是属于“多惧之地”，又以阴爻居于阳位（第三爻为阳位），实质虚弱而盲目妄动，如此行事，一定要出问题。是眇一目而强视，跛一足而强行之象，是盲人骑瞎马，半夜临深潭。

从卦象来看，乾之下为“虎尾”，兑之上为“兑口”，六三夹在这里，当然是“位不当也”。它又既眇且跛，任意乱闯，是老虎吃掉之象。

六三以阴居阳，体阴柔而志欲刚，不可能持之以恒，坚持到底，就像眼疾的人看不远，跛足的人走不长。才能不足，又急躁冒进，偏激高亢，而且想谋非分之位，得不当之利，是在摸老虎屁股，必然是“履虎尾，咥人凶”的结局。就像一个狂暴无能的武夫突然得到大位，亦不过是暴虐而已，不可能久远。

九四。履虎尾，嗍嗍终吉。

大意：九四阳刚失位，阳爻居阴位，以阳承阳，近君多凶，有靠近老虎尾巴太近而被伤的危险。但是因为九四以阳居阴，有谦逊退让、戒慎恐惧的象所以终获吉祥。

《象》曰：嗍嗍终吉，志行也。

大意：《象传》说：九四以阳居阴，有谦逊退让、戒慎恐惧的象，而他也的确恐惧谨慎，所以得以去危终获吉祥。

传统解释：

从卦象看，上卦“乾”是代表阳刚的老虎，六三紧跟在老虎后面，有“履虎尾”之象；从各爻看，上卦“乾”的中爻九五是代表阳刚的老虎，九四紧跟在老虎后面，也有“履虎尾”之象。六三、九四，同履虎尾，但是三凶而四吉，原因就是六三以阴爻处阳位，是虚弱其内，刚强其外，以跛眇之身，鲁莽行事，必然凶险。九四刚好相反，以阳爻处阴位，是内刚外柔，刚而能柔，内具阳刚之质，却能以阴柔的方式行事。所以它跟在老虎尾巴后面行走，小心翼翼，嗍嗍而行，自然不会出岔子，理应吉祥。

九四内怀刚志，外示柔行，履危知惧，小心仔细，以恐惧谨慎之行，实现其锐意进取之志。所以说：居之以礼，行之以恭，畏惧戒慎，如履虎尾，履危知惧可以化险，终必吉。

黄寿祺先生说：本卦中凡见履虎尾者三：一、见于卦辞中，取上下卦之以和悦上应刚健之象，故为“不咥人而亨”。二、见于六三爻，以其乘刚妄动，违背履道，故“咥人而凶”。三、见于九四爻，以其阳刚谦逊，戒慎恐惧，故得终吉。此三者不同，卦辞在阐释一卦之义，而爻辞则分别在说明一爻之旨。

九五，夬履，贞厉。

大意：九五阳刚中正，高居君位，有履道敬谨，刚断果决的象。但是以刚居刚，如果刚决过甚，可能会有刚愎自用而违正道的象，所以告戒九五要守正以防危险。（夬，音怪，决断）

《象》曰：夬履贞厉，位正当也。

大意：《象传》说：九五居位正当，处于帝位，有中正之德，常存危惧之心，所以决履有道，履道敬谨，刚断果决，能够守正以防危厉。

传统解释：

九五以刚爻居阳位，又处于乾体之正中，就是彖传所谓的“刚中正履帝位者”，知危险而且能够“不疚而光明”，所以其果断刚绝也能够“其危乃光”。

从履卦上乾下兑的卦象看，九五就像苍天一样高高在上，正面的众人都“说(悦)而应乎乾”。正因为如此，拥有绝对权威，行事果决而独断，这就是“夬履”。同时，由于以阳爻居阳位(第五爻为阳位)，气质刚硬而处事方式也刚硬，如果过刚而不能以柔济之，那就会英明刚决有余，兼听包容不足，必有危厉。

但是九五以刚居刚，有中正之德，所以能常存危惧之心，即使果决刚断也不会过分，这就是《尚书》所说的“心之忧危，若蹈虎尾”，所以“履帝位而不疚”。

上九，视履考祥，其旋元吉。

大意：上九居履卦之终，阳居阴位，刚而能柔，所以小心谨慎，回顾行履的历程，检讨履道的得失，考察祸福之征兆，总结成功经验，吸取失败教训，反身自省，以免重蹈覆辙，所以获得大吉。

《象》曰：元吉在上，大有庆也。

大意：《象传》说：王者履礼于上，则万方有庆于下。

传统解释：

上九以阳居阴，是有刚德而小心谨慎的人，上九是履卦的最后一爻，当履道之终，象征着到达了履道的终点，前面已经无所履。这时候可以回视所经过的历程，得失成败的情况，反身自省，从中总结经验教训，发现慎终如始，所以大吉大喜。

善始者必须善终。只有在践履至终极时，仍能作总结回顾，不怨天不尤人，反身求诸己，才算是最后完成了履道。所以大吉总是在最后的时刻获得的，这就叫“元吉在上”。“行百里者半九十。”把慎行的精神贯彻始终，获得最终的“元吉”，才是大有福庆的事，才是履之道的圆满实现。

