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原创】从未有过这么赤裸裸的和平演变,它来了 -- 侧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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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其实呢,有无相生,处处都有不如某处有某处没有,是有自信了
    • 家园 这革命党和执政党, 也不一样啊

      对革命党, 可以热爱和信奉; 对执政党, 应该质疑和监督。

      为什么呢?

      因为革命党不掌握国家政权和资源, 有很多竞争对手, 很多时候属于弱势群体。 不用外部监督,生存压力就迫使其不断进步。而执政党掌握国家政权和资源,国内没有竞争对手国外的压力也抗得住(中国的情况), 是绝对的强势群体。 再不小心着点怎么行。

      那能不能既是革命党, 又是执政党? 可以, 但只要是执政党, 就应该被质疑和监督。

      那能不能感情上热爱, 行动上监督 - 对人(团体)热爱, 对事批评监督? 理论上可能, 现实中基本做不到。 看看cchere就知道, 有几个人在讨论中能就事论事, 不攻击意见不同的其他发言者。

      那中国共产党有巨大历史功绩, 是否应该受到中国人民的热爱?中国共产党从1949年以来一直持续执政, 人民已经赏过了功。 任何时候, 只有执政党欠人民的, 没有人民欠执政党的。

      我个人看法, 中国共产党有巨大历史功绩没错, 共产主义信仰在这里面只是次要因素。 那主要因素是什么? 他们是中国人。

      • 家园 党委是董事会,政府是经理部,人民选举GCD党员来监督政府

        搞经营搞管理需要专业人员,搞民主选举不行,需要层层锻炼,需要伯乐赏识,需要竞争外聘,但他们的官做的再大,也都应该是给人民政府打工的人员,从科员、科长直到总理都如此,有任期,有评审,有监督。否则时间一长一定变质,打工仔就变小偷了,能力越强偷得越多。

        而党委应该是人民政府的董事会的常委会和执行结构,掌握军队、警察、检察、组织、工会等核心机构,监督和指导政府运转;同时,人民选举党员进入党委,这就是一个完整的人民共和国的核心构架,也就赋予了人民支持GCD的核心理由。

        GCD要想与人民共和国一起千秋万载,就必须与人民群众建立直接的关系,自己跟自己玩是难以长久的。

        其实按照党章、组织原则也应该是这么做,区别只是现在好的党委在招收党员时是秘密征求群众意见,秘密发展党员,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都是秘密进行,只在自己决定后通告一下群众,还是解放前地下党的那一套;而腐败掉的党委则干脆利用这一秘密特点,来发展自己团伙的坏分子,这就很危险了,一马勺能坏一锅粥。

        应该把发展党员的标准和原则公开出来,并具体化,标准化,让群众公开透明地打分,进行民主选举,并且党员要每五年重新登记注册一次(不用太频繁),重新让群众选举一次,优胜劣汰,定期剔除腐败分子。这样才能防止黑猫和黑虎混入革命队伍,这样GCD才能与人民共和国一起千秋万载。

        • 家园 这个说不通。

          共产党有自己的执政理念,只可能由有共同理念的党员来选出政府组成成员。

          由群众来选党员是个什么概念呢?

          群众的三观各种各样,要是有人一操纵,选个蒋介石、选个戈尔巴乔夫都是有可能的。

          • 家园 选举只有在经济和政治都比较成熟的国家才可行

            不说近的乌克兰闹剧了。

            希特勒就是通过选举上去的。他许诺给人民的工作也落实了。

            执政12年,除了42年后崩盘,前面也算是在德国人民中享受了“崇高的威望”了。即使是44年,刺杀希特勒的那些人仍然“得不到人民的支持”。45年最后几个月,仍然有14-15岁的德国小“人民”加入保卫柏林的血战中去。

            而比起来,犹太人在1933年在德国只有55多万,德国人口是几千万,按照选举的原则,开掉本国少数犹太人(二战中杀害的几百人犹太人主要在德国境外的波兰苏联匈牙利等国),满足几千万人的要求,又是符合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在柏林所看展览,说大多数德国人对犹太人没有仇,但是他们看到希特勒的许诺,觉得给了自己工作和尊严,就顾不得迫害犹太人了。

