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敝帚自珍)

主题:《左传》人物事略09:楚熊虔——余必自取 -- 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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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既然早有预言,灵王和平王都会做楚王,为何康王不早做防范?

      康王死了,居然让公子围做令尹。公子围弑君上台,居然不对平王做些防范?

    • 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09附:楚灵自取2/21

      《襄三十一年传》:

      卫侯在楚,北宫文子见令尹围之威仪,言于卫侯曰:“令尹似君矣,将有他志。虽获其志,不能终也。《诗》云:‘靡(mí)不有初,鲜克有终。’终之实难,令尹其将不免。”公曰:“子何以知之?”对曰:“《诗》云:‘敬慎威仪,惟民之则。’令尹无威仪,民无则焉。民所不则,以在民上,不可以终。”公曰:“善哉!何谓威仪?”对曰:“有威而可畏谓之威,有仪而可象谓之仪。君有君之威仪,其臣畏而爱之,则而象之,故能有其国家,令闻长世。臣有臣之威仪,其下畏而爱之,故能守其官职,保族宜家。顺是以下皆如是,是以上下能相固也。《卫诗》曰‘威仪棣(dài)棣,不可选也’,言君臣、上下、父子、兄弟、内外、大小皆有威仪也。《周诗》曰‘朋友攸摄,摄以威仪’,言朋友之道必相教训以威仪也。《周书》数文王之德,曰‘大国畏其力,小国怀其德’,言畏而爱之也。《诗》云‘不识不知,顺帝之则’,言则而象之也。纣囚文王七年,诸侯皆从之囚,纣于是乎惧而归之,可谓爱之。文王伐崇,再驾而降为臣,蛮夷帅服,可谓畏之。文王之功,天下诵而歌舞之,可谓则之。文王之行,至今为法,可谓象之。有威仪也。故君子在位可畏,施舍可爱,进退可度,周旋可则,容止可观,作事可法,德行可象,声气可乐;动作有文,言语有章,以临其下,谓之有威仪也。”((p 1193)(09311301))(108)

      我的粗译:

      下一年,我们的襄公三十一年(公元前五四二年,周景王三年,楚郏敖三年,晋平公十六年,卫襄公二年),卫侯(卫襄公)访问了楚国。

      卫国的卿北宫文子(北宫佗)在见识了令尹“围”的排场之后,对卫侯说:“(令尹已经摆出国君的排场了!他还会有进一步的野心,不过就算他能得手,也不会有好下场。《诗》里说:‘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诗大雅荡之什荡》),想要善始善终可不容易,令尹最后恐怕要家破人亡了。)”

      那位“公”(卫襄公)问:“子何以知之?(大人为啥这么认为?)”

      回答:“《诗》云:‘敬慎威仪,惟民之则。’令尹无威仪,民无则焉。民所不则,以在民上,不可以终。(《诗》里说:“敬慎威仪,惟民之则。”(《诗大雅荡之什抑》),令尹虽然排场很大,但其实没有“威仪”,也不能成为“民”效法的榜样。高踞“民”的上边,又不能让“民”信服,很难有好下场。)”

      那位“公”接着问:“善哉!何谓威仪?(说的好啊,那什么是“威仪”呢?)”

      回答:

      “威”是说有“威”就可以使别人害怕,“仪”是说有“仪”就可以让别人效法。国君有国君的威仪,他的臣下因为畏惧而敬爱他,作为榜样而效法他,这样国君就能保有他的国家,还给后世留下好名声。臣下有臣下的威仪,他的部下也会因为畏惧而敬爱他,这样就能善尽他的职责,保障他家族(“氏”族)的利益。再往下的人也都应该如此,这样上下之间就会互相维护。

      《卫诗》里说“威仪棣棣,不可选也”(《诗邶风柏舟》),就说的是君臣、上下、父子、兄弟、内外、大小之间的关系都要有威仪。《周诗》里说“朋友攸摄,摄以威仪”(《诗大雅生民之什既醉》),就说的是同族兄弟之间相处也要显示威仪,还要互相学习。《周书》列举了文王的恩惠,说是“大国畏其力,小国怀其德”,说的也是因为畏惧而敬爱的道理。《诗》里还说“不识不知,顺帝之则”(《诗大雅文王之什皇矣》),也是说要效法榜样。