黄寿祺先生说：周易之上爻，多寓物极必反之哲理，常有凶象。此爻却称元吉，可知作易者认为，小心行走之道，随时均须奉行。

小结：履卦讲的是立身行事的基本原则，把人生之途用“履虎尾”这个象来表达，强调慎行防危。履卦六爻中，初九居下守朴，九二心安意恬，九四履危知惧，九五果决持正，上九回顾反省，这五个阳爻，虽然气质刚健，都能善处其身，慎行防危，虽危无害；唯六三鲁莽妄动，难免凶险。

二、牵强附会----老虎屁股摸不得

我认为各行各业要想成功都有很多基本规律，很多游戏规则，很多潜规则，这些就是老虎。违反这些规则或规律，就是在摸老虎屁股，必然被咬。

千万不要相信人定胜天，规则是人定的之类豪言壮语，这种话一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们说的提虚劲的口水；二是烈士死之前的遗言；三是老奸巨猾忽悠别人自杀的阴谋。

对老虎我们必须心存敬畏，小心谨慎，跟随其后。

拔苗助长，一定欲速则不达。任何得意忘形，狂妄自大，都是在摸老虎屁股。

下面我想讲一个高喊人定胜天，最后成为烈士的故事。

上个世纪80年代末期，中国曾经有一个商业天才，以初中文化，且没有出过国，但是悟出了连锁百货的运营模式：4统一（品牌形象统一，商品定位统一，采购配送统一，结算控制统一）；二房东（经营商店街，店中店）；走高端（引进奢侈品牌，做各种名牌一级代理）；广告轰炸（相信30岁以上的人都知道当年CCTV上的：中原之行那里去。。。。。。这句名言）。。。。。。

他不但想出来了，而且居然能够具体实施，把几个硬件条件和地理位置都不是十分理想的商场搞得风生水起，而且采用的运营模式和管理手段应该是开中国百货业的先河，且带有革命性的。

对这家企业当时我不过是在电视上或报纸上看到一些介绍，印象不深。90年代后期，这位企业家的一位朋友，也是我的朋友（目前这位在中国证劵界也是风云人物了），推荐他来找我咨询一下债务重组的事情。

认识后，很快大家就相互产生好感，比较信任了，我就慢慢开始介入其公司内部的一些事情，尤其是运营上的问题，因为这玩意是我最敏感，也是最熟悉的。

我很快就发现这个公司的当务之急不是债务重组，上市圈钱，而是运营管理出了大问题，他已经面临入不敷出，现金断流的风险。

我觉得他已经违反了循序渐进，量力而行，夯实基础，精耕细作，低成本扩张的企业发展规律，违反了大并不是强，快并不是好的常识，把规模当目标，把虚荣当成就。已经摸了老虎尾巴了。

通过一段时间调查，我当面向他提出了以下问题：

首先是高速扩张严重缺乏相匹配的管理人才，滥竽充数之辈到处都是。（原因是这位老兄用人的唯一标准就是对自己忠诚，绝对服从自己，结果一些毫无经验和毫无专业技能的人成为部门总经理或区域总经理。而这些滥竽充数的家伙不会执行任务，不能把思想、方向变成计划，又把计划变成步骤，把步骤变成任务清单，把任务清单变成执行项目，把执行项目变成行动，把行动变成成果。他们也普遍不理解运营目标体系，例如不知道销售和毛利的关系，不知道计划的基本要素和格式，不知道工作准备的基本要素和程序，所以促销缺货、不定货、数据不清等等情况称为家常便饭。结果这帮人只能依靠强制和惩罚而非诱导和激励来推动工作，只会不断积累员工的抵抗情绪，越来越降低效率，越来越不愿尽心尽力，自觉自愿工作，甚至弄虚作假）

其次是财务管理过考虑短期利益和现金利益，缺乏全局观，缺乏为企业长期发展积累资源和能力的考虑，也缺乏整体协调。过于高速的扩张，导致流动资金严重不足，经常占用供应商资金。同时财务部门没有真正理解成本效益领先的含义，过度强调压缩成本和最低成本，使工作效率下降，影响了公司诚信和形象，损害了长期利益。没有考虑管理的边际效益递减，过于琐碎，浪费资源。（事实上在基础管理水平没有很大提升情况下，如果过多强调收益的增长幅度，必然以牺牲公司长远竞争力和整体利益为代价。应追求适合自己的增长速度而非拔苗助长）

其三是运营系统没有反馈能力，对主要运营指标没有预警机制。各项运营指标不理想，这是一个危险信号，但是谁也说不清楚深层次的原因，例如来客数和客单价均下降，这是非常危险的信号，说明采购存在问题，商品规划能力不足，采购议价能力不足，但是无人关心。（事实上是整个公司经营异常监控流程和经营预警流程缺失，对经营的异常情况监控不足，响应慢，所以经常处于救火状态，无法防患于未然，造成极大的浪费和混乱）