            忙总说过TG的首要重点是保就业率。如果有很多人没有工作,他们没法生活,那陈胜吴广李自成洪秀全希特勒全是例子。所以看出TG体制内的人比这里乱喊乱叫的人明白的多。

          • 家园 所以要宣传和教育群众,这就是革命工作

            GCD才能保持革命党的本色。民主不是简单的一人一票,而是宣传、教育、改造、彼此宣传,彼此教育,彼此改造的漫长过程。另外蒋介石和戈尔巴乔夫从来就不是人民选的。

            • 家园 阎王殿已经堕落了

              阎王殿已经堕落了。谁去宣传。党外人士去宣传?被宣传的人会怎么看待。

              当具有一定宣传能力和组织能力的人或组织出现,那可是会出现现实版的“你也配型赵的”。

              黔首在上位者的观念里是要被引导,是不可以自发的、自组织的。

              • 家园 就看现在这届了,这是最后的机会

                现在这批中高层中黑猫恶虎不少,但也有最后一批成建制、成系统受毛时代社会主义教育的,有理想、有目标的人,其中包括一大批红色太子党,这是完整的一批人,他们如果不进行制度和系统上完善,以人民民主形式巩固社会主义体制,让国家进入能自动运转、自动纠偏和自动优胜劣汰的轨道,那么以后的一届一届就越来越个人顾个人了,以后的中高层领导不是再没理想了,而是各种想法越来越呈离散式分布了,各种思潮、各种方向,乱七八糟一搅和,等于没有理想和方向了。

                • 家园 是的,最后的机会了。

                  不过,他们曾经的或者还坚守着的信念和理想是否能抵得住发展红利的巨大诱惑,或者资本的收买,很快就会有结果,答案若肯定,那中国将脱茧而出,凤凰涅槃。若否,下场将不止宋祚绝断那么简单,而是大卸七块。

                • 家园 说了一大堆,还不就是洗脑……

                  洗脑的王牌队员中世纪基督教,麻烦老兄考虑一下是怎么被干翻的。文艺复兴可不就是各种思潮的各种方向,乱七八糟地搅和?谁会笑到最后?

                  这个世界最终是靠现实的“疗效”和理想的印证慢慢往前走的,靠一群清教徒奋发来开创世界,不是说不能成,只是如昙花一现罢了。

            • 家园 这个漫长的过程让人很郁闷,也不可信。

              真正能给人以教育、宣传意义的只有事实。

              开国60多年来,也算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吧,党由为人民服务到为人民币服务,让人民群众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这种在生活中体验到的事实感觉胜过任何空洞的宣传。

              今天要是再有人说,在一个漫长的过程之后,我党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与群众同甘共苦。恐怕没什么人会在乎。

              记得史文恭写过一个帖子叫《 走资派的前世今生》,以鲜活的事实告诉人们刚从山沟里出来的、朴素的Tg是如何被物质潜移腐化、蜕变的。

              而今天只不过是因为物质更加丰富、信息更易传播而显得更突出罢了。

    • 家园 把共党的影响力潜移默化地让中小学生接受,其实很好

      兄台不必过虑。

      通宝推:飒勒青,
    • 家园 当年的大学生掌权了

      中国当前领导们,从城市的基层单位到部分省部级,年龄和经历高度一致,60年代生人,80年代大学生。

      他们中的很多人,仍然保留着80年代对世界的认识。他们从不曾反省过。差别是,二十多年来,他们一直把这些想法藏在心底,而今天,他们可以利用自己的职位尝试实践一把了。

      因此,中国当前的问题不是哪个领导人怎么想的问题,而是整个这一群人怎么想的问题。任何一个领导人,都是需要助手,而助手又需要助手来提供各种支撑的。

      • 家园 忆改革开放第一个十年那次理论研讨会----仲大军

        当年打的理论基础,现在开花结果

        北京大军智库经济咨询公司主任 仲大军

          2011年4月28日

        其实我很怀念22年前1989年的那个4月。那时的北京没有现在这么多沙尘暴。清明时分是一年四季最好的时光,春和景明,万物更新,中国的思想界就选择了这么一个美好的时光进行思想大汇集。