      纣(商纣王)把文王关了七年,各方诸侯都自愿来要和文王囚禁在一起。于是纣害怕了,只好把文王放了。这就是所谓敬爱啊。文王讨伐崇国,两度出征就降服了崇国(《僖十九年传》:“文王闻崇德乱而伐之,军三旬而不降。退修教而复伐之,因垒而降。”(p 0383)(05190501)),周围的蛮夷纷纷来归顺,这就是所谓畏惧啊。文王的功业,天下人都挂在嘴边上,唱歌跳舞时都不忘,这就是所谓榜样啊。文王的做法,我们今天还照着做,这就是所谓效法啊。文王就是这样才有了威仪。

      所以说,君子掌握了权力就要让人畏惧,给人恩惠就会让人敬爱,做事有法度,行为有风度,解决问题的方法让后人遵循,自己的道德为后人所效法,仪容举止很漂亮,发声说话象音乐一样,动作像舞蹈,言语有条理,这样来面对下属,就可以说是有威仪了。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北宫文子见令尹围之威仪”曰:

      王念孙谓“威”字衍,仪谓容仪也。《汉书五行志》引此无“威”字。

      杨伯峻先生注“令尹似君矣”曰:

      “似君”,孔《疏》云:“言令尹威仪已是国君之容矣。”俞樾《茶香室经说》力主此说,且谓孔本盖作“已君矣”。然孔《疏》又引服虔本作“以君”,“以”“似”古书多混,《鲁语下》“抑君也”韦《注》“似君也”,盖韦据《左传》亦作“似”。如《史记高祖本纪》“鄉者夫人婴儿皆似君”,《汉书高帝纪》则作“鄉者夫人儿子皆以君”,《易明夷彖辞》“文王以之”、“箕子以之”,《释文》云:“‘以’,荀、向本皆作‘似’。”皆可为证。此亦当作“以”。以通已,《史记留侯世家》“殷事以毕”,谓已毕也。《晋语四》“其闻之者,吾以除之矣”,谓已除之也,即《左》僖二十三年《传》“其闻之者,吾杀之矣”。《庄子知北游篇》“扁然而万物自古以固存”、“圣人以断之矣”,谓已固存,已断之也。其例证尚多,不备列。此“令尹已君矣”,诚如孔《疏》所释“已是国君之容矣”。

      杨伯峻先生注“有仪而可象谓之仪”曰:

      此仪字与上文“见令尹围之仪”之仪内涵不同。令尹围之仪指其陈设仪式等而言,诗及此仪则指其仪容举止言语瞻视而言。

      杨伯峻先生注“《卫诗》曰‘威仪棣(dài)棣,不可选也’”曰:

      《诗邶风柏舟》。《邶》、《鄘》、《卫》皆可曰《卫》。棣棣,安和貌。选,算也,数也。言威仪之多,不可计数。

      《诗邶风柏舟三章》:“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诗经今注》 高亨 注 (p 035))

      杨伯峻先生注“《周诗》曰‘朋友攸摄,摄以威仪’”曰:

      杜《注》:“《诗大雅》。攸,所也。摄,佐也。”句见《大雅既醉篇》。诗谓朋友之间所佐助者,以威仪也。

      《诗大雅生民之什既醉四章》:“其告维何?笾豆静嘉。朋友攸摄,摄以威仪。”(《诗经今注》 高亨 注 (p 408))

      注意,这里的“朋友”当意为同族兄弟,朱凤瀚先生对此有详细的论述,我在河里贴过,见这里

      杨伯峻先生注“《周书》数文王之德,曰‘大国畏其力,小国怀其德’”曰:

      伪《古文尚书》竄入《武成》。

      杨伯峻先生注“《诗》云‘不识不知,顺帝之则’”曰:

      《诗大雅皇矣》。杜《注》:“又言文王行事无所斟酌,唯在则象上天。”

      《诗大雅文王之什皇矣七章》:“帝谓文王,予怀明德。不大声以色,不长夏以革。不识不知,顺帝之则。帝谓文王,询尔仇方,同尔兄弟,以尔鉤援,与尔临衝,以伐崇墉。”(《诗经今注》 高亨 注 (p 387))

      杨伯峻先生注“纣囚文王七年”曰:

      今本《竹书纪年》谓纣之“二十三年囚西伯于羑里,二十九年释西伯,诸侯逆西伯,归于程”。贾谊《新书》亦云:“文王桎梏于羑里,七年而后得免。”然《尚书大传》、《史记周本纪》及《齐世家》、《淮南子》等书所言皆不足七年,亦无诸侯从之之事。

      杨伯峻先生于此段结尾注云:

      《贾谊新书容经篇》亦有此类语,盖因《传》文而略变。

      “卫”——“帝丘”(杨注:卫,国名,姬姓;文王子康叔-封之后。传世有康叔丰鼎,丰即封。“卫”字卜辞多见,足见其地名早已有之,金文亦有,字形不一。此时卫国都朝歌,即今河南省-淇县治。戴公庐曹,今河南旧滑县治(新治已移至道口镇);文公迁楚丘,今滑县东六十余里;成公迁帝丘,今河南省-濮阳县。于春秋后十三世二百五十八年,为秦二世所灭。#帝丘,今河南省-濮阳县西南。《明一统志》又有帝丘城,云在滑县(此指旧治,今已移治于其西之道口镇)东北七十里土山村,即卫成公所迁,盖其境相接也。则卫自楚丘迁帝丘,两地相距不远。#卫自成公已迁都帝丘,即今濮阳县西南二十许里之颛顼城。),推测位置为:东经115.10,北纬35.66(濮阳县-高城村南,安寨、七王庙、冯寨、东郭集、老王庄。僖三十一年——前629,卫迁于帝丘)。

      “楚”——“为郢”,推测位置为:东经112.18,北纬30.42(纪南城遗址)。

      这里谈到“君子”应有的“威仪”:“ 故君子在位可畏,施舍可爱,进退可度,周旋可则,容止可观,作事可法,德行可象,声气可乐;动作有文,言语有章,以临其下,谓之有威仪也”((p 1193)(09311301))(108),极为精彩,也反映当时的“君子”会具有与“小人”有明显区别的仪容仪表,这样的仪容仪表应该是从小培养起来的。

    • 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09附:楚灵自取1/21

      《襄二十六年传》:

      楚子、秦人侵吴,及雩娄,闻吴有备而还。遂侵郑,五月,至于城麇。郑-皇颉戍之,出,与楚师战,败。穿封戌(xū)囚皇颉,公子围与之争之。正于伯州犁,伯州犁曰:“请问于囚。”乃立囚。伯州犁曰:“所争,君子也,其何不知?”上其手,曰:“夫子为王子围,寡君之贵介弟也。”下其手,曰:“此子为穿封戌,方城外之县尹也。谁获子?”囚曰:“颉遇王子,弱焉。”戌怒,抽戈逐王子围,弗及。楚人以皇颉归。((p 1114)(09260601))(108)

      我的粗译:

      我们的襄公二十六年(公元前五四七年,周灵王二十五年,楚康王十三年,晋平公十一年,秦景公三十年,吴馀祭元年,郑简公十九年),楚子(楚康王)带着自家的部队以及一些秦国的部队,一起攻打吴国,打到了雩娄。听说吴国已经有了准备,于是转而攻打郑国。五月,打到了城麇。郑国的皇颉前来负责防御,他率兵开出了城,与楚国军队作战,结果被打败了,自己也被楚国的穿封戌俘虏。

      楚国的公子围(即下面的王子围,下面是楚国的人在讲话,自然应该称王子围,而此处是《左传》作者在叙述,是从鲁国的视角叙述,所以称公子围)却要和穿封戌争执到底是谁抓住了皇颉,让从晋国流亡来的楚国大宰伯州犁为他们仲裁,伯州犁提出:“请问于囚。(咱们去问那个俘虏吧。)”于是他们让那个俘虏站起来,由伯州犁对着那位俘虏说:“所争,君子也,其何不知?(你们所争的,是个君子呢,他有什么不明白的?)”然后把手向上,说:“夫子为王子围,寡君之贵介弟也。(那位大人是王子围,是寡君尊贵的弟弟。)”再把手向下,紧接着问:“此子为穿封戌,方城外之县尹也。谁获子?(这位大人是穿封戌,是方城外的一个县尹。是谁抓住了你?)”那位俘虏马上回答:“颉遇王子,弱焉。(我“颉”是碰上了王子,没打过他。)”“戌”怒了,抽出一支戈追杀王子围(此处或应改回公子围,也许是《左传》作者偶疏),没追上。楚人把皇颉带了回去(没杀)。