其四是控制水平太低，工作流程不稳定，不清晰，甚至违反信息系统闭环和反馈基本原则，到处开口，到处有例外干预，使管理系统运营效率提升困难。同时管理流程系统性缺失，导致有制度不执行，经营业绩弄虚作假，直接导致领导对经营状态的判断失误，带来极大的风险。

其五是业务管理水平太低，例如促销流程控制缺失，导致选品、海报和订货三个环节成为瓶颈；巡检流程控制缺失，导致运营规范、服务规范和安全规范均不能正确执行；经营的专业技术培育流程缺失，导致专业技术能力弱，很多商品只能和二道贩子或小供应商联营，损失销售额、毛利和周转率，使公司经营没有特色，没有绝招。

这些问题导致的必然结果就是：

★因为结算违约、刁难勒索、引入竞争对手等问题处理不当，导致供应商抵制甚至大规模撤退。对商誉的打击是毁灭性的，几乎不可能恢复。

★因为质量事故和安全事故，例如假冒伪劣、缺斤短两、以次充好等等导致部分顾客流失。

★因为环境不公平、公正、公开，前途无望，待遇与其他公司的比不理想，压力过大，压抑等等使大量优质员工流失，实际目前几乎每天都有发生。

以上问题出现，意味着在人才储备、经营技术储备、管理基础和思想观念上根本不具备大规模扩张的基础条件。

同时我认为连锁零售业的重点是采购和营运。采购是利润的来源，也是供应商忠诚度和凝聚力的来源，营运是规模的基础，也是顾客忠诚度和凝聚力的来源。采购的要点是厂商控制、议价能力和合同执行；营运的要点是商品规划、标准服务、店铺选址和购物环境营造。所以应该重点放在这两个方面，其他诸如宣传，造势之类花架子应该删除。

当然这次谈话最后不欢而散，因为他一是觉得我说话太刻薄，太不给面子，二是认为我耸人听闻，他的企业有点小问题，但是远未到大厦将倾的地步。

我也说得不客气：请我来就是为了听真话，如果要听拍马匹的话，何必请我？身边公公成群，哪个拍马屁水平不是惊世绝伦？

然后就是一年多两年没有任何来往和通任何消息。一天我正在某沿海城市给一批人做内部审计培训，突然接到他的电话，说要来看我。

在能够看到大海的咖啡厅，我们从上午11点开始谈，直到下午4点过，大家都饿得受不了了，才算结束。谈话内容其实就一个：我以前说他的问题不幸全部出现了，问我怎么办？

我的建议是断臂求生，把非核心的资产和业务全部放弃，或者破产，或者卖掉，或者抵给银行对冲债务。（当然我会按习惯做一些具体的计算和流程安排建议）。

但是他不接受，总觉得天无绝人之路，还在幻想情况好转，实际就是贪婪，舍不得。

我说：以前你刚创业时是犯忿忿不平的毛病：很多人瞧不起商业，所以你非得做出样子来，结果搞了许多花架子：例如早上升旗仪式，礼仪小姐，乐队之类，甚至有专门的队列培训教官（38军退役的队列教官），浪费极大，其实是自卑导致的自虐行为。

然后在开始获得初步成功后，又觉得自己是无所不能的上帝，又犯了急功近利的毛病，在人财物储备不足的情况下，开始向全国扩张，就像一个人手里只有一斤面粉，开始时摊一张直径一尺的饼是富裕的，但是太贪心，非要摊一个三尺的饼，结果到处都是漏洞，就像10个瓶子只有5个瓶盖，想让银行看不出来，只能玩财务魔术，而同时系统的运营管理平台又因为找不到信任的人，建立不起来，基本就是一个人在战斗，用搞个体户的办法，玩几十亿资产，少将排长再厉害，毕竟只是排长，只能管好一个排，所以最终全线崩溃，露陷。

现在在全面崩溃前夜，必须断臂求生了，又犯了贪婪的毛病，这这也舍不得，那也太可惜，只能全军覆没。

贪，急，忿这三件搞企业不能犯的大忌你一个不少，前途不会太光明。

结果他犹豫两天，还是没听我建议，分手道别。然后就没有消息。半年后，某银行终于忍无可忍，拉响了债务炸药包，从此立即江河日下，陷入债务危机和债务官司中，直至全面瓦解，被分割出售，全面破产关门。在中国大地上就好像从来没有过这回事情一样，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直到前年，上海几个馋鬼请了一个淮扬菜大师献艺，打电话让我去搭偏偏。在席间，也有一些其他客人，大家互相介绍，突然一位从美国回来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冲过来拉住我手：啊啊，你是忙总，我终于见到真人了。。。。。。

搞得大家一头雾水，莫名其妙。他解释说：某某在美国快十年了，经常给他讲的就是：如果当年我听忙总的，不至于如此等等。。。。。。他一直以为这位忙总是一位老先生，没想到今日一见，是这样的等等等等。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

• 建议你学一下忙总的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