          4月5日那天吃了午饭,阳光那么明媚,空气那么清新。我骑了个车子,从宣武门新华社处去丰台京丰宾馆,参加“改革十年中青年理论与实践研讨会”。

           一路上春风和煦,清风拂面,晃晃悠悠地一会儿就到了位于丰台路口处的京丰宾馆。当时的丰台很小,偏于北京西南一隅。京丰宾馆当时是丰台最好最大的宾馆。

          到会上时,会议已开过半天,几个会场同时进行。我就在各个会场穿插这旁听。从这一天开始,整整四天,400多全国各地来的理论精英汇聚一堂,那些热情的讨论和交流,今天的中国人再也享受不到了。

           我之所以怀念这次理论研讨会,是因为像这样团结和谐的会议,从1989年后再也见不到了。中国的理论界和思想界铁板一块的局面被打破,各类学者从此后渐渐拉开了距离,主流、支流、非主流等各派学者各奔东西。

          今天中国的思想分歧已经达到顶点。在这个时刻,重温过去的时光,总结历史经验,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可以知天下,可以知未来。

          体制内精英大联欢

          我当时对各个分论坛都感兴趣,经济的去听,文化的去听,政治的也去听。记得当时政治会场的热门人物有严家其、温元凯、苏晓康等,经济会场的热门人物有周其仁、石小敏、张学军等,文化会场的热门人物有黎鸣、包遵信等。黎鸣先生的嗓门特别大,别看个头小,但发起言来,声震会场,十分洪亮。

          相比较之下,那些当时不那么出风头的人物,现在都步入政坛高层了。譬如李克强、李源潮等。

          我现在还保留着人名录。现在看看22年前参会的这些中年精英,今天的命运都发生了巨大变化。今天进入政界高层的俊秀有:李克强,李源潮,他们当时的职务是团中央书记处书记,刘延东,当时是中华全国青年联合会主席,薄熙来,时任辽宁省大连市宣传部部长,俞正声,当时是山东烟台市市长,王歧山,当时是中国农村信托投资公司总经理,王沪宁,上海复旦大学国际政治系副教授,马凯,国家物价局副局长。

          不过,在我的印象里,在会上没见到薄熙来和王沪宁。可能他们报了名,没有来,或者来扎一头就走了。

          我和当时国家体改委理论宣传司的司长宋廷明先生熟悉,他是这次会议的主办方,当时在会,但晚上就回家了,房间空着,我就住在他的房间,在会上一待就是四天。

          和他同屋的是高山,当时是中央政治体制改革研究室副研究员,是高层智囊圈子里的人物。他住了一晚就回家了。高山的年龄比我还小一岁,当时是圈子里的红人,正是平步青云的时刻。不过会议之后不久,这颗政治明星便陨落了。

          参加这次理论研讨会的大多是中青年学者,年龄都和我差不多,像李克强,周其仁,林毅夫等,都是三十七八岁,最大的可能就是茅于轼了。他和我一样,是来听会的,不是交了论文的学者。

          当时在会上最耀眼的是周其仁和严家其,给人印象十分深刻。他们是经济改革和政治改革圈子里的核心学者。记得会议结束时,几个组进行总结,政治组的总结者是严家其,经济圈的总结者是周其仁。中信公司研究所的朱嘉明做了大会的总结。

          现在回顾起来,从1979年到1989年,是改革开放的第一阶段,是改革思路没有分歧的阶段。自这之后,发生了后来的动乱,中国体制内的精英开始分化,精英圈发生了分裂,改革总体推进和体制内精英大联欢的阶段告一段落。

          但是,我很怀念这个会议的氛围,这是一个大家还都能说上话的会议,是一个思想分歧还不大的会议。比起今天壁垒森严的中国思想界,那个时期的天空比今天明朗多了。

          到会议快要结束那天,中央领导前来看望大家了。中央政治局委员胡启立等同志来和大家一起照了像。

          4月8日下午,为期四天的“改革十年中青年理论与实践研讨会”胜利闭幕。一场空前的思想盛宴宣告结束,四百多名来自全国各地的理论精英分享了这四天的精神大餐。

          历史的经验和教训

          历史可以告诉人们很多宝贵的经验教训。回忆这段历史,我认为最值得借鉴的是:改革的推力不能超出当时社会的承受力,超过社会承受的激进改革者将被排除改革行列。

          看看在那个会上,凡是表现最突出的人,往往都是思想观点比较激进的。但后来被历史淘汰的恰恰是这些先进者。那些默默无闻的人,往往成了历史发展的主角。

          这次会议后被边缘化的人物有:黎鸣,当时是北京社会与科技发展研究所研究员,周舵,北京大学社会学系讲师,朱嘉明,中信公司国际问题研究所副所长,包遵信,中国社科院历史所副研究员,苏晓康,北京广播学院新闻系讲师,刘再复,中国社科院文学所所长,严家其,中国社科院政治所研究员,陈子明,北京社会科学研究所所长,吴稼祥,中央办公厅调研室综合组长。