      一些补充:

      “雩娄”(杨注:雩娄在今河南-商城县东,安徽-金寨县北。),推测位置为:东经115.88,北纬31.87(固始县-陈淋子镇-南古城村)。

      “城麇”(杨注:麇音军,又音群。城麇,杜无注,未详。),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4,北纬34(或在郑南)。

      “楚”——“为郢”,推测位置为:东经112.18,北纬30.42(纪南城遗址)。

      “吴”(杨注:吴,姬姓,周太王之子太伯、仲雍之后。《史记》有《吴世家》。孔《疏》引《谱》云:“至寿梦而称王。寿梦以上世数可知而不纪其年。寿梦元年,鲁成公之六年也。夫差十五年,获麟之岁也。二十三年,鲁哀公之二十二年,而越灭吴。”吴国自称为“工”(者減钟)、“攻[(又/又/一)攵]”(吴王剑)、“攻吴”(吴王夫差鑑),亦称为“干”,详刘宝楠《愈愚录》卷四《干越》、《墨子兼爱中》孙诒让《閒诂》及郭沫若《奴隶制时代吴王寿梦之戈》。亦称禺邗,传世有禺邗王壶,即哀十三年黄池之会后所作。吴自称王,彝器如此。《吴语》又称“吴伯”“吴公”,《春秋》则称“吴子”。吴初国于梅里,据高士奇《地名考略》,今江苏省-无锡县东南三十里之梅李乡,旧称泰伯城者是其地。至诸樊始徙于吴,今之苏州市。),推测位置为:东经119.62,北纬31.84(葛城遗址,江苏最早西周至春秋城址。阖闾以前)。

      “郑”(杨注:鄭(郑),国名,姬姓,周宣王母弟桓公友之后。卜辞常见奠(鄭)地,有“矦奠”“南奠”“北奠”“多奠”“奠臣”诸词。又有一片云“巳(祀)奠河邑”,则地当在今郑州市南、新郑县北。西周彝器又有奠虢仲鼎、奠虢仲簋等。是则郑地早已有之。桓公初封郑,在今陕西-华县东北。据《郑语》,寄帑于虢、郐之间。武公因取而都之,即今新郑县。春秋后又六世九十一年为韩所灭。近年出土之哀成叔鼎则铸于郑亡后。史记有世家。)推测位置为:东经113.71,北纬34.40(郑韩故城)。

      这里就是“上下其手”(shàng xià qí shǒu)这个成语的出处。

      ————————————————————

      《襄二十九年传》:

      夏四月,葬楚康王。公及陈侯、郑伯、许男送葬,至于西门之外,诸侯之大夫皆至于墓。楚郏敖即位,王子围为令尹。郑行人子羽曰:“是谓不宜,必代之昌。松柏之下,其草不殖。”((p 1155)(09290301))(108)

      我的粗译:

      两年多以后,我们的襄公二十八年(公元前五四五年,周灵王二十七年,楚康王十五年,晋平公十三年,陈哀公二十四年,郑简公二十一年,许悼公二年),楚康王去世了。

      第二年夏四月,我们的主上以及陈侯(陈哀公)、郑伯(郑简公)、许男(许悼公)来为楚康王送葬,一直送到西门之外,诸侯之大夫则都送到了墓上。

      楚郏敖即位,王子围为令尹,郑国的行人子羽评论说:“是谓不宜,必代之昌。松柏之下,其草不殖。(这么安排不妥,令尹肯定会取代郏敖为“王”。松柏下面,草长不起来。)”

      《襄三十年经》:

      三十年春王正月,楚子使薳罢来聘。((p 1169)(09300001))(108)

      《襄三十年传》:

      三十年春王正月,楚子使薳罢来聘,通嗣君也。穆叔问王子围之为政何如。对曰:“吾侪小人食而听事,犹惧不给命,而不免于戾,焉与知政?”固问焉,不告。穆叔告大夫曰:“楚令尹将有大事,子荡将与焉助之,匿其情矣。”((p 1170)(09300101))(108)

      我的粗译:

      又过了一年,我们的襄公三十年(公元前五四三年,周景王二年,楚郏敖二年,晋平公十五年),春王正月,楚子(楚郏敖)派薳罢访问我国,是来通报楚国有了新国君。

      我们的卿穆叔(叔孙豹)就询问薳罢(子荡)有关王子围掌权的状况,薳罢的回答却是:“吾侪小人食而听事,犹惧不给命,而不免于戾,焉与知政?(我们这样的小人,吃了饭就得听令行事,就这样还怕干不好,会受惩罚,哪顾得上打听掌权者的事?)”无论怎么问,他都不说。于是穆叔就告诉我们的大夫说:“楚令尹将有大事,子荡将与焉助之,匿其情矣。(楚国的令尹就要干“大事”了,子荡(薳罢)也会参加进去帮着干,所以才会为其隐瞒。)”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楚子使薳罢来聘,通嗣君也”曰:

      杜《注》:“郏敖即位。”自文公九年楚使越椒聘鲁,至此历七十五年未尝交聘。此年以后无论吴国、楚国俱不来聘矣。

      “楚”——“为郢”,推测位置为:东经112.18,北纬30.42(纪南城遗址)。

      “鲁”(杨注:鲁国-姬姓,文王子周公-旦之后。周公辅佐周王朝,成王封其子于曲阜,定四年《传》“因商奄之民命以伯禽而封于少皞之虚”是也。龚景瀚谓鲁都一为曲阜,一为奄城,古奄国都也。二城相距仅三里。曲阜在东而稍北,今山东-曲阜县北三里之古城村。奄城在西而稍南,即今曲阜县治。初都曲阜,炀公迁奄城;春秋时又迁曲阜,盖在僖公时。详《澹静斋文钞鲁都考》。一九七七年曾于鲁都进行勘探发掘,测得鲁都城平面大致呈不规则横长方形,城东西最长处三点七公里,南北最宽处二点七公里,面积约十平方公里。周围有城壕,西北两面城壕利用古洙水河道。(城周长二十三点七里,面积三十九点五平方里,)今日曲阜县县城仅占鲁故城西南角之一小部分。故城城门十一座,东、西、北各三座门,南两座门。鲁宫殿在城中。在东北部城墙下与城内西北、西南部有鲁城以前之居民区,或即商奄遗址。#据《谷梁传》,中城即内城。若然,则此中城即鲁都曲阜之内城。杜《注》以此为鲁国城邑之名,云在“东海-厚丘(各本误作廩丘,今从金泽文库本、南宋小字本正)县西南”,即在今江苏-沭阳县境,为鲁边境所未达。杜《注》不可信。说详江永《考实》。定六年“城中城”与此同。#杜《注》:“少皞虚,曲阜也,在鲁城内。”),推测位置为:东经117.00,北纬35.60(曲阜鲁国故城)。

      《襄三十年传》:

      楚-公子围杀大司马蒍掩而取其室。申无宇曰:“王子必不免。善人,国之主也。王子相楚国,将善是封殖,而虐之,是祸国也。且司马,令尹之偏,而王之四体也。绝民之主,去身之偏,艾王之体,以祸其国,无不祥大焉。何以得免?”((p 1178)(09301101))(108)

      我的粗译:

      也在这一年,楚国的公子围杀掉了大司马蒍掩,自己占有了此人的家。楚国的芋尹申无宇评论说:“王子必不免。善人,国之主也。王子相楚国,将善是封殖,而虐之,是祸国也。且司马,令尹之偏,而王之四体也。绝民之主,去身之偏,艾王之体,以祸其国,无不祥大焉。何以得免?(王子一定不会有好下场。善人,是一国的引领者。王子帮助治理楚国,是应该要培育“善”的,现在他却铲除了“善”,这就是“祸国”。而且“司马”就像“令尹”的半边身体,还是我们“王”的四肢。去除“民”的引领者,砍掉自己的半边身体,伤害我们“王”的四肢,以此来“祸国”,他干出了这种非常“不祥”的事,凭什么有好下场?)”

      一些补充:

      公子围将杀“王”篡位,征兆明显,而且此人下场不会好,也是很多人的共识,只瞒了他本人,或者本人也不愿意知道吧。

      通宝推:联储主席,
      • 家园 人人都知道公子围要作乱,人人都不管

        楚灵王的问题就是做事不扎实。

        楚康王故意两封,彰显出个上下其手的成语来,坑了公子围的名声。而公子围争这个,则表现了他的骄傲自大。

        楚灵王后来失败,就是因为骄傲自大,有点轻率,考虑自己过多,而不能站在全局的角度上看待自己和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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