          下海系的人物有:冯仑,当时是海南省改革发展研究所副所长,温元凯,中国科技大学化学系教授,曹思源,四通公司社会发展研究所高级经济师,张学军,中国社科院经济所副研,王小强,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所副所长,王鲁湘,北京师范学院中文系讲师,盛洪,中国社科院工经所助研,钟朋荣,中南财经大学经济学研究所副研,仲大军,新华通讯社编辑,梁从诫,《知识分子》杂志社主编。

          下海系的人物分两种,一种是经商,如冯仑,温元凯。冯仑最成功,现在成了中国房地产界呼风唤雨式的人物。冯仑的内涵应当比当今中国房地产界任何一个大老板都丰富,是学者经商的典型人物。

          另一种人是办民间研究所,或搞社会咨询服务。曹思源是最早跳出体制的人物。他原来是国家体改委的一个司长级学者,但开此会时,他打着四通公司研究所所长的身份。

          钟朋荣当时还是中南财经大学的一个副研,但不久便被中央办公厅研究室看中,从下边直接选拔到中央,中南海里边。仅仅几年之后,1994年,他便下了海,成立了一家自己的咨询公司。

          现在留在体制内的学者并成为重要人物的有:迟福林,当时是海南省委研究室副主任,常修泽,当时是南开大学经济研究所所长,蔡昉,中国社科院农村发展研究所副研,杨帆,天津经济开发区经济研究所副所长,曹远征,国家体改委处长,王洛林,厦门大学校长,洪银兴,南京大学经济系主任,刘伟和平新乔,北京大学经济学院讲师,刘纪鹏,中国社科院工经所副研,贾康,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室主任,孙立平,北京社会经济科学研究所副研,李银河,北京大学社会学系博士后,周其仁,国务院农研中心发展所副所长,张维迎,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所助研。

          体制系的官商人物有:郭树清,现在是建设银行行长,当时是中国社科院马列所博士,周小川,现在是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当时是对外经济贸易部部长助理。陈锡文,现在是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主任,当时是国务院农研中心发展所所长。

          而现在升任世界银行副行长的林毅夫,当时是国务院农研中心发展所副所长,在那个会上没什么表现。

           枪打出头鸟。有一次在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开会,中午吃饭时遇到周其仁,和他谈起当年的经历。他唏嘘不已。此时,他已老成得多了。

          我今天写这篇文章的目的是,中国不能激进。这些学者本来是可以坐到一起,平心静气地讨论问题,寻找出路的,不一定非要搞的势不两立,鱼死网破。这些学者的人性修养哪怕平和一点,折中一点,中庸一点,破裂和流血就可以避免。

          激进者对中国历史的危害

          中国历史上的两大教训现在看得已经很清楚了。第一次是戊戌变法,百日维新。改革者硬要采取政变的方法,让老佛爷活不下去。结果自己却被杀了头,逃亡海外,好端端的变法只搞了一百天。

          第二次就是1989年,激进派又要以当年戊戌变法的方式进行改革,结果又造成了中国历史进程的倒退。从严家其在会上其咄咄逼人的气势,便看出了日后的苗头。

          回想一下,当年改革开放的形势多好啊!四百多体制内精英济济一堂,畅谈国事,但接下来没两个月,大好局面就被一群想入非非的激进分子给破坏了。后来发生的“[**]”事件,激进学者们成了带头羊,就是这些人将历史引入了歧途。

          今天,中国各派的激进者仍然在蠢蠢欲动,这些祸国殃民的极端派都将被列入历史罪人的行列。如果要政府反省,学者们首先要反省。

          因此,激进者决不是什么英雄,而是历史的罪人。像今天的茅于轼和张宏良一类人物都是在走极端的人。大家要警惕他们可能造成的国家分裂。

          放弃极左和极右,改造中国学者的基本人性,恢复中华文化中道中庸的优良传统,中国才能屹立于世界之林。中国人民才能有幸过上好日子。

          我就以这篇短文告诫大